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办公室的门一把推开,他脱了大衣,在穿衣镜前看到了脖子上留下的抓痕,旧伤还有好又添了新伤。
慕千寻蹙眉,却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慕总,新月的财务部经理过来了。”
“请进。”
办公室门打开,陶莹带着身后的女人亦步亦趋地走进来,笑容满面地介绍。
“慕总,这就是新月派来的裴经理。”
一头海藻样浓密卷发的女人,莞尔,“千寻,好久不见。”
原本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冷眸深深眯起来,犹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看得让裴倩倩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
陶莹只注意到裴倩倩的称呼,问了句,“老板和裴经理,认识?”
裴倩倩只浅笑了下,没有多说。
有时候这种意味深长的笑,会给人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
陶莹不听自己上司说话,也不多事,只按照正常流程办事,“裴经理坐吧,坐下和慕总谈。”
“谢谢。”
将最新整理好的文件夹翻了几页,裴倩倩说,“千寻,你看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给你们谈合作开出的价位,如果不符合你的心理价位,我会和我们老董继续交涉。”
慕千寻翻看着陶莹交到他手里的那份新月文件,面色冷峻如霜然,薄凉岑冷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半天不等他回答,裴倩倩从沙发上起身,直接走到了他身侧。
她俯下身,配合他的视线一起看向文件条条项目。
剪裁圆润干净的手指,将一些细则给他指出来看。
“这几条细则,从表面看对你们不利,但是考虑到长期合作,是非常合适的千寻。”
裴倩倩的声线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不紧不慢的柔和,她俯身弯腰的瞬间,卷曲的发随之倾泻而下,玉兰洗发水的馨香随之扑面而来。
陶莹从资深hr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早看出来这位裴经理和他们老板的关系很不一般。
索性后退一步,说道,“慕总,你和裴经理先谈,我去帮你们泡咖啡。”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走到办公室本口,就听到男人冷沉如霜的嗓音,“陶秘书,泡了咖啡以后把白帆找来给裴经理谈,我没那么多时间什么样的人都招呼。”
新月的案子不是很重要吗?
陶莹愣了下神,最终应了句,“好的,慕总稍等,我这就让白帆过来。”
女秘书一出门,慕千寻将手里的文件一摔,直接从沙发椅上起身。
他面无表情地去扯衣架上的大衣,就要离开的趋势。
可当他的手刚伸出去,就感觉身后柔软白嫩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腰身,“千寻,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见到面,别这么冷漠好不好?我——”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细白的手腕就被男人狠厉的一把扯开。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
裴倩倩手腕陪扭痛了,冷汗冒了出来,不管对方对她什么态度,她都努力让自己微笑。
“我只是想见见你,都不可以了吗?”
她再次将手伸过去的时候,只听对方岑冷的薄唇讥诮出讽刺,“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你——你嫌我脏?”女人有些撑不下去了眼眶泛着酸红。
男人暗沉的眸,一寸狠一寸沉,“难道不是吗?三年前你自己做过的那些恶心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裴倩倩的脸上带了种苍凉,“原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你有哪一点是值得我信任的?裴小姐我要是你,我就远远地离开c市,离开这里的圈子,免得所以不光彩被人抖出来,脸上半点光彩都不剩。”
女人死死的咬着唇,涂了浅色唇蜜的嫩唇,生生被她咬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的。
她说,“我不介意的千寻,如果能见到你,就算在这个城市名声狼藉也不要紧。”
三年前,她连死都不怕,又怕什么名声。
男人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剑眉如墨染,一字一句出口极其残忍。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有兴趣玩儿浪子回头的把戏,我可没工夫陪你。识趣点就拿着你的文件滚,不然别怪我给保安室打电话。”
结婚了?
裴倩倩身子一晃,单薄弱不禁风的的纤瘦,让她犹如五雷轰顶。
“你一定在骗我是不是?不可能的,你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
她扯住他干净挺括的袖子,却被对方如同瘟疫一样避开。
裴倩倩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压抑不住的掉下来,她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她遭了那么多的罪,她终于能回来和他在一起了。
就算他打她,骂她和她冷战都好。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结婚!
她再次追上来的时候,被他一把推开倒在沙发上。
“千寻,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站着的人侧脸陷在暗影里,冷冷的说了句,“女人别太缠人,不然就会像是廉价的衣服一样,下贱地连那层光鲜亮丽的表皮都没了,只能被人当垃圾丢进垃圾桶。”
在外面敲了半天门的白帆,听到里面的动静,以为出事了,一把将门推开。
看到的就是唇角被咬破淌着鲜血,长发散乱地倒在沙发上,满脸泪痕的女人。
这场面,太——
白帆没找到形容词,就见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冷厉的三个字,“车钥匙。”
白助理伸手递出去。
就见对方背影走远,徒留眼神茫然的裴经理。
……
公司楼下,车子发动,速度直接上飙。
男人的脸色暗沉染着阴霾,心情极度烦躁间,一个电话打破了车内寂静。
“陆先生。”
女孩儿的嗓音是恬静的,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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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漫漫情深》067、约她的男人是谁?让她突然挑起了性感神经()
……“陆先生。”女孩儿的嗓音是恬静的,微暖。)
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但是沈曼妮的教养确实好到令人发指。
她这通电话是为黄昏那件事情道歉的,“回家后,我想了很多,不论如何你是我抓伤的。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血珠低落染红了她的罩衫。
她内心有歉疚。
“如果我不接受呢?”
“陆先生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驾驶位置上的男人眉宇微蹙,“沈小姐是有多天真,认为不论做错什么,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
通话的另一端,曼妮死死握紧了手机。
沈家的教养让她伤了人后不得不向对方道歉,但如果对方胡搅蛮缠态度恶劣,她自然也不会给予好脸色。
“陆先生为什么不进行自我检讨?你今天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难道是在合理可行的范围内的?”
“在我的概念里,和喜欢的人接吻完全可行,为什么不可行?”
“可你结婚了,我也——”
“反复讲这个理由很没意思,我知道你想给我套上‘强迫已婚少妇’的罪名,但是在这个罪名贴在我身上时,沈小姐不也就给自己贴了‘勾引已婚男士’的不耻标签。”
“你——无耻——”
原本对他心有愧疚,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的教养在作怪。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的好教养对待。
“道歉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而你,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暗夜里男人薄唇岑森,染上冷意,“沈小姐可真有意思,明明在深夜主动给我这个已婚男士打电话的女人是你,现在又故作什么清高?”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正要将手机切断。
忽听对方给她报出一串地址,“华新街,32区,3979c。”
作为绘画圈子里的人,曼妮自然明白,华新街的32区是c市有名的艺术长廊。
至于3979c,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厅。
雕塑,抽象艺术,满墙新现代风格的艺术品。
那是游走在艺术尖端宠儿的最爱公共场合之一。
只是3979c,只有有一定名气的画家才有特定会员卡。
这个男人怎么会……?
“具体位置告诉你了,你最好快点过来,别让我等你太久。”
曼妮秀眉轻拧,“我有答应过你什么?我没有晚上出门的习惯。”
“以后这样的习惯要改。配合我的出行习惯来。”
“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是我的什么人,要这么要求我?”
“我是你……”
男人几欲脱口而出的话被敲车窗的警察所打扰。
“先生,这里不适合停车。”
曼妮听着他和交警对话完毕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是,“沈曼妮,你要是足够聪明,就该明白不要忤逆我的决定,否则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我不介意多讲给几个人听。”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曼妮握着自己的手机。
万念俱灰,一步错,步步错。
她承认怦然心动能让人瞬间感到羽化成仙,而在此之后,那个男人对于她像是毒素一样,不良不适的副作用升腾而上,而她却没机会再说不。
也许,她真的喜欢他呢?
二十二岁,生活在条条框框里的沈曼妮,忽然想要体会一下所谓的随心所欲。
凭感觉走——
哪那么多淑女道理?
她抓去了外套,心绪复杂的走到门口,迎面看见为她准备了水疗的按摩师。
“太太,您要出去?”
“嗯。”她眨眨眼睛说,“对了,不要告诉简洁。”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太太路上小心。”
水疗师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忽然想起离开前那股清爽味道。
是jo— malone那款经典的海盐香。
——太太用了香水?
平时她可从不这样的。
约她的男人是谁?让她突然挑起了性感神经。
……
……
3979c。
楼上休息室内,乳白色的小雕塑。
完全黑白相间的装潢风格,冷硬,也干净到给人一种极致的错觉。
服务生带着慕千寻上来后,问,“先生还有什么要需求?”
站在雕塑前的男人,看向被他一进来就直接丢在地上的外套,眉宇森冷尽染。
“把它给烧了。”
“嗯?”
服务生愣了下,因为他清楚地听到对方说的是烧了,而不是丢了,洗了,或者是扔了。
烧了的含义……难不成上面染了瘟疫?
服务生没多想,他明白艺术专区,来到这的人大多脾气怪异。
很绅士的回答,“好的,先生。”
服务生退出房间,慕千寻坐在沙发上,香烟一寸寸燃烧,一寸寸灼烧,眼看就要烫到手指,都没能让他回神。
烟蒂被丢尽烟灰缸,他起身总觉那股玉兰的芬芳萦绕在他的鼻息。
清雅的味道,在他感官中是肮脏不堪的。
“千寻,好久不见——”
“千寻,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见你——”
软语轻浓。
让他紧紧蹙眉,在某些早已忘记的东西再次浮现的时候。
索性去了浴室,衣服脱掉后,扯了一旁的浴袍。
选择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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