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夫人抚着木木的毛发,道:“这小家伙叼了怀瑾的琉璃珠与我;说是怀瑾晕了;便带着我来看看。”
白沐柔交于玄夫人的那串幻音铃,此刻正被玄夫人拿在手中。
房中的气氛静谧到了极点。元神刚刚归位的二人,显然还沉浸在方才所经历的事情中。
施阳终于回过了神;瞧着陆无疏的背影;心间依然在“砰砰”直跳。下一刻;施阳从陆无疏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并将头深深埋入陆无疏的脖间。
那抹熟悉的沉香;那丝熟悉的温热,在此刻,施阳都能感觉得到。
在这一刻;他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陆无疏被惊回了神,侧头看了施阳,又看了玄夫人,像是终于信了眼前画面的真实性。他开口对玄夫人道:“柒玄,谢谢。”
玄夫人莞尔一笑:“我本就该护着少主的。”言毕,她看了紧紧环着陆无疏腰身的施阳,也明白了什么,这就道:“我与木木就在院中,少主若有其他吩咐,尽管叫我。”而后,她便出去了,并阖上了门。
施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果然,还是能活着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陆无疏的面上虽不动颜色,但是那双手,已经将施阳的双手牢牢覆住。
施阳将头凑了上去,轻轻吻住陆无疏的双唇。不知是欣喜还是害怕,他的双唇,竟有些隐隐发颤。
陆无疏任由他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会儿,而后便转了身,将施阳揽入怀中,让他的耳朵贴着自己紧实的胸膛。
施阳挣扎着要出来,但陆无疏的手如此有力,牢牢搭住了他的头,不让施阳挣脱。“别动。”他低语道。
施阳终于安静下来,他听着陆无疏的心跳声,也注意到陆无疏的胸膛正慢慢恢复平静。
屋中沉寂许久。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施阳轻声道了一句。
陆无疏依旧不语。
不远处,挂在墙面的那幅画作已经淡去了水墨描绘,如今已成了一卷白纸。瞧见了画作变化的施阳迅速从陆无疏怀中出来,并道:“师兄,那画妖。”
即便这是陆无疏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但是水墨已经随着画妖的妖身消失而消散,留了这一方白纸也没了任何用处。陆无疏掌间一发力,那画作便脱离墙面飞至陆无疏手中。瞬息之间,画作已被碎成齑粉,与此同时,一颗妖丹发着红亮的光辉,飘在了陆无疏的手掌上方。
施阳凝视着眼前的妖丹,道:“这画妖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修为。妖丹中的修为,是被灌注进去的。”他瞧了陆无疏房中的环境,房中此时正立着一道结界,“师兄,你立下的?”
陆无疏道:“你被画妖强行吸了元神进入了画境,而画妖不可能有这等修为。”因此,陆无疏便留了个心眼。这道结界,只有陆无疏信任之人才能进入。门中藏匿着的猎凤人为了强行御妖,已经耗去了所有灵力,因此不能强行破了陆无疏立下的结界。“猎凤人为何要对你动手?”
施阳摇摇头:“这画作是在你房中的,他要下手的人,应该是你。”从画境中,施阳得知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至关重要。原本在他脑海中如同散珠一般的线索,如今已由丝线串连在了一起。
陆无疏道:“他还想毁我金丹?”
施阳道:“不是毁,是要你体内那颗金丹。”
陆无疏问道:“何以见得?”
施阳道:“猎凤人对我下过手,只不过是假借戚越之手。但是他现在不对我下手了,而是将你视为了新目标。我们二人的共同点便是身体上有御灵珠。以前御灵珠在我身上,如今御灵珠在你身上。”
陆无疏看着施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施阳道:“在我与戚越交手之时,我发现他对虚天剑法了若指掌。可见他认识师门中的人。而那日,我们与猎凤人初见,他的脸上,戴着的鬼面与戚越的一致。”
陆无疏点头:“猎凤人的身份,是虚天门中弟子无疑。”
施阳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那双生恶魇?那日扶桑与我对战之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陆无疏问:“什么?”
施阳道:“双生恶魇被戚越所控,而扶桑说她要将我带回去交给戚越,但是戚越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复活他的养母。将我带回去,与复活他养母之事根本搭不着边际。”
陆无疏豁然:“所以,让双生恶魇将你带回去的意思应当出自猎凤人。由此可见,猎凤人对你确实有所图。”
施阳颔首,又道:“他将噬灵刀交于戚越,让戚越借着与我一样的容貌去剖了你的金丹。失了金丹的你不能再护着我,他便可更好地接近我。猎凤的目的,应当就是师父道出的那个原因没错了。在我将御灵珠交于你之后,他本应该不打算对你出手,只想凑齐六只凤凰,将六颗妖丹练成金丹。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插手了这件事情,不但让他不能再对凤凰下手,还抢走了他手中的凤凰妖丹,这让他迫于无奈,只好又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陆无疏思忖片刻,而后道:“他为何要御灵珠?”
施阳回忆起了画境中的画面,重影吸取御灵稚子灵力的画面虽残忍,但是他不得不去回想:“他身上的金丹,应当是伪金丹。鬼道宗大肆掳掠御灵稚子,就是为了吸取御灵珠中的灵力。而戚越御灵珠里的灵力,便是被猎凤人所吸取。”
“你如何知晓?”陆无疏道。
施阳抬了手,用指尖摩挲了陆无疏额心那道荧白色的图腾:“这儿。”
陆无疏垂了双眸,回想了一番:“凌千晟的那道图腾是红色的,而我的是蓝白色。”
施阳接着道:“这件事情你不知晓,是明虚师祖告知我的。方才我还在想为何猎凤人不直接取了戚越的御灵珠;而戚越明明那么喜欢凌千晟,只要将御灵珠与凌千晟体内的金丹进行替换,便能解除守御之契。但是戚越却不肯将御灵珠给他。”
陆无疏猜测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施阳轻浅一笑:“正是。明虚师祖在你金丹被剖的那日便问我,我的御灵珠中的灵力是否被采取过,我当时不知情。而后师祖便问了我,守御之契消失之前,你额心那道图腾是何种颜色,当我回答了是蓝白色之后,师祖便说能将我的御灵珠转给你。”
陆无疏点点头。
施阳补充道:“因此便可知晓,戚越的灵力,是被人采取过了。一旦灵力被采取,凌千晟额心那道图腾就变换了颜色。而被采取了灵力的御灵珠,便不能作为金丹使用。你说若猎凤人的金丹是寻常金丹,他为何还要采取戚越的灵力,唯一可能的,便是他丹田中的金丹是颗伪金丹,只能通过不断采取戚越的灵力来维持金丹灵脉运作。”
陆无疏细细一想,觉得施阳所说的有些问题:“既然他丹田中的金丹是伪金丹,若他真有那个心思,随意杀一仙门修士,将那人的金丹转给自己就可,何必对门中的同门动手?”
对同门动手,太铤而走险,更何况是陆无疏。如若没有特殊原因,只怕是猎凤人觉得此事太过于容易才挑了个难度最高的来剖取金丹。
施阳被陆无疏问到了点子上,一时间有些犯难。“或许,正是因为你的金丹修为高深,他才想要你的。”
陆无疏摇头:“既然是金丹,通过修炼都能增强修为,他没必要舍近取远,放了简单的不拿,要拿不容易得到的。”
施阳道:“这原因先不管,反正我已经知晓了是何人。师兄,你应当也猜到了。”
知晓陆无疏金丹被替换成御灵珠一事的,除了施阳与陆无疏两位当事人,还有的便是三位虚天掌门。
施阳深深呼吸一番,再次将头埋入陆无疏脖间,问:“师兄,你信胤元师伯吗?”
陆无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你信沐阳师叔吗?”
施阳陷入了沉默。他与陆无疏,都坚信,自己的师父与此事无关。
房中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沉寂了许久。
终于,施阳受不了这等沉默,便拉了拉陆无疏的袖子,轻声问道:“师兄,你能不能背背我?”
陆无疏不解,却也没问施阳理由,只是起了身站在施阳身前,将自己的乌发撩到了胸前。施阳浅笑一番,这就趴在了陆无疏的背上,双手极其自然地环住了陆无疏的脖子,两腿也架在陆无疏的腰间。陆无疏抓了施阳的双腿并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抬。
“到处走一走。”施阳要求道。
陆无疏顺了施阳的意思,背着施阳就在房中开始走动。
施阳无比餍足。早在看到陆无疏父母在小竹屋中恩爱的场面之时,施阳便想让陆无疏这么背着自己。他在陆无疏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小声叫道:“陆哥哥。”
陆无疏闻言一怔,双耳之上立刻镀上了一层极浅的粉色。
施阳笑了两声,便问:“这就害羞了?”
陆无疏转了头,双眸对上了施阳极其柔情的眼神,而后就愣在了原地。
施阳稍稍侧头,柔软的双唇贴上了陆无疏的唇瓣,落下极其轻浅地一吻,而后分开。“你儿时说过,不愿意护我一辈子,现在还在我身前做什么?”他佯怒道。
陆无疏轻描淡写道:“儿时戏言,不算数。”
突的,施阳从陆无疏背上挣扎着下来,并一把将陆无疏推到在床榻上,坐于他腰间,而后开始扒拉自己的校服。陆无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对施阳这番举措稍稍惊诧。
“师兄,你说我们方才差点死在画境之中,危机无处不在,赶紧把正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你不愿意将我办了,我可要做上面那个了!”言语间,施阳已将上半身校服脱了个干净。
陆无疏起了身,一口咬住了施阳的肩膀,似在惩罚他说出方才那话。施阳闷哼一声,脑内的冲动瞬间被陆无疏这一咬消散得无影无踪。
要做上面的那个只是戏言。施阳说过,喜欢一人,他便会自行躺下。
陆无疏将双手搭上施阳的腰身,并伴随着有意无意的摩挲。只过了片刻,如同干柴遇烈火般的二人又亲吻在了一起,销。魂的吻声萦绕在房中,色。气无比,动情无比。
施阳趁机帮陆无疏脱去了衣物,两具有着活力与张力的身躯终于触碰在一起。二人的皮肤都如此紧致且有弹性。施阳的心头擂如战鼓,他将手指伸入陆无疏的发丝,并引导陆无疏将他压在了身下。
正在此时,虚天那口大钟好巧不巧地又响了。古朴而绵长的钟声作了四声,四声正是掌门出关的信号。
陆无疏一怔,当即停了动作。
施阳将陆无疏的头往下一按,道:“别管他,出关了便出关了,难不成还来房中找你?况且,不一定是胤元师伯出关。”
然而,施阳的话还没说完多久,陆无疏受了施阳的蛊惑正挪了手往施阳的下半身游走而去,门外便传来了玄夫人的说话声:“这位仙君有何急事,我家少主现在不便出门。”
门外一金光台弟子道:“师父出关了,让我将大师兄叫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施阳的心瞬间凉到了极点。早不出关,晚不出关,偏巧这时候出关!还要寻了陆无疏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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