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兵力强盛,陛下希望我能制衡荆州大军。”
“可是长公主要是来了益州,我……”毕竟长公主才是云慕辰名义上的妻子,若她一直跟在云慕辰身边,今后如何面对长公主?太子的事,一定让长公主恨透了她,要是长公主知道了云慕辰和她的关系,不知道还会引起怎样的冲突。
云慕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璎公主在大婚当日就和我摆明了立场,她似乎早有意中人,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里,我看出她并非刁蛮之人,你就别担心了。”他爱怜地揉了揉诺舞额际的刘海,这个女子在他心里,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些倔强,有些固执,让他想好好地保护着她,冷漠的人世让她变得孤僻,他希望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让她的脸上永远带着单纯的笑容。
诺舞心中的团一一解开,没想到长公主是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她转念一想,说道:“你跟长公主说起过我吗?”
“当然有,在大婚当晚,我就告诉了她,提到了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我送给你的璇玑锁。”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诺舞迭声问道,以长公主和太子的感情,真怕她会……
97章 蔻色'柒'
璎公主说她很心疼这个小姑娘,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视为知己。“云慕辰笑道,眉宇间掩饰不了得意的神色,想起那时候的诺舞,倔强得紧,让人又怜又疼。
诺舞闻言,方才松了口气,想来长公主其实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纸,当时她已秘密出宫,长公主没有告诉云慕辰自己在宫里的那些事,无形中也帮了她一个大忙。皇帝病重,太子一旦登基,必然会倚仗身为驸马的云慕辰,若两人之间因为她的关系而有所芥蒂,难免会影响到帝业的稳定。
”久闻长公主是大齐第一美人,我也很仰慕她。“诺舞笑道,长公主的美,如同是满园春色中最耀眼的那一株牡丹,遗世而独立。想到不久后会见到长公主,她心里是又期待又害怕,一来可以了解到陛下和太子的情况,二来现在云慕辰是她的驸马,就算她早有意中人,难免也会有些不舒坦的吧……金枝玉叶的她,能容忍她的驸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么?
”璎公主是美,但弱水三千,我只喜欢你一个。“云慕辰定定地看着诺舞,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既然命运让他们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以后,跨越了千山万水再次相逢,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诺舞脸微微一红,低垂着头,想来云慕辰自小在军中长大,说话直来直去的,不会隐瞒自己的感情。太子对她,纵然是真心相待,但他因为身份的牵绊,只能无奈地放弃。而沐景一直以来都不曾对她说过什么,却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她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娇俏的模样,云慕辰更是喜欢,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是他今生唯一的珍宝,任何人都无法觊觎。云慕辰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也该回营了。“
诺舞点点头道:”军中一有很多事要你处理的吧!“
”我不在,二弟三弟都会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这个我很放心。“他顿了顿,说道:”璎公主再过半个月就要来益州,我们得早些准备。“
”嗯,那我们回去吧!“
云慕辰笑着牵着诺舞手,并肩走下了城墙。
益城内地百姓大多认识云慕辰。见到他都朝他打着招呼。当他们瞧见云慕辰身边站了个年轻地姑娘时。脸上地笑意更甚舞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生怕被别人看出了些什么。
云慕辰大大方牵着她走在城内。看她一副害羞地模样。不禁莞尔道:”你迟早都是我地妻子道以后见到我们益州地百姓一直这么害羞?“
诺舞嗔道:”你胡说。“
云慕辰笑了起来。她这凶悍地模还真是可爱手紧紧地包住她地小手。说道:”喜欢这里地话。我们今后就一直在这里。不回京城了。“
诺舞微微颔首。算是应允。京城虽然是她生长了十四年地地方那里充满着权势地斗争。人与人地感情建立在权利之上。在姬府地时候就深深地体会到人情地冷暖。虽然后来有幸得平阳王和皇帝地庇佑皇宫真地是一座看不见地牢笼。住在皇宫里地那段日子。她从未将那里当做她地家。时刻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宫。
如今得偿所愿。能留在益州。倒也是个满不错地主意。
云慕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到城门口时,云慕辰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她一道回大营。
一整天都在外面待着,诺舞一回到帐篷里,就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
云慕辰想叫她到大帐里用膳,她赖在床上死活不肯下来,云慕辰只得作罢。命人端了饭菜进来,坐在床边,说道:”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不然一会到了晚上你会饿醒的。“
诺舞此时快要睡着,被云慕辰一吵,睡意退了大半,一脸不满地看着云慕辰,”把我的瞌睡虫赔给我!“
云慕辰愕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的瞌睡虫我上哪给你找去……来,乖乖的吃饭,吃饱倒希望诺舞能一直这样,没有烦忧,不用去担心什么,单纯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这次回京,他见到了太多争权夺势嘴脸,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是待在益州而不喜欢回到京城的将军府里。近两年他的父亲因为年事已高,益州多雨水,他父亲患有风湿,只好搬回京城居住。好在皇帝允许云大将军辞官,也让他不用再参与朝堂上的争斗。
诺舞扑哧一笑,“我刚逗你的,你还真以为有瞌睡虫吗?”
云慕辰笑道:“你说有,那便有,只要你高兴就好。”
诺舞心里一暖,云慕辰像是一位兄长,一位长者一样的照顾她,宠溺她,让她骄纵,让她任性。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如同亲人一般的温情……她玩心大气,朝着云慕辰张开小嘴,云慕辰摇摇头,只好亲手为她吃饭。
要是让他的属下们看到,一定会把他们吓得瞠目结舌。这双杀敌无数的手,放下了刀剑,如此温柔地喂一个女子吃饭,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
诺舞吃的满嘴都是,大口大口的嚼着饭菜,不再像待在宫中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注重礼,举止拘谨。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云慕辰瞧她吃的这么尽兴,轻轻地为她擦拭掉嘴角的油渍,说道:“看你吃饭的样子,活像只小猪。”
诺舞对这个称呼显然很是不满,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伍才不素笑绣--”
“哈哈。”云慕辰大笑起来,“就是小猪,以后我就叫你小猪了!”
“呐你素答竹!”诺舞嘴里包满饭,还不忘反击他一句。
营帐里是不是地传出云慕辰爽朗的笑声,其乐融融。
营帐外却有一人孤身而立,眺望无边的星河
98章 蔻色'捌'
了回避诺舞,沐景特意请命由他一手准备接迎长公主宜,他办事素来认真妥善,云慕辰本想自己去办,既然他主动要求负责,云慕辰也就随了他的意。接连几天,沐景都不在军中,这样一来,诺舞也了口气,想来沐景也是刻意避开她。
过了几天,就到了七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益州的百姓们十分重视这一天,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祭祀的物品,到了十五的晚上,益州的每户人家都会在护城河里放河灯。诺舞入乡随俗,还不到傍晚就拉着云慕辰去了益州城。
两人在城里闲逛着,诺舞不时地四处张望,嘀咕道:“张大哥不是说有河灯放吗?怎么我一个都没看见?”
云慕辰解释道:“入夜后才会有的,现在每家每户都准备着祭拜故人,都待在家里的。”
诺舞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街上都没几个人。”
当他们路过一卖纸钱冥响的小铺时,诺舞忽然停下了脚步,对云慕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好好的祭拜我娘,在姬府的时候大娘不允许,后来……也都错过了机会,不如今天就买点纸钱找个地方祭拜下我娘吧!”
云慕辰点点头,他深知诺很在乎她早已过世的娘亲,却一直没有办法祭拜自己的娘亲,想起来,也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云慕辰买了少纸钱,带着她去了益州城外一处地势较高的小山坡上。
点燃白烛,火光将两人脸照的亮亮的,诺舞望着那烛火,喃喃道:“娘亲儿不孝,一直不能祭拜你,今天还是女儿第一次祭拜你……”说着说着,泪水无声滑落。
云慕;心一紧,揽着她的肩,说道:“你娘不会怪你的。”
诺舞慰地笑了起来有云慕辰在她身边。真地觉得很安心。今天能祭拜娘亲了却了她地一桩心愿。
她低着头烧着纸钱。云慕;一边点燃纸钱。一边说道:“岳母大人你放心。有我在诺舞身边。一定会把她养地白白胖胖地。”
诺舞一听又惊又羞。嗔道:“你把我当猪养了……也不怕娘亲笑话。”
“呵呵不会地。”云慕辰自信满满地说道:“天下间地父母。都希望自己地子女生活地圆圆满满地。我娘过世地也早。她在世地时候。总会做很多好吃地给我吃。任何人地手艺比不上她。”
诺舞笑道:“嗯。你说地对只要我快快乐乐地活着。娘亲在九泉之下都会为我高兴。”
诺舞拜祭完娘亲云慕辰一道回到了益州城内。此时许多百姓都抱着大大小小地河灯来到了护城河地周围。河灯上大多写着对亲人地祝愿和自己地心愿中心立着一根小小地红烛。
云慕辰见诺舞着实喜欢这样式各异的河灯,便说道:“不如我们也买两个吧!”
诺舞连连点头,选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河灯,卖河灯的小贩认识云慕辰,不肯收云慕辰的银子,“云将军守卫我们益州城这么多年,我怎能要大将军掏钱!这两个河灯,就送给将军和夫人吧!”
云慕辰也不好推却,说道:“谢谢小哥了。”
小贩拿出一支笔和两张小纸条,说道:“将军和夫人把愿望写下来,放在河灯里,河神收到了,就一定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
云慕辰抿嘴一笑,提笔就写,他的字,透着浑厚的力道,刚劲有力,诺舞越看脸越红,只见那四方的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等到云慕辰将笔递给她,她犹了片刻,写道:“岁岁有今朝”。
云慕辰也有些感触,说道:“真希望益州永远这么祥平安和,我们能一直这样在一起。”
诺舞笑吟吟地看着云慕辰,她也想如他所说,就这么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只不过,这世间的事情,真的可以事事如愿吗?
她不想过多的去担心以后的事,至少在益州的这段日子,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河风吹起耳边的乱发,望着护城河中那一盏盏河灯,诺舞的心,变得越发沉静起来,真希望永远都能生活在静逸的益州……
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二十,一大早,云慕辰就来到了诺舞的营帐里,看着那蜷缩在床上的小小的身子,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变得柔软起来。自从与诺舞重逢以来,在下属面前不芶言笑的他渐渐改变,许多士兵都悄悄议论着云大将军变得有人情味了许多,当然,他们也不敢议论诺舞的身份,一来之前他们都以为诺舞是沐景的夫人,二来云慕辰现在是长公主的驸马,他待诺舞虽好,但尚未娶诺舞过门,他们也都只能称呼诺舞为“姬姑娘”。
云慕辰轻轻地推了推睡的正朦胧的诺舞,说道:“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