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葬礼上,瑾瑜一身深沉的黑色裙装出现在葬礼上,林家的人很多,而且都认识她。
“三叔,叶瑾瑜来了。”有人在林三叔耳边低语了一句,林三叔转过身透过人群看到这个大胆的女人。
这些天没有抓到她,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妈妈……”流音眼睛很尖,耳朵也很尖,听到有人在林三叔面前说的悄悄话,转而就挣脱了拉着她的人,朝叶瑾瑜跑过去。
“不准小姐过去!”林三叔的眼色顿然变冷。
流音个子小,灵敏的很,一大帮的黑衣人,却没有抓住她。
流音很顺利的跑到瑾瑜面前,瑾瑜见到多日未见的女儿,一时间喜极而泣,蹲下神来抱着她。
“流音……”瑾瑜轻轻抱着她,感觉到她瘦了一些,很心疼,这些天,这些天她一定过的很不开心。
“流音在林家会生活的很好,瑾瑜,你这样,好像我们在虐待流音似的。”林三叔看着她,这样,许多来参加葬礼的人眼光都很异样。
叶瑾瑜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他:“三叔,流音过的开不开心,只有流音自己最清楚,今天是煜城的葬礼,我是来参加我丈夫的葬礼的,不适像您那样想的来闹事。”她轻轻扶着流音的肩膀,慢慢站起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也礼貌得体。
“林家三叔,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您这是把侄媳妇赶出家门了啊,煜城还尸骨未寒呐。”周围议论纷纷的人当中终于开始质问林三叔。
林三叔沉稳的面上看不出来喜怒,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叶瑾瑜,还以为夺走了流音会将她打击的一蹶不振,可怎么会想到霍靖尧会参与其中。
“因为煜城过世,很多事情瑾瑜不懂,只是让她好好的想清楚自己今后的事情,而并非是将她赶出家门,众位可别误会了。”林三叔的解释有些生硬。
“既然来了就过来,别惹孩子情绪不好。”林三叔说完继而转身回到墓碑前。
瑾瑜牵着流音的手一步步的走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底气从何而来,大概是知道霍靖尧在暗处看着她,所以她才会有如此的勇气。
葬礼还没结束,叶瑾瑜就感觉到周围林价值的黑衣人已经将她和流音团团围住。
“三叔,葬礼还没结束,这暗处不知道藏着多少记者,您要让墨尔本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林家在内讧么?”叶瑾瑜转脸一脸冷静的瞧着他,之前对他的意思敬畏,这个时候竟无端的变成了一种隐隐的挑衅和对抗。
这么多年叶瑾瑜一直温柔谦卑,对林家的长辈一直很尊重,现在林煜城这一死,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些是谁教你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理智?跟以往的叶瑾瑜,差别也太大了。”
瑾瑜牵着流音的手微微紧了紧:“没有谁教我什么,流音是我的女儿,煜城生前一直都说不希望流音继承林家的一切,三叔,这是煜城的遗言,您难道也要违背?”
叶瑾瑜到底是什么意思,林三叔心里清楚的很,为的就是把流音理直气壮的带走。
但是林家的门好进可不好出。
“是不是你女儿你心里其实最清楚,但是不管怎么说是林家的孩子。”林三叔的态度很坚决。
叶瑾瑜面色微冷:“三叔,做人不能做的这么绝,流音是跟我姓的,你连煜城的遗言都不放在眼里,我又怎么放心把流音放在林家,以及三叔你的身边,谁知道你会把流音变成什么样子?”
“不是我绝,你口口声声说是遗言,煜城生前分明可以好好的写一份遗嘱啊,遗嘱明明比遗言要有用的。”
叶瑾瑜微微一怔,盯着他的眼里莫名的充满了些厌恶:“大概是知道三叔你根本不会遵循他的遗嘱,所以没有立,他给了你他所有的一切,您还不满足,您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林三叔微微笑了笑,满脸却都是冷意:“煜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知道怎么算计我,即便是他现在躺在了这里,也依然能够牵制我,如果我没有流音,公司就算是放在我手里,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叶瑾瑜慢慢的转过脸微微垂着眼眸,不再说话,林三叔果真是野心不小,现在煜城不在了,他就更加的不加以收敛了。
他们之间的这种压抑的气氛,一直到葬礼结束也没有缓和。
黑衣人上来要拉走流音的时候,瑾瑜一下子将流音紧紧地抱在怀中。
“三叔,您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撕破脸吗?”叶瑾瑜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
林三叔的拳头狠狠的捏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我教不好流音,你大可以在林家将她抚养成人,你还是林家的少夫人,只是这样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再嫁的可能了。”
叶瑾瑜狐疑的盯着林三叔,这个人自然是不怀好意的,可是她看着流音,也不愿意跟她分开,她知道再分开的话,流音会更难过。
不管林三叔想做什么,她一定要在流音身边。
“你也不用这样,只要流音在我身边,什么都无所谓。”叶瑾瑜没有办法放开流音,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将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女儿,她这辈子没有机会有孩子,唯一有过的一次也没了,这个孩子,她不想再失去。
林三叔面上渐渐流露出一些效益,类似温和的那种,可是在叶瑾瑜看来慢慢的都是充满算计的。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无论如何都躲不掉这些。
“现在葬礼结束了,车子在那边,你要自己带着流音过去,还是我让人送你过去。”林三叔看着她的脸,似笑非笑。
瑾瑜紧紧抱着流音大步的往前走,霍靖尧之前不是这么跟她交代的,他只是让她去看看流音,并不是让她去跳林三叔挖好的这个坑。
就算是他跟她嘱咐很多次,但是她会犯的错还是会犯。
霍靖尧就坐在远处的车里看着叶瑾瑜抱着流音坐上林家的扯,无奈的闭上眼睛,她不愧是叶瑾瑜,只有她才会这么做,估计是真的把流音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才会这样不顾一切。
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流音就会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所在意的,自然就是他在意的。
林三叔上车之前,看了一眼停在远处的一辆车,霍靖尧现在估计是想过来抢人吧,不过他们这人多势众的,他到了这个年纪可不会这么冲动易怒。
“叶瑾瑜比想象中冷静的多,回去多派些人看好她,特别是出入林家的自由,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最近就先不要让她出门。”
既然是她自己跳进这个坑里,可就怪不得他这个人无情了。
霍靖尧的车子一直尾随到林家门口,亲眼看着叶瑾瑜走进林家大门,拳头放在膝盖上,只好无奈的轻叹一声。
这样的情况本来也就在意料之中,叶瑾瑜容易感情用事,不是什么不能预料的,只是这在墨尔本,处理起来还是很困难。
“妈妈,我其实在这里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三爷爷他一定是别有所图的。”一路沉默安静的流音回到房间的时候,才慢慢开口说话。
瑾瑜将她放在小沙发上,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抬不起来,只好蹲下身来扶着她的膝盖。
“不管是有什么企图,妈妈在你身边你不必觉得害怕,爸爸现在不在了,但是妈妈一定会保护好我们流音的。”瑾瑜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很无奈,但是总是要硬着头皮面对,不管林三叔要怎么做,她必须要好好守护流音,这是她一生唯一应该努力做的事情。
流音兴许是忍了许久,就连刚刚在葬礼上也没有哭,瑾瑜看到她这样觉得心疼,她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才会忍着不哭,才会一滴眼泪都没有,那是她爸爸,是血脉相承的关系。
“流音,不要委屈自己忍着,想哭就应该要哭出来,现在只有妈妈在这儿。”瑾瑜望着她明明自己更无力,更痛,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流音还小,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承受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压力。
叶瑾瑜的话起到了作用,流音一直没有眼泪的眼睛渐渐转红,然后她抱着她的脖子失声痛哭,失去爸爸,她如今只有妈妈了。
被林家关起来的这些天,她从恐惧和难过中走过来,每一天都过的而几位煎熬。
林三叔在门外听着门内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眉梢微微往上一挑,叶瑾瑜的对流音的作用还真的是很大。
“三爷……”
林三叔举手示意来人不要说话,自己转身从房门走远之后才放满了脚步。
“说。”
“霍靖尧跟到林家外之后就走了,而这之后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我想,是不是他放弃了。”
林三叔心里也没有什么底,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还真的琢磨不透,对叶瑾瑜应该是很上心的,现在看着她这么不顾一切的跳进这个火坑,不应该没有什么动作的。
“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动作,都要牢牢地盯着他,一旦有什么行动,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林三叔抿着唇,淡淡的勾着些笑意,现在霍靖尧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好像是被舒服,所以应该是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不舒服。
“是。”
林三叔说完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去,流音这么一来叶瑾瑜,他估计是很难放她走的,但是他又很需要霍靖尧这个合作伙伴,确切的说是更需要他的钱。
真是一件很难选择的事,林煜城没有做垂死挣扎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也想不通,又或者是他一早就跟霍靖尧有所串通么?
霍靖尧回到酒店,用力的拉开酒店的窗帘,任由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刺眼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打往国内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先生,怎么了?”
“你带一些人过来,还有去公司安排一笔钱下来,我们或许要跟林家大战一场。”
阿惠在电话那头听的出来霍靖尧的语气不是很好,想必是墨尔本那边的事情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不太顺利吗?”
“嗯,不是很顺利,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将她们母女带到海城去,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
如果林三叔觉得叶瑾瑜这个人太危险的话,说不定就会起杀心,那样的家族,如果想杀一个跟家族不相干的人,就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林三叔这样的人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过了整整一个星期,霍靖尧才跟林三叔联系。
“霍先生,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跟我有什么联系了,上次惹的你那么不开心,你应该很生气才对。”林三叔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可是在霍靖尧听来无非就是些自以为是的得意罢了。
“林三叔说笑了,毕竟在墨尔本,林家势力之大,我何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你。”霍靖尧一手夹着烟,吐着青烟,刀削般的轮廓里夹着些许戾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合适?”林三叔的急切可是一点都没有变。
霍靖尧又吸了一口烟:“先不要着急啊,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给得起,我们的合作自然是能够促成的,如果你给不起,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林三叔微微顿了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