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一顿,他扬眉:“哟,干儿子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让位了?”
“你瞎说什么!?你秦姨儿子刚回来,你给我绷紧点,别丢人现眼的!”
陆恒冷笑:“我丢人现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隔了二十年,你没钱的时候不跟你过,有钱了就屁颠屁颠跑回来在你面前装贞洁淑女,还真能当块宝。”
陆城手指点着陆恒点了半天,气得说不出话,
“不孝子!”
摔门而出。
城月传杀青后第二天,剧组人员所在酒店被堵得水泄不通,早就闻风蹲点的,无论是八卦狗仔还是新媒体,见到人出来,纷涌而上。
走在第一批的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保安都没法拦住疯狂的记者。
“您好,请问您是城月传剧组的吗,关于安溪和陆恒离婚是因为陆恒出轨,这是真的吗?”
“您好,能说下陆恒出轨的女星是否是群演?”
“请说一下!”
第一批出酒店的十分艰难才上了商务车,陈想容和安溪只得从后门走,可也有机灵的狗仔躲在后面,看到她们,就冲了上来,李嘉慷让保安挡住,几人才顺顺利利上了车。
等回到公寓,幸好因为保安严格,所以才没有狗仔在楼下蹲点。
回到婆婆家,安溪的兴致依然不高,陈想容冷不丁问:“不想离婚了?”
安溪忙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是!”
“离婚肯定是要离婚的,就是突然从之前患得患失的状态里走出来,有解脱,也有点说不出来的,嗯——”
陈想容挑眉,拍拍小姑娘的脑袋:“洗个澡睡觉,我可太想念家里的床了。”
她换下外套,安溪看着她婆婆,突然说:“我没想要陆恒那么多钱,我也不稀罕,我就不想让他故意阻断我演戏的机会。”
“你们自己去协商,我可管不着。”
“陆城是精打细算的,我那儿子的东西现在还都是他握着呢,也就用用老头子给他的卡,真有多少钱也不晓得——再说了,陆城都有新欢了,秦姿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你我倒是知道的。”
见安溪一脸茫然,
“钱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放心,你以为要的是陆恒的东西?这是要陆城的东西。”
……
陆恒没想到,没等到安溪回家,却收到了小兔子的离婚协议书。
这一沓纸放在桌子上,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尤其是末页左边的签名他真透着阳光、又去查笔迹。
对比下来,这幼圆体的小字的确是安溪自己的笔迹。
他怔了好久,安溪这是来真的?
陆恒给安溪打了电话,安溪正在跑步机上飞速狂奔,看到来电显示,安溪直接挂断。
陆恒惊诧地看了眼手机,明明响了啊?
他又拨了过去——仍旧没接。
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从抽屉里换了个手机,这原先是为了躲安溪的——电话响了两下,陆恒知道,安溪会接陌生电话的,哪怕是来推销的,她都要礼貌地说:“不需要,谢谢。”
果然,电话通了。
安溪停下跑步机,缓缓地走着路,“哪位?”
没人回答,安溪疑惑地看了看手机,通了的:“哪位呀?听得到吗?”
陆恒闭了闭眼,柔柔软软的。
“安溪,是我。”
安溪停下脚步,她站在跑步机上,慢慢:“有什么事么?”
“能不能不离婚。”
“不能。”
安溪把电话挂断了。
第80章()
周六的聚会;陆恒来晚了,还没把安溪带过来。
他进了包房;陆城、秦姿还有那什么外国跑回来的金贵干儿子;一家三口,真是够热闹的。
陆城皱眉:“安溪人呢?”
“不来!”
服务生拉开座位,陆恒坐下,直接拿了筷子——“人都不叫;你的礼貌被狗吃了吗?叫秦姨;秦嗣成——”
“秦思城?”
陆恒一顿爆笑,神态不屑:“你他妈是谁的儿子啊,你妈改嫁了;你这儿子也顺带着改爸了哈?不行了,乐死我了,没见过你和你妈这样那么明晃晃改名字来拿人家产的啊。”
“陆恒你给我闭嘴!”
秦姿没说话;她只看向陆城;秦思城刚想说话,陆城举起手:“你存心要这样闹就给我走。”
“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你养的狗啊?”
陆恒冷冷地盯着陆城:“总得让我吃饱了再说。”
陆恒存心恶心他们;他让服务员上菜,对面母子俩没动,陆恒看着很高兴,要不是这两个,他妈会离婚么;安溪会跟着他妈学么?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陆恒吃得心满意足,他微笑,擦了擦嘴:
“行,剩下的你们慢吃,我忙,先走了。”
气得陆城整张脸铁青,秦姿淡淡地问:“秦嗣成,你下周就回美国去。”
陆城嘴巴张了张,终究也没说什么。
……
陆恒迟迟不签协议,讲究一个拖字,狐朋狗友都这样出主意:“安溪心软,你磨一磨,人慢慢就受不了。”
他就在家里坐立难安了几天,没去外面玩,想给安溪打电话,又怕人挂电话,丢面子。
然后他就又收到了一份催告信,是来催他签协议的,信上说,安小姐并不想闹得不可开交,两人能私下解决最好,但三天没收到协议的话,请等法院传单。
陆恒这时才真慌了,他打电话给陶玉,
陶玉:“陆总,安溪她和陈姨现在在封闭训练,暂时没有办法出来的。”
陆恒愣了下:“封闭训练,她需要什么训练,她那破公司——你们现在在哪里。”
“抱歉陆总,”陶玉的声音有些为难,“这不能说。”
李嘉慷针对陈想容在城月传里的表现,在休息三天后为她找了梨园戏剧的老师,舞台剧向来最是考验功底,陈想容的优点是每个动作神态都能演绎得很好,甚至在镜头里只要演出来就是好看的。
可她的视野太狭窄了,动作就那一些,神态也比较频繁,这会让人审美疲倦。
陈想容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带一,有她,就有小跟班安溪。
两人在大剧院里学习,时间有限,所以不想让不相关的事情来打扰她们。
陈想容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人,哪怕是试演,都闪闪发光,每一寸的神态、动作恰到好处。
她专注,李嘉慷也在望着她。
从前她不会那么认真,对演戏的事都没有太多热忱,说是仗着相貌天真无邪也罢,或者有他在,不知世事也罢。
两人的运气当时也算好的。
历尽千帆,陈想容大不一样,李嘉慷说不出心中,是她失去了被他保护得很好的天真无邪的遗憾,还是那种窸窸窣窣的,生长出来的,知名不具的东西。
阿容坚韧得多了。
“看完这一场,贺先生在后面排练。”
安溪诚惶诚恐,贺先生是业界大师,换成艺然姐都不一定能得到贺先生的教导,她连声地说“谢谢李老师。”
陈想容也道谢,李嘉慷温和地笑了笑,陈想容以前不会叫他李老师的,现在连安溪也被带着这样喊。
他发现,陈想容格外珍惜每一次机会。
安溪只觉得自己已经花了十分心力去模仿,但比起婆婆来,仿佛远远不够。
陈想容原先只是觉得演戏是件好玩的事儿,接触久了,却觉得能让人身心愉悦,而且就和李嘉慷说的一样,她也不喜欢单调表演的自己。
对着梨园的老师们,陈想容就像回到了大学生活,记笔记,听课复习,如饥似渴地学习这些从未碰到过的新鲜事。
如果能做到更好,却因不够努力而做不到,陈想容是会握拳心塞的。
李嘉慷就不进排练室了,他还有其他事需要忙,如今陈想容并不是当初那个白板一样的女孩,她话题正盛,紧接着婆媳剧组会开始第二次的直播,就他目前得到的消息,因为第一期反响极好,又被人说故意折腾明星婆媳,所以下一期会在国外直播,为期五天。
另外,已经有公司抛来橄榄枝,剧本、导演、广告代言——没有人会放弃短时话题极强的公众人物。
陈想容和安溪的微博一直没有更新,两个人自城月传回来之后就仿佛在娱乐圈人间消失了似的。
不仅网友们找不到热搜上的人物,就连陆恒想把人找出来,都被几次阻拦了回去——三天后,迎接他的是一名律师。
陆恒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律师和安溪的律师一条一条内容细看,可他根本不想离婚。
等到两个律师约了下一次见面时间,他的律师和他说,会绝对保证他的权益。
陆恒只觉心头烦躁:“有什么办法不离婚?能强迫她不离吗?”
那律师愣住了:“这怕是——”
陆恒随手拿上外套就走,他打电话给陶玉:“我现在一定要见到她。”
可放弃了陆恒的安溪,心硬得连陶玉都佩服:“让他等传单。”
陆恒跑车在外面跑了一圈,第二天还想电话炮轰,收到了法院传单,律师也不想去捋虎毛,陆恒却偏偏异想天开只要再见一面,安溪会回心转意。
从梨园出来的安溪当机立断找了时间和律师,同陆恒见面,陆恒双眼血丝,头发长了,胡子也长了,形容落拓。
他直直地盯着安溪,安溪却跟没看见似的,快冬天,她穿了白色的毛衣,棕色的裤子,看上去软绵绵的。
“我不会签协议的。”
“恩我知道,传单你收到了,明天法院见。”
陆恒完全反应不过来,可安溪就像把他当做陌生人似的,连杯茶也不喝完,落下这句话就要走。
陆恒愣了下,连忙追出去,留下两个律师面面相觑:“要不我们再谈谈?”
李嘉慷给安溪安排了商务车,陆恒追出去只看到安溪上了车就走。
他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样站在路口,迷惘地盯着商务车开走的方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城当晚便知道了这件事,他拿酒杯去砸一言不发的陆恒:“离婚协议呢?给我看,她要多少钱?”
陆城喊了他与陈想容对簿的律师来,老律师细细看了一遍,他问陆恒:“陆先生是真的出轨了么?按照协议书里的说法,是比预计得多一些。”
“给她,都给她,反正我也不要。”
陆恒蒙着头,陆城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疯了,之前人家喜欢你你不当回事,现在要离婚了摆出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给谁看?这些钱哪里是你的,这是陈想容要分我的钱!”
陆城看着律师,摇头,
“幸好我也注意了点,没全放你身上。”
第二天,两方的态度都十分温和,陆恒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出轨的事甚至连证据都不要,直接点头认了。
他那时候就在想小兔子给他煲的鸡汤,比家里阿姨煲得好喝多了,好想再喝一次啊。
两人刚离婚闹得轰轰烈烈,可真当落下帷幕,反而雨点小。
安溪走出法院,外面的天很蓝,阳光很棒。
和陈想容离婚时一样,全网得到消息已经延迟了半天,顿时又有新的话题:“陆恒给了安溪多少钱?”
“现在没了老公投资,这位女明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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