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也是你的情人。”瓦伦丁肯定的说。
“没错,”蛛后妩媚的一眨眼,“他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有野心、有能力、有手段,因为他,我的信徒才得以不断增多,可惜,他的寿命太过短暂,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杯下午茶。”
“那莱因哈特呢?”克里斯钦出声问道,“他又怎么样?”
“莱因哈特?”蛛后咬着唇站起身,眼神微微迷离,“他在我的情人里也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他并没有信仰我,依然忠诚于圣光,但他却爱着我,把我当做一个普通女人一样爱着我。”
克里斯钦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听上去真是老师的风格,难道这不好吗?”
“吾乃神明。”
蛛后闻言站起身,在原地轻快的转了一圈,停下时看向克里斯钦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口出狂言而不自知的蝼蚁。
“一只蚂蚁说爱我,难道我也要回应它吗?”
克里斯钦不说话了,传说中的蛛后生性残忍、喜怒无常都得到了验证,他追寻蛛后也只不过想要一个答案,现在答案到手,自然就不会纠缠。
瓦伦丁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半位面没有神明。”
蛛后被反驳也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欣然同意,“确实没有,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法则都不完全的半成品,当然不会有神明诞生。”
“但是,谁说我是在这里诞生的呢?”她坦然微笑。
此话一出,瓦伦丁瞬间脸色一变,回头一想,与其他邪神相比,蛛后的形象确实过分详细和准确了,如果说她真的是一个原始部落虚构出的女神的,那么最初的构画灵感又来自于哪里?
但要是把一切都逆推,先是有了真实的存在,见过的人再按照自己的印象进行描述,如此贴切和准确就顺理成章了。
他的手心忍不住开始冒汗,蛛后来自于异世界,这可真是大新闻,然而这并不是关键。
真正的关键在于,连这种秘密都能毫不在乎的说出来,只能说明对方已经动了杀机。
歪头瞧着他的反应,蛛后一步步走向瓦伦丁,依偎在他身旁,“我真的很中意你的脸,来当我的下任情人怎么样?”
“不了。”
瓦伦丁一只手托住蛛后的脸,一只手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晨曦之光顶上了她的脑袋,果断扣动了扳机。
“我对顶着我妈脸的老太婆可硬不起来。”
枪声响起,蛛后美艳的脑袋在瞬间被炸成了碎片,却没有一滴血溅出来,瓦伦丁直接扔掉了怀里的无头尸体,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真是过分的男人。”
无头的蛛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破碎的头颅在空中重组,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
“既然你放弃了生路,那我也没办法了。”
无头尸体走到半蛛人身旁,此刻后者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转化,正趴在地上喘息。
蛛后踢了踢他,说道:“我的小宝贝儿,开饭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瞬间解开了禁制,黑暗中蠢蠢欲动的魔蛛们不再压抑自身,迫不及待的扑向了两个不速之客。
它们大都由蛛化妖精衍变而来,已经丧失了所有理智,成为了蛛后最忠心的手下,在瓦伦丁二人出现时就已饥渴难耐。
克里斯钦挡在瓦伦丁面前,瞬间分裂出了数不清的影子,卡斯蒂利亚皇宫里的一幕再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影子大军成为了瓦伦丁的肉盾。
黑色的魔法阵在冰蓝色的双眼里浮现,扑到了二人身前的魔蛛开始激烈的互相残杀,瓦伦丁发出了一声喘息,体内储存的魔力开始飞速流逝,这时候再留手就是自寻死路了。
蛛后兴致勃勃的观赏着二人的抵抗,对她而言,这或许仅仅是一场余兴节目。
战斗随着无数魔蛛的加入而逐渐走向高潮,眼睛的控制范围毕竟不是无限的,二人依然必须抵挡狂潮般的攻击。
普通的魔蛛完全突破不了克里斯钦的防御圈,蛛后也丝毫没有表露出插手的意思,但两个人都清楚,继续下去被耗死是迟早的事情。
“喂,你靠不靠谱啊?”克里斯钦喘着粗气说道,他此刻已经摘下了累赘的面具,露出了苍白的真容。
“闭嘴。”
瓦伦丁呛了回去,在心底默默的计数,在数到14399的时候,猛的按着身旁的克里斯钦趴在了地上!
耀眼的白光在霎时间照亮了整座花园,巨大的圣十字从天而降,穿着法衣的修士跪坐在船舱顶部的破洞口,齐声念着祈祷语,穿着银色轻甲的骑士整齐有素的顺着缺口而下
圣光教的援军到了。
看着蛛后惊诧的面容,瓦伦丁讥讽一笑,他从登船起就故意夸大了援军到达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征服世界的第八十一步()
夜晚的无尽之海像一块巨大的墨色宝石;雨滴砸落下来;在平静的水面上留下层层涟漪;寒冷如期而至;辛西娅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湿透了的额发黏在脸上;带来了轻微的瘙痒。
身下的小船随着海浪晃动;在滴滴答答的雨滴敲击声中,她茫然的回过头,被遗留在身后的巴比伦号就像是一只钢铁怪物;残破船体上的一个个洞孔就像是一张张深不见底的大口,固定邮轮的炼金章鱼粗壮的触手在船身游走,大大的脑袋被它搁在甲板上;一双足有一人大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金属光芒。
由耀眼白光组成的十字架从船体各处升起;断断续续的战斗声顺着海风传进耳朵,随着小船的前进被抛在在身后;这些都跟辛西娅没关系了。
“陛下;您冷吗?”
紧靠着她的娜塔莎注意到了女王揽毛毯的动作;试图脱下身上的披风罩到少女身上;却被后者搭着手腕制止了。辛西娅缓缓摇了摇头;娜塔莎连毛毯都没有;若是连遮雨的披风都给她,这么淋一路,就算是暗精灵也非得生病不可。
这么想着;辛西娅又把自己裹紧了一点;今晚的雨未免太冷了些。
坐在一旁的鲁芬有些不安的瞥了她一眼,似乎担心瘦弱的女精灵就这么冻出个好歹,连忙戳了戳同样缩着的半兽人,“你这只死狗有点眼力价,快变回原形让大家暖和暖和!”
挨了同伴一肘的迦尔哭丧着脸装死,他的变身已经毁掉了两身衣服,现在穿着临时拼凑的混搭,手腕和脚踝都凉飕飕的,还不如兽形一身毛暖和呢,但他的兽形是银白巨狼,特么的跟这艘小船一样大!他能怎么办啊!他也很绝望啊!
落难贵族四人组现在乘坐的小船正是异端审判局带来的那艘,当初为了赶路,船上的装备一切从简,连基本的取暖设置都没有,只留下了一个坚固的船体和寥寥几个座位而已,也不知道那群审判官一路上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负责开船的人是伊恩,高大的蛮族熟练地操作着船舵,还不忘关注着作为动力的魔晶,黯淡的光泽表明了力量的枯竭,好在他身上还有一块备用的,足以将一船人平安的送回奥利维亚港。
其实他们原本不必这么匆忙,圣光教开来的大船上有足够舒适的客房,但考虑到他们刚刚才沆瀣一气的撒了谎,还是别在人家眼皮子地下瞎晃了,容易心虚露馅。
不得不承认,瘟疫医生的真实身份帮了辛西娅一个大忙,真正的克里斯钦出现在巴比伦号上,完美的和埃梅特交换了身份,形成了侯爵兄妹护送女王的假象,加上矮人和半兽人的帮腔,顺利通过了教廷的盘问,至于对方到底信了没有,又信了多少,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圣光教这次援军的最高领袖正是红衣主教巴勒特,格里高利六世似乎将这一次的任命视为对这位枢机主教领袖的补偿,他认可了辛西娅的说法,旁人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私下没有点龌龊事呢,这群老狐狸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们能这么爽快的乘船离开,还是拖了迦尔的福,蛛后在大部队到达后就果断舍弃了破败不堪的游乐场和满船的信徒,失去了她的力量支持,死而复生的傀儡们又重归了死神的怀抱,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具干瘪的雄狮尸体。
满船的贵族几乎死伤殆尽,而雄狮的尸体被发现,无疑又给了已经焦头烂额的圣光教一记重击。
艾伦,半兽人默认的下任首领,也是巴比伦号上除了辛西娅以外地位最高的贵族,他的死对于半兽人简直就是地震级别的丧闻,迦尔作为唯一一个幸存的半兽人,有义务将这个消息尽快带回部落,这样就不能慢悠悠的在船上等着圣光教打扫调查战场了,这才有了立即就走的机会,而辛西娅和鲁芬也算是搭上了顺风船,得以一起离开。
小船在伊恩的操作下乘风破浪,身后的巴比伦号已经淡的只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辛西娅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来,在夜风的吹拂下闭上了眼。
在客房一别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瓦伦丁,对他和克里斯钦去找蛛后时发生了什么,又得到了怎样的结果一概不知,只能从审判官们稳定的情绪和态度里推测出起码生命无忧,由于他和克里斯钦是唯二直面蛛后的人,在如此境况下,想要像以前那样自由活动无异于痴心妄想,而伊恩就是教廷为了弥补克里斯钦的空缺特意派给她的护送人,就异端审判局全员出动的情况来看,估计还担负着回去镇压犯人的重任。
搓了搓快要冻僵的脸蛋和手指,她往娜塔莎怀里靠了靠,说老实话,早知道这么冷的话,她就应该强烈要求将伊恩换成安迪,起码后者可以生火取暖。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嫌弃的伊恩操控着小船飞快行使,比起来时的艰辛,回去时就风平浪静了许多,连雨势都逐渐减小,不再噼噼啪啪的击打着船体。
他跟辛西娅不一样,他在临行前见过瓦伦丁一面,那个男人当时吊耳郎当的坐在审讯室里,穿着破破烂烂的制服,非要安迪用符石给他点烟,而跟他一起有幸跟蛛后进行面对面亲切交流的那名暗精灵则虚脱的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
“安迪盯住妲诺丝,伊恩回去管好阿列克谢,”男人吊着烟,细细的烟灰抖落到了衣摆上,“恐怕我们很快就要忙起来了。”
这都是做惯了的事,二人都没有异议,安迪心疼的收起了宝贝符石,多了句嘴,“首领你打算什么时候从这个破房间出来?”
“这个我说了又不算,”瓦伦丁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他们就是不信我能怎么办?”
“蛛后都你说了什么啊?”
“还能说什么,讨论了一下她最爱的下午茶余兴节目呗,”金发修士弹了弹烟灰,“哦对了,还有她觊觎我的美貌,想要玷污我,但我誓死不从。”
“这要是能信才见鬼了吧?”伊恩说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真失礼,我可是通过了测谎术的验证,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安迪对此的回答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教廷的测谎术就是简单粗暴的依赖圣光,对于他们这种吃公粮的异端来说,欺骗测谎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就算明知道瓦伦丁是在撒谎,圣光教的审讯人员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最后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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