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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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官- 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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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是那群黑衣凶手去而复返,也不可能是年颜,只有王泮林。

    更何况,节南去信局那晚,就知道文心阁的人跟着自己。

    文心阁的年青人未必个个高手,但个个机灵,传递消息极快。而他们不止保护着南山楼,也保护着青杏居。

    节南知道,小柒也知道。

    所以节南这回出远门,小柒并没有追上来,听节南的安排,到江陵作客去了。

    节南手指划过纸面,继续念道,“经郡衙查实,桑氏在大夫人刘氏过身之后卖铺子,有回乡守祖地的打算,其情感人,其理正大光明,有官府文书等物证,并无半点罪责。另查实,掌柜们平时就沆瀣一气,朋比为奸,设局骗何氏财东买下铺面之后,卷走铺子里的值钱物什逃离,行为恶劣,现向全国发布通缉令,捉拿三人……”

    哈!通缉死人?

    花花打了个呵欠,毕竟只有两岁,吃了睡,睡了吃,才是正道理,面前那本《孔子传》翻都没翻开,没有压力,读书没劲。

    节南自己都不爱看的书,意思意思就算,免得将来某人怪她宠坏娃子,“……虽差点蒙受不白之冤,赵大人与夫人大方捐出三个月的俸禄,由郡府酌情发放给受害者,仁心好官之名一时传遍——肯定又是你先生的主意。”

    钱财上的事,赵琦听桑浣的,而桑浣爱敛财,不可能想到捐俸禄这个法子。

    但此法太妙,让赵琦因祸得福,官声更上一层楼!

    仁心好官哪!

    花花小脑瓜一垂,睡着了。

    节南也说完了,解下披风给花花盖上,倒茶,喝茶。

    一艘大江船泊进码头。

    节南惊讶盯住船上的大旗——

    鞠英社?

    不是吧?

    “喂喂,那是鞠英社的船?”旁桌商客声音忽高。

    “真的!之前听说云和社要和鞠英社打比赛,我还以为是胡说八道。”另一个也大呼小叫,转头就喊昆朋,“老板,你知道何时比赛啊?”

    “本月二十八。”

    昆朋正好也忙完了,笑呵呵过来给客人加水,腰上一串樟木珠子,在节南眼里荡悠悠。

    

    亲们对不住,今天只有一更了,跟大家请个假。

    今天白天有事,晚上才有时间码字,而且因为最后一卷了,也想整理下大纲。

第411引 江山易改() 
众客兴高采烈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蹴鞠赛,昆朋则走到节南这桌前,将竹椅背往后放倒,让花花躺得舒服些。

    节南瞧着大船头上正说话的百里老将军和林家温二郎,轻声道,“西面战事到底多轻松,这时候居然还有工夫打蹴鞠?”

    昆朋也低声,“这场友情赛在议和时就定下了,只是一直没有决定何时何地,我们也是直到鞠英社进入大今地界才知晓。九月二十八是离妃生辰,离妃爱看蹴鞠。离妃是魑离公主,盛文帝自然重视,故而选在那日。至于定在正天府,大概就有好几层深意了,南颂纵想说不,也没那骨气。”

    正天府是南颂北都,对颂人而言,这种旧地重游的感觉可不会太愉快。耻辱感,压迫感,悲愤感,恐惧感,还可能不甘心之感,南颂远道而来的蹴鞠小将们这时五味陈杂吧。

    “这就怪了。”节南叶儿眼眯起笑来。

    “哪里怪?”昆朋问。

    “既然没骨气,敷衍一下就是,鞠英社那么大,社员那么多,为何这回要由百里老将军领队?还有那个温二郎,自从他入军伍之后我还没见过他呢。这两人一站出来,不像来打蹴鞠的,倒像来出使的。”

    昆朋望了望船头那对老少,“姑娘眼辣。”

    “昆大不过不认识他俩罢——”

    船头出现第三人,高髻插簪,杏华青锦,面庞清朗,身躯峻拔,掩不住得那一身官气。

    节南半张着口,顿时说不出话来。

    “小山姑娘?”昆朋见节南那么吃惊,不知为何。

    节南慢慢调回目光,神态恢复自然,“昆大,这下可以确定了,这支蹴鞠队就算不冲着别的,也是冲着赢过大今蹴鞠队来的。当年大今南颂交战北都,颂军溃败,北都沦陷,变成正天府,而今日南颂大今正天比球,南颂若能赢,或多或少能出一口气。”

    昆朋疑惑。

    “因为崔相五子崔衍知,提刑推官崔大人,可不是会认输的人。”撇开“私人恩怨”,办差的崔衍知绝对不打马虎眼,所到之处必起风云。

    昆朋恍然大悟,“莫非打着蹴鞠赛的幌子来探大今虚实,或与大今密谈联手灭燎。”

    “联手灭燎便罢了,大今已经稳赢的战事,此时可不需要他人来分一杯羹。”节南并不以为然,“可能是为了盛文帝迁都之事来的。”

    昆朋点点头,“大今一旦迁都,势必对都安形成巨大威胁,两地相隔太近。”

    “夸张些,就是一江之隔。”节南笑,还调侃,“南颂皇帝要夜夜睡不着觉了,仿佛头上悬着一柄宝剑,随时能掉下来要了他的命。”

    昆朋不能更同意。

    “怪不得明晚亲王府要做颂地美食,原来是为了迎接他们。”节南沉吟片刻,随即道,“明晚我混进去打探一下。”

    “娃娃放我这儿?”昆朋问。

    节南摇头,“放在阿左家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我出了事,请昆大再想办法把花花送回南颂。”

    “小山姑娘和娃子都会平安回去的。”昆朋笑道,“我敢拍胸脯保证。”

    “靠昆大罩着了。”节南淡然一句,再看码头,说笑,“等了半个月,没等到临河府过来的船,反而等到了都安的船。通宝银号不会让人打劫了吧?”

    “若让人劫了,早有消息传来,姑娘放心吧,江陵纪氏财大气粗,押银子的是北岳剑宗,江湖上谁能得罪得起。”昆朋说完,听到客人叫他,连忙招呼去了。

    过了一会儿,百里将军和崔衍知一行人牵马上岸,将行李箱一只只装上马车,直接从节南面前驰过去。

    节南咬着茶碗,正笑得白牙闪闪,却见崔衍知忽然勒马调头,吓得她赶紧缩到桌子底下,听马蹄声都远了才钻出来。

    崔衍知已然不在原地,节南拍拍胸口松口气。她虽然想知道这支文武全才的蹴鞠队打算做什么,但可不想让崔文官知道她在这儿。本来可以姐夫除外,他却明说不能当她的姐夫了,那就只好敬而远之。

    驿馆门前,林温看崔衍知望着来的方向发呆,上前拍他一记,“想什么呢?”

    崔衍知醒神,“刚才……”撇撇嘴角,“没什么,就想这地方萧条不少。”

    “长街万灯火叶红,当年主人今年客。”林温苦笑,“我家住红叶山附近,离开北都时还是少年,以为记忆已经模糊,这会儿才知根本忘不掉。你说,我们还能打回来了吗?”

    崔衍知也苦笑,“南北分界已定,打回来谈何容易,只怕我们还没动,盛文帝就南下了,迁都只是第一步。”

    “虽然我也知道打回来不容易,但大今想要灭我南颂?痴人说梦!”林温一身戎装,南颂重文轻武,武官比文官容易升阶,但他是真心报效。

    崔衍知反拍好友肩膀,“是,我们至少不会再退了,所以也不能让盛文帝迁都,要想办法说服他打消主意。”

    林温乐天派,眨眨眼道,“拿蹴鞠赛跟他赌,如何?”

    崔衍知不开玩笑,“云和社的社员由盛文帝亲自挑选,我们是玩蹴鞠,他们是用命拼的,输即是死。”

    “听说过。”林温道声残忍,“难道要我们故意输给他们么?”

    “别说那么轻巧。”百里老将军走出来,“虽然对方输即死,我们却也不能输,因为我们已经输过一回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怎能再被击败一回,在我南颂曾经的国都?”

    崔衍知一怔,“老将军,我们出来时皇上不是这么交待的,我父亲也提到,那位魑离公主在盛文帝面前说话颇有份量,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说服她,也许她会愿意劝一劝盛文帝。魑离公主非常喜欢蹴鞠,她若要看云和社赢——”

    百里老将军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场比赛无论如何不能输!你俩问问自己,站在这儿,赵大将军和无数将士战死的地方,晖帝和无数南颂子民被掳走的地方,能不能让自己故意输给云和社?”

    林温神色一正,摇头道,“不能!”

    崔衍知垂了眼。

第412引 本性难移() 
这晚,节南将睡着的花花交给阿左照顾,与阿左娘一起去亲王府。

    阿左娘原是江南人,嫁到了北方,丈夫死于当年战乱,从此与儿子相依为命,凭借一手好厨艺立足生根。她既不恨今人,也不恨颂人,和正天府多数百姓一样,谁的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商姑娘,前头就是亲王府了,你记得进去后别主动跟人说话,一定要紧跟着我。要是我忙得顾不上你,你也千万别乱跑。亲王府到处都有巡兵,万一让他们撞上,以为你来历不明,可不跟你客气,会直接杀了作数。”阿左娘再三嘱咐,“你说想要开开眼,我才带你来的,要是害你丧命——”

    节南接过话去,“你放心,我不会乱跑——”才怪。

    一到正天府,节南就找上了神弓门。

    神弓门虽然不为人知,但它毕竟是为帝王效命的暗司,门人众多,小地方根本容不下四大分堂,所以挂了羊头卖狗肉,表面看起来是弓弩司的一处工坊。谁知,离开两年,这地方挂了羊头卖起了羊肉,竟然真成弓弩坊,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了。

    尽管如此,节南还是想办法混进了工坊,借着阿左娘的好人缘,还有阿左那个机灵的小子,打听到有人在亲王府看到过工坊原来的女管吏。

    不用说,女管吏就是金利挞芳。

    然而,节南并没有立刻找上亲王府。其一,亲王府戒备森严,需要时日摸索。其二,她也想从旁打探一下神弓门突然迁走的原因。

    结果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今晚机会就来了。

    亲王府的正大门跟宫门一样,阿左娘是没资格走的,只能走偏门。不过即使是偏门,也有两名侍卫把守,外面请来的临时人手还必须由王府里的管事接,才能进得去。

    请阿左娘的是大管事,接阿左娘的是小管事,听阿左娘说节南是帮厨,问都没问一声,催着阿左娘往里走。

    阿左娘走着走着,问道,“这路不对吧?”

    管事道声没错,“今日也不知吹什么邪风,外伙房里坏了两口灶,水井里面居然有死老鼠,哪敢用来做膳食。离妃娘娘开恩,把后府的伙房借给咱们用,记着沿桔色灯笼照得路走,万一我忙不开,你们就得自己出去。”

    阿左娘应是。

    到了伙房,大厨马上把阿左娘喊走了,节南看着周围一片鸡飞狗跳,刚想溜出去,却迎面碰上两名宫女。

    “听说今晚来了个会做南颂荷叶包鸡的厨娘?”宫女以为节南是帮厨。

    节南心念一转,“是。”

    宫女往伙房里看看,瞧着人仰马翻吵闹之极,也就懒得进去了,“你转告大厨,让那厨娘多做一份荷叶包鸡,再备一些地道的南颂家常菜,尽快送去给东别馆的客人。”

    节南奇道,“南颂来的客人不是都在前头宴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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