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祂在艘船上降临了。”
“邪神降临啊,”安迪苦着一张脸,“这个就凭咱们五个绝对搞不定吧?”
对此伊恩到是很乐观,“咱们搞不定祂,那位女士同样也搞不定咱们,很公平。”
未必搞不定。
瓦伦丁垂下了眼帘,这艘邮轮上的麻烦不仅仅有蛛后这个远古邪神,只不过另一个麻烦虽然不显山也不露水,却足以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一只指甲盖大的黑色飞虫慢悠悠的飞了回来,落到了瓦伦丁的耳垂上,两只触须相互摩擦,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搓了搓手指,瓦伦丁给了妲诺丝新的信号,飞虫绕着男人的指尖飞了几圈,就慢悠悠的的飞走了。
“妲诺丝已经找齐了船上的幸存者,你们跟着她的虫子找到这些人,将他们集中到一起,必要时可以让艾伯特发动章鱼帮你们一起找。”
他冷静的布置着任务。
“这一次的对手是那位女士,基本等同于圣战,要是不想在圣殿骑士团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就给我拼死努力吧。”
“那首领你呢?”伊恩插了句嘴。
“我?”
瓦伦丁摸了摸冰冷的枪身,眉毛挑了挑。
“我去会会隐藏在这艘船上的恶龙,谁叫他抢走了公主呢。”
征服世界的第七十六步()
当瓦伦丁不紧不慢的走进房间时;辛西娅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当初埃梅特说要去发求救信号;她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同意的;整艘船都沦为了蛛后的游乐园;原谅她实在无法看好一个女装变/态能杀出重围。
事实证明;能够在异端审判局里谋生的人;就算是女装变/态也是不得了的女装变/态,能把瓦伦丁喊来,埃梅特简直就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在心里给女装大佬默默点赞的辛西娅哪里知道;前者被自家表哥赏了一记精神入侵,现在正陷入精神恍惚不可自拔。
与精神一震的女王不同,旁边的克里斯钦就远远没有这么欢欣鼓舞了;他看上去活似被人对着脸来一拳;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是你!”
“这句话应该由来我说吧;”瓦伦丁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可真是大惊喜啊。”
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对视着;房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辛西娅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对峙。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直觉如此叫嚣着。
瓦伦丁与克里斯钦之间的气氛真是太奇怪了;既不是剑拔弩张,也不是一触即发,他们就像是真切的被对方出现在这间房间这个事实给吓到了。
趁着没有人轻举妄动;辛西娅锤了锤因失血而混混沌沌的脑子;试图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克里斯钦所言,他之所以会救下她是为了引来某个人,显然他事先知道对方会来找自己,亦或是他给了对方找来的信号,但无论他之前有怎样的预想,瓦伦丁的到来都不在预计之内。
而表哥呢,他会来到这艘巴比伦号是因为埃梅特发出了求助信号,但他是怎么找到这个房间的?
埃梅特只知道辛西娅他们会赶往月神庙餐厅,按理来说,援军怎么也要先去餐厅找一趟才会发现情况有变,之后才会进入搜索的状态,然而瓦伦丁刚刚踏入房间的样子哪里像是在搜索,明明就是确定辛西娅一定在里面。
为什么他知道辛西娅的下落却不知道克里斯钦也在?
这中间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辛西娅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的对峙双方却已经想通了。
“所以说是你啊。”克里斯钦抬手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几颗纽扣。
“啊,是我,”瓦伦丁漫不经心的将枪收回了腰间的套子里,“竟然是你啊。”
“嗯,是我。”克里斯钦点了点头。
辛西娅茫然的看着他俩打哑谜,在下一秒却猛然瞪大了眼睛。
瓦伦丁刚收好双枪,就上前一步,想也不想的对着克里斯钦一脚踢出,后者右闪,左手向外捋抓住了他的脚踝,克里斯钦身体左转,眼看就要卡住,却觉得手里紧握的腿一旋,手掌无可避免的出现缝隙,瓦伦丁的脚尖向外,对准他的脸用力踢了过去。
“瓦伦丁你大爷的!打人不打脸!”
克里斯钦咒骂一声,松手矮身躲过了这一击,趁对方收腿向右上了一步,双手抱住还未收回的腿,左脚向后撤了一步,身体下蹲,一下子就把瓦伦丁的左腿扛到了肩上,他随后动作不停,向前一拉,双手一压,竟然想要借助这个姿势直接把对方给扔出去。
然而还没等到他将瓦伦丁摔过头顶,就感到一双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自己的双肩,以此为支撑,金发修士收腿屈膝,膝盖顶住医生的腹部,直接压了下去,硬生生的把对方给顶到了地上!
“日精灵都他妈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吧。”
重重摔倒地上的克里斯钦吐掉了嘴里的血,他本身并不擅长近身缠斗,在短兵相接时能够瓦伦丁抗衡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鲜血像不要钱一样涌上喉咙,溢出了口舌,要命的剧痛从对方膝盖顶着的地方传来,八成是折断的肋骨刺破了肺叶。
克里斯钦不在乎受伤,反正他又死不了,但他不喜欢疼痛,特别是过分的疼痛,哪怕他早就习惯了受伤,
圣光在上!他又不是奥古斯都那个变/态,从疼痛和挫折里感受生命是神经病的做派好吗!
“你成天戴着面具,干嘛这么在意这张脸?”
成功压制住瘟疫医生的瓦伦丁干脆利落的卸掉了对方的肩膀和膝盖,确认了克里斯钦的四肢全部脱臼,才放开他站了起来。
“你还不是成天涂着油彩!”忍受着疼痛的克里斯钦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怎么不见你给自己脸上划几道啊!”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的脸和你的脸能够同日而语吗?”瓦伦丁冷冷的嘲讽道。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脸,克里斯钦一时间哑口无言。
摆平了绑架公主的恶龙,瓦伦丁的注意力自然就转移到了求拯救的公主身上。
“表哥。”自觉大祸临头的辛西娅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瓦伦丁眉头微皱,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起了盖在少女身上的被子,露出了绑满绷带的纤细躯体。
大概是对方目光太严厉,辛西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直接告诉她实话实说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们的陛下是个了不起的姑娘啊,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打算跟一只蛛化妖精同归于尽。”
看不过去她的支支吾吾,克里斯钦越俎代庖了一回,比起被撕成碎片,四肢脱臼和肋骨断裂的疼痛便显得不值一提,他很快就适应了。
“嘿嘿嘿”
面对表哥陡然沉下的脸色,辛西娅也只有傻笑以对。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可我打赢了呀!”
一把将被子盖回去,瓦伦丁索性对傻乎乎的表妹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身体多处贯穿伤,失血严重,我给她喝了随身带的释缓药,别看现在好好的,等药效过去又要疼的死去活来。”
克里斯钦尽职尽责的当一个画外音,发表了自己的专业见解。
“就这个伤势,就算回了卡斯蒂利亚,也要卧床休息才行,保守起见,两个月起,当然,这是在身边有一名好医生的情况下。”
瓦伦丁闻言转身看向他,“医生并不是一个稀缺的职业。”
“但像我这样医术高超的可不多,”克里斯钦想要耸耸肩,却无奈的想起自己的肩膀已经脱臼了,“不是我自夸,跟我比起来,你手下的安迪审判官就跟一个入门学徒没两样。”
这倒是实话,克里斯钦的老师莱因哈特是个跑偏的天才,不然也创造不出如此可怕的诅咒,而继承了他全部衣钵的克里斯钦或许没有莱因哈特的惊才绝艳,但做个名副其实的瘟疫医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看,就拿我们的陛下来举例,”他对着辛西娅抛了个媚眼,只不过现下的形象实在不好,一点也没有风流倜傥的感觉,“她继承了最纯正的血统,却拥有着最柔弱的身体,恕我直言,陛下大概会成为卡斯蒂利亚历史上第一个无法觉醒天赋的皇族。”
瓦伦丁闻言挑了挑眉,这个论断可不是什么新闻,倒是辛西娅因为被人又一次当面揭伤疤而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只好拍了拍这个熊孩子的头以作安抚。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那些草包治疗师和药剂师会怎么说,”瘟疫医生说到这里故意捏着嗓子发出了尖细的声音,“哦,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真是可怜的孩子!”
“然后他们会把这归之于亲王运气不好,生下了一个稀罕的废材,说不定还会怂恿他再生一个。”
克里斯钦的一字一句都说到了辛西娅的心坎里,因为这确实就是她悲惨的童年遭遇,而约瑟夫亲王也确实再生了一个,只不过不是和凯瑟琳夫人生了而已。
“我曾经见过陛下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遗憾的是,他虽然拥有跟普通暗精灵一样健康的身体,却也仅仅如此而已了。归根结底,问题其实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于母亲,真正的根结在约瑟夫亲王,或许说是他身体里流淌的血统上。”
这个观点非常新奇,哪怕辛西娅明知道克里斯钦是在卖弄学识,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太过执着的东西往往都会变质,信念如此,血统也是,”克里斯钦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的先祖由于混血被主世界驱逐,他们的后人却病态的想要将血统提纯,然而本来就是不纯的东西,再怎么追求也不会变的纯粹。”
“你的意思是,皇族代代的血统联姻反而成了致命伤?”瓦伦丁若有所思的说道。
“bingo!”
克里斯钦得意的笑了。
“皇族依靠血统提纯确实得到了远超贵族的力量,但物极必反,凡事都有一个限度,而到了先女王和约瑟夫亲王那一代,就是警戒线,越了过去,就是辛西娅陛下,没越过去,那就是你啊,瓦伦丁。”
辛西娅眨了眨眼睛,既然表哥拥有日精灵的一半血统,他俩生不生得出健康的孩子她是不清楚,拿这个理由去拒绝爱德华倒是很犀利嘛!
瘟疫医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知不觉大大刷了一把女王好感度的克里斯钦对此毫无察觉,他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也纯粹是想跟瓦伦丁提个醒而已。
虽然这个小贱人踩断了我的肋骨,还卸掉了我的四肢,但我依然提醒他、关爱他、帮助他,简直就是挚友的典范!
克里斯钦被自己深深感动了。
没错,克里斯钦和瓦伦丁是挚友,正确来说,是瘟疫医生和小丑是挚友。
作为天选计划最早的参与者之一,这两个人在小时候一起经受了不少折磨,刚才打斗的时候,如果坐在一旁观战的不是辛西娅这个门外汉,就会发现两个人打架的姿势与习惯惊人的相似,甚至有些动作会像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毕竟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哪怕克里斯钦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足以摆出个好看的架势。
小时候的瓦伦丁和现在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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