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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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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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九爷又怎知,在洞涧内发生的事若是传了出去,西苑里静静的躺着的那个人,将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

    日影西移,刺史府采光最好的南苑此刻亦半昏半寐,一如那晦暗的洞涧

    一道幽冷的身影斜斜的打在乱石漫散的陡坡上,冷蔑的声音自高处甩下,“把人给我,我允她放了你。”

    “如果,你杀得了我!”

    一双淡漠的眸子只看着怀中人,回答的一瞬不瞬。

    一剑反抽在地,寒光震的四下淬冷,宇文灏的怒笑如滚雷般砸来,“你定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眉翎从翻滚的晕眩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洞涧瞬息静了下来,两道灼烈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只是不知当时,谁更心慌?

    七爷只知,自己揽着她的手臂,顿时收紧了力度,一如此刻,他蜷在掌心的玉。

    “七哥,都布置下去了!”

    九爷步进南苑,两惑未解,又添一惑,眉头已拧成了疙瘩,“七哥素来事必亲躬,不是着急么,怎的这么好兴致的看落日?”

    “我在等人!”

    然而,与以往无数次不同的是,宫殿门宇在迎进一阵摇山振岳的马蹄声之后,轰的一声,沉沉的阖上了

    空气弥漫着阴森的腐臭,暗道上几星火光幽冥的闪着,阳光分毫不现,便是天牢的最底层。

    这里,静的,像覆灭的疆场,除却似来自黄泉的风声,哪闻得人间半点音色。

    咔嚓一声突兀的浮起,待苏安听到这锁开声,已是离开雁山数日之后了。

    一道轻矫的步子踩着昏寐的火光迈进,锒铛入狱数日,苏安最先等来的既不是皇帝的召见,也不是刑部的提审,而是权倾朝野的江丞相,不紧不慢的调子。

    “苏安,皇上抱恙,太子监国命大军退三舍待命,而你军抗旨与姜国又起战事,如今溃败投敌,身为主帅,你,该当何罪啊?”

    苏安闭目,倚着冰窖般的牢墙静静的坐着,仿佛在听戏,戏文中说的无关自己。

    一阵死水般的沉寂之后,江忠先哼出一丝笑,广袖掠起的风带得灯焰火星四曳,不知他转身之际低语了什么,但见苏安一双惊怒的眸子猛然眦开,“你定会后悔的江忠”

    怒吼猛贯在天牢的暗道上,听者意味不明的冷哼,“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声音耳熟啊”

    江忠仰首正了正衣袍,款步而趋,端的是当朝丞相的威严并重,直到步履声消匿在天牢尽头,他都未再回过首,更未留意到,身后,一道暗影无声闪过。

    天牢就是这般,不管是有来无回,还是出入自由,那但凡能进得来的,必是天潢贵胄,尤其是这最底层,而来者一身素黑却并未覆面,胆敢这般出入的,那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但便是那样的身份,他撩袍半跪毫不含糊。

    片刻前

    碧落无星,一轮明月高悬。

    不同于天牢的死寂,燕国的皇宫此时丝竹不绝。

    皇帝身子已然康健,太子业已还政,朝臣觥筹交错间似都默契的忽略了苏家这一天案,但又无人敢忽视,朝中政局在这暗潮汹涌中起的微妙的变化。

    树倒猢狲散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但倒的似乎不止苏家,作为雁山监军的三王爷虽未落狱,却也早被软禁,但凡与这一度鼎盛的两家沾上关系的,不说连坐,此刻也必然是灰头土脸一落千丈的。

    而这当中最大的受益者,自然非当朝太子莫属了。三王一倒,作为老四的太子,似乎一时风头无人能匹。

    于是乎,太子牵头,燕国今年的春日宴,便在苏家十万血风未散时,‘别开生面’的举行了。

    宫灯跟着罗裙微曳,两宫女垂首挑着灯,灯后交相辉映出一俊挺的身形。皇宫朱墙绵延,一路宫人夹道跪拜,三人不徐不疾的走着。

    阖宫晚宴,半空的烟花一霎淬红漫天,映得来者一身蟒袍赫艳,文武百官各携家眷朝贺,但无人敢过问,也无人留意到,他要去赴哪处的热闹。

    太液池苍木嶙峋处,一队巡逻的禁军刚过,灯影微晃,前方已只余一名宫女挑灯而行。

    林木僻静处光影昏暗,迅速闪进的两人容貌难辨,男子一言未发,已开始褪去外袍。

    “不必,我自己来!”

    动作极迅敏,他兀自换上了早已备好的衣袍,转身,已是一身黑衣劲装。

    尚不知他今夜所为何事,宫女蹙起秀眉,刚想上前问,男子按住她肩,“听话,你速速换了装束回宫宴,不许再跟着,免叫本王担心!”

    声音落下,人影已远。

第115章 陵安王妃八() 
晋#江#独#家“回,自然是要回;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归,孤备了份大礼;这礼还未到;怎能走呢?”

    沉郁的笑音碾过竹影斑驳,宇文灏顿首莹冢;狭长的黑眸冷鹜的怵人;默然良久;眼底深处似多了几分沉思,他敛眉问道:“那毒;能撑多久?”

    “饶是身体强壮的人;也熬不过三五日!”

    “解药,请将军备好。”

    将军闻言不由得生疑;“殿下,这毒是宫中秘制;解药怎好”

    “孤自然知道是秘制!”语锋一提;宇文灏转首打下的眸光不容一丝置疑;一墨迹还未干的信笺同时扬在了指尖。

    乌色袖袍里;腕上白纱裹着朱红;身后,马蹄声没在竹林尽头;将军带着信笺满腹狐疑的离去;那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刺史府;信笺的目的,他懂,可这解药?他纵观利弊,也未明白。

    ***

    一箭划破夜空精准的落在足前,翎羽犹自在风中微颤,信笺已被取下。

    烛影沉静,门被推开,一阵膳香盖过了屋内弥散的墨馨,膳食端放在了案上,一纸未干的信笺被不经意的挑起。

    焰火猛的一晃,九爷忽的甩起信笺,似烫手山芋般迎上自内室走来的黑衣劲装,“七哥,你写这个是,是疯了么?”

    目无波澜,七爷暼了眼信笺,一言未发,房中唯闻九爷炸起的激愤:“这信可非同儿戏,不就是两个战犯么,至于你这样?大不了我们带兵把他们围剿了,臣弟也不能让你冒这么大险!”

    “嗯,好主意!”

    清淡的声音扬起,覆过暴吼,七爷意味不明的点头道:“如此一来,皇上再不必忧心北境寇边,本王与九弟来这么一趟,把姜国太子给杀了,直接挑起两国战争,给姜国上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开战,还多搭上了几条人命。”

    另外两个战犯已被宇文灏带走,若是围剿,想来结果是如此。宇文灏若还匿在战犯中,死了,也不过就是死了一个战犯。

    可现在姜国的人已经找到他了,这不是在战场上,生死自负,他身份一露,再杀他,就是两国之间的事,这样炙手的事情,皇上怕都要再三权衡,更遑论它人了。

    九爷焦眉烂额的想了想,语调明显无力了几分,“那我们不围剿,尽量尽量逼他把人交出来!”

    “叫他们出去搜寻,可找到什么了?”

    “没!”九爷愤懑的摇头。

    “那九弟去传令吧,命他们撤回,今夜不用搜寻了,明日再说!”

    语调平静的毫无意外,九爷闷声闪了闪眼睛,又瞅了瞅翎箭和信,目中蹭的攒了把火焰,“不对,七哥,你是预备夜行,所以才将他们全部遣回?你早料到姜国那边会来找你,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此事九弟还是不知道最好,免被牵扯进来。”

    七爷说着准备取回信笺,九爷收手欲藏,光影缭乱须臾,后者手被一剪,信笺已重回七爷手中,他摇头笑道:“本来墨迹还未干,现在差不多被九弟甩干了。”

    “等等”九爷不甘的嗥叫一声,伸手拦去笺上,“臣弟这么说虽然很没血性,但是,不过是两条人命,战场上死的人多了去了,七哥,你这又何必呢?”

    “不止两条!”火红的金印断然覆下,陵安王玺凌厉的轮廓,吻落在柔白的笺上,“是三条!”

    七爷刚收起信,身后又传来犹疑的试问:“七哥,你今日离开西苑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决定了?你忽然把府里人都支空了,一个人待在院里,就是在等他们来送信,你方才又叫我去给你传膳,你把我也支开了,你你不想让我拦着你?”

    “是!”

    语落干脆利索,九爷愣在当场,直到人已推开了房门方才再次急急的拦去,“七哥,劝你袖手旁观这话我也说不出口,可莫说那两个战犯为雁山翻案的机会渺茫,即便不是,你也总会想其他办法,可打西苑一出来,你就做这样匆忙的决定,不怕后悔?”

    忽的想起宇文灏说的话,你定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后悔?七爷轻轻一嗤,未置可否,也许当时,这一问,他自己也无解,纵是断戟横沙,亦不知何为胆战心惊,但就那么一刻,心底忽然就有一丝悚然的战栗,只为那一句,药石无灵。

    九爷见人缄默不语,心下又深信了几分,手一背,门前来回飘荡着他跳跃的音调,“江逸不是说那姑娘是江忠的侄女江洛雪么?江忠是太子的人,我们向来敬而远之,虽然她不幸中毒了,可我们也尽过人事了,我知道你想救她,可就算要想办法拿解药,那,那也该江逸去吧?”

    江洛雪?七爷微微沉顿,目光落在案上的半块玉,今晚不知是何情况,唯恐遗失了,因而,这是他连日来第一次将它取下,目中似疑似凝,他断然扬手打断了九爷无穷的絮语。

    “九弟快别嚷嚷了!你自拎得清轻重,此事一旦泄露,我处境堪虞!还有,你传令给军医,叫他明日再试几服药,至于中毒的事,你警醒点,叫他自己掂量好轻重,莫要再胡言乱语。”

    “七哥你真想清楚了?”

    九爷再次忙不迭的伸手,见前方人身形一顿,他心头一喜,然而七爷只掠了眼西苑方向,若有所思的返身,“九弟,你稍后叫膳房备些糕点,我此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糕点你亲自送过去,务必看到他们每个人都吃一些”

    不甚分明的语调叫九爷又一怔,“七哥,你难道不让我带上人跟你一起?”

    “不必,信上说要我独去。”声音传来,黑衣的身影已裹进夜色。

    有风无月,城郊外,夜,诡谲的死寂。

    骤然而来的马蹄声拂起漫天碎星般的流萤,四下夜风如魅,幽幽的推开荒烟漫草,忽然,一声黑鸦的惊啼划破夜空。

    乒乓两声砺响,刃锋寒光急转处,是破风而来的两只暗箭,剑回鞘之际,两只断箭已落地,马蹄声急,朝着前方追去。

    两条火舌蜿蜒,在苍袤的夜色中勾勒出阴幽的竹林。七爷纵马而至时,夹道两侧火焰分明,却不见一个人影,风声噬火,将光影催的缭乱。

    一时间,这一条竹林小道在暗夜里似极亮,又极暗,说灯下黑,便是这般。

    轻收马缰,七爷不动声色的放缓了速度,余光沉淀在竹影暗处。

第116章 陵安王妃九() 
晋#江#独#家“莫管家;相府来的家书!”

    空气里冷不丁的凝了丝寒意,叫暖风熏醉的人顿时一个激冷。

    白芷微愣;旋即不动声色的接过信往西苑送去,身后,树下有一人正慢慢起身。

    墨玉这几日肠胃不消,眉翎想趁雨后初晴,挑些干净的桃花回去给她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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