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康均逸还不死心的在后头喊着。
却只得到康圣全一个无奈的背影
“王爷确定要这么做?”任仲元眉头紧锁,心下无不担忧的问道。
谢天齐冷冷的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碗,并不言语。
任仲元与钟连石又对视了一眼,钟连石也充满了担忧,可两人谁也不敢跟王爷说个不字。
“此事得由你们二人亲自去办,切记!”谢天齐隔了好一会子,抬起头,似是警告又似是威胁般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断不可被田云箫知道!”
两人心中咯噔一下,均点点头,抱拳退了出去。
王爷心意已决,怕是这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多说无益,只希望王爷能成功吧!
回到住处,任仲元将准备好的东西拿给了钟连石,说道:“等此事过了,我便会跟王爷请辞。”
“你觉得王爷会放你走么?”拿起拿包东西,放在鼻下闻了闻,钟连石蹙了蹙眉说道:“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
“我在这,王爷怕才会不放心!”任仲元苦笑一声。现下妙梅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了王爷的那颗真心,他在这,除了碍王爷的眼,还能做什么呢!
“我看未必吧!”钟连石笑笑,“你要真走了,妙梅岂能答应?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任仲元笑而不语,只是这份笑中有几分无奈,有几分伤感,又有几分欣慰,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谷月霜这阵子都以男装示人,且躲在齐王府里不肯走了。长公主来劝了很多回,让她回去,她偏是不肯回去。倒是她还劝起了长公主,让她也留下。
这不,长公主又来了,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调皮捣蛋的鬼灵精给带走!
管家老远的就看见长公主进了府,连忙上前去迎,结果却被长公主大手一挥给制止了。
“不用带路,我认识幽梅堂怎么走!”长公主气势汹汹,也不知是谁招她惹她了,管家摸摸鼻尖,今儿个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免得再溅自己一身血!
现在这金陵城谁人不知她长公主的宝贝闺女“湘君公主”被齐王给“请”了回来。就因为这舅舅将外甥女给请了回来,才导致蛮族大怒,引的边关失守,大谢王朝连连失利,丢了好几座城池!
天下大乱之时,女子便是人们讨伐的对象。
不出谷候的所料,天天有人往谷侯府门前砸鸡蛋扔菜叶子,虽然让人抓起来了几个,可却难以服众啊。
老百姓要的不过就是现世安稳,不用再受战争之苦。可如今,齐王无端端的挑起战争,陷百姓与战争的边缘,老百姓能不怒气腾腾么?
本以为齐王府这也不会好太多,没想到这里倒是一片太平。
长公主无奈的叹息,心道:想来夫君说的对,世人总是对女子有诸多要求,觉得她们就该牺牲,对待男子,却又是另外一番面孔了。
到了幽梅堂,瞧见妙梅与女儿两人,一人作画,一人抚琴,真是好不悠闲。
本来心里已经有些熄灭的火焰,又“腾”的冒了起来。
“你两倒真是有闲情雅致!”一边跨进门,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经上次妙梅代替女儿去和亲之后,长公主早已将妙梅当做自家闺女。因此,言语上并不十分注意。
凭着过来人的眼光,也早已知道妙梅对自己的五弟有别的一番心思,因此不敢贸贸然的认她做女儿,想着哪一日或许能有机会喊她一句“弟妹”呢
谈话()
一瞧见是母亲来了; 谷月霜便停下手中的动作; 起身上前去揽住母亲的胳膊; 亲昵的喊了声“母亲”
尾音拖得长长的; 即使再生气; 听到这么甜甜腻腻的声音; 也该消气了。
“你呀”长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用指尖点了点谷月霜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见过长公主”妙梅款款走上前,面露笑容的行了个礼。
“自家人; 客气什么!”长公主连忙扶起她。
三人正笑着,突然门外的田云箫进来了,将手上的几枝梅花插。进桌边的花瓶中; 又跟未来的岳母大人行了个礼。
长公主瞧了瞧他; 别有深意的走上了主位,坐了下来; 又遣妙梅去关了门。
“岳母大人可是有话要对小婿说?”田云箫立在厅前; 拱了拱手。
“不错。”长公主赞许的点了点头; 她喜欢田云箫的不做作; 不假装。
“我去给你们添点茶水吧”说罢; 妙梅便起身; 穿上斗篷,走了出去。出去后,还反手将门关严实了。
待她走出去后; 谷月霜有些不乐意了; 怪嗔道:“母亲天天口口声声说将她当成一家人,怎的到了关键时候,还需得让人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将她牵扯进来,再做无畏的担心呢!”
此话一出,谷月霜与田云箫不免互相对望了一眼,究竟什么事能让母亲这般重视?
“都坐吧!”长公主摆摆手,将自己的衣裙边角整理了整理,淡定的说道。
两人入座后,便都看向长公主。
“开门见山,你究竟有何打算?”长公主抬起眼帘问向田云箫。
“不知岳母大人所说的”是婚礼么?田云箫不敢妄加猜测,现如今世道不稳,这时候要办婚事,真的不是好时机啊!以他对长公主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如此肤浅。
那,又是何事呢?
“云天泽,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定睛看了看自己这未来的女婿,长公主微微加重了些语气。
其实她本不想这么快便说开了,可她知道她的五弟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这云天泽究竟会不会趁机报仇?会不会跟五弟一起做些什么出格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女儿?
成王败寇,向来都是胜利者谱写历史。
若是五弟胜了,那当今的皇上与太后要怎么办?
若是五弟败了,这齐王府的这一干人等要怎么办?
田云箫脸上并无诧异之色,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岳母大人总算问我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长公主也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站起了身,向岳母大人行了个礼,说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就该明白天泽有不得已的苦衷。嫁祸之仇,弑父之仇,灭族之仇。敢问,能就这般一笑置之么?”
虽然是笑着说,语气也是轻柔万分,可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好似在剜着谷月霜的心。箫哥哥,究竟经受了些什么啊!
她做了那么久的噩梦,今日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原来,母亲知道了一切,比起自己这个重生之人知道的还要多!
“我明白你的苦楚,这些恨也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化解。可你有没有想过,百姓有何错之有?为何要因为你一人要复仇而搅得黎明百姓不得安生?”长公主痛心疾首的说着,顿了顿,像是叹息般说道:“况且,逝者已逝”
“道理我都懂,可放下,哪有那般容易?”云天泽苦涩的说道。
“霜儿陪你。”谷月霜突然起了身,走向箫哥哥,从后头拉住了他的手。
云天泽回头看了看,欣慰的笑了笑。好似霜儿的这一握,赐予了他无限的力量似的。
扭头对长公主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就好似这次王爷救回妙梅一事。国家兴亡竟系与一女子身上,本就滑天下之大稽,可是百姓呢?他们却觉得理所应当,当王爷将和亲的马车拉回来之后,无一人称好,全是谩骂之词,连谷侯府怕是都不得安宁吧!”
“当真?”谷月霜不敢相信,难道还有百姓闹去到自己府上?
看见母亲艰难的点了点头,谷月霜深感诧异。跑上前去,连忙询问府上现下如何了。
“他们只是一些不明就里的老百姓,平日里怕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怕这事是有人挑唆的,并非是他们的本意。”长公主说道。
“看来岳母大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了。”云天泽低头说道。
即便积怨再深,百姓应该也不敢公然的到谷侯府上闹事。真的能去闹事的,想也不用想,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放眼金陵城,谁人与谷月霜有此深仇大恨的,还用说么?!
“又是她!”谷月霜愤恨的说道。想来除了颜竹溪,也没有旁的人再这种时候有这番心思了!
“她也受了不少罪”颜竹溪失贞之事,长公主已经知晓了,因此不想过分怪罪与她。都是女子,能体会那种痛楚。
“母亲知道了?”此事是妙梅告诉谷月霜的,可知道此事的人太少了,母亲怎会知道的。
长公主自是不可能将谷候从江氏那听来的信儿告诉给女儿了,只说自己有自己的途径,让她莫要问了。谷月霜便只能怏怏的闭嘴了,深怕问多了又惹得母亲不高兴。
“咳”见两个孩子都有些闷闷的不说话,长公主便咳了下,打破了平静。
“我今日来,一来是想让霜儿赶紧回家,总住在这,也不像话;二来,”长公主抬了抬眼,说道:“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莫要被人利用了才是。”
“岳母大人说的是,我与霜儿尚未成亲。前段日子她需要避一避风头,住在这便罢了,现在再住在此处,确实有些不妥。至于”
云天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谷月霜给打断了。
“霜儿不走!”谷月霜一下子跑上前,拉住了母亲的衣袖,撒着娇说道:“霜儿求母亲莫要带走霜儿,箫哥哥现在需要霜儿,霜儿不能就这般走了!”
“傻孩子。”长公主摇了摇头,抚着女儿的发顶说道,“怎的还叫‘箫哥哥’?”
“就叫‘箫哥哥’吧,我爱听。”云天泽立在一边含笑说道。
“你是因为你的母亲吧。”长公主抬头。他的母亲箫氏,多么美的美人啊,可惜了
“正是。”说着,田云箫突然跪了下来,向长公主磕了三个响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婿谢岳母大人当初的救命之恩!小婿一直无以为报,也不知究竟何时才该开口,因此,拖延至今。”
“好孩子,赶快起来吧。霜儿,还不赶紧去扶他!”长公主眼角泛泪。
谁知,谷月霜没有去扶他,倒是和他一同跪下了。说道:“现下正是紧要关头,霜儿不能离开箫哥哥。有许多事情,女儿不能告诉母亲,可请母亲相信霜儿,霜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云天泽心内感动不已,忍不住,握住了霜儿的玉手。
“你五舅舅我劝不了,女儿也劝不了,连女婿也劝不了”长公主说不上来的一种落寞,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她也知道大事快来了,可却无力阻止,心里的难过真是无以复加。
“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在此向您保证,绝不滥杀无辜,绝不草菅人命,绝不会置天下与不顾!”
“好!我且听着,看你的行动!”常宁公主得到这个保证,多少总算是欣慰的。
当天夜里,镇国将军府。
康圣全端坐在书房里,就着烛火,擦拭自己的宝剑。
突然外头一阵冷风过境,竟吹开了书房的窗户,让屋内的烛火顿时摇曳起来。
康圣全蹙着眉头,站起了身,去关窗户。
等他关好窗户,再往回走之时,却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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