没有人知道,郝军在春城往西城的这一路,经历了些什么,他可能挣扎过,也可能犹豫过,当然也有想过要给苏酥机会,甚至他在最后这个关键时刻,还打算将功赎罪,将这附近有埋伏的事情,一一告知给苏酥听的。
可是正如苏母所说,苏酥这个人什么都好,坏就坏在她那张嘴,愤世嫉俗的郝军,到最后都没能受得了苏酥的那张嘴,他还是决定,将苏酥引往陈玄武的方向,将苏酥出卖给了陈玄武。
伏在地,整张脸埋在雪地里的苏酥,用尽了全身的能量,抵抗着朝她脑中袭来的疼痛,她的十指,紧紧的抓着地的白雪,却是听见陈玄武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邪邪的笑着,
“还想抵抗,苏酥啊苏酥,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却原来不过如此,你看,你的女儿,你的父母,全都死在了沐阳的手里,看到了吗???还有你和我在床翻滚,我弄得你寻死觅活,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随着陈玄武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响起,苏酥缩着身体,脑子钝痛的厉害,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的女儿小爱,在谢清衍的手里挣扎着,小爱被交给了白雪梨,因为小爱很不听话,白雪梨气得拿针扎着小爱那小小的身体
619 会反噬我()
随着苏酥大脑内的深层次记忆被翻了出来,让苏酥加深了一遍印象外,她在这样钻心的大脑钝痛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上帝视角
曾经她看自己的上辈子,她没有任何总结,也没有任何感悟,因为痛苦让她疲惫不堪,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给自己的那一辈子做出一个精辟的总结。
现在再看着那些画面,那些痛苦,苏酥就好像看在一场别人的电影般,整部电影都是充斥着压抑和绝望,绝望到了最后的那十年,她不疯不能活啊。
凉亭里,陈玄武瞪大了眼睛,持续不断的努力朝着苏酥输入异能,但人类的大脑,本身的构造就非常的复杂,陈玄武在修改别人记忆的时候,他并不能看到别人脑子里的记忆。
所以这就宛若在一场他根本就没看过的影片中,插入一段陈玄武自我想象出来的记忆片段,一个思维清晰的人,如果被植入了陈玄武想象出来的记忆,会感觉非常的违和。
不过幸好陈玄武在末世前是编剧出身,编剧本那是好手,他要修改一个人的记忆,也总是需要既定事实和虚假片段相互结合,才能对高阶异能者,达到一个更好的掌控效果。
既定事实就是,小爱和苏母必须死,虚假片段就是小爱和苏母是沐阳杀的。
不过眼看着苏酥趴在了雪地上,陈玄武朝她输入的异能迟迟不见任何效果,他便是有些心急了,但此时陈玄武并未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劲,他只觉得,越是高阶的异能者,越是要倾注大量的异能,才能将那些虚假的记忆印刻在苏酥的脑子里,于是陈玄武便一心想着要把苏酥收归麾下,即便冒着透支自己异能的风险,也得把苏酥的记忆修改成功了。
此时的苏酥,脑子里就像是一坨浆糊在搅动,她好像有很多记忆被封了起来,又好像被陈玄武打开了一扇记忆的阀门,那脑海里完整的记忆,便在她与陈玄武的角逐中,被打得零碎,真真假假的,想怎么组合就怎么组合。
她一会儿看到自己和陈玄武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又觉得陈玄武的脸在变化,最后记忆还是确定了她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着。
男人的脊背精装有力,伏在她的身上,吭哧吭哧的发出舒服的喟叹声,那个男人的精力相当的旺盛,绝对不是陈玄武那种浑身都是赘肉老男人。
仿若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苏酥身周的雪,飘在她蜷起的身子上面,漂浮着宛若静止一般,没有再落下一片,她没有动,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上,让隐藏在远处的陈玄武看了,抹了抹额头渗出的大汗,两只鼻孔里流出了鲜红的鼻血,但陈玄武无暇顾及这些,他的心中大喜,同时忍着剧痛无比的脑袋,对身边的李滢说道:
“大功告成,哈哈哈哈~~~现在只剩下破开房车的坚冰,把苏酥的女儿和她妈杀了就行。”
没有人知道,他只是为了给苏酥植入一两个片段,就费了他多大的功夫,刚说完他想说的话,陈玄武便是抬头,摸了摸自己发痒的耳朵,只觉得手掌黏糊得厉害,他眨了眨视物不清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全都是血。
一旁的李滢见状,又看了看远处,那伏在国道边上的苏酥。
苏酥还是那般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被成功的修改了记忆没有,李滢趋于本能,赶紧离开了陈玄武的身边,她最后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陈玄武,丢下了陈玄武那一干属下,一个人迅速逃跑了。
依旧是在凉亭里,地上有着许多的垃圾,那是陈玄武制造出来的,他的身边,有一名属下看陈玄武耳朵出血了,好似连站都站不稳了,那属下连忙跑了过来,想扶一把陈玄武,却是被抬起了头来的陈玄武吓了一大跳。
只见原本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成功修改了苏酥记忆的陈玄武,这会儿眼耳鼻口全都在流血,双目更是让人觉得恐怖异常,原本陈玄武那浑浊发黄的眼珠,这会儿全染上了红色,他一张口,猛的咳嗽起来,一口老血“哇”的一声,被他吐了出来,他指着国道边上一动不动的苏酥,喊道:
“杀了她,快,杀了她,她有五阶了,我在跨阶修改她的记忆,会反噬我,会反噬我。”
意识到自己正在跨阶修改一个高阶异能者记忆的时候,陈玄武是在得意洋洋之后,他手里掌控的异能者诸多,要影响到苏酥的记忆,自然要废一番功夫,所以陈玄武早就做好了异能被透支的准备。
哪里却是知道,等陈玄武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用上了他所有的异能,不但如此,他的异能根本就没法儿控制住苏酥的记忆,他想给苏酥的记忆编个剧本,却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出现自己杀了小爱,自己跟自己滚床单的画面。
这时候,陈玄武总算知道大事不好了,也怪他太想控制住苏酥了,所以压根儿就忘了要适可而止,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异能已经开始反噬他的大脑了。
属下们瞧着这场面,也是觉得有些害怕,纷纷提了枪上前,朝着苏酥扑杀而去,子弹的“啪啪”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响起,那数颗子弹朝着地上的苏酥飞来,却是静止在了她的身周,被挡在了她周身外的水墙里。
子弹悬在空中,在水墙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这些涟漪组合在一起,仿佛将苏酥包裹在一个有着奇怪花纹的透明蛋壳里一般,她趴在雪地上,黑色的发丝落了一地,铺在白色的雪上,那情形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众人大骇,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撤退时,苏酥缓缓抬起了头来,白瓷一般的五官上,皮肤精致得宛若一件艺术品,却是异常苍白没有血色的,她的双眼也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一种极深的老银色,瞳孔泛着点点细碎密集的红光,看着头顶上围了她一圈儿,朝她举着枪的男人们,宛若看着某种死物。
620 凑一桌打个麻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沦落到这种境地了?”
苏酥自言自语,脑子根本想不了任何事,但即便她一想事就头疼,但依旧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拿着枪,围成果一圈了。她脸上的表情,宛若行将就木的死人一般,说出话也宛若冰冷的玉珠,毫无温度,只见她缓缓的坐起了身来,穿着一身的天蓝,又站起了身。
身周,围了她一个圈的男人们见状,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苏酥疯狂的射击着,可能是出于高等动物那奇异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只觉得现在苏酥不死,他们的性命堪忧。
的确堪忧,苏酥朝着身周望了望,子弹布满了她的水盾,咦?她为什么会有水盾?
怀着一丝疑虑,苏酥顺手操出一把冰做的大刀,腰略弯,冰刀往前一劈,就把站在她对面的一个男人,从手臂斜着往下,到腰部手腕为止,劈成了两半。
热血流了一地,不少的还撒在苏酥那宛若蛋壳一般的水盾之上,渲红了子弹泛起的涟漪,让她的整个水盾,都像是布满了血色的花纹般,神秘而又繁复。
苏酥的头疼得厉害,仿若有只大手在她的脑子里扭着她的神经,她的脑海里还多了很多缥缈的记忆,感受起来很真,但看起来很虚浮。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她在末世里行走了十二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经历过?像她就知道,玄武基地的陈玄武,就能做到给人植入记忆,修改别人大脑内的记忆。
所以现在苏酥不管那些真真假假的记忆了,她只杀人,别人都拿着枪朝她扫射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先杀了再说。
这件事,在过去的十年中,苏酥做得很多,关于追杀,总是会在她不经意间来临,有时候对方是个什么来路,她自己也搞不清,反正要杀她的人,她也从不留活口。
于是,当天空中落下的雨越来越小,白色的雪却是越来越大的时候,苏酥开始了她又一次的杀伐,她手里的冰刀冲了出去,直接穿过某个男人的心脏,又在前方转了头,朝着另外一个男人飞了过去。
其余的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们就是来再多的人,只怕也是杀不了苏酥的,便是纷纷停止了射击,转身,朝着陈玄武的方向跑。
苏酥杀人,有种比较变态的嗜好,她平常不太爱用异能乱飚,反倒喜欢能让自己体力透支的肉搏,所以她见这些人都跑了,便是伸手,将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双脚冻住,那人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
她走上去,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来,抱着那个男人的头颅,使劲儿往旁边一掰,只听得那人的脖子发出“咔擦”一声,被苏酥给扭断了,然后苏酥动作利落的站起身来,继续去杀下一个。
相同的杀人方式,苏酥用了好几次,杀到最后几个人的时候,她已经走入了严重破败漏风的凉亭,残留下来的两三个男人,滚倒在凉亭里,全身又冷又湿,看着苏酥那张杀人如麻的脸,其中有个男人便是哀求道:
“放了我,放了我,全都是他,全都是他策划的,我们只是听令行事,苏酥,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都是他,都是陈玄武的错啊。”
那个男人,手指上滴着不知从哪儿沾上的血,指着靠在凉亭柱子上的陈玄武,想要将所有的错都推倒陈玄武一人的身上去。
凉亭中,冷风肆虐,苏酥衬衫的衣摆,有着流畅的裙摆造型,那裙摆在风中飘着,她转头,看向了七窍流血,努力的在保持着神智清醒的陈玄武。
“陈、玄、武!??”
这三个字,从苏酥的嘴里迸出来,就像是钢珠一般,她挥挥手,凉亭里无关紧要的几个活口,就被一层厚厚的冰给裹了起来,不能动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说话不能求救,只剩下了慢~慢~~慢慢冷死的痛苦。
而苏酥呢,则单膝跪地,蹲在了陈玄武的面前,手里凝出一把冰做的小锥子,宛若捅着什么死物般,捅了捅陈玄武的脸,漠然问道:
“陈玄武?别以为你七窍流血了,我就不认识你了,怎么着?你在你的玄武基地里玩儿腻了?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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