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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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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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甚分明的语调叫九爷又一怔,“七哥,你难道不让我带上人跟你一起?”

    “不必,信上说要我独去。”声音传来,黑衣的身影已裹进夜色。

    有风无月,城郊外,夜,诡谲的死寂。

    骤然而来的马蹄声拂起漫天碎星般的流萤,四下夜风如魅,幽幽的推开荒烟漫草,忽然,一声黑鸦的惊啼划破夜空。

    乒乓两声砺响,刃锋寒光急转处,是破风而来的两只暗箭,剑回鞘之际,两只断箭已落地,马蹄声急,朝着前方追去。

    两条火舌蜿蜒,在苍袤的夜色中勾勒出阴幽的竹林。七爷纵马而至时,夹道两侧火焰分明,却不见一个人影,风声噬火,将光影催的缭乱。

    一时间,这一条竹林小道在暗夜里似极亮,又极暗,说灯下黑,便是这般。

    轻收马缰,七爷不动声色的放缓了速度,余光沉淀在竹影暗处。

    云骓的马蹄敲在死寂的竹林地,一声,一声,踩着火影忽明忽寐。不知从哪一声里暴起,竹影摇娑,猝然有锋刃的寒气掠出,竟不止一道,两侧同时逼来。

    隔空闷钝的一声交响中,七爷身形微倾,两根长。枪在手中交握叠压在肩脊上,而在那铿声之后,前方又两道长。枪交错着朝他心口打来。

    同一时刻,密林里蛰伺的人影似蝗虫乍现,都在等着那前后夹击的一瞬。四根长。枪分别持在四匹马上,以这样的速度打过来,足已碎肝裂胆。

    后路已被卡死,躲无可躲似已至绝路,观摩的人群中忽而蹿出一声惊呼,光影缭乱,衣袂翻飞似苍穹的剪影,在空中一掠,借着后背的两枪之力骤然起身,四枪相撞时,他已一个翻跃重回马背。

    空气冷寂了一刹,在那一声响彻的撞击之后,两侧的将士无不逡巡向马上之人。

    眉目深刻,神色寻常,他不徐不疾的策马提缰,像方才不过是座下马匹踢开一块碎石。

    顿了好半晌,才有哄笑潮起,接二连三,似洞涧的回音一圈圈回荡。七爷驱马所过处,已被人马环成半圆,而前方,半路驱出一匹马,横马之人讥笑的肆意放荡。

    “宇文灏在哪?”目光打向竹林尽头,音色已然不豫。

    “想见我们殿下啊?”来者鄙夷的瞄了眼足下,慵懒的递出了一个挑衅的讥嘲,“先伺候爷下马!”

    “下马?”眉峰微皱,七爷终于将目光慢慢折向了横马拦路的人,“当真?”

    男子将马镫一踢,意有所指的蔑了眼鞋履,待他往马下啐了一口,又一浪哄笑声迭起。

    “好!”

    薄唇轻弹,笑意斐然,七爷探手抚了抚马鬓,云骓一个猛扎抬蹄,夜空下若墨云千里,转瞬有冷光绽开夜色。

    身后围观的半圈人马倏的放大,震惧的神色定格在一片残笑中,在云骓急刹之后,人仰马翻的血雾里,翻落一根犹套着鞋履的人腿。

    袖口扬落处,剑锋舔血若珊瑚珠落,覆在漠然侧转的眸角,一片清艳冷冽,“下马了!并且,永远都不用再上马!”

    片刻惊寂之后,半空陡然掀起一浪戟声,夜色里寒光簇闪,一阵薄笑,就在那时幽幽的荡来,眸若鹰隼,神色冷倨,唇上一弯浅弧,不知是喜是怒。

    “放肆!”

    厉喝自宇文灏身后而来,将军戟指一众将士,“殿下在此,谁敢举剑。”

    宇文灏面上笑意分毫不减,攫着驻马于半圈中心的人,步态闲暇的驱马上前,闻着那血泊中的嘶嚎惨叫,他挥手一剑劈面而下,忽如其来的死寂中,竹林接叶吟风显得更为阴诡。

    “废物!”血剑甩回将军腰间的空鞘,宇文灏极闲适的拭着指上的污血。

    两匹高头大马上,两个容色惊逸绝俗的男子错身而对,身下一片血艳张牙蜿蜒。

第30章 某人不知→_→() 
“宇文灏,你堂堂一太子,竟利用手无寸铁的女子喂毒剑,你,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周昭琰,你堂堂一亲王,竟乔装入狱作奸细,你,又是怎么封上王爵的?”

    宇文灏不紧不慢的拭去指尖最后一滴血,笑意邪恣,“再者,你又怎知,她不乐意被本太子利用?”

    四目交错,一睨一觑,皆是刀枪剑戟。

    洞涧里宇文灏挟持眉翎不过是演了一出戏,为的是诱自己现身,七爷当时就隐有猜测,因为九爷给他扮的牢狱装,虽够惨够破,但漏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雁山一役,苏家军是怎么覆亡的?

    火,没战死的也烧死了,而五人里除了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烟熏火燎的伤,他进去时就已意识到破绽,可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牢狱中半途而来的那个人,绝不是雁山的战犯,宇文灏也是心知肚明早有戒备,因而将赫连的死归咎于他,在洞涧里执意要亲手弑杀。

    这一招明显是诱敌,七爷揣测出七八分,却依旧站了出来,因为,宇文灏的剑毫不犹疑的架在她脖子上时,他最怕的却是那万一。

    可宇文灏说,那一出戏,是她心甘情愿?

    七爷眉头褶皱微深,信却依旧未犹豫的扬在了指间,“少啰嗦,解药呢?”

    笺白字墨,金印朱红。

    宇文灏越发诡谲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弋,一纸包药粉同样是一瞬不瞬的递出,却在身旁人伸手去取之前,弹指收回。

    “解药和战犯你只能带走一样,选哪个?”长眸一挑,玩味的审视锁在身侧。

    “你出尔反尔?”

    “信,在你手里,但是,命,在我手里。”

    不过稍顷,宇文灏睨着放马离去的人,眼底碾过一丝不明的阴鸷,解药毫无悬念的被取走,干脆的甚至没有分毫犹豫,他没来由的想起那未经思量便被还回的剑,心下更漫出些无端的绪色。

    解药,他早就备好了,一定会给,又焉能说,他引对方来此,不是为了解药?至于信,他有他的立场与目的,顺手,何乐而不为?至于战犯,也不过是心有不甘存心戏弄,等着对方开口求他罢了。

    岂料七爷凛凛一暼,取走解药亦是不假思索。九爷自是了解他,那战犯他总会想其它办法,可她?他不想,也不敢冒险,所以,解药他也是一定要拿到的。

    药一转,两个人悬着的心皆松了松,却又各自生出些茫然的心绪。

    ***

    刺史府,西苑。

    案上伏着的人鼾梦正甜,身后有手轻拍了拍,没有反应,又拍了拍,一串口水滑向一摞空碟。

    九爷晚上忽然造访西苑,还带来各式糕点,又听说眉翎的伤是军医误诊,根本没那么严重,墨玉心情一下大好,骂了几句庸医之后,把今日没吃下去的三顿全补上了。

    这催眠药的分量,糕点里下的并不多,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睡的沉一些,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吃了这么多!

    早知就不用纠结是该从窗户进,还是从门进了,现在只怕是放挂鞭炮,也吵不醒睡死的人。

    七爷无声摇了摇头,拎起案上茶盏,将药粉兑水化入盏中。关于这药的事,九爷是他可以信任的人,自然不会告知旁人,但他绝不能再容许其它任何人知道。

    是以,他不能假人之手,又因军医今日说可备后事,足见,这毒之烈,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拿到药就连夜直奔到这里。

    床幔未曾散下,月光枕在榻上,映得一双眉黛如烟,只是那般微微的蜷起,像正经历什么痛苦的梦魇。

    一手执药盏,七爷倚床而坐,打算将药喂眉翎饮下,他另一只手刚小心的托起她后颈,还未来及将人扶到身前,疆场上刀剑胁身也不曾眨眼的人,浑身汗毛都跟着眼角恍惚一跳。

    时间,大概都识趣的凝滞了一瞬。

    但看原本平静的药液,颤得跟泥石流奔泻似的,就知展露在他眼下的景象有多猝不及防了。

    床前月华皎皎,不及这方容色窈窕,薄衾随人起身而滑落,毫无预兆的,雪肌若琼脂美玉骤然浮现。

    或者,美玉也难媲美?

    脑中大概只来及闪过这一念,一张不知该摆出何种神色的脸,定格着扭转到一旁时,他心跳一拍没漏,只是不知多跳了多少拍?

    动作太快,以至于神思还遗落在榻上,饶是只看了一眼,那曼妙的锁骨下玲珑的形致

    双目蜷得死紧,某人一张清隽的脸不知扭曲成了何样?

    最是懊悔自己方才扶她起身时未检查,不过,他又能怎么查看呢?掀开被褥么?

    一浪复杂的情绪如乱石拍过,某人及时发挥了千军万马亦可处变不惊的作风,勉强定了定神,将人扶在身前,解放的那一只手开始去搜寻。

    这被褥怎么滑下来的,自然要怎么盖回去。就在这般发懵中,他脸还侧在一旁,手似盲人般摸寻着,指尖不知触到了哪方的柔腻似春绵,刚摸到的被衾,又似烫手山圩般被飞甩开。

    这下糟了,好像甩的更远了,若此刻回头看,那被褥不亚于是被他强掀开。

    兵临城下也未这般手忙脚乱过的人,流下了当晚的第一滴汗,同时暗搓搓的瞄了眼案上鼾声阵阵的人,打心眼里庆幸墨玉睡的昏天暗地,浑然不晓,否则,他今夜

    但他哪里想得到,就是墨玉图换药省事,帮眉翎褪去血衣擦拭身子后,便再未给她着里衣,所以,他怀里靠着的人才会未着寸缕。

    摸摸索索了大约有两盏茶的时间,还是小口细啜的那种。酡红从双靥一直延到耳根时,七爷总算把被褥给人覆上了,且这回盖得是严严实实。

第31章 掉马(一)() 
药盏小心又小心的附在她唇上,大半的药液依旧延着唇角溢出,七爷仔细擦拭完,再慢慢的试喂,屡战屡败之后,他又寻来一个汤匙,结果依旧无甚裨益。

    也是,他这样的身份,哪里伺候过人喝药啊?

    几番折腾下来,某人终于流下了当晚的第二滴汗,药,仅余半盏了,但怀里的人,却几乎一口都没咽下去。

    擦干汗,他又开始尝试捏开她下颌,再度喂药,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叫他彻底崩溃,再也不敢创新了。

    一阵剧烈的干咳自身前而来,在他仅仅送了一点药液入口之后,怀里人瓷白的面上转瞬覆了层胭红,同时而来的呛咳,震的他心痛。

    他恍然意识这样喂,无异于直接往喉咙里灌药,在人近乎昏迷的情况下,一旦卡住气管,是会窒息而亡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忘了呢?

    某人追悔莫及的小声嘀咕着对不起,他小半生的英明神武,几乎都葬送在今夜的手足无措上了,就在他又急急的探手去她后背顺气时,月光探过床畔映着两人的脸庞,竟不知谁的面色更胜朱红。

    秀脊温热,滑腻的像指尖流过的琼酿,缠绵欲滴,大掌感觉到什么时,比满弓的箭,飞弹的还快。

    眉翎身前已重盖被衾,可那凝脂般的脊背依旧纤缕未覆,叫某人刚淡下去的面色又胀成了关公。

    只想帮她顺顺气,可后面不能碰,前面更不能碰,只能干着急的扶在身前,等她气息慢慢平稳。

    暼了眼仅余半盏不到的药,七爷终于无奈的苦笑起,反正今夜能越的礼节几乎都越过了。

    凄白的唇上仅余朱色一点,似飘落的霜雪,待他碾磨焐化。

    药液在他舌尖一点一点流渡,她脸颊因中毒而灼烫,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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