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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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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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夜,天外月色未明。

    一阵香风和着轻笑逸来,纨灯纱拢着橘色的光悠悠曳曳的挑在杆头,冷不防映照上几抹高大的身影。

    黑衣劲装,腰挂佩剑,正是姜国宫中巡逻的而过一队禁卫军。

    其中为首的一男子挺胸正了正衣襟,笑意盈然的上前一步,两个宫女挑灯一看,低头窃笑。

    “今晚风月正俏,暗香浮动,在下只顾寻香,不想竟迷撞了两位小仙女。”

    两宫女掩唇交耳,面色微红,其中一红衣宫女晃了晃手中锦盒,“我们给卫妃娘娘去送胭脂,想来是这胭香叫你迷了路吧。”

    “胭脂啊?”

    男子皱眉,不屑一顾的将目光甩远,“依我看呐,两位小姐姐仙姿佚貌哪还用的上胭脂,你且瞧这天上的月,亦被姐姐羞煞了。”

    红衣宫女羞臊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见男子双手一剪又欺向前一步,挑眉一笑:“姐姐这等姿貌定是明珠蒙尘了,否则,皇上还能从宫外带女子回来,想必那女子的容貌,也是不及姐姐半分的。”

    红衣宫女娇羞的一跺脚又往旁侧退了退,倒是挑灯的黄衣宫女蹙眉道:“看来不光各宫在议论那女子,连你们都知道了。长得什么模样,我倒还真没看清,那日御花园太闹腾了,龙颜震怒谁还敢看呐?不过,皇上居然为她掌了媗妃,这么宠,难不成她比媗妃还妩媚?”

    “可不是,我们都还以为皇上会立媗妃为后呢,没想到她一来,媗妃就被禁足了。”

    “我昨日还听说,她跟那突厥公主动手,皇上竟然也没怪罪她,难不成,她比突厥公主还跋扈?”

    男子听着两宫女窃窃私语,把脑袋又凑近一些,“二位姐姐,难道没见过她?”

    黄衣宫女斜挑了眼男子,疑惑道:“你日日巡逻难道不知道么?她住皇上寝宫,平时都在御书房伴着皇上,那两地方,是我们随随便便能去的么?”

    恍然有什么真相了,男子抚掌一笑,接着竖耳探听。

    “皇上寝宫还未曾有哪宫娘娘住过吧?你说,皇上是不是打算等着封了妃,再赐她宫殿呐?”

    “照我看,皇上都能叫她出入御书房,这日夜相对的,她还不争取封后啊,那后位可还悬着呢?”

    “嗯—!”男子听到兴头上,点点头:“有道理!”

    两宫女忽然同时警惕的睨了他一眼,“诶?你这人不好好巡逻,尽打听皇上的女人干什么?”

    “呃长夜漫漫,无心巡逻,赏花赏月”

    “这人真是的!”

    两宫女低啐了一句,鄙了眼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在一旁石化了的三个禁军在男子洋洋得意的转身之后,同时吞咽了一口气。

    一人率先走上前来轻拍了拍男子肩膀:“真是难为你了九弟。”

    说罢,一声轻叹跟着他飘过,“今晚哪来的月亮呐!”

    其后两人并肩走上前来,未看九爷,只各自昂首望天。

    这一队巡逻的禁军并肩走在前面的正是七九二人,后面随行两人皆是七爷的暗卫。

    “七哥,我听她们方才小声议论,估摸人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宇文灏寝宫了,那这个时辰,应该还没”

    九爷支吾了一句,耸了耸肩膀仰首朝星星眨眼,方才两宫女交头接耳说的话,其余三人并不知,这会一说出口,声息陡然静止,有一个人更是如雕塑般顷刻止了步。

    夜色氤氲,远处宫灯勾勒着琼楼殿宇,光影流离,他一双眸眼定定的望着所谓的皇帝寝宫,目光深邃难解。

    三人一时无话,只得跟着默了声,偶有路过的禁军朝他们望来,三人各自忙着避目,有一人身影却已疾动,身形快得没有半分迟疑,“去御书房!”

    三人愣了愣旋即抬步跟上,九爷格外警惕的三步一回头两步一探脑的行着。

    这一样富丽堂皇一样戒备森严的宫殿,他们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的方位,熟悉的是戒备。

    御书房毋庸置疑是皇宫中守备极严的地方,可他们就四个人,饶都是能以一敌十,也经不住这皇城数以千计的禁军啊。

    “九弟,别猫着腰了!”

    “为,为何?”

    “这般如入无人之境,你道为何?”

    “???那我们还不赶快”

    疾动的身影中只有九爷一人回了头,他磨牙凿齿的闭目之后,又无奈的转回了身。

    九爷刚才就一直想出言相劝,听宫女那么说,她既在此处安享荣华富贵,那他们也落得心安理得了,何必再去寻?

    他以为他七哥听了那话会回头,可现在他一时也不知,这人方才突然愣了半许,究竟是思忖着作罢离去,还是发现了这宫中守备的异动?

    ***

    不知为何,提笔莫名的惆怅。

    方才宇文灏忽然与她说,“不如写封信吧,战事未了,外头现在仍旧流寇四蹿,朕命人将信送过去,也好替你报个平安,就写给七爷?”

    末了的语气与笑意净是玩味。

    这话眉翎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她尚未来及细细回味,已有内侍呈来笺纸。

    悬笔良久,毫末饱绽,在雪白的笺上氤开一朵墨花,墨既浓于此,眉翎似心血来潮的信手提笔绾了圈,圈内又划了一个圆。

    双圈成环,她不禁莞尔,这落款许久不见,兀自又凝眸了半晌,大片的留白再未着一字,她什么也没说,信便随手便搁浅了。

    纸若绢白,墨痕浓烈,却唯宣了‘七爷’两字,然而眉翎从未想到的是,她区区落的几笔墨,会将后来的许多事情,推向难以想象的局面。

    ***

    “启禀皇上,太尉求见!”

    内侍阴柔的嗓音传来,眉翎闻声而起,有大臣求见,她自当回避,也正好乐得借机离去。

    唯遗憾,这一本书卷尚余几行便写满了,可也只能这样了,她将案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后,便转身向外行去。

    宇文灏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淡笑不语,直到她将至殿外,他广袖一拂,方才冉冉趋步。

    腰上一紧,回头一阵龙涎香入鼻。

    宇文灏大约是极喜这丹绯艳色的裙缎,楚腰在墨袍的臂弯里一环,衣袂流风回舞,袖口的兰花若素蝶振翅欲出,天然一段风姿,在凄迷的夜色里簪星曳月。

    又来?

    眉翎气煞,未待她开口,宇文灏伸手撩去她鬓发。

    “别动!”

    声息低低的吹在耳际,这人又怎么了?

    眉翎暗自切齿,她坚决不在一个坑里掉两次,鬼知道他是戏是真,她即便不动也要先观察好周围的情势。

    余光中,紧随在宇文灏身后的穆斌与殿门外的几个禁军皆垂首避目。

    可那个人是?

    此刻,殿门外除了他们,还立有一人。

    灰袍纶巾,昂然负手,已是耄耋苍颜,然白眉峭拔,扬目望来赫然一股威慑。

    与眉翎一样,这老者也在审视她。

    这位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权相吧?

    为何要这样瞪着她?

    宇文灏又在演什么戏?

    简直被坑怕了,眉翎双目蹭的点亮,一把揪住宇文灏撩在她发髻的手。

    又想往她发上戴什么?

    御花园那一巴掌她可还历历在目呢!

    这位‘权相’等下不会又来教训她吧?

    这么一寻思,她双手赶忙在发髻上快速的自查一遍。却见宇文灏诡秘的一笑,灼烫的气息又猝不及防的压来。

    然唇再次停在咫尺前,眉翎往后仰了仰,手又再次按在他心口。

    宇文灏再抬起的眉眼有一闪而过的冽怒,可就连离得最近的穆斌也不知眉翎到底说了什么,惹得皇上这般,更遑论深黯的夜色里杵立在丈外的人了。

    霞姿月韵揽腰入怀的亲昵尽收眼底,身旁有小心翼翼的嗟叹,九爷悻悻之余,也庆幸终于可以止步了,因为,有人的攥骨声已越加清晰了。

    就在九爷准备返身之际,他突然往前方奔去,而前方,御书房门外,眉翎不过从宇文灏怀中退出,刚刚转身。

    三人再次追风般的跟上去之前,九爷双拳一握,焦急的往回看,他跟自己说,他七哥大概是遭受了连续的打击一时气糊涂了,把这里当燕国皇宫随意穿行了。

    不,简直比在燕国还横行!

    他七哥若再这般莽动,他抬也要把他抬走,嗯,就这样,等下只管看他的手势,分配一下头和脚,三个人刚刚好。他回头也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过计划之后,抬脚便追了上去,身后两个暗卫,没有人理睬。

    笺上云烟淡干,墨香尤在。

    长指挑起,墨色双圈在玄黑的眸子里晃荡,提笔百转千回,落笔只划两圈?

    不思量,自难忘?

    殿外一阵骚动声倏起,宇文灏冷冷的一嗤,转瞬被触地翻滚的声碾压。

    一地的血直叱在龙纹靴前,宇文灏未睇一眼,目光缓缓从笺上划过,长眸斜挑,勾一缕幽冷的笑,“好久不见呐,陵安王!”

    御书房满殿的烛火猛的一曳后,点映出几抹峭挺的身影。

    “不知陵安王漏夜来访,有何指教啊?”

    一走进,七爷视线只顾在殿内抡了几圈,方才明明看见她折回,进殿却不见她身影。

    这会,他终于将目光慢慢的定向前方,“少装模作样,你不就在等本王么?”

    穆斌不知去了何处,宇文灏身后除了宫侍便是扬眉而立的太尉了。

    满殿的人愕然有之,震惊更甚,却都没有九爷的神色复杂,一来不能示弱,二来又火烧火燎的急。

    一听这话,他更是一脸郁悒的咬牙,刚才拦也拦不住,只得跟着硬闯进来了,他七哥果然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也一走进,视线就在大殿上盘旋了几圈,只焦心一件事,这待会可怎么走,飞天,还是遁地啊?

    宇文灏洞若观火,轻漫的一嗤,“朕以为陵安王会知难而退,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语中嘲讽之意昭然,一瞬不瞬,七爷收回视线,冷笑嗤回,“退么?那要看为谁而进了!”

    宇文灏眯起眸子,亦玩味的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呐!”

    一个棱棱负手,一个轩然仗剑,隔着数步,一腔一调已是冷锋厮杀。

    狭路相逢未必勇者胜,因为勇者显然先焦灼了眉眼。

    “你把她藏到那去了?”

    “喔!原来陵安王是来夜探佳人的。”

    宇文灏似自言自语,忽而低低笑起,眸光一斜,递到了偏殿方向,“你来的不巧,朕心疼她夜里辛苦,已叫她先歇下了!”

    言语极度暧昧。

    就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殿内始终有声息噪作,宇文灏说着长眸一碾,觑了眼脚下犹自在痛苦呕血的一禁军,鞋靴轻巧的提起,就着地上人的颈项猛的一踩,碎骨音滚着哀嚎的低吼声顷刻被死寂覆盖。

    “别吵了朕的女人歇息!”

    语调漫不经心,笑意耐人寻味,殿内一时静的只闻几道微促的呼吸,忽然,又有薄脆的纸声刺耳的响起。

    “不过,陵安王今日来的正巧,省得朕再差人给你送去了,这信,正是她方才写给七爷报平安。”

    最后三字吐的犹是滞滞泥泥,却是听见那‘七爷’两字,一道忧疑的目光终是从偏殿方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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