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已经好了,多谢八哥了。”姝凝启口,轩王转过身来,姝凝立刻将手中的瓷瓶抛回给他。
她不喜欠人什么,何况她也不需要。
男子眉一挑,酷酷地道:“本王的药可比御医的好多了,你还真不知好歹。”
“嘿嘿,咱这不是为您着想嘛,要是下次轩王受伤了,要是问我要药,我到哪找去呀。”姝凝一脸狡黠。
轩王冷嗤一声,身形一起,想府外掠去,动作轻的溅不起一点涟漪。
只是送药?呵呵,还是别有用心?姝凝勾起一抹不屑地笑。
而后耸耸肩,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暗处一双眼眸微眯,闪过一丝嘲弄,姝凝扬起嗜杀的妖冶,此刻的她已不是方才入神的她,敏锐的感觉使她知道,暗处有一双窥伺的眼睛。
她不动声色的静看着月。游戏要慢慢玩儿才有意思,不是吗?
这府中的耗子究竟是谁,究竟有多少,她不知,但既然决定要玩儿,不如玩大点儿。
回到屋内,冰清已沉沉睡下,静谧的夜中只闻她轻轻地呼吸声。
姝凝淡笑。
躺在床上,不觉间,已入梦多时。
“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何如放下过往的执着,安然于现世……”
空远的声音仿佛是超脱生死的梵音,给人以达观豁然,姝凝看向近处身穿袈裟的大师,只见他在想向诸人说法。
姝凝看向此人,心中不知怎的及想靠近邮箱远离,正于犹豫不决之际,大师胡抬眸看向她,他眼中带笑,像极了一个佛陀,他看穿一切的目光,让姝凝不喜,仿佛此刻的自己赤身于人前,她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越走那清浅柔,空灵悠远的声音再次浮在耳边,姝凝快步走过,抬眼一看,不由得愣住,自己仿佛依旧处在原处,身边仍是听法的众人。
她压下心中的疑窦,静观自己的处境。
忽然眼前之景消失,姝凝眸中划过一丝慌乱。
“阿弥陀佛。”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姝凝迅速回身,只见方才的大师站在眼前,他从容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金黄的袈裟恍若神佛现世,姝凝不知此刻何为真何为假,但她不觉一丝害怕,但却莫明的抵触。
眼前的大师微微一笑,道:“何必逃避,不如面对。”
姝凝秀眉轻皱,“大师何意?”
“放下,何如放下。”眼前的大师淡淡一笑,眼中透着超脱尘世的光芒。
姝凝微有不奈,心中有一道声音使自己远离他,姝凝道:“大师若乃世外高人,姝凝凡夫俗子,不敢扰,上官姝凝先行告退。”
“恨起情难绝,身毁形未灭,几世孤寂为哪般,何必当初太执着……”那人的声音中带了丝叹息,似想说的清楚些,但却欲言又止。
姝凝蹙眉,只见大师大手一挥,眼前浮现一处景象。
一声枪响刺痛耳膜,一个女子倒下了,她……是谁?看着那渐渐倒下的身影,姝凝只觉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
女子倒在血泊中,她几乎要看到了持枪的人,是谁?他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逃,既是命中注定,何必罔顾上天旨意……”
“够了!收起你那副所谓的度化众人,参透玄机的高深莫测之态,我本为我,便是如此执着,哪怕身毁形灭,我依旧故我,不须他人指点。”姝凝双眼微眯,透出骇人的神光,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使她不愿在去探究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姝凝压住心中的不安冷然离去。
一处幻境将她裹住,刺耳的枪声划破夜空,姝凝一颤,脑中似要浮现出什么,但又空空如也。
她恍惚间看到男子沉痛的双眸,姝凝心中一紧,莫名的酸楚浮上心间,她想看清那张脸,但心中有个声音在阻止她的前行。
是他?!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她不信,不愿信,不敢信,看着模模糊糊的景象,她颤抖的唇吐不出一句话,战栗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姝凝踉跄着后退几步,通红的眼眶盈满了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紧闭双眼,她捂着双耳,不愿听到不绝于耳的枪声。
她不信!姝凝看向一身袈裟的大师,道:“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雕虫小技也敢在此处丢人现眼!”出口的话早已没了恭敬,心中原有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此刻惟余一腔愤怒,满心痛楚。发红的双眼已带了嗜杀冷然,望向他的目光戾气十足。
大师猝然消失,仿佛他从未出现,一切只是个梦……
再次陷入浓黑的夜中,姝凝叫喊着,咒骂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悲痛溢满了胸腔,痛感直冲心扉,心中的绝望没有哪一次会强烈道如斯境地。
仿佛世界再也没有了光亮,绝望一点一点侵袭,它肆意地啃食着她心中原有的希望和记忆中曾经的美好。生命似乎失了精魂,体内的血液似已被冻结,徒留眼角的悲伤流淌成河。
“姝凝,醒醒……醒醒……快点醒过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姝凝痛苦的蹙了下眉,她费力的睁开眼,言情模糊一片,一个晃动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姝凝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忽而姝凝脸上泛起一丝笑,心中的痛减轻了不少,还好是个梦,她轻呼一口气,心中的郁结少了许多。
“小姐醒了,小姐终于醒了。”冰清和小包子一脸惊喜。
“快去拿药!”上官鸿吩咐道。
“我,怎么了……”姝凝欲起身,刚一说话,只觉声音满是沙哑。
她不知此刻的自己面色白的像张纸。
“好好躺着,此事稍后再说。”上官鸿眉宇凝在了一起。
姝凝事后才知,她中毒昏迷了两天了,两天内不停地流泪,但就是醒不过来,忠王和上官鸿焦急不已,太医连天救治,才解了她身上的毒。
中毒?黯蝶香?姝凝心中暗自忖度着。
此事是否与他有关,毕竟当夜与他接触后才发生此事。药……难道是从瓶上侵到肌肤里的?姝凝有些疲累的揉揉眉心。
第二十章 上官姝凝之死()
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说实话,她不愿那人是他。
无论是谁,几次三番要她性命,那么她也无需手软了。
穿了一件粉白衣衫,梳了个最爱的扇形发髻,姝凝准备动身去皇宫。
“咦,小姐要去哪里啊?”冰清端了碗药进来,看着整理衣衫姝凝问道。
“去皇宫拜见太后娘娘。”姝凝看了眼冰清道。
“啊?小姐身上的毒才清除,您就消停会儿吧。”冰清脸皱到了一块儿。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
“咦?是如颜姐姐。”冰清语气中带了丝轻快。
女子淡淡的冲她点了下头,便当做是打招呼了。
她冷然的态度,冰清倒也见怪不怪了。
因着刺客一事,陈如颜自动请缨,要求随侍姝凝,忠王听罢很是很欣慰。
一踏入屋子,二人四目相对,上官姝凝眸中带着一丝了然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陈如颜毫无惧意的迎上她的目光,敛了份冷然与傲气,仅仅一瞬,二人已然知晓对方何意。姝凝勾唇一笑,如颜亦是淡淡一笑,向她行了个礼。
“如颜随我去趟皇宫吧。”姝凝理着衣服道。
“是,属下,不,奴婢遵命。”如颜颔首领命。
姝凝微微拧眉,笑道:“怎么,还记着上次的事儿呢,不必这么拘礼,以名自称即可。宜迟,走吧。”
“是。”如颜淡淡道。
“等等,小姐要还没吃呢。”冰清连忙将药端了过来。
姝凝捂着鼻子,连连摆头,冰清调侃道:“真没想到小姐这么怕吃药,还更个小孩子似的。”
姝凝睨了她一眼,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伸手拿过碗,就往口中灌。
“小姐怎么不喝?”看着顿住的姝凝,冰清一脸疑惑地问道。
“今天的药似乎很苦。”姝凝一脸纠结。
冰清立刻轻笑出声。
“对了,这要谁煮的?”姝凝随口问道,走到桌边先往口中塞了个蜜饯。
“和往常一样,是李妈熬得。”冰清笑盈盈地答道。
姝凝点了下头,道:“药回来再喝,先搁这儿吧。”
冰清一瘪嘴,道:“老爷说了,药要按时喝,小姐莫想逃过去。”
姝凝一笑,揉揉她的发道:“乖。”
嘎?
冰清被姝凝的这一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宫中你比我熟,走吧一块去。”姝凝丢出一句话大步走出。
冰清左右为难,看着手中的药,跺了下脚,连忙跟了上去。
“我可以信你吗?”姝凝冷冷淡淡问道。
如颜一愣,停住步子,跪下,道:“如颜不愿与小姐生死与共,但……愿誓死保护!”
姝凝淡淡一笑,将她拉起,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眸中泛着信任,道:“就凭你这句话,你便值得我以性命相交。生死与共,你配。”
她勾唇,笑的张扬自信,眸光中的彰显的诚意与傲然让人忍不住信赖,如颜虽是清冷的人,此刻只觉心似乎也随之跳动起来。
如颜再次跪下,声音中不再冷然,带着一丝热忱道:“如颜三生有幸。”
“起来吧。”姝凝语中带了丝轻快。
“小姐……你们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那丫头叉腰粗喘着气儿,鼻上带了薄薄的汗,刘海儿贴在额上,乌溜的大眼扑闪扑闪,颊上微红,模样煞是可爱。姝凝不由得莞尔。
“好了,走吧。”姝凝淡笑道。
二人立刻跟上。
皇宫。
姝凝命冰清带她去自己以前的宫殿,冰清微有疑惑,压住心中的不解,领命向回廊边走去。
三人穿过一道回廊,来到凝香殿。
姝凝停住了脚步,细细地打量着院落,并仔仔细细地在殿周围看了一遍。她嘴角斜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索性抬步进了凝香宫。
只见窗边的檀木桌上有一把较好的琴,阳光从镂空的窗边射向屋内,此刻干爽明亮窗边种着一盆花,虽不曾在现代听过,但她在家中的医书上熟记了各种草木,知这是沁菱,有安神助人入睡之功效。微微闻到一股酒香味儿,姝凝好奇地细查着眼前的沁菱花,眉轻轻蹙起。
姝凝又看了看整个屋子,只见床上粉色的纱幔低垂。细闻之下,微有淡淡的熏香残留,锦被秀衾,帘钩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香囊,原来是迷迭香。姝凝看着宽大的床,禁不住躺在了上面,柔软的枕头使人睡意顿起,冰清见她有些困懒,便道:“小姐若是累了便休息会儿吧。”
姝凝冲她一笑,闭了眼。
心里有些烦闷,想着想着睡意却渐渐深了,忽闻到枕头上微有冰昀所散发出的味道,一个激灵,她只觉瞌睡全无,姝凝压着动荡的心嘟囔着:“这个香枕要是能带回家就好了……”
随侍在身旁的冰清一脸鄙夷道:“小姐若是喜欢便叫人做一个就是了,何必拿了宫里的去。”
姝凝嘻嘻一笑,道:“叫人做一个还要花钱,反正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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