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英:“哦,行啊。”
李书准备好的说辞卡喉咙里,刚要说愣住了,她瞪眼:“婆婆,你同意了?!”
陈英点点头:“以前是我想不开,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那就分开,阿泽也大了,回头也和他说一下。”
陈英说完站起身,李书顿住,“婆婆,你不要伤心。”
“不伤心,有什么好伤心的,你和南华都不开心,这样日子过下去没意思,你们协商就成。”
等晚上陈南华和陈天泽都回来了,一看陈英和李书的架势,父子俩都心里有底。
坐在桌上,李书迫不及待地对陈南华说:“你妈已经同意了,我俩就离婚,好聚好散不行吗。”
陈南华没想他妈同意了,倒是一噎,然后表情难过下来:“李书,我没觉得和你过不下去,你挺好的,儿子也大了。”
李书最讨厌陈南华这幅懦弱的样子,不禁皱眉:“可我觉得不合适,阿泽已经高一了,我已经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陈天泽在旁边冷嗤一声。
李书立马翻脸,“陈天泽你什么意思?”
陈天泽要说话,李书手一摆:“行了你别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话,我跟你爸说正事别给我打岔。”
李书扭头看陈南华:“陈南华,我就和你说明白,我跟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婚是肯定要离的。”
陈天泽瞥了他妈李书一眼,冷笑:“陈南华,你老婆都这样看不起你了,你还不离是犯贱吗?”
“陈天泽!你给我进去!”陈南华对儿子实在头痛,他没教好儿子。
“慢着,阿泽留着就行,他是你们的儿子难道没权利看看自家爸妈怎么说的?”
冷眼旁观的陈英慢悠悠地发话了,她朝陈天泽招招手:“阿泽,过来。”
陈天泽顿时就鼻子看人地从他爹旁边走过去了,陈英拍拍他孙子:“可不能和你爸没大没小的,虽然以前你妈陪你的时间多,但你也不能把家长不好的东西学了去,得有素质。”
李书的脸色不好看了:“婆婆,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天泽他这狗脾气你的意思是和我学的?”
陈英看她一眼,“得了,也别叫我婆婆了,以前对你多好也没见你对我孙子好,难道我说的没理?”
李书:“那是为他好。”
“我被人冤枉偷十块钱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我是为我好?我见义勇为同学被欺负了我和小混混打架,你骂我没素质是为我好?我数学成绩好你不夸我我语文比别人差你用长尺打我是为我好?我爸翘班来给我开家长会你一次没来过!我就没见过哪个家长对孩子是那么狠的!”
陈天泽可不是闷罐子,他太讨厌他妈了,比讨厌他爸的软弱还讨厌他妈。
陈天泽是生气他妈说做母亲他尽责,可陈南华却听到心里了。
他对陈天泽其实是宠得不行的,不然哪个爹被自己儿子冲撞还舍不得揍的?
这些事有的他还不知道,每回都是李书说他儿子没教养,学坏了,他想着李书既然打了孩子,他就唱红脸,也没去探究这事儿到底是儿子做对还是做错了。
陈南华自责了,到底还是他关心不够,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这样一想,陈南华突然脑袋里就涌起了李书看不起他,又不喜欢阿泽的样子。
陈英瞄到陈南华的神情和刚才不一样了,她笑笑说:
“李书你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名校出身,虽然工资不高,但有文化,我家南华是没本事,只能做个厨子,阿泽又成绩不好,你看不上这父子俩我也认了,反正婆婆我对你是好的,洗衣服家务活我包干了,早饭有南华做,晚饭我也帮忙做点,你看你上班南华送,下班虽然自己回来但也不用进厨房。哎,既然这样你都不喜欢,那老太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书不自然地动了动,她自然知道这个婆婆是好的,最好的是从来话不多,不要求她,但肯干活。
说起这个婆婆,她几个闺蜜都羡慕她,不过也有说他们家娶了她是烧高香了,哪里还能要求过高呢。
李书这样一想就心安理得多了,她直说:“婆婆你对我好是挺好的,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和你儿子真过不下去了,你也别掺和了,我看你还是想挽回我的,婆婆,这样我会内疚的,算了。”
陈英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哪里是想挽回你这出墙花哦,我是想让我傻儿子下决心好啵。
果然,陈南华下决心了,他要说有多爱李书也不见得,就和李书说的一样,他俩相亲来的,可两人都过了十几二十年日子了,他平时关心李书爱护李书,有亲情了,分开太遭罪了,舍不得。
但李书不想过了,他如果也想给亲人一个解脱的话,就该放手了。
陈南华点头:“你想离婚,那就离婚。”
……
李书的骨气让陈英都有些看不懂了,她当天晚上就打包行李了,还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陈南华,我净身出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陈英差点喷出水来,记忆里,哪怕李书啥都做不好,但起码也是生养陈天泽的妈妈,是陈南华的妻子,刚开始也是培养过陈天泽的。
两人隔日就办了离婚。
等李书彻底搬走了,陈英和陈南华说了一嘴,陈南华哑声点头:“我早就想好了,也准备了。”
陈英听了个数字,摇摇头:“多了。”
陈南华还想说什么,陈英看着他儿子,她问:“儿子,你难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婚么?”
在她记忆里,陈南华是察觉到不对的,就在他接完电话时的反应分明是不甘心,而不是难过。
陈南华一脸难忍的复杂神色,他看向母亲。
陈英同情地看着这回的儿子:“我那天是看到有人送她来的,还亲了她。儿子啊,是个男人就不要再去挽回了,人的心早就走了。”
陈南华本来还挺直的肩膀顿时松懈下来了,
“妈,你也知道了。”
这几天,李书觉得晴空万里,空气清新,她现在住在学长何俊的公寓里,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两人蜜里调油,就好像重获新生。
想起一大清早,何俊抱着她说:“书儿,你还和以前一样可爱。”
李书的心都化成一滩水。
她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谁知,今天竟然在办公楼底下看到陈南华。
陈南华也是很久没见到李书那么开心的样子了,穿着浅色的裙子,染了头发,还穿了漂亮的高跟鞋,脸上画了浓妆。
可惜李书一看到他就马上沉下脸了。
陈南华经过几天的痛苦挣扎,终于释怀了一些,这份感情他决定就同时间一起流逝。
他今天请了假,他妈说既然决定见最后一面,那就收拾得整齐点。
陈南华换了衬衫西裤,在水池里把脸洗的干干净净,他那个混儿子一边吃饭还一边嘲笑他:“怎么,约会去啊?”
他的母亲却说:“这样看很利落,比你儿子帅一点点了。”
想到陈天泽像要吐出来,陈南华的心突然放松了,是啊,最后一次了,好聚好散!
今天陈南华整理过,李书觉得这男人倒也没那么碍眼了,可她以为陈南华还要纠缠她,语气便分外的坏:“你又来做什么?”
陈南华朝李书点点头:“虽然你什么都不要,但这些给你,我妈也说你得拿着,你是阿泽的妈妈,也辛苦过。”
李书愣了愣,直到手里接下信封,陈南华认真地看了李书最后一眼:“再见了。”
转身就走,利落干脆。
第44章()
陈天泽本来觉得他被仙人跳这事儿;就是警察知道,仙人跳的社会败类知道;他家里人知道的一件丢人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谁晓得,到了学校几个人看他指指点点的,等他走过去,还侧身偷笑;陈风流校霸哪里受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视线。
他拉住一个兄弟;皱眉:“他们怎么回事啊?”
那人憋笑,把他拉到一边:“你看学校贴了没,就你打败的高三学长那个;他打架斗殴进了警局跟发现你被仙人跳了,然后就发我们学校贴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陈天泽目瞪口呆:卧槽。
他还想怎么那个癞子头那么熟悉呢,这哥们以前不长这样啊;才三年怎么就长那么苍老啊;啊呸,现在重点不是他被仙人跳全校皆知了吗?
陈天泽沉着一张脸;走进班级,本来还吵吵闹闹的班级看到他——刷地安静了。
就低下头看书什么的;陈天泽翻了个白眼,敲敲他兄弟之一学渣积极分子李栋的桌子,
“行了,书都拿反了装个毛。”
李栋定睛一看,嗨呀;真拿反了。
陈天泽把书包往桌子里一扔,趴桌子上睡觉,——别人看是睡觉。
实际上,校霸陈天泽,羞耻,脸红得滴的出水。
当天陈天泽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面无表情、冷酷、有气质地走出校门的,疑心病犯了,他都觉得他们那个秃头老班都时不时瞄他!
他走出校门以后就飞奔回家了,就怕路上遇到一两个同学。
陈英今儿个还在和中老年闺蜜团跳扇子舞呢,猛地一阵风刮过,陈英晃了晃,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哦,一点都不稳重。”
田妈妈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阿英啊,那是你孙子。”
恩?竟然是她那个夜不归宿被仙人跳的杀马特土老冒孙子吗?
陈英乐呵呵:“哎哟,太早回家了,没想到没想到。行了,也跳累了,我差不多回去了,明儿见啊。”
田妈妈摇摇手,突然想到什么,
“多吃点胡萝卜阿英,补眼睛!”
……
陈英一回家,土冒孙子趴在沙发里不吭声呢,陈英没管他,她跳了一个小时舞呢,累了,喝水。
陈天泽突然气势汹汹地坐起来,猛地进了自己房间,甩门。
啧。
中二。
陈英打开冰箱,她家这儿子啊,要陈英来说,一级棒了,大厨,什么菜系都会做,而且以前还是新东方西点学校毕业的,真正一绝的是这个西点啊,千层蛋糕做的是比什么环金的蛋糕店还好吃。
李书不喜欢陈南华的厨师职业,所以陈南华把做美食的事情带回来她都嫌弃。
李书一走,陈南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做甜点,这能使他在一天工作后放松,甜腻的香味也会使他心情愉悦。
陈英简直喜极而泣,没想到她儿子还有这么优秀的癖好。
她给自己端了杯茶,切了一片柠檬千层,单单是嗅着这个味道,陈英就觉得不枉此生。
才吃了两口,陈天泽又开门出来了,沉着一张脸,躺在沙发上,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陈英自然是,不鸟他。
又吃了两口,陈天泽坐起来,又要走回卧室。
陈英:“乖孙,如果精力太旺盛呢,就去打篮球。”
陈天泽深呼吸,坐到了他奶面前,瞄了一眼蛋糕,嗤笑:
“陈南华做的,他也就会做点蛋糕了。”
陈英眼睛微眯,抬起蛋糕盘子,往自己屋里走。
陈天泽嘴角的弧度还没降下去呢,就被他奶无视了:嗯?
“奶,奶?”
他奶进屋了,带着一盘蛋糕。
陈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