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河终于神情一松,“如此我对那些战死的将士也可交代。”
崔珋神色正严,“大王岭锦关山,是我们最后阵线,绝不再退让半寸国土!”
孟长河和百里原同时抱起拳,四目闪刀芒,“誓死捍卫!”
第二日,孟长河启程回山关,成翔新知府随行上任。
没几日,成翔和山贼的消息过了时,安平第一才女刘彩凝与王家五公子的结亲成为市井中关切的大热门,且不说刘彩凝在安平的美名,王五郎王云深虽未考功名,师从丁大先生,写得每一篇辞赋都会引天下学士手抄狂潮。
这日夜里,节南听小柒口沫横飞转播了这则消息,特别好奇一件事,“刚到这座城时,你就到处打探消息,我没听你提过这位云深公子一个字,怎么突然铺天盖地都是他有多了不起了?”
柒小柒耸耸肩,“没准是靠了刘彩凝的名声。现在三岁娃娃都在念,彩云凝白云,与霞与日月,仙莲开凡间,最好并蒂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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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引 师兄太丑()
节南先笑,“难道又是那对很能帮女儿出名的学士夫妻出招?闹这么大,可怜王五郎就算想退亲,也绝路了。”
但她又顿了顿,“最好并蒂现?这句怎么莫名其妙的?”
“有什么莫名其妙?”桑浣踏进门来,“刘彩凝和赵雪兰并称安平双株莲,刘彩凝嫁进王家,赵雪兰嫁进王家的机会自然大增。”
节南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果然是刘家在为女儿造声势,对赵雪兰也有帮扶之意,姑丈可以放心了。”
桑浣笑不动,“你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这叫帮扶?我也给你造首童谣,整日让人唱你想嫁谁,看你是觉得有面子呢,还是丢人呢——”
“丢人。”节南心想,她的聪明劲当真不如桑浣全方位。
“刘家真狠,女儿正妻拿定,便不顾外甥女的名声,想强塞给王家儿郎,不计为妻为妾。”
“……”节南觉得这叫智力跳三跳的比拼,她认为莫名其妙的时候,桑浣已经得出真谛来了,而且她完全不明白怎么得出来的,“哪家夫人能像姑母这般一点就通透呢?”
桑浣睨节南,“我就是跟那些夫人学来的,你说呢?”
节南只能讪笑,摸摸鼻子,闭嘴。
“官媒婆刚遣人来告诉我,刘家已经请她到王家说媒了。”桑浣的话一句句惊雷爆。
节南和小柒对视一眼,小柒作鬼脸。
节南爱问这些八卦,“这回刘家相中哪位王郎?”来都城一大收获,看各家的日子过得好热闹。
“王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九郎,我还没探听到他半点事,刘家就已经打上主意了。”桑浣说到这儿就冷笑一声。
王泮林回来了!
节南对那人的婚事毫无兴趣,但想到他和她又身处一座城,顿有紧张感。她上回那样把他踹上船,他一定会记恨!而且,她一想到可能看到他,心里就烧啊!
“恐怕没那么容易成。”而她这话,绝对天地良心。
“成了我倒省心了。”桑浣气道。
“我以为姑母不想赵雪兰嫁得太好。”节南有点糊涂,桑浣怎么变来变去的?
“因为她这会儿名声太响,别说名门,一般人家都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要在赵家当老姑婆。”和刘氏斗了小半辈子,还要和赵雪兰斗大半辈子?桑浣自然宁可赵雪兰这回嫁得成。
“姑母来是跟我们聊家常?”柒小柒不耐烦了,还要出门觅食呢。
桑浣转头,对外面喊一声进来,又对节南道,“这人以后就是你的车夫,大家同为门中办事,好好相处吧。”她如今觉得门中事务比家里的事要容易处置得多。
门外进来一男子,二十出头,青渣胡,老鹰目,颧骨高凸,薄唇断凹鼻,要不是堂堂男子汉的健硕身板,那么凶悍的长相可以说丑到骇人。
节南眸瞳顿缩,沉声怒喝,“年颜,你怎么还没死?!”
节南才说完,小柒不知从哪儿抄出一把阔剑,招式劲狠,就朝年颜砍了过去。
那个叫年颜的男子一笑现足阴狠,双手翻掌,出现两把银短钩,交叉擦过阔剑剑刃,仰面,半折腰,躲开这一剑,同时双臂伸展,银钩弯刃割向小柒脖颈。
小柒福气身段不失轻盈,连着旋转,从年颜身旁转过去,一招荷叶田田折秋光,旋坐地上,回手扫出阔剑,砍向年颜的双腿。
年颜却仿佛脑后长着眼,适时将银钩钉上墙面,借力腾跃半空,又反转身体,趁柒小柒还坐地上,右手一招霹雳分龙珠,朝柒小柒的头颅顶劈下。
柒小柒阔剑挡住银钩,提气站起,另一手抓住年颜的脚往下拽。
年颜背对小柒单脚着地,突然一招飞龙入海惊怒涛,整个人就着单脚打了个转,变成正对小柒,银钩快如一条银线,自下而上,冲着小柒的下巴扎去——
柒小柒丝毫无惧,右手阔剑从背后换到左手,往上削向年颜的肩肘。
年颜的功夫略胜一筹,但柒小柒不怕死的打法亦会削掉年颜一条胳膊。
“住手。”原本冷眼旁观的桑浣轻喝。
年颜动作一顿,惊见柒小柒不停手,急忙脚下施展,倒退着,腾过门槛。
他胳膊皮肉不伤,但袖子却被削去半片,两只单吊眼立刻眯成线,银钩指着柒小柒,阴森森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再有下回,必取你的脑袋!”
桑浣进青杏居时已经将碧云三个丫头差走,所以这里只有他们四个,说话无需顾忌,气道,“小柒,没听到我说住手吗?”
柒小柒撇撇嘴,站回节南身后,反手背剑,目光难得霜寒。
桑浣见柒小柒摆明不想搭理自己,不由瞪向节南,但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让节南抢了话头。
“姑母还是换个人来吧。”节南眸中凛冽,无人知她拢在袖中的左手捏得青筋暴起。
年颜站在门槛外,貌苛面陋,令胆小者直接软趴,“桑节南,别忘了谁是门中废物。”
节南冷哼,“废物总比软骨头好。你在器胄司时,我师父可曾亏待过你?你虽非他亲传弟子,但师父一直重用你,可你见色忘义,竟偷浮屠战甲的造图向金利沉香献殷勤。可笑的是,如今金利沉香的枕边人却不是你。”盯着年颜,却偏头问小柒,“小柒,你听到金利沉香说咱们这位年师兄什么来着?”
柒小柒扔一粒花生米入嘴,“丑得令她吃不下饭,苦求她娘把人遣遣开。原来居然遣到这儿来了,真是够远的。年师兄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换不到心爱姑娘的一丝真情……”
节南呵笑两声,“年颜,人贵自知。脸皮不好看,好歹心眼长正了。”
姐妹俩联手,恶质到极点。
年颜抿紧双唇,神情噬人,“住口!”
桑浣也说,“够了。”
节南却并不解气,“堵得住我的嘴,堵得住所有人的嘴么?神弓门谁人不知,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惜挖心掏肺,也抵不过呼儿纳百丈开外一道立影。”
只嫌还不够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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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引 可怜痴心()
嗖——
银钩从节南发鬓擦过,扎碎格架的瓷器,嵌入墙中。
银钩发出嗡嗡声,节南的几根发丝儿飘落。
年颜双目瞪血丝,似燃熊熊怒火。
节南眼睛不眨,冷冷勾一抹森笑,“姑母瞧见了,这样的人能给我当车夫么?哪天一不高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怎么也不是她死!
桑浣却已拿定主意,轻落掌,拍桌而起,“不会的,年颜从不曾背叛神弓门,也不会残害同门。再说,撇开旧事不提,你们三个毕竟同门同堂多年,也曾有过情同兄妹的时候。而年颜比你们早来一年,对都城已十分熟悉,功夫又是三人中最高,可以随时应变。”
“他背叛我师父,以至于后来师父错失门主之位,甚至丢了性命,难道不是残害同门?”柒小柒的愤怒,从出剑开始,比节南只多不少。
年颜突然垂下眼皮,面色疲乏。
“他也为此自责,因此自请出来了。以他的身手,无论沉香喜不喜欢他,他都会成为武堂护法,甚至大今武将,可以前途无量。”桑浣替年颜说话。
节南无一丝心软,“就算他自请出来的,也是他见不得心爱的姑娘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自己放弃了前途。”
柒小柒接道,“就是。”
年颜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桑浣蹙着双眉,“年颜那么忍受你俩刻薄刮脸,而不是直接把柒小柒你杀了,可见他惦着往日交情。你俩却是得理不饶人,还当着我的面说他,打算窜到我脑袋上去还怎地?”
看不见年颜那张脸,节南心情平复了些,淡笑回应,“姑母,你不也知道以前的事么?”
“我知道,他对金利沉香那丫头喜欢得着了魔,让人利用也不自知。以他那么聪明,本应看得出来的。不过,你俩没心没肺,不明白那种一旦喜欢上就变成傻子的道理。在我看来,年颜只是一个用错痴心的可怜人。”桑浣历经沧海,再明白不过。
柒小柒嘟嘟嘴,“我宁可一辈子别明白。”
桑浣不理那吃货,只望节南。
节南摸摸自己的脸皮,“盯着我作甚?”
桑浣挑挑眉,“瞧你能没心没肺到什么时候。”
节南干笑,“我若没心没肺,就不会让您换个车夫了。”
桑浣正色,“年颜做事稳重,不似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任性妄为,还不听我的话。而且,也由不得你说换不换,上头刚派一件重要任务,我交给年颜执行,你俩协助。”
柒小柒又撂下桑浣,自顾自出了屋子。
“什么重要任务?”节南其实很明白,正是她们和年颜的恩怨,桑浣才让年颜来当车夫,不用多操心,两边就相互看不顺眼,自觉互踩互斗,彼此制约。
这可比找几个仆人丫头当耳目高明多了。
桑浣看柒小柒那样,有点习以为常,反正这对姐妹之中只要掌握一个就好,“年前成翔知府和众官决意向大今投诚,呼儿纳率前锋军前往接收,哪知走漏消息,孟长河调兵护城,并捉拿了策反知府等人的说客。那说客,正是金利沉香的手下簪珠儿。”
对于这件事,节南原以为自己已经掌握来龙去脉,想不到还有新鲜未闻的,神情很是惊讶。
桑浣没多想,接着道,“两国原本约定休战,呼儿纳这么做,无疑违背约定,故而大今不可能承认。大今特意从同洲派出一支使团赶到,就是为了悄悄解决此事。南颂这时主和,也想息事宁人,就将过错推到成翔知府和山贼身上,以内务为由,大今不好多加干涉。不过,使团向南颂高官暗中施压,提出封官书是伪造的,而且簪珠儿只是普通大今百姓,终于让他们同意交出封官书和簪珠儿。只是,事情有了偏差,南颂拿出来的封官书是假的。”
节南心笑,不错啊,伪封官书本由大今使团提出,现在拿到假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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