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便走了,茗萝摇摇头表以自己的无奈,随后便带着麒麟兽奔着远方而去,江雨拎着勺子站在门口皱眉,“你说,我们清屿山好歹是个大派,太子大婚就送了这么点东西,会不会让人觉得小气?”
司轩在后面笑了一声,“这就算是好的了,想当初王上与王后大婚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也就送了个两袖清风,回来的时候反倒与人家讨了不少的清酒,你以为他们两个向来不合是没有原因的?”
江雨,“……”
房中正在打坐的义郡莫名打了个喷嚏,良淑正好推门而入,“师傅可是昨晚着了凉?”
义郡摇摇头,终于睁开了眼,看了看外面的一片银白,微微蹙着眉头,“今日是几时了?”
良淑将沏好的热茶放到他旁边,“腊月二七。”
义郡输了口气,“二七,明日便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
良淑本不关心这件事情,只与他修剪指甲,义郡瞧着她脸色苍白,也就不再说那边的事情,只问道:“贺礼可送去了?”
良淑点了点头没说话,义郡,“送的什么?”
良淑,“挑来捡去也没寻思出个好东西,最后九师兄就做了些点心过去让茗萝送去了。”
义郡叹了口气,“如何让那小儿过去,人家的正经事,他要闹出个什么来可如何是好?”
良淑似乎能够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既然这样,我去让八师兄替他就是。”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义郡摆摆手,“算了算了,去了就去了,哪里还能追上。”
良淑回来坐下,继续给他剪指甲,义郡看着这小丫头,心中自然怜惜,抚了她头道:“淑儿,也难为这些日子你一直陪在为师身边。”
良淑,“并非只有我,师兄师姐师弟都陪在师父身边,不过是怕扰着您就没进来。”
义郡叹了口气,“倘若师父有一日真的不在了,你万不可再这般消沉下去。”
良淑一笑,“纵然师父要走,也得看着徒儿出嫁不是,你要是真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牵挂了,天界那般繁华热闹,我过去了自然也不会消沉。”
义郡,“如此便好,为师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眼见他又要说那些不知云里雾里的话,良淑只拍了拍他手背,“师父坐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躺下歇息一会儿吧。”
照顾着人躺下,转身回头之间良淑已是泪目,心中好似被坠了一块巨石,让人压着疼,唯恐被身后人发觉,一发去那边收拾茶具去了。
腊月二八,是越泽大婚之日,也是狐族祭祖之时,妖王在祭典之上向列祖列宗宣布了今日的喜事,叨叨扰扰又说了一大通话,以至于让新郎和新娘错过了拜堂的最佳时候,为此王后不知暗暗拧了他多少回。
妖族太子大喜,前来祝贺的人不知其数,按理来讲七界各有间隔,彼此之间从不插手过问异界的事情,然这次天帝连着少天尊阁下都让人送来了贺礼,着实为夜炎长足了面子,为此宴席之上王上格外高兴,与诸位来宾畅谈不休。
而作为今日主角的越泽却一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独独喝酒,俨然成了自己父王的陪衬,看的身后流晏几人暗自担忧,这哪里像是结婚啊,这分明就是死了人的模样么,我的太子殿下,你好歹给笑一个么,就算是心里不高兴,也别让外人看出来啊。
他们几个站在那里想说又不敢说,这时候作为宾客的茗萝抱着自己的麒麟兽过来跟人借了个位子坐下,看着身边的新郎官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也就认命吧。我看你家那小娘子生的也挺好看的,虽不及我那师姐精致淑雅,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当初她去我们那里找我师姐的时候,连我向来不染女色的三师兄都给看愣了呢,也不怪乎当时他将那姑娘抱得那么紧了。”
此话一出口,后面流晏几人嘴角均均一抽,已经微醉的越泽看着身边这毛头小子,方才不曾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微微蹙起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茗萝有些惧怕他那样的眼神,如何再敢将方才的话说一遍,只将背在麒麟兽背上的那些东西一发塞给他,“我师姐亲手做了些点心给你新当婚贺礼,祝你新婚愉快早生贵子新年新气象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说完起身就要走,却又回头道:“那个……那个她最近脑子不是很好使,要是你吃着指甲头发什么的可别怪她!”
说完小子便带着自己的小东西消失在门外,越泽看着怀中的包的规规整整的东西,呆了一时,随后便交给流晏他们了。
一日的喧闹终于在夜间结束,浓浓夜色冷冷月光,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迷迷蒙蒙的雾气之中,坐在高高的屋顶上,越泽又独饮独醉的喝了好几罐清酒,却不知为何,总品不出味道来,只道流晏上来劝他,好歹今日是大婚的日子,总不能让新娘独守空房吧。
越泽被流晏扶回去的时候已经站不稳脚跟,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不知做了个什么梦又被惊醒,出了一头的冷汗,本要倒杯茶解渴,手却不受控制的一连打碎了两盏茶杯,终究没喝到一滴水。那边还未掀起盖头的阏氏走过来,轻轻为他斟上一盏茶放到手边,转身又回去坐了,始终没说一句话。
清茶稍微压下了一些醉意,越泽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洞房之中,眼看不远处坐着的人,起身拿了那边桌上锦盒中的翠如意,摇摇晃晃就走了过去……
第94章 洞房()
走到新娘面前,越泽站在那里酝酿了一会儿,等到他终于肯抬手去挑盖头的时候,忽然墙角的帷帐那边传来一声响动,没等他过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流晏一大群人就从那里面滚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家伙还打了旁边的魁戎一巴掌,“叫你不要动你偏要动……”
一群人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知识,还想着在这新婚之夜闹人家的洞房,结果被魁戎的一个小失误给粹了。眼见得自家主人看着自己这些人的眼神孕育了太多的杀气,流晏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推着身边人一发逃了出去。
一个小插曲,就坏了越泽方才想要挑盖头的意向,只俯身往新娘旁边一坐,微微低着头,“这回,你可是满意了。”
阏氏不语,越泽看着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对于这个跟着自己长大的丫头心中也有怜惜之意,却终究没有伸手去触碰她,“阏氏,我知道你身为一个女子不易,但我能与你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事情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只担着这个太子妃的名头,固然也有着太子妃的权利,但我绝不会亵渎与你,只等哪一日你再遇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不会阻拦。”
此时盖头之下的阏氏心痛如刀绞,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既是如此,太子殿下岂不是让我守活寡?”
越泽心中一动,愣了一时就笑了,“那就希望你能够早日遇见那个对的人,然后离开我这个薄情寡义之人。”
阏氏,“倘若我说,阏氏既然嫁给了你,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呢?”
越泽摇摇头,“我受不起你这两句话,你就莫要再痴傻,毁了自己。”
阏氏沉默,待到眼中泪渍干涸,方才喃喃说了一声,“夫君可否先与我将盖头掀开?”
越泽转头看了她,想了想,最终伸手将她的盖头拿下,以前只看此人英武装扮飒爽风姿,然今日凤冠霞帔花钿一点樱红,将一张润白的脸衬的更加细腻,着实好看的紧。心中暗赞一声,越泽也就回过头来不再去看,阏氏却转头看了他,微微一笑,“这回,阏氏与太子殿下方成夫妻之名。”
越泽闭上双眼,略有疲惫之态,阏氏这次却不再体谅他的心境,只拉了他的衣袖道:“夫君看着我。”
这一声声夫君叫的越泽着实不堪,奈何被人拉了衣袖只能抬头看过去,阏氏问,“以前跟着夫君都是武装,现在夫君看我的红妆,可美?”
越泽顿了一时,最后道:“美。”
阏氏,“夫君可喜欢?”
越泽,“喜欢。”
阏氏再忍不住强强压回去的苦涩悲楚,“那为何夫君就是不要我?”
泪水夺目而出,滚落在下面的那只手上,越泽只觉一星的热度在手上蔓延开去,有些灼伤的痛,看着呆了一时,正当他抬头要去说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已经扑倒在他怀中吻上了他的双唇。摒弃了一个女子应该有的矜持,以至于觉得羞辱,可阏氏还是主动吻上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吻得那么深沉,吻得那么专情,却又吻得那么狼狈以至于不堪。
没能撑住身子的越泽一发倒在床上,完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曾经是她的主人,此时却被她如此对待难免有些温怒,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强强转过头,越泽错开那让人尴尬的零距离,“阏氏,我不否认自己喜欢你,但这种喜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像我同样喜欢流晏他们,并没有对你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轻轻推开怀中的姑娘,越泽坐起身来,替她将微微乱掉的发髻顺到耳后,捧着那张小脸苦苦笑了一个,“我希望你以后能找个真正爱你的人,而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站起身,“累了一天你也该乏了,早些休息吧。”
拂袖而去,只留一片红烛红殇,与泣不成声的嫣然红妆……
越泽出来的时候流晏他们正坐在房顶吃点心,难得主人能疼他们一回,将清屿山送来的东西给了他们,然而还没吃上两口,就见着本该洞房花烛的人从房中走了出来,到了这边一发夺了他们手里的东西过去,坐在那边拆了便吃,刚吃几口又顿住,磨着牙似乎嚼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根乌黑的秀发。
流晏扔了手里方才吃出的指甲,安慰那边人道:“虽然夹了些不该有的馅儿,但绝对抵不过它的美味!”
越泽不语,只一边吃点心一边捻着手里的那根头发发呆,看的那边几个人一声都不敢吭。
送完贺礼的茗萝回来后一直没有人问他那边的事情,最后小子实在是憋不住,拉了自己师姐道:“你都不问问我那边的事情么?”
良淑正忙着给义郡煎茶,“我又没兴趣,问它做什么?”
茗萝,“哦,你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可你知道那个家伙那天是个什么样子么,坐在那里就跟个木头嘎达似的,拜堂的时候都在走神,本来是要一拜高堂的,结果却对着我行了个大礼,本来是要二拜天地呢,结果冲着流晏险些磕了个头,本来是要三亲对拜的,结果那家伙站在原地转了几圈愣是看不到就站在他旁边的新娘,你说这婚结的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么?好好地一个太子,怎么还成了个痴人了?”
听这话良淑只笑,“怕是高兴过了头,有些乐极生悲吧。”
茗萝,“然而并不是这样,我看他还是因为你,我把东西给他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眼神。”
良淑,“你把东西交给他了?”
茗萝,“不然嘞?”
良淑有些头疼,“那你说什么了?”
茗萝,“我就说是你亲自做的糕点让我送去给他当贺礼啊,本来不就是这样么?”
良淑拍了他一巴掌,“你代表的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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