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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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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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一句话没来及接,眼珠骨碌一转,瞄了眼这个巴掌大西苑,给军医施压,去搜寻逃犯,他能理解,可是,封锁西苑,散布消息,他不能理解。

    然而,九爷又怎知,在洞涧内发生的事若是传了出去,西苑里静静的躺着的那个人,将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

    日影西移,刺史府采光最好的南苑此刻亦半昏半寐,一如那晦暗的洞涧

    一道幽冷的身影斜斜的打在乱石漫散的陡坡上,冷蔑的声音自高处甩下,“把人给我,我允她放了你。”

    “如果,你杀得了我!”

    一双淡漠的眸子只看着怀中人,回答的一瞬不瞬。

    一剑反抽在地,寒光震的四下淬冷,宇文灏的怒笑如滚雷般砸来,“你定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眉翎从翻滚的晕眩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洞涧瞬息静了下来,两道灼烈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只是不知当时,谁更心慌?

    七爷只知,自己揽着她的手臂,顿时收紧了力度,一如此刻,他蜷在掌心的玉。

    “七哥,都布置下去了!”

    九爷步进南苑,两惑未解,又添一惑,眉头已拧成了疙瘩,“七哥素来事必亲躬,不是着急么,怎的这么好兴致的看落日?”

    “我在等人!”

    一把精致的袖剑信手一放,男子慵懒的躺下,“你选哪一种?”

    这般戏谑的语调俨然不是个问句,眉翎自然不会去想选哪一种,她目光早已被那蛟龙蜿蜒而绕的袖剑缠住。

    极快,快到男子唇上笑意未散,大约他自己也未想到,这袖剑女子用起来不是一的般轻巧。

    一刹冷寂,皓腕隐约间锋茫涌现,一线森冷的光势如破竹而下。

    当然,竹未全破。半空中,一大掌自若的横来,床幔不过轻轻一晃,那捏猫爪似的力度显然十分不屑。

    男子一手轻而易举的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闲懒的枕往头下,觑了眼垂直的刀尖,笑中轻蔑更浓,却不意在触到她唇上的浅弧时,怔了神色。

    眉翎也并未做什么,她不过是更轻而易举的松开了右手。剑芒顿时如一股寒流倾泻,只在兔起凫举间,她左手已挥过雪亮的刃光直逼在颀长的颈前。

    冷光折射的喉结亦不由得一紧,待到男子从枕上抽手再去自救时,锋刃已砭肌肤。

    唇上一线刀锋般的妩媚,透着霜寒,“巧了!知道我是谁的人也只有两种,要么是死人,要么,是我要杀的人!”

    突如其来的一场对峙,就这么僵持了瞬息,榻上人先低低笑起,“姑娘,好狠的心呐!”

    “你既知我父兄是何人,就知道我下得去手!”

    语气坦荡淳至,剑锋未敛,眉翎笑意幽微,“阁下掌心无茧,不是戎马倥偬的人,来救你的人自称将军,能让将军行如此大礼的,想必至少也是侯爵,阁下年纪又实在不像是封侯拜爵的,所以”

    “你是姜国太子?”

    男子神色如常,擒着她的眸子却渐渐如旋涡般收紧。

    审度的目光扬落在手中的剑上,眉翎试探道:“剑柄镌刻单字灏,姜国国姓宇文,宇文灏?”

    话音刚一落,男子倏的半坐起身,无视架在颈上的剑,由着惯性欺身向前,眉梢一挑,近在她颊旁的吹息分外暧昧。

    “漂亮!”

    不知言之何物!

    但端看男子神色,眉翎想自己应是言中了,竟真是姜国太子。

    只是姜国的储君怎么会困在雁山的战犯中?思绪不经又添一层迷雾,只是眉翎没来及深思,紧攥的袖剑又往前一递,在那撩人的气息触在颊上之前。

    宇文灏面上笑容还未淡去,颈前已触到的是锋利的尖刃,袖剑玲珑精致,四目的距离在一尺青锋之间戛然止住,窗外忽明忽暗的夜火在刀光上微妙的流转。

    这一番较量,竟是不分伯仲。

    有趣!宇文灏勾了勾唇,他这一世还未曾遇见过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女子,尤其是在知道他身份之后。这般想着,他并不避剑,倒像是笃定对方会先放下。

    “听闻,我姜国抓了不少雁山的战俘!”

    语气幽幽微微的曳起,顿时让一双平静的眼底微澜惊起,他指尖只轻轻一拨,剑刃轻而易举的就一寸一寸的挪开。

    “不知道,有没有你哥哥呢?”

    极促狭的笑跟着湿热的气息绕在眉翎耳廓,激得她浑身血液一热,“你”

    “嘘!”眉宇一划,他指尖点绛唇,“你听!”

    窗外嘈杂的人声不知何时越来越大,院墙外的天光忽明忽暗,眉翎顿时惊惕,“你究竟要做什么?”

    “跟你学的,放火劫狱啊!”

    肆意扬起的笑,携着耐人寻味的神色,颇有几分说不出的轻佻,“不过我以为你放火劫狱都不怕,没想到,你怕水?”

    宇文灏说着恣睢的倾身而来,颊上利箭擦出的一抹血痕,若红色的发丝飘落在脸庞,和着窗外微晃的火光和月色,竟给那容颜徒添了几分魅惑。

    眉翎本被逼得愣愣的后退,只是不说便罢,一说到水她顿时来气,没好气的冷诮道,“劫狱?你一敌国太子不怕死在这么?”

    宇文灏轻嗤,从善如流的点头,“我怕呀,所以放完火,来你这躲避一夜!”

    长指不慌不忙的从她手中抽剑回鞘,他散漫的一躺,没顾那已如针尖般的目光,自己眼一阖,倒像是开了天眼,“你看什么呢?”

    眉翎低眉转目正有无数念头闪过,袖剑恰又被挑衅的递来,“你怕啊?”

    见状,她冷冷一嗤,指尖顺势一拨,刀光如雪落霜凝缓缓划出,映着她不甚分明的眸色。

    “你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你要杀我,何必问我?”一句反嗤叫刀光猝然滞涩,“更何况,你哥哥万一”

    双目一阖,慑人的眸光停在了呼之欲出的半句。

    “你?”

    话未说出已被哈欠声打断,宇文灏眼也不睁,狎昵的拍了拍身侧,“早些睡吧,明早启程带你去个地方,说不定,有你想见的人呢!”

    “我是想问你”

    “我?”他长眸一眯,戏谑道:“我好像一直都睡在这张床上!况且,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剑在你手上,人在你床上,苏小姐要不要再隔一排碗,浇上药啊?”

    良久,一声意料之内的剑锋回鞘之音响起,宇文灏唇角无声翘起一弯弧度。

    屋内顷刻间又静的针落可闻,院墙外的火不知何时已扑灭,夜又在一刹那静了下来。

    刺史府的今夜,依旧除了西苑肆无忌惮的躺下的人,无人能安眠。

    眉翎抱膝靠在床沿,她远没有表面的那般平静,姜国与战俘便足以刺痛她敏锐的神经,更何况

    屋外残乱的乌烟在风中撕裂,将月光混沌的昏黄,同样混沌的,还有她的思绪。

第117章 陵安王妃十() 
晋#江#独#家与其说是两人寻温泉;倒不如说是被云骓遛。一入郊外;云骓立刻叫你知道;家有一匹野马,奈何没有草原的悲哀。

    它昂首跑跑停停,还时不时掉回头来朝它主人踢踏马蹄;一副嫌弃他走的太慢的马脸,一歪头;这货换了张咧开的马脸到旁边蹭蹭眉翎袖口;引得她轻抚马鬓,它一扭头又开始撒欢狂跑;看得它主子快拉出了一副不想认它的马脸。

    “七爷;我觉得云骓没准认得路。”

    山穷水复处;两人睖睁的望向天水一线的狭道,云骓已一个猛子钻了进去。

    七爷挑了挑英俊的眉峰,探了眼那崎岖的阡陌小径;不觉笑了。他一撩衣摆先行了一步,站稳的同时向后伸出手。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眉翎;这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就像街上她说被人群挤散,他未问允许就牵她手一样;目的肯定是挽手搀扶;那至于哪一个是主要的;哪一个次要的嘛就?

    某人好看的眉宇已快拧成了一团;因为小半晌过去了;除了参天古木滤下的星点阳光和偶尔栖落的飞虫,纹络清晰的大掌上始终空无一物。

    落在掌心的两道目光一道比一道茫然,仍旧未问允许,他直接挽起她手大步走在前头时,眉头总算松开,嗯,云骓这路选的不错。

    她指节纤细,裹在手心柔若无骨,关于怎么再挽她手,某人已想了一路!

    然而眉翎忽的被他牵走时,仍旧在迷茫一个问题,她不想说,方才这摊手来的动作,与问她要钱的小哥是一模一样的,那一根灿灿的金条啊,关于怎么还钱这个问题,她也想了一路!

    二人就这么顺着陌上而行,转过黛色参天后,视野豁然开朗起来。两岸峭石嶙峋,夹道一弯碧水似从天而降,绵延不知始末。

    忽有一声惊叹,毫不瑕饰雀跃的欢喜,转瞬被挣脱的手臂还保持向前拉出的姿势,七爷望向前方,讶异之余,也不由得笑起。

    常年在北境的人,确实极少见到如此多的繁花,而女子,天性都是爱花的吧,至少,眉翎是。

    前方山风徜徉,花团锦簇似剪云裁雪,一漫步赏花的人,成了他眼中独一无二的风景。

    误打误撞竟轻易的寻到了,云烟在水面浮绕,绕过花树,前方正是山谷深处的一眼温泉。

    眉翎早已好奇的奔到泉边,回眸笑道:“七爷,云骓果然是认得路的。”

    云蒸雾绕处,某人负手而行,走得仿若谪仙,只是他刚风流俊雅的一笑,一黑影横空跃下,一波水浪泼紧跟着砸来。

    不用怀疑,就是云骓。

    它主子玉树临水与临风的区别就在于,人不仅连唇角都在滴水,头顶还在冒烟。

    看云骓在水中坑主子,眉翎安静的托腮,这样清逸无拘的生活,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

    见某人又被打了一脸水,岸边她捧腹的笑声本格外清脆,却忽的如打嗝般中断,因为,又一个摊手的姿势朝她伸来。

    金条啊!金条!眉翎瘪嘴摇摇头。

    七爷并不打算罢休,从温泉中一路走来,然而眉翎眼中是一只不断伸近的手,看的她双目快眯成了一条线,刚想摆手便被大掌一把握住,直接带进了怀里。

    “哇!我不会水,我家人从小就不让我下水”

    “别怕,别怕!”

    声音低缓,带着宁人心神的轻柔,眉翎恍然抬头,呼吸吻面,不知是温泉的热息还是他胸膛的温度,一路烧到她心口。

    阳光逆着打下,笼出他侧面修长的弧度,而他声息近在耳廓时,她嗅得到素淡的馨香,清雅,好闻,熟悉,然而

    忽略自己挂在某人身上的姿势,眉翎情绪略复杂的看向不过堪堪漫到他膝盖的水

    回忆中的那年夕阳很美,只是尚是孩童还不能体会,像那年母亲还在世,以为会一直看到她皓首苍颜。

    那一年她还不到五岁,已近傍晚,河堤旁净是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声。

    哥哥苏玉衔为抄近路,背着她从河边的浅水蹚过,一个踉跄两人一道跌进浅水,她乐呵呵的拍了拍屁股,又重新爬回他哥哥背上。

    她记得,当时的水,也只漫到她那小腿的膝盖处,然而回家后,她依旧乐呵呵,他哥哥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从她母亲发现她衣衫是潮的之后,他哥哥就跪着没起来过。

    父亲回府知道她掉进过水里之后,气得要用家法。

    什么是家法?她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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