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她其实另有所爱?陆紫丞只是挡箭牌!”
凤凝月顺势说下去,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她就没有半点头绪!
“是谁?是谁重要吗?”凤渺渺恨不得敲开她这个三姐的脑袋,看看她头壳里面都装了什么混汤烂水,粉脸微沉,“三姐!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让这个人现身!”
“可是,不知道‘他’是谁?又如何现身?”凤凝月也急了,这话不自相矛盾吗?
“睿王人未至礼先到,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圣上早就授意好的!睿王早就知道,大姐会成为他的王妃!所以这礼才来的快来的多!别说是从千里之外的幽州运来,就算全部都是京城就找得到的珍宝,这么多东西花上三天也未必能够全部凑齐吧?所以说,睿王是有备而来!”凤渺渺突然将话题岔开,但是很快凤凝月就听出其中深意,“五妹妹这么一说,睿王至少也是在玲珑宴前后,就开始准备这些聘礼?”
“对!就是这么说!玲珑宴,她一举洗刷污名,讨了个好彩头的同时,也吸引了睿王的眼光,之后她做了什么?”凤渺渺轻哼,“她频繁出入皇宫,特别是与礼王来往,侯爷又是皇后的亲信,为何她没有被赐婚给礼王?反倒是被赐给睿王?”
“这”凤凝月跟不上凤渺渺如此跳跃式的问题。
凤渺渺笑声渐冷,“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礼王一直都在京中,对于她是何许人也,心如明镜看得透彻,更是知道她——一直以来‘旧情未断’,与‘旧人’拈三搞四,时常借机出京幽会,做些肮脏事,所以,礼王才不要这个扬名玲珑宴的才女!再说睿王,他多年不在京师,在他眼中的她,一来是侯爷之女,论身份足矣,侯爷文武双全,朝中老臣一只手数的过来,老太傅早些年过世儿女均已婚嫁,敏老王爷年事已高郡主又刁蛮任性,威武将军膝下只有养女,名不正言不顺,侯爷在朝中论资历论地位都是上上之选,二来迎娶一个面丑却聪颖的女子为正妃,以后再纳侧妃,大可以挑选貌美女子,也无人能说出什么来,而且看着吃亏实则不然,这场婚事对他的名声可是有大大的好处,睿王血洗幽州老臣,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让他头顶腥杀之名,娶了她,就是拉拢朝中老臣!一举三得,睿王自然很愿意前来!”
“也是!睿王已经多少年不回京城,自然不知道她之前的斑斑劣迹!”凤凝月点头,随即又不解道,“可是她自从当众退婚之后,与敏王府再也没有来往,如果能说成‘旧情未断’?”
“三姐姐!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没有来往’?”
凤渺渺低叱一声,不耐的扫了凤凝月几眼,这才纠正道,“她心中爱慕敏王世子爱得深,毕竟十年苦恋,一个女子一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他孤注一掷,使出浑身解数,才换得他垂青一眼,因此在玲珑宴得名之后,她就扑向了他的怀抱!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他的爱,哪怕是没名没分的在一起,她也甘之如饴!虽然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能同进同出,但是每当夜色降临,她就出府与他私会。为了不让人怀疑到她头上,她与他约定好,白天撞见一定要针尖对芒麦,不死不休,夜里她侍他为天,恩|爱|交|缠!只要将这件事传进睿王耳中,你说以睿王大开杀戒的虎狼之势,他会不会容许一个貌丑无盐的残花败柳爬上他的床,头顶睿王正妃的名号,暗地里却跟野男人纠缠不清啊?”
“但是!口说无凭,而且只要她一进睿王府,人人都忌惮睿王,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凤凝月总觉得这里面还有说不通的疏漏,最难的就是凤云焕现在已经和林宇珩再无交集!
“那就让他既成事实!”凤渺渺站起身来,抖落了裙摆上零星的雪花,“凤女单是她一人吗?府里不是还有一个等着盼着倒贴给敏王世子的凤女吗?那一个不去,就让这一个去!”
凤府东院,书房。
凤云焕脸色发黑,凤侯站在书房中等她,父女相见,书房中异样的沉默。
最后还是凤侯长叹一声,“焕儿,睿王两天后就会进京,圣上今天宣我进宫,让你”
“爹,圣上命我如何?”凤云焕半闭着眼睛,她一回府,就看到一箱箱大红绸布包好的箱子,睿王的聘礼竟然来得这么快,看来她也不能再拖下去!
“圣上说,睿王府多年无人居住,睿王年幼丧母,这些年来始终孑身孤影,希望焕儿你能去睿王府与他作伴。你和睿王的婚事,就定在元月十七,据说这日|子是睿王亲自选定的吉日。”凤侯声音低沉,一想到女儿要嫁给那个声名血煞的睿王,他就不寒而栗。
“爹,如果被皇子退婚,臣女这一生是不是都要青灯古佛自梳闺中?”
凤云焕闭上眼睛,等不回龙擎云,这就是她还能勉强一试的下策!
第225章 谢恩()
凤府东院,书房。
凤侯一步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焕儿!不能胡来!”
“爹,女儿只是随口说说。”凤云焕不动声色,嗓音中吐出一阵特有的清泠。
“不!焕儿,你不懂!睿王殿下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赐婚绝非儿戏!此事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除了这件事,什么事,爹都可以随你欢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想对谁出手,爹只会帮着你!云沧皇朝,爹虽不能说是横行,但也绝非软弱之辈!唯有睿王!他是整个长孙氏皇族不能被触碰的逆鳞!”凤云焕收了摄魂,凤侯全神贯注下,竟然连她的摄魂都能躲过去,确实有真本事在身,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形容,她对那个素未蒙面的睿王就越是反感。这样的逆反,就好像被每天碎碎念的一处风景,所有人对他的形容都是美不胜收千叠万嶂奇峰险峻无数,可是当她真正站到那处风景跟前,所见也不过如此。
期望越高,失望也就成倍翻涨。
当她第一次听到睿王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对他抱着一丝好奇,那时她还在冷月城,而他的名字也不过就是远在京城的圣上的已故爱妃之子,被偏疼却不在身边的皇嗣,她多少抱着一分同情,他幼年丧母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幽州霸主,自然实力不俗!她同情他,也欣赏他!
第二次听到睿王的名字,是十俊书,他位列榜首!她对他好奇又忌惮,对他的印象也更深了一分。特别是在她看到十俊书上霸占榜眼之位的魔尊龙擎云的真容后,她对长孙凌天的好奇曾经一度暴涨,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龙擎云已经是她活了两世见过的最绝色的男子!虽然用绝色这样柔软的词语来形容那个魔头有些不匹配,可是不得不说他的容貌还是在瞬间就征服了她的眼睛!她不否认,她是视觉生物,可是她更是清楚的知道越是开得瑰姿艳逸的花卉,毒性也就越强。睿王,在她心中的印象又添了浓重的一笔,就是碰不得的剧毒!
她早在心底,将未曾真正谋面的云沧三皇子基本定位成一朵非常危险的绝色毒草!
俊美,剧毒,并存。这样的男色,只能看不能吃,她还是距离拉远,以策安全才是上策!
“睿王殿下后天进京?”凤云焕眯起星眸,既然她退婚没有指望,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如早早去会会这个三皇子,他‘自愿’退婚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她也有办法让他愿意!只有最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才会选择走那条路,但是最好不要,她若真的走上那条路,凤侯戎马一生的功绩,也就全被她给毁了!
“焕儿!你要做什么?”凤侯实在难以放心,他知道女儿的本事。
“爹,圣上不是要我去入住睿王府,我总得问清殿下何时回府?还是,睿王殿下会先进宫面圣,然后过来接我?”凤云焕细细磨着牙,最好是前者,这样一来,她今夜也好去打探一下睿王府的虚实,长孙凌天回府之前,睿王府上下一定会有一番动作。
她要探探睿王的老底,看看他府里都放了什么等级的侍卫,就能知道这个睿王在幽州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睿王既然来得这么快,绝对是有备而来!
凤侯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后日|午时,睿王会直接回府,圣上的意思是,你直接去府里等他,然后一起进宫面圣。焕儿,睿王少年称霸,绝非宫中的太平皇子可比,你千万要小心!睿王手下的亡魂不胜凡几,你一定要小心!能屈能伸,见势不妙保命为上!”
“爹,哪有将军阵前打退堂鼓的?女儿此去奉皇命,又不是白送命!被爹说成这样!女儿不要嫁了!”凤云焕笑到,正要送走凤侯,清风却突然在外面敲门,“大小姐,宫中来人宣大小姐立即进宫面圣!”
凤侯刚才被女儿逗出的一点笑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会”
“爹!别担心,也许是圣上担心我在冷月城野惯了,不知礼数,怕冲撞了睿王,这才招进宫去嘱咐一番,睿王不日|就到京城,此时还有谁会找凤府的麻烦?”凤云焕安慰几句,凤侯紧绷的神色才放松下来。凤云焕出门登上马车,马车向宫中疾驰。
皇宫,太和宫。
冬月过半,风雪未停,凤云焕跟在老公公身后一路行来都是银装,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远远的看见一片春色盎然,灵气也骤然浓郁起来,凝眉远观,只见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太和宫。云沧皇帝长孙哲的寝宫,据说德妃离宫之后,太和宫就少有嫔妃在此过夜,长孙哲总是一个人徘徊在宫中,或批阅奏折或读书至深夜,可以说这里就是他怀念故人之地。
凤云焕收敛神色,她原本以为她会被召去坤宁宫,圣上虽贵为天子,却终究是男子,要教导她如何侍奉睿王舒心,这种事最多也只是长孙哲坐在一旁表态,多半话还是要由皇后来说。可是她却直接被带到太和宫,掩去心底的诧异,她倒要看看长孙哲要亲自耳提面命些什么?难不成,他担心她会直接吃了睿王不成?
“圣上,凤小姐已经在门外等候!”
老公公将凤云焕留在门外等候,自己则低着头进了太和宫。
“让她进来!”长孙哲将面前的旧物收回怀中,故人之女,他与那人未成的姻缘,终于要在他最疼爱的皇儿与那人唯一的女儿之间结成,一时百感交集。
长孙哲手上有两张凤云焕的小像,一张是她幼时进宫献艺,他命画师在暗处偷偷画下,另一张是她在玲珑宴上独奏天籁时的远景,两张都有着那人的神态,却都又有不同。
“臣女凤云焕参见圣上!”凤云焕福身,眼观鼻鼻观心,她刚一现身,就察觉到圣上落在她身上那道不同寻常的视线!那是见到极为熟悉的人时,才会出现的难耐!
心底顿时起了警惕,屏息凝神准备迎接圣怒降临。
第226章 公主难缠()
太和宫。
凤云焕全神戒备,不能怪她太小心,而是太和宫中的一切都太过反常,老公公退下之后,她才发现这里竟然如此空旷,御前侍卫都守在门外,而太和宫中竟然没有任何待命的宫人!
圣上长孙哲坐在书案之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瞬不动,但是极为复杂,他的呼吸时缓时急,显然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一些让他难以自控的往事。他不动,凤云焕也维持着福身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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