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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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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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绷的音调起伏出一抹诡异的焦灼,连环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蜷紧了,眉翎怔怔的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尚未来及问就”

    尾音未抹,又有水花急跃,她忽的被长臂带进他怀里,唇上转瞬有温热覆来,同一时刻,她已跟着他沉入水里。

    眼角余光中岸上有焰火明媚,是火把?

    眉翎陡然一个激冷,这定是又惊动刺史府了,他是无妨,倒是她,万一声张出去,被劫走一次,还可以说是偶然,若再一次,传到江忠那老狐狸那,估计她还没到京都,就要被列入黑名单了。

    可是,疼!

    唇上的压迫是一线强势的侵略,眉翎伤口吃痛,刚有一丝回避,他释开的速度,竟比她躲闪的更快。

    她掩唇刚往后退了退,就见对面的人莫名的冷笑了下,更莫名的是,他还抬起袖子朝自己唇上使劲一抹,鼻端冒出了一个‘哼’的水泡。

    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她不知他有什么好擦的?

    然而她退闪之后,顿时后悔了。她完全不会闭气,水泡咕噜咕噜的从口鼻中逸出,一串接着一串,捂都捂不住,这不是此地无银么?

    岸上人早晚得发现,而对面那人,是一副恨不得比她哼出更多水泡的神色,然而也只是恨不得,除了墨发若水藻般散浮,他整个人就一神邸佛像似的岿然不动,只偶尔冷哼出一个小水泡。

    直到眉翎痛苦的闭上眼,方觉后颈一股掌力捞来,她掩面的手被大掌挽开,唇上又扣了两片温软,在这如斯冰冷的水中像是唯一的温暖。

    她不由自主的循着那温热含去,背上的臂弯顿时将她向前揽的更近。只觉僵冷的无力,反正她也不会游水,索性环上他脊背,整个人都依到他身前取暖。

    水波迢迢轻瑟,似都感受得到七爷脊背上微的一颤,他目光一收,借着浮力将怀里人稍稍托起,抵上唇,试探的将这个不知算不算吻的吻,加深。

    忽然间,她眉黛紧蹙起,他亦猛然睁开了双目。

    七爷从眉翎唇上退离时,已慌忙的携着她浮出了水面。

    绽落的水花在月光下荡耀,她一头青丝破水而出,若剪了一抹夜色在身后蔓延。

    方才那不算是吻吧?他是收了心神的,却不意触到她的时候,所有抵御都崩塌,竟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此刻,那出水的清颜早已洗净铅华,而唇瓣的春晓之色,却涂染了整片下颌。

    即便在水下,依旧可以辨出,弥漫在他唇舌间的,分明是腥甜。

    血?她的!

    有那么一刻慌张的错乱,见眉翎又抬袖子去擦,这动作说不出的眼熟,七爷赶忙钳住她手,定定的看着,那唇上细密斑驳的血口,刺的他心疼。

    “这?”欲触往她唇的长指顿了顿,折向自己的唇,“怎么回事?”

    “唔,昨晚磕,磕到泥地上去了。”

    轻飘飘的一句,叫好看的眉峰倏的一跳,某人不知想起了昨夜什么心塞的事,昂首望月静思了须臾,两指点唇狐疑道:“你昨晚,是啃了一嘴泥吧?”

    “嘶!”眉翎咬牙暼了一眼,刚抬起袖子欲再擦,手已被抓住,长指蘸着微凉的水,只小心拭去她颌下的血污,“还拿袖子擦?伤口都破血了,你莫要再碰了,免得溃烂了!”

    说得好像伤口溃烂了,也不是因为他弄破了似的。

    某人迷之微笑的转身向岸边游去,在将人刚抱到岸边草丛上,不知低头看见了什么,眉头一皱,什么话也没说,眉翎尚未及有任何反应,只听见噗通一声,水花溅到她面上时,墨袍的身影又重新殁入水中。

    “七爷七爷”

    漆黑的河面,漾开的水花一朵朵荡平之后,仍不见人浮出水面。

    这人不是金条什么的又掉进水里去了吧?

    眉翎寻思着不安的唤起,就差没从岸上抓一把石子砸下去的时候,总算看见一个黑影冒了个头,却只丢了一句话又重新沉入水中。

    “等我,帮你把鞋靴寻来!”

    什么?这是这个男子第一次与她说‘等我’。

    眉翎发懵中犹不自知的撩起裙摆,莹足纤踝,不光缠了几根水草,还不知何时割破了几道,此刻正裸着血水。

    她茫然的望向又渐渐平静的河水,她连脚上都缠着水草,鞋靴早不知沉到哪去了,而且她只是坐在岸边都已冷的发抖,更遑论在这破冰般的水底了,可是,他去捡鞋?他堂堂一个亲王去给她捡鞋?

    “七爷,你莫要再寻了,我并未穿鞋出来!”话音一落,似打在水面都荡起几层波浪。

    不可能,那震颤的水纹绝对不是她激起的。

    一个墨色的身影从墨色的湍流中缓缓浮出,一头乌发垂在他身后,他正背对着她,月光的霜辉轻轻抹过他肩头,都说女子出水若清水芙蓉,那这样的男子,应当算是出水的芝兰玉树了吧?

    然而眉翎只是这么想想,在他徐徐转过首之后,她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刀雕般的棱角还滑着水珠,容颜极俊,就是那目光黑亮的焠火,再加上那轩起的剑眉,活生生一个来复仇的水鬼。

    “宇文灏,一路把你抱来的啊?”

第46章 吻心塞(六)() 
“哼!连鞋都不穿就跟他出来了?”

    这语气绝对不像问句;眉翎觉得不用回答。

    更何况,她脚上缠着的两根水草,此刻正在青筋绽起的手中一节节崩裂,直到水草在她身旁碎成渣;大掌才隔着衣袍捧起她脚;取内里的袍摆,小心擦去了血污。

    他眉宇从头到尾拧成麻花;末了又冷哼了一声方才起身。只要一提到宇文灏,那厉目随时能点火,眉翎只当这两人有宿世仇怨,明智的选择沉默。

    七爷独自向回走了一段;手指压在唇上不知打了什么哨音;只片刻,一线火把的光亮朝他们涌来。

    “都别过来!去本王那取两件干净的衣袍;留下一匹马;散了!”

    厉声掷落;远处声息霎时静了;眉翎吓得蜷躲进草丛中,一抬头,一个皱着眉的黑影正笼罩下来。

    衣袍带着那人惯有的淡香覆来身上时,眉翎早已冷的瑟瑟发颤,由着他裹弄;可不禁又一愣;两件衣袍竟都是给她的?

    她怔怔的抬目;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安静又认真的看着一个男子。

    刀裁般的鬓角还挂着水珠,而他只是安静的垂首系扣,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干扰他此刻专注的温柔。

    眉翎觉得有一句话,至少在离开之前,应该与他说,她便是这么想着,看着他把衣袍一点点裹好,直到她透过衣襟的缝隙,看见那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时,方才回神。

    没错,是衣襟的缝隙。两件衣袍,一件从头包到腰,一件从脚裹到腰,在中间会师。

    某人上下掠了一眼,在她面前拉出一条缝隙,确定里面的人还能喘气,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捞手就将她抱起,没问允许,因为裹的人知道,里面人压根就站不起来。

    眉翎也透过缝隙上下掠了自己一眼,这娴熟的手法,她毫不怀疑马革裹尸,就是她现在这样的。

    ***

    夜凉如水,今宵一下子叫她体会到了两样。

    弦静箫歇,万籁俱寂的扬州城街上,一骑稳健的马蹄声逸过。

    星月在他身后摇曳,眉翎透过衣缝看着一路飞驰而过的青石街道,疏烟淡柳,还有那浓缩在夜色中的城墙,而他温恬的气息正呵在头顶。

    “七爷!”

    “嗯!”

    眉翎懒懒的唤了一声,只想问他冷不冷,因为那墨色的袖口,分明还在沥水。

    然而她顷刻却被他抱得更紧,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身前,似隔着潮湿的衣衫,也能感觉到胸膛的温热。

    眉翎便再没说话,因为风声骤紧,座下的马匹似乎开始加快了。

    刺史府的门槛,在那一夜破天荒的有马蹄踏过,过门而未下马,门前侍卫各个秉剑,一看马上人无一敢拦,一个个未来及行礼,马蹄已踏星碎月般的滚进刺史府。

    七爷一路放马直奔,却在中院收缰,眉翎以为他会直接驱马进在西苑,然而最后一段路,他是抱着她走回去的。

    马就此留在了中院,没人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回来了,她想,他方才过门不停,快到没人看得清,大概也是这缘由,这男子心思确是细腻的。

    直到他进屋捻亮灯火,将包裹着她的衣袍解开,她坐在榻前依旧如是想。

    而七爷褪去她脚下裹着的衣袍之后,便即刻从案上寻了药和纱布,“你脚上的伤口要赶快处理,起炎了就麻烦了!”

    眉翎自然知道伤口起炎的后果,尤其在脚足这种位置,搞不好会坡脚甚至丢了小命。

    但她没顾上讶异他对她厢房的熟悉,只是仲怔的望着身前人,一亲王贵胄,就这么半蹲在地,清洁完自己的手之后,取了干洁的布帕捧起她脚,拿着纱布蘸着药水又给她清理起。

    显然,他处理起伤口很娴熟,常年沙场征战的人,对这些大概早就司空见惯了吧?

    可他的身份何等矜贵,就这么低着头,专注的清理伤口,眉宇时不时的拧起,似做着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没看她一眼。

    可她刚这么想着,他忽而就抬起头,对视来的眼中有温柔绵长,叫她微微有些迷茫。

    “疼么?”

    什么?眉翎被问的一愣,大概是她脚一直跟他的手绷着力,因为从他捧起她脚起,她就一直在发怔,他把她脚放在膝上之前,还垫了块干净的布,可他自己蹲着的地方已迂了一圈水。

    “七爷怎么还不回去,你”

    “刺史府上现在没有医女,你想要军医帮你料理?”

    音调有几分迟疑,七爷慢慢抬起头,手下所有动作都跟着停止。两人大概都不意对方会这么说,目光相触皆有些茫然。

    眉翎更不意这对话会突然拐到这尴尬的境地,她只是想说他衣袍还在滴水,他可以把自己的衣袍给她套上,因为足够大,可她并没有衣衫给他换呐。

    “七爷,我”

    眉翎愣了半晌未点头也未摇头,只想起先前要跟他说的话,却未料到刚刚开了个头,足下忽的一紧,他极快的将手中的衣袍又裹回她双脚,转首间微厉的声音直打向门外,“何事?”

    门槛处,半角素黑的袍摆轻曳,“爷,那人问你几时归?”

    暗卫声音平稳醇厚,并无焦色,但眉翎明显感觉到身前人周身微不可察的一绷,那只半转回的目光也顿时收紧,似思及到极重要的事情。

    她脚上包裹的温热猝然退离时,他已头也不回的朝外行去。

    人走衣落,忽然有那么一瞬的失落。

    眉翎愣愣的看着足上的伤口就这么裸露出,才发觉,竟真的有些疼,这感觉,有些莫名。眼梢不经意一掠,她又慌忙捧起枕边衣物,“七爷,我想”

    步履声在门口顿住,依旧只半转回头,他目光快速的从她面上转过,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宇微凝。

    “七爷!”

    又一道声音透门而入,嗓音有些拿捏,与方才的暗卫大不相同。

    门外竟还不止一人?

    眉翎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人’是谁,但想必是他极重要的人,否则他怎么会听的如此聚精会神?

    是以,她的话,也再没机会说下去了。而七爷似也不再等她说,脚步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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