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很少能见到了。不过这快贝壳太小了,又破损了大半,暂时还看不出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小鱼儿”这时,甘遂突然指着瓦片说了一句。
“小鱼儿?”蝉衣一听,连忙俯下身子,再次仔细打量起那片贝壳来。
甘遂喜欢画画,但以前在小南山材料有限,能用上笔的机会非常少,他就经常拿着树枝画一些简笔的虫鸟,而这贝壳之上画的正是一条简笔小鱼。但是因为贝壳面积有限,那条小鱼只有半个身子,所以看着更类似三角形,如果不是甘遂这样的绘画老手,当然很难看出一二来。
“还真是小鱼,”扶桑笑来一声,抬眸扫了一眼蝉衣,又观察起这半条小鱼来:“可是这鱼又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是栖瑶带回来的,话也是她说的。”蝉衣看着贝壳上那条三角形的小鱼儿,也是一脸茫然。
“栖瑶姑娘可还说过其他什么线索?”扶桑用指尖沾了一点茶水,将贝壳上的污渍擦拭了一下,让上面的小鱼儿图案更加清晰起来。
“她在吃东西,等她吃完了,我再问问。”蝉衣道了一句,双眼仍是定定地看着扶桑手上的贝壳。
等到扶桑将整只贝壳清理干净,素栖瑶也刚好吃完,顺路找了过来。
“那东西是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你们小心点,上面还沾着尸气。”素栖瑶倚在房门口,对着三人扬扬下巴道。
“死人堆!!”蝉衣手一抖,刚刚趁着甘遂不注意,偷偷捻起来的一小块糕点啪的一声砸到了桌子上,摔了个粉碎。
甘遂机警地转过头来,瞪了蝉衣一眼,然后将整个糕点碟子都移到了自己面前,并再次警告道:“没没洗手,不不许吃吃东西!!”
“行行行,都听你的!!”蝉衣收回手,现在听了素栖瑶的话,她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去。
“蝉衣,你想不想跟我去找到这东西的地方看看?”门口,素栖瑶突然问了一句。
“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跟蝉衣又有什么联系?栖瑶姑娘何不一次将话说清楚?”蝉衣还没答话,扶桑忽地插进一句。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有些东西还是自己看看,才能有所触动,我们这些旁人说得再多,也是没什么用处的。”素栖瑶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堆,不过仍是没有再吐露半句与贝壳有关的线索。
“那我跟白大哥说一声吧,我们要去多久?”蝉衣总觉得素栖瑶话里有话,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去实地看看再说。
“一天来回便可,白堕那边我来说吧,你去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可要宿在野外,准备一件厚点的外套吧。”素栖瑶说完就离开了,她明显已经笃定蝉衣会跟自己去,所以回来这么久衣服都没换。
“我跟你一起过去!”素栖瑶刚一走远,扶桑就起身拉住了准备回房的蝉衣,小声说了一句。
“不用,你身体刚好,还是得多休息。”蝉衣笑着拒绝了扶桑的好意:“再说我们就去一天,有栖瑶他们在,我不会出事的。”
“意外是之所以被称为意外,是因为它从来都无法预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扶桑态度坚决。
“你怎么了?”蝉衣之前就隐约觉得扶桑对素栖瑶几人似乎很不信任,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扶桑对她也是诸多防备,直到后来经过柳乡一事,他才放下了设防。但对于素栖瑶三人,他却似乎一直没有真正信任过,平常与他们的交流也非常少,好像在故意回避着他们一样。
“蝉衣,人不可貌相,起码,那位栖瑶姑娘到现在也没提过,她那两位同伴为何没有跟她一起回来吧?”扶桑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然后沉默着走到了衣柜前,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第54章()
蝉衣怔了片刻,这才想起来白堕刚刚好像确实提过,栖瑶他们三人一向同出同进,这次回来的却只有素栖瑶一人,而且素栖瑶确实一直没有提过万俟岚和凤十三的情况,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对劲。
“蝉衣,你要记住,人都是有很多面的,一叶障目的事有很多,有时候友好并不代表无害。”扶桑见蝉衣沉默了许久,又开口劝导了几句。
“我明白了。”蝉衣语气里带着几分低落,一向清澈的眸子好似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顿时泛起了阵阵涟漪。
对于扶桑会拿着行李出现在蝉衣身边,素栖瑶好像并不惊讶,淡淡扫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多言,就直接将一块类似水晶的薄片递给了两人,叮嘱道:“时间紧急,我们用千行符过去更快一些,待会儿你们闭上眼睛,千万别松开我的手。”
“好。”蝉衣应了一声,率先拉住了素栖瑶,旁边的扶桑迟疑了一下,最后伸手拉住了蝉衣的另一只手。
素栖瑶瞥了扶桑一眼,眼神里一片冰冷,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低下了头,低声念起咒语来。随着咒语响起,蝉衣二人手上的薄片化成一阵白雾,顷刻间就将三人给包围了,等到烟雾散尽,三人的身体也消失在了走廊里。
风长渊回到忘忧坞的时候,一楼已经完全安静了,除了白堕还站在栈桥上等着他,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怎么?又到发工资的日子了吗?”风长渊解下身上避水的鲛绡披风,远远地笑着调侃了一句。
“栖瑶将蝉衣姑娘带走了!”白堕此时却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还没等对方走近,就直接将这边的问题说了过来。
“怎么回事?”风长渊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住了,身影一闪,瞬间移至了屋内。他丢下披风,抬手就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枚没有刻字的木牌,低头以指为笔,在上面快速地写上了蝉衣的名字,然而字迹刚成,手中的木牌就化了一捧灰烬,消失在了他的指缝里——木牌消失,就表示被寻之人不在六界之内,这怎么可能?素栖瑶到底将人带到哪儿去了?
“这是甘遂交给我的,据说是栖瑶从外面带回来的,你看看吧。”白堕后一步进屋,见风长渊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微愠,立即走近,递上了目前唯一的线索——蝉衣无意间留下来的那块贝壳。
“这个贝壳”风长渊的视线扫到贝壳的霎那间,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这”
“这和你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块贝壳很相近,所以他们这次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你之前出事的那个地方。”白堕自然知道风长渊想说什么,只是比起对方的惊喜,他的担忧反而更多:“长渊,你现在虽然离开了族里,但有些规则你还是得遵守,不然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你比我清楚。”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风长渊紧紧地攒着手里的那枚贝壳,疾步回到了二楼到房间。
二楼进门右手边的书架是一道暗门,风长渊的卧室就隐藏在这扇暗门后面,不过此事除了和他自己知晓以外,就连经常过来小住的素栖瑶三人都不知道,因为这个房间里隐藏着他太多的秘密。
厚重的书架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散开,一块硕大的礁石出现在风长渊面前,那礁石高高耸起,好像一座小山峰似的。礁石正对着暗门的方向被凿出了一个一人来高的口子,里面也已经被掏空了。礁石上方镶嵌着几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正中间用水晶组成了银河的模样,在夜明珠的作用下,璀璨无比,看起来和夜空中所见的星空十分相近。在礁石底部,一只莹白色的巨型贝壳被打造成了小床的模样,贝壳底面铺着柔软的云锦,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闪烁着银色的流光。贝壳床旁边还立着一棵红珊瑚,那珊瑚上坠着十几个颜色各异的海螺,海螺下面则连着一个个透明的小球,小球里面各锁着一团云雾,有的是洁净的白色,有点则是带着闪电的乌云,还有一些小球的壁面上还挂着小水珠,也不知有何用意。
风长渊走近礁石屋,右手随意后一挥,身后地书架暗门又重新和在了一起。他径直走到了贝壳床后面,从那里拖出来一只红漆木匣子。那匣子十分精巧,外面有鎏金绘制着祥云浮雕,匣子总共分为三层,看着有些像古时女子放在闺房梳妆台上,用来收纳首饰等小玩意儿的用的。
风长渊伸手在匣子外面的祥云图案上点了几下,最下面的一层抽屉就自动打开了,一枚满是裂痕的贝壳出现在他眼前。贝壳颜色莹白,上面除了裂纹,一点污渍都没有,外壳上也十分光滑,看着像是经常被人把玩儿。
风长渊拿起抽屉里的那枚贝壳,低下头,语气里满是缱绻:“这一次,我终于能知道你是谁了?”
当风长渊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甘遂一脸气愤地盘坐在走廊里,白堕蹲在他身边,正小声地劝说着他去休息。可是平日里向来好说话的他,这次却很是倔强,捂住耳朵,闭上双眼,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怎么回事?”风长渊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甘遂。
白堕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哭笑不得地看了过来,听了他的问题,苦笑着摇摇头,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
“骗骗子,都都是骗子!!”甘遂听到了风长渊的声音,这才睁开了双眼,一跃而起,指着白堕大声责问道:“你你们都都骗我!!为为什么?”
白堕低着头,无奈地摸摸鼻子,他其实也很无辜,素栖瑶带走蝉衣和扶桑的时候,根本没问过他。等他察觉到不对时,上楼一看,甘遂正好晕倒在扶桑房间里,他自然是以救人为重,马上就将人叫醒了,结果对方一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他也不清楚其中的过程。
“阿遂,出什么事了?”风长渊见状,只能自己直接询问了。
“小小师妹不不见了”甘遂摸着后脑勺,神情又急又气:“有有人打打了我,然然后小小师妹和和小桑都都不不见了。”
第55章()
风长渊闻言和白堕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瞬间就猜想到了事情的过程,应该是蝉衣不想带甘遂一起去冒险,所以想办法将他敲晕了,留在了房间里。
风长渊思索了片刻,只得先将这个锅背了下来:“阿遂,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生病了,所以我请蝉衣出诊为那人看病去了,你小师妹现在好得很,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将她接回来,你先回房休息可好?”
“真真的吗?”甘遂似乎有些不信,他想了想,接着道:“那那为什么小小桑不不让她去,还还生气了?”
“扶桑只是不想让蝉衣太辛苦了。”白堕也加入了忽悠行列中。
“哦,这这样啊!”甘遂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终于被说服了。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现在先回去睡觉,我去接他们回来,等你睡醒了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可以吗?”风长渊语气温和,右手轻轻一转,一只冰蓝色的蝴蝶从他掌心中飞去,悄悄地融进了甘遂的身体里。
“那”甘遂正准备说话,一阵强烈的睡意突然袭来,他立即打了个呵欠,双眼也模糊起来。
“你看,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吧,睡醒了,你小师妹就回来了。”白堕适时地扶住了甘遂,引着他转了身,面向了楼梯的方向。
“好”甘遂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你真的要去找他们?”等甘遂上楼之后,白堕立即转身问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