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淑冲他一乐,“你眼睛也挺好看的。”
流晏低眉一笑,原本娇媚的一双眼更是媚态百出,坐回原位道:“不知主人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要是再不回去,那边可就瞒不住了。”
泊陵看也没看他,“解决完这件事情,我就回去。”
流晏哼哼一乐,没说话,一旁的阏氏开口道:“您可知现在那边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等到您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再回去恐怕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泊陵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眼神中带着些寒意,流晏便与阏氏笑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听你的。”
泊陵似乎并不愿意让这四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倒是可以回去了。”
流晏摇头,“不行不行,身为您的忠实护卫,我们得确保您的安全才行。”
泊陵不语,脸上已有温怒之色,良淑还真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转头看了一眼那流晏,流晏也看她,这时一旁的阏氏道:“看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
良淑被噎了一回,瞧着那姑娘不禁乐了一个,这丫头,好像对她家主人还蛮上心的。
泊陵不愿回去,外面冷雨见缓,便叫良淑同自己离开,魁戎和阏氏随后跟上,只有流晏定在当地不能动弹,禺良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道:“早劝你收敛点,主人的心上人,是你能动得的?”说完走人,独留流晏一人在冰冷的山洞中空对篝火泪两行。
说是要寻那白凌飞的住处,可这件事又岂是那么容易,当年他造就那场血案,下发的通缉令至今都没能够找到他的踪迹,想要在一朝之内寻觅他的住处,这恐怕有些困难。
“既然你们跟着我无事可做,倒不如帮我去找找。”泊陵又想出一个支开身边人的理由。
禺良、魁戎和阏氏互相看一眼,最后目光全然放在了身边的那只小耗子身上。被众人关注的稷生狠狠翻了个白眼,“看我做什么,老子今天感冒,闻不见味道!”
那三人无法,只能各自分开去寻目标,看着三人离开,泊陵倒不再着急去寻人了,眼看天色见黑,便与身后人道:“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良淑和稷生一愣,方才这人还着急忙慌的上火,可转眼间已成了个悠闲自在的人,他悠闲,良淑可不悠闲,“我赶时间,恐怕今夜没得休息了。”
泊陵拉住要走的人,“有时候时间是赶出来的,但有时候时间是需要等待的。”不等良淑明白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就被人拉着往城中而去,稷生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泊陵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梵州的夜晚要比蓟州凉一些,客房后面又是一条大河,坐在窗前的良淑不得不紧紧裹着毯子,方能挨过那样的寒气。稷生已经在梁上睡得香甜,泊陵沏了热茶过来在旁边坐下,看着窗外微波粼粼的河流与悄无声息划过的客船,总想与眼前的丫头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最终还是良淑道:“白天,你与那白凌飞说我与你有恩?”
泊陵不语,相当于默认,良淑又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泊陵,“很早以前,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
良淑转头看了他,泊陵顿了一时,又道:“陌修也在。”
“你认识我师兄?”良淑诧异。
泊陵,“不然呢,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大老远要跑来帮你救他?”
良淑,“你不是要找自己的有缘人么?”
泊陵笑,“那样的话你也信?”
良淑不语,泊陵,“可以说我是来报恩的,与那白凌飞有相似之处。”
良淑,“可我不记得我救过你。”
泊陵将手中的热茶放到她的手上,“不急,总会想起来的。”
良淑再次沉默,多少年前的那场浩劫,让她在悲痛之中度过了无数个昼夜,现在回想却又觉得有太多的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而遗忘,还是从一开始就被遗忘……
第25章 狐妖()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像我大师兄。”良淑伏在窗栏上喃喃道。
泊陵不语,只是看着她,良淑接着道:“但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了,那场战乱让我丧失了很多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忘记更多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他,那个时候,我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活着了。”
泊陵,“人活着,必须是要为另一个人么?”
良淑,“或许你们不会,但我是。”
泊陵,“那,如果最后不得结果呢?”
听此言,良淑呆愣一时,泊陵,“我只是说如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以后或许还会有别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之中,哪怕你将他当做陌修的替代品。”
良淑低下头,“不会。”
一时间,泊陵看着眼前这个憔悴无比的姑娘心中怜惜不已,他如何担忧,如同那雪珪玉所言,终将有一天或许她也会成为别人要寻找的灵信,到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化解这一段痴情孽缘?晚风微凉,一时吹乱了这个男人的心……
次日一早,有些浑噩的良淑刚打开窗户通风,就瞧着一个吊死鬼从上面突然垂了下来,一身红衣湿哒哒的甚是可怖,唬的人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好在被泊陵在身后接住了。流晏扒开挡住脸的头发,神态十分憔悴,却还是给窗里的人挥手笑了一个,八颗牙齿在朝阳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主人早安!”
泊陵二话没说就将窗户给糊上了,本想跳进来的人硬生生被堵了回去,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河里。
早餐时间,寻觅了一夜的禺良、魁戎和阏氏从外面回来聚集,说出了同一个地点,闻听这个消息,稷生不禁在心中暗暗惊了一回,居然跟自己探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几个人还真不简单啊。
早餐吃到一半,湿哒哒的流晏终于又重现人世,虽然狼狈,却还是看着良淑笑意嫣嫣,他自己也无奈,“我生来就这个表情,主人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改不了啊。”
似乎被揭开什么的泊陵更不想理他,转身走人,倒是良淑瞅着这人乐,扯着他那一身的红衣道:“你生的倒像只狐狸,七尾红狐你听过没有?”
流晏一笑,“听过啊……”
刚要再多说一些,就被魁戎在后面勒了脖子,笑得十分僵硬,“哈哈哈哈哈红狐狸谁没见过啊,老子连黄狐狸都弄死过几只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一边勾着流晏追泊陵去了,禺良和阏氏只摇头,跟上去,瞧着前面几个人,稷生道:“该不会真是一群狐狸吧?”
良淑,“真就是一群狐狸啊。”
稷生一愣,“你怎么知道?”
良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稷生不语,黑了一张老脸,良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之所以能当你师姐,不是没有原因滴小师弟。”
稷生,“……”
良淑要去找那白凌飞,同时白凌飞也在找她,可想想这姑娘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白凌飞还真不想多事,既然明了不行,那就智取,结果泊陵刚让流晏几人护送良淑过那通河桥,转眼人就不见了踪影,流晏几人也是一时呆愣,就连一直护着良淑的稷生都没看清自己手里人是怎么不见得,实在是愕然的很。
“这个白凌飞,果然是名不虚传。”流晏不由笑道。
稷生一时间着急万分,“传你个头啊,还不赶紧找?!”
那边泊陵似有温怒之意,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几个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实在是让人失望。流晏几人不敢与之对视,纷纷四散寻找丢失的人口,又被稷生喊回来,“你们还要去哪里找?他抓了人自然是要回老宅,你们不是已经查处他在哪里了么?”
那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流晏却又道:“这个也说不定啊,或许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他们几个人在这边还在议论,泊陵早已闪身不见了踪影,慌得流晏几人忙的追上去,稷生更是急的挠头。
且说白凌飞抓了良淑一路回到山中的寨子,眼瞧这个地方,良淑不禁一笑,“早知如此,昨天就同你一道过来了。”
白凌飞,“但愿明天你还有这个心情。”
良淑,“说到明日,倒不如今日吉利。”
白凌飞,“姑娘难道一点不怕死?”
良淑,“当然怕。”
白凌飞,“莫说我与泠儿之间,姑娘的故事在下也有所耳闻。”
良淑,“你想说什么?”
白凌飞,“姑娘既然是怕死,我倒是有一计。”
良淑,“说。”
白凌飞,“姑娘寻我,可是为了那灵信之事?”
良淑,“是又怎样?”
白凌飞,“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必再多言,只要姑娘能够交出之前所收集的灵信,我便可放你回去。”
良淑,“你可知这灵信是何用?”
白凌飞,“渡人生死。”
良淑,“那也得看是谁,倘若上夫人身边有一正经人为她辛劳收取灵信,那么这些足可救她一命,只可惜她身边的人是你,而你,就是将她带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白凌飞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良淑,“你以为你自己愿意承担那些无辜性命的罪孽就可以将她置身于外么?苍天冥府可是由你来执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白凌飞,“我请你过来,不是听你说教的。”
良淑,“我没有想说教你,只是让你明白你自己现在都在做些什么,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白凌飞,“倘若世间能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走这一条路。”
良淑笑,“你说的其他办法,就是所谓的灵信?”
白凌飞,“这个你比我明白。”
良淑冷笑,“灵信才是你要的至纯至净之物,现如今你却要拿它来抵你造下的罪孽,白凌飞,人心不古,再痴的情也不是拿无辜人的性命换来的。”
听此言,白凌飞只瞧着她不语,许时方才开口,“姑娘年岁几何?”
良淑一愣,随后昂起头颅挺起胸脯,“反正比你大。”
白凌飞,“……”
第26章 人在哪()
良淑与白凌飞在厅堂说话,恰巧被丫鬟搀着出来透气的青泠听见,只等外面那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尴尬之际,这边人方转身出去,“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第一次见到青泠的面容,良淑一时不好言语,白凌飞见她出来忙上去扶着,“无甚,不过是探讨一下用药的方法罢了。”转身又道:“这位是我与你新请来的大夫。”
青泠看那边女子,苍白憔悴的脸上浮出笑容,“这般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夫?”
良淑语塞一时,最后硬着头皮道:“我家传医道,自由跟随父亲学医,现在做个大夫,不过分吧?”其实她也真是自小跟随大师兄学医,现在做个大夫,实在是不过分。
只是青泠被她那神色惹得失笑,“既然是大夫,那就随我来吧。”
说着话转身回房,白凌飞本要跟上,却被她拦了回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同闺姑娘,你还不容我们说些悄悄话?”
白凌飞就此留在厅中,良淑随青泠到卧室之中,稍稍查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