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他近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知道了些什么?”齐王问道。
“应当不知。”钟莲石锁紧眉头,回忆了下,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能让他起疑的才是。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啊”齐王重复了好几遍,看向远处的田云箫与青鸾,若有所思。
长大()
“嗯;我知道了。”
“那公子”青鸾毕竟是他这头的人;自然是实话实说。
“你先回去;告诉霜儿;等我把这头的事情处理完;便过去找她;让她放宽心;我定然不会让她嫁给康均逸的。”田云箫冷眼说道。
虽然青鸾在鸿居楼见过许多令人心寒的眼神,但此时公子这双眼睛,着实让人心头一颤。
“是。”青鸾悄然退下。
田云箫看向远处;若有所思。本不想这么快就说破,可,现下为了霜儿;便不得不了。
与齐王道别后;田云箫回到了自己居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依旧是纯白色;可腰间的玉佩已换上霜儿给他的那块。
发髻上的玉冠;也换上了压箱底的那枚。那是他的父亲曾经及冠时候用过的;平日里;都是细细保管的;也就是只有到了这种关键时候;他才会拿出来,戴到自己的发顶之上。
换好了一身行头,便又快马加鞭赶回了齐王府。
齐王再次看见他之时;不免一愣。
“可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为何刚刚才走;却又折返?
田云箫跪在地上,给齐王磕了一个头。
站在齐王身旁的钟莲石心下便知不好,连忙上前想要劝阻,说道:“殿下今日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让他说!”齐王往后一坐,眼眸深邃,看着他。
“属下有一事一直隐瞒殿下,思前想后,觉得应该告知殿下。”田云箫拱了拱手。
“好,起来说吧!”隐隐觉得就是那件事,此时说出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齐王不免心中不解。
田云箫站了起身,缓缓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属下本名云天泽,是前兵马大元帅云修远之子。因母亲是箫氏,故改名为‘田云箫’,还望殿下恕罪!”田云箫低头,抱拳。
他心中并无忧虑,因为他知道,齐王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世。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破,究竟要何时戳破,他并不知。他更不知齐王留着他这个身份要何用,但是,冥冥之中他知道,若想日后成事,非得借他的身份一用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齐王不让他去劝说康圣全的原因,因为他怕,田云箫一怒之下,便会手刃仇人,从而坏了他的大计。
果然,齐王并没有什么惊异之情,连钟莲石也没有。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看他下面要说些什么。
田云箫将手放下,直起了身子,看向齐王。
“继续。”齐王不想装,他也没有必要装。反正再用不了多久,他也会用计让他自己说出来,现在省的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好?只是,他好奇的是,为何今日便要说出来?
“属下与谷侯府的千金谷月霜情投意合,本想等大事成了,再与霜儿”
田云箫的话还未说全,便只听见齐王将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向田云箫。从座位上已经一跃下了堂前,将他的衣领紧紧拽住,贴着他的脸,狠狠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胆敢妄想霜儿!你也配!”
瞧着殿下已经激动了,钟莲石连忙上去拉住齐王,说道:“殿下,还是等他说完吧!”
“你别管!”齐王狠狠转头瞪向钟莲石。
转头继续拎着田云箫的衣领,说道:“霜儿岂是你能染指的?本王告诉你,你若胆敢碰她,本王定会要了你的命!”
“殿下,”田云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道:“霜儿,已经是属下的人了。”
齐王顿时觉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连喘气都困难。连脑袋都有些发晕,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消失,脸色惨白。
钟莲石一瞧便知齐王发病了,连忙喊人进来送药。
将他扶坐在位置上,又给他喂了药,才缓了口气。可是胸膛还是剧烈的起伏着,用发抖的手指着还跪在堂中央的田云箫,狠狠的说道:“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定要”
“殿下,您还没有听属下将话说完。”田云箫抬首,毫无畏惧的看向此时病怏怏的齐王。
“你就别说了!”钟莲石有些气急败坏,这个人的脑袋,怎会这般!!!!
“不,我要说,殿下,现下霜儿有难,我不得不来求殿下移步侯府,等救下了霜儿,属下随您处置!”说完便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霜儿有难?”齐王挣扎着坐起了身。上次山中一别,已经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这次回来,事情太多,还未来得及去姐姐那瞧瞧,没想到霜儿却出事了。
想起霜儿在自己身边,甜甜的喊着“五舅舅”“五舅舅”的时候,不免心下又有些感伤。没想到时日这般快,霜儿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可是,无论她嫁给谁,都不该是田云箫这个心思缜密,腹黑心毒之人!
“殿下,去瞧瞧便知了。”田云箫抬首说道。
事关自己最爱的外甥女,齐王虽然心中愤恨,可不敢耽搁,连忙差人备马。
那头的常宁公主正和谷候爷商议霜儿的事,便听管家进来回禀,说是齐王殿下来了。
“怎的这时候来了,连个音儿都没有。”常宁公主一听弟弟来了,喜出望外,不禁笑着让管家赶紧让他进来。
“齐王殿下已在正厅等着了。”老管家回道。
“好好好,快,让霜儿和风远也赶紧去。”常宁公主与侯爷一同赶紧赶去正厅。
“夫人。”谷候突然拉住了常宁公主。
“怎么了?老爷?”常宁公主满心都是要见弟弟的心情,丝毫没有想到此时齐王为何会突然上门。
“齐王怎会突然来此?”他应该还在洛阳才对,根据以往,就算回来参加寒衣节,也不是现下就该到京城的时候啊。
常宁公主也是个明白人,夫君这般一提点,就回过味来了。
“人来了,总不能不见吧?!”反正得见,见了不就自然而然的知晓了么?
谷上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道前往了。
那头管家去通知谷月霜的时候,谷月霜早已打扮妥当,就等着了。她知道,箫哥哥并非不重信用之人,既然他跟青鸾说了,会来,他一定会来。
“走吧,我们去见见五舅舅。”谷月霜笑靥如花的往正厅走去。
离得越近,心情越是紧张。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好似就快跳出来了。
还未跨进正厅,便听见五舅舅与母亲说话的声音,可究竟说了些什么,却是一点都听不清楚。也不知是自己过于紧张,还是怎么地。就是觉得心里紧张的不行,胸口若不是被自己按住,真怕心脏会蹦出来。
“长姐,这是我从洛阳特地搬回来的牡丹花,美吧?!”齐王拉着常宁公主,围在牡丹花旁说道。
“回来便好,带什么东西啊。千里之路,那么远,还带花回来,真是太麻烦了!”常宁公主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还是藏不住的。
“长姐喜欢就好,齐儿不嫌麻烦”齐王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副王者姿态,可是见了自家长姐,就透露了些小孩子脾性出来了。
“霜儿见过五舅舅”谷月霜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踏了进来,行了礼。
虽然人是半蹲了下来,头也低着,可是小脑袋却转向了田云箫的方向,偷偷的看着自家的箫哥哥,嘴角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霜儿,快起来!”齐王箭步上前,将霜儿扶了起来。
就刚刚那一瞥,他已经看出霜儿的心思了。心中虽然此时只想生吞活剥了田云箫,可毕竟在自己长姐面前,不免忍了又忍。
瞧着霜儿还在歪着脑袋看向田云箫,齐王真的很头疼!
况且,他此时意识到,他怕是被田云箫那小子给骗了!霜儿明明就是好好的,何来“有难”之说?
谷月霜与齐王说了几句话,便一蹦一跳的奔向田云箫了。眼睛里止不住的爱意,哪里能逃得过常宁公主的眼神。
心下便知了,原来,霜儿的意中人,是他!
常宁公主轻叹一口气,蹙着眉心,坐在了座位上。瞧着女儿看向那名白衣侍卫的小眼神,心下五味杂陈。
女大不中留啊
等谷风远也到了,下人们都看了茶,常宁公主便将闲杂人等都屏退了出去。
一手端着茶碗,一手用茶杯盖撇去茶沫,轻叹一口气,开口道:“老爷,咱家的女儿长大了,怕是留不住了啊”
此话一出,屋内便像无人一般死寂。
谷月霜刚刚太过明显,怕是无人会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若不是有长辈在此,谷月霜怕是都要将头靠近田云箫的怀里了。
而那田云箫也是明目张胆的,用那般赤。裸裸的眼神看向谷月霜。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哪里还有这一屋子的父母舅舅兄长呢!
不知为何,瞧见是个侍卫,谷候爷倒是没有太大的反感。而是面带笑意,捋须说道:“女儿长大是好事,夫人又何必这般想不开呢!”
嫁入寻常人家,谁能不说这是一件好事呢!这么多年看惯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谷上北真的很是怀念小时候自家那种兄弟和睦的感情了。只盼着霜儿这次是找对了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即可啊
婚事()
田云箫走到堂前;便跪了下来。向堂上二老磕了头;问了安;只是还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向常宁公主和盘托出。可想起霜儿;他却却步了。
他不敢赌;更不敢用霜儿去赌。他不敢相信;若是霜儿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愿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霜儿如今锦衣玉食的过着,是自己太过于自私;才将她拉入自己的天罗地网中去。她本可不必蹚此趟浑水,也是自己硬生生将她拖了进来。
可是,事到如今;早已没了退路。
自从那日柜中之事发生后;他也不能,不想再有退路了
刚刚常宁公主只是瞧了个侧面;也没大注意。可此时他就跪在堂前;距离自己几步之遥;手中的茶碗不禁抖了抖;茶水都快撒出来了。
齐王上前;握住了姐姐的手腕;替她将茶水接了过来,放置在旁边的小桌上。
齐王之所以不愿让霜儿跟田云箫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有一条原因;便是他太清楚姐姐与云修远的事了。只是没想到;苍天这么爱捉弄人,老的没成,小的,却
与齐王对视了一眼,常宁公主便知自己猜得不错,心跳仿佛又加快了几分。
努力克制了下自己,收敛了下心神,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田云箫,在齐王身边当差。”田云箫低头说道。
“起来说话吧,就坐在霜儿身边去。”常宁公主突然有些哽咽。
那眉眼,太像了。包括走路的姿势,笑起来时候的样子,还有常宁公主都已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又陷进回忆中,不能自拔!
田云箫起了身,信步走到霜儿身边,两人对视一笑。霜儿甜甜的喊了声“箫哥哥”,便拉着他坐在了自己身旁。
谷风远不禁有些看呆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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