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寻芳客一看苍月邀不弹了,瞬间不买账,骂骂咧咧的问老鸨怎么不弹了。施阳也懒得去听老鸨如何应付,只是跟着苍月邀上了楼。
苍月邀阖上门,施阳就破口大骂:“这天下老鸨都一样心黑,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他见苍月邀胸以上还是只裹了一层朱色的丝质上襦,立马将头别了过去,“师姐你快把衣服穿上。”施阳是名副其实的有色胆,没色心,平日最多只是逞口舌之快,打女子秋风之事他还真不会去做。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那边还顺利?”苍月邀走到里屋披上了朱色的长袍出来便问道。
“在柴房关了三天,出来第一天那老鸨给我找了个寻芳客,好巧不巧是栖凤宫的,被我用了混金索绑到分驻点去了,省得他来坏事。”
苍月邀不可思议道:“栖凤宫的弟子?他也是来这儿猎妖的?”
“如果是来猎妖的倒还好,他分明就是来找乐子的。”施阳一想起刚才在房内发生的事情就狠得牙痒痒。“这个死断袖,下次有机会遇到栖凤宫宫主,定有他好受的!”
“还有你怎的在柴房被关了三天?”
“我本是想打消老鸨疑虑,欲迎还拒一下,就誓死不从,结果那老鸨将我关到了柴房饿了我三天,这道不碍事,这边有什么情况么?”
“你啊,每次都会这么折腾自己,在门中的时候你就喜欢找无疏师兄的茬,然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苍月邀将一盘子水果推到施阳面前,又将话题转移回来:“我有在注意这几日的客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寻常,而且楼内也没有出现美人被吸食人精的情况。你那儿如何?”
施阳摇了摇头,表示也没有情况。妖化人形容易,但是隐藏妖气难,施阳这四日在风月雅叙确实没感觉到妖气。“这妖不会找了个地方去同化人精修炼去了罢?同化人精成为自己修为可需要七七四十九日,那这妖我们还抓不抓了?”
苍月邀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道:“我看未必,不急,再等上几日,总会露出马脚的。”
“师姐,你日日都是这么个穿衣打扮?”
“没办法啊,楼里的老鸨要求这么穿。”
“你索性告诉老鸨叫她往丝竹台的周围圈上一层纱幔,不然你就不弹。”
苍月邀看着施阳气得有些鼓起的面颊,噗嗤一下笑出声,“心中有所自持,自然不为所动。我只是在那儿弹我的箜篌,就当是练曲儿,他们看他们的。”
“哎师姐,你什么时候也这般豁达不拘小节啦?”
“这话的原意不就是你进来前与我说的?”
施阳嘴巴抽出了一番,心道自己一男儿家在倌院可不吃亏,所以才那么说,而师姐一女儿家完全不一样的啊。
“你要不先回去,我怕你那楼里的老鸨去你房中找你。”苍月邀道。
“不会不会,那老鸨还以为我在跟那栖凤宫的弟子共度春宵呢。”施阳又扔了几颗果子进嘴中,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么晚了待在师姐房中也是不好意思,索性就跳了窗打算回去,“如有情况来风月雅叙找我,我在我房中的窗上系根丝带。”
苍月邀冲施阳点了点头,就看他轻盈一跃飞上了对面风月雅叙的二层的围栏上。
几日之后,风月雅叙和对面的莳花馆还是没有动静。施阳还觉得会不会是那孽障跑去了西北角的那个勾栏院去做了乱,结果施阳去了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思忖,想着孽障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第28章 风月雅叙九()
是夜,施阳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虚天。此时站立的地方正是长泽瀑布外圈的紫竹林。
紫竹林中静谧非常,施阳也轻声踏上了紫竹林中的小径。飞流而下的长泽瀑布最早出现在施阳眼前,而接下来出现的,便是赤着上半身的陆无疏。
今日的陆无疏与平日不同,只是散着发,没将上半部分黑发扎起。
施阳魔怔了一般走到了陆无疏身前,仔细得看着陆无疏的眉宇。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番陆无疏的面颊,然后上瘾了似的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此时陆无疏睁开了双眼,黑耀般的双眸仿佛要将他吸进去,深邃且温柔。
施阳的手似触了火舌一般,倏地远离了陆无疏。而陆无疏却已换掉了原来在地上打坐时的坐姿,此时只是曲着膝盖坐在地上。他一看施阳要走,伸手就抓了施阳的手腕,将他拉入了怀中。
下一刻,施阳已经跨坐在陆无疏的腰间,双手捧着他无可挑剔,俊朗至极的面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
此时陆无疏的眼神温柔似水,施阳觉得自己仿佛能被这种温柔拉入无尽的深渊,无法回头。
施阳主动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似的吻。
两双柔软的唇瓣接触之后,陆无疏的手就箍住了施阳的腰身。
施阳轻轻咬住陆无疏的嘴唇,用齿贝细致啃啮,又用舌尖温柔舔舐,待到陆无疏的双唇变得透亮,施阳索性将舌头伸到了陆无疏嘴中,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湿滑温热的触感似乎能让人上瘾。一阵酥。麻之感从他头皮蔓延至全身,自己的发丝似在被轻轻拉扯,细细微微的、若有若无的酥。痒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且轻颤,施阳觉得他身下的陆无疏更加焦急一些,原本只是轻轻的吮吸他的舌尖,到了现在,却如同干柴遇烈火一般。
陆无疏的吻沿着施阳的脸到了他的耳垂,挑逗一般对着施阳的耳垂又是吮吸又是啃啮,而后又在柔暖的耳垂与白皙的脖子只见流连,细细的亲吻,温柔中带着些霸道。
施阳觉得被陆无疏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也是惬意无比,索性就扬起了脖子闭上双眼任由陆无疏与他耳鬓厮磨。
他还穿着素白的校服,大概是碍着了陆无疏,陆无疏的眼中微微发红,直接将那校服给撕了。
施阳似乎被陆无疏如此粗鲁的行为惊到了。陆无疏一向谨言慎行,将自己规矩到一言一行。
陆无疏的双唇吻上了施阳左胸前的一点茱萸,柔软的舌尖对着小点一番拨弄,而后似占有欲十足,有些霸道地咬住了那一点殷红。
梦境到了这一步,施阳就醒了。他睁大了双眼,双手捂着胸口,心跳如擂鼓。
“这做的都是什么梦!”施阳从床上起来,擦掉了额前一大片细密的汗,又下意识去摸了自己的裤衩。
情况非常不妙。
他借着房中幽暗的烛火看去,只见雪白的裤衩间已出了一片水渍,且裤衩已被微微顶起。
空气中带着些淡淡的腥味和隐隐的麝味。
他细细回忆了一番,梦境中两人相拥的姿势正好就是龙阳春宫上看到过的一张图。“这龙阳春宫误人!”施阳从榻上爬起来,合上了那一本龙阳春宫,连同书案上的一沓子春宫统统扔出了门外,并重重的关上了门。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一阵发紧,就想倒一杯凉水来喝。好巧不巧,水壶中的水已经被他喝完,此刻一滴不剩。“做梦也就算了,为什么梦中的对象还是无疏师兄!”施阳闷声锤了木桌,心里也挠得不行,“他要是知道我在梦里这般对他”施阳又默念一句,后边的事情不敢想下去了。
这边施阳还在懊恼自己做了这样的梦,那边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谁?!”施阳看着门外的黑影道。
“音离。”
施阳走过去开了门,只见音离抱了一沓子书站在他门外,“我听到你房间有很响的阖门声,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结果就看见这一沓书撒在门外。”音离的声音非常温柔,像是平日里对着那些好男风的寻芳客说惯了似的。施阳觉得他少了一股男儿该有的英气。
施阳不语,开了门就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为何好端端的将这书扔到门外?”音离问。
施阳是个自来熟,几日处下来也就跟楼中的小倌们打成一片。
虽然施阳第一日见到他们时还嫌弃性向不正,但是这几日相处,却觉得这几个小倌除了有断袖之癖,各个也是心地善良,只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才来了这风月雅叙。
原本刚来之时他们各个也都是阳刚的男儿性向,只是久而久之,被楼中的寻芳客引导成了断袖。而他们近几日对施阳也照顾有加,施阳那性子,一感觉到旁边的人将手搭在他腰上便怒目圆睁,而他身边的小倌也发现了施阳的神情,每每都会提醒他不要做出过分之事,并抢在客人没发现之前给施阳的客人灌酒。施阳无奈,只好又皮笑肉不笑,给身边的寻芳客又是剥水果又是灌酒。
而音离就是替施阳解围最多的一人。
“它们惹到我了。”施阳说出了一句十分幼稚的话。
音离一笑,对施阳道:“它们不会说话不会动,怕是你自己想入非非了。是不是做梦了?”
施阳仿佛被看穿了心思,只好点点头。
“只是做梦罢了,梦中的事情信不得,白日里想得多了,晚上自然就会梦到一些,没点反应才是奇怪。”
施阳心道那也不能梦到自己跟无疏师兄在水池边上亲吻罢?要不是梦醒了,后边要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堪设想,怕是要颠覆他的三观。
“有没有水?”施阳还是觉得有些难受,身子有些燥热。
“你等等。”音离拿了施阳房中的水壶便出去了。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那孽障到底还来不来了!”施阳自言自语道,小声却又愤恨。
没过多久,音离拿着水壶回来了,并给施阳倒了杯水:“要是能保持初心最好,不能的话也就顺其自然了,别难为了自己。”音离放下了水壶就出去了,留下了那一沓子已经整理好的春宫册子。
施阳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只不过是个梦,前阵子还梦见自己守着一名不知姓名的女尸,今日做梦一定是受了这风月雅叙的影响,等离开了这儿就没什么事了。
第二日晚,施阳照常在房内扔果子吃,鲜红的樱桃一接一个稳,而他里屋的床上,正是一个被下了欲心咒的寻芳客。
欲心咒,顾名思义就是抓取人心中当前所想的事情,再顺着其所念将周遭的环境变为他心中所想。寻芳客来风月雅叙便是来寻乐子,脑中所想的事情也就是风月之事,所以现在床上之人所做的事情可想而知,尽管眼前什么都没,但是在他眼中,施阳是在他身下的。
窗外传来“笃笃笃”的声响,施阳扔上去的樱桃一个没接住,直接砸到了他脸上。此刻敲窗而来的,也只有苍月邀一人。
也是无奈,为了猎妖,堂堂韶光台大弟子居然学人梁上君子,从窗而入。
“师姐。”施阳开了窗就将苍月邀迎进来。“这么晚来,是莳花馆有了什么动静?”
苍月邀刚进来,只见施阳房门前走过两个人,似乎是小倌跟寻芳客。听那声音那小倌正是住在施阳隔壁房间里的音离。此刻应该是迎来了他的客人。
苍月邀闭口不言,待到了那两道黑影从施阳门前走过,摇摇头道:“动静倒是没有,但是坏消息倒是有一个。”
施阳来了精神:“什么坏消息?”
但是此刻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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