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受是的确的。她像是团软软的棉花,人仿佛也置身在云层里,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疼还是舒畅……
她含着泪要把他赶出去,落入他眼里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他还不知羞耻地咬着她耳垂:“宝贝,哥哥厉害吗?”
求他快闭嘴吧……
乔夕茵没有与他说话的力气,瞪了他一眼歪头睡去。
贺云朝又亲了亲她,才去理会床头柜不知亮了多少回的手机——
此刻是凌晨2:45,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茵茵在我这,这种事情我不想有第二次。】
他走以后,他的人应该过去处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人了吧。
他的笑容薄凉。
*
接到短信的贺钧霆神色很复杂。
他现在就在警局。
喊他来的是条短信,没有归属地的号码,就说了句绑匪在这里。
了解情况才知道是有人报了案。说是在距市中心二十公里外的仓库发现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挺惨的,不是惨了就是被捅刀子,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枪。
这下不得了,马上得到了警局的重视,连夜出动人去查。一查才知道他们是某犯罪团伙的人,以前蹲过几次牢,违法的勾当干了不知有多少。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这三个人醒了以后跟疯魔似的,说他们绑了个姑娘,长得特漂亮,但姑娘是吸血鬼,有尖牙,他们的武器在她面前什么都用不出来,似是有股力量压着他们。
警察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谁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只当他们受惊过度神经失常。
那边没摄像头,啥都拍不到,供词又莫名其妙。难道是仇家来寻仇?
38。金丝雀(16)()
警察查半天摸不着头脑,这三个人神志本就不清醒; 再问只有满口的“吸血鬼”。
只是作案者下手可真是狠; 三个人几乎被打成残废,手骨快碎了; 一个人还中了弹; 怕不是不止一个人。
说是他们绑了一个姑娘; 案发现场只有几根断了的麻绳; 人却不见了。警察后知后觉地想,大概是绑了有背景的人吧——
有背景的贺钧霆一问三不知。
他与苏清染两人在警局做完笔录; 提出送苏清染回家。苏清染犹豫了一下; 报出了她的地址。
却是让贺钧霆愣了一下。
这个地址,跟小乔说的一模一样。
小乔——贺云朝在短信里喊她“茵茵”,贺钧霆发现,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跟小乔住一起吗?”他的目光锁着苏清染的脸。
他的心情不太好,苏清染被他看着后怕,回答:“不知道哎,有一次碰到过她。”
只是她心里清楚; 乔夕茵不可能住在那里。那的街坊邻居她哪个不熟悉; 什么时候多了个乔夕茵呢?
不管如何,她先这么模棱两可地回了吧。
贺钧霆转过身; 一支烟点燃; 被他叼在嘴里; “走吧。”
*
这可能是乔夕茵起的最晚的一次。
她是在贺云朝的房间里; 阳光都透到窗帘里来了。只是手机被那几个人摔了; 她没法看时间,只能猜测到了中午。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虽说睡熟以后在梦中修炼,升了不止一阶,可提升过后就是更大的虚弱,导致她不知多睡了几个小时,生物钟都乱了。
现在更是浑身虚软。
罪魁祸首一只手搂着她,呼吸声很轻,看样子还没醒。
他身上也挺惨,尤其是嘴唇,不知被啃了多少排牙印。但是!吸血鬼留下的伤是好的很快的,人类不行。
乔夕茵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下胸口,看来她这几天不用出门了。
顿时更想把他丢下去了。
她想起床,翻了个身,抱着她的那只手动了动,随后搂得更紧。乔夕茵抓着他的手腕一点点掰开,他意外地配合,只是摸了满手滚烫。
不对啊。
她皱皱眉,回头近距离看他,男人的面颊通红,手往额头上覆,果然烫得惊人。
乔夕茵:“……”
饱受摧残的人是她,怎么他生病了?
这不科学啊!!
可悲的是,她还要照顾他。
这回乔夕茵认命起床,脚还没找地已经发软,差点没摔下去。
可怕的是她还真空。
衣服在地上,显然不能穿。她随手从贺云朝的衣柜拿了件外套披着走向对面。
她是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做完这些,然后走到客厅的。
贺云朝这个禽兽。
内心再次把他骂了一万遍,乔夕茵艰难地翻箱倒柜,找到温度计,回房间去给他测。
她坐在床边,稍微有点动静,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
乔夕茵的手僵在半空中。
天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往自己头上摸了摸,随后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小乔妹妹,你真行。”
乔夕茵把温度计塞到他手里,捂住他的嘴。
她大概可以猜到贺云朝发烧的原因——淋了雨被她传染、昨晚的放纵疯狂、还有她吸收走的大量气运……直白点说,就是采阳补阴。
这么一想,他元气大伤好像也合情合理。
“要是吸血鬼会生病,”她凉凉地说,“你就该叫救护车了。”
被绑架的明明是她!
结果现在,贺云朝脸色苍白,她神清气爽,仿佛昨夜被欺负狠了的不是她而是贺云朝一样。
贺云朝轻笑了声,遮住眼底的阴霾,“乖一点,别诅咒自己。”
乔夕茵接不上话。
温度是量出来了,38。5,脑子还没烧糊涂,还有精力指挥她,“药在放温度计的下面。”
乔夕茵坐在床上不肯走。
腿酸腰酸全身疼。
她飞了抹意识过去,隔空把药取来,丢到贺云朝身边。反应过来之后才懊恼:刚刚为什么没这么做?
果然是丢了修为太久了,一下子都适应不过来了。
贺云朝好像没多大惊奇,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药,认真地问她:“你让我干吃?”
乔夕茵:“……”
喔,还要烧水。
这个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现成的热水呢!
“你有助理吗,”她问,“我走不动了,打个电话找助理来照顾你。”
贺云朝有气无力:“我一个房贷都没还完的失业人士,怎么会有助理?”
乔夕茵不想理他。
他就装吧装吧!就他给她的那张卡上的余额,他会没钱?再全款买套房子都没问题好吗?
结果她被人抱住了腰,拽到怀里来。
抱着她的人低叹一声,“算了,不用药,物理降温。”
还顺便偷了个香。
乔夕茵没什么体温,抱着确实跟冰袋一样。
但是,这不是他无理取闹的理由!
她的脸上有可疑的红,声音多是不自在:“贺哥哥。”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怕不是意识不清下本能的回应。
“你能不能穿个衣服?”
贺云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脑海里那个念头很强烈——看来一晚上还没让她乖巧下来,那就再来一个白天?
他没理会这个要求,低声道,“陪我睡会儿。”
头还难受着,他才是真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累了一晚上不说,凌晨醒来还要把后面的事情处理,一直忙到太阳升起,彼时乔夕茵不知睡得有多熟。
伤害过乔夕茵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尤其是,那三个人。
等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他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觉睡过去,刚醒来就头疼难耐,这姑娘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幸好乔夕茵身上体温低,靠近他没什么,也不怕被传染。她皱着眉,用的是认真的语气:“要不然,我们换张床?”
贺云朝之前不是有洁癖么,这床上一片狼藉他还躺的下去?
后面的事情,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
乔夕茵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哪怕他此时力气没多少……但身体有种本能反应,看见他那个样子,乔夕茵腿软,一点异能都使不上来。
神识恍惚间,她似乎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
“不要。”
*
最后乔夕茵还是睡着了。
她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不是她的魔宫。这地方似天上仙境,脚下踩祥云,两边是参天古树,雕梁画栋无一不精致,浓郁的灵气叫人踏进一步便不舍得睁开眼。
这里没有一个行人,她在偌大的仙宫里漫步许久,都没有见到一个生物——更别提仙宫的主人了。
她顿觉无趣,转身就要出门,不忘边走边骂:“死狐狸,就你会享受,魔界弄的跟仙境一样,小心天上那些人下来收了你!”
而后又道:“反正我不跟你玩了,你爱干嘛干嘛吧,告辞!”
……用词还真不委婉。
乔夕茵僵了一下,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所以她在梦境里才这么泼辣。
没错,这并不是真实的她。
她看着自己毫不犹豫地走出门,只是刚没走几步,脚腕被绒毛缠住,动弹不得。
男人从后面拥住她,把头埋在她颈间,低声道:“别走。”
然而她自己很不给面子,“你叫我来这,我走半天一个人都没见着,有什么意思呀,走了走了,别拉着我。”
“对不起……”他一失记忆里永远漫不经心的样子,惊慌错乱的可以,“出了点事,让你等久了……不要离开我。”
这种态度,就跟她走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似的。
乔夕茵觉得,梦中的自己好像是这样的人,被这么放了一次鸽子,下回就再也不来这自讨没趣了,
也是因为……面对的是可以任性撒泼的人,所以才这么不讲道理吧。
“你再说几句好话,”果真她玩心上来,故意逗那人,“我若是开心了,就不走了。”
他搂着她,轻声道:“求你了。”
乔夕茵怔住,忍不住回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模糊的脸。
连身上的衣服都看不清。
*
梦醒时,她的手更凉,犹如跌入冰窟。
这具身体不会生病是真的,可乔夕茵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难受。
心里堵堵的,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梦到底只是梦,梦醒以后,梦中发生的事情便记不太清楚了。她只隐约间记得点仙境的轮廓,还有男人抱着她时说出的话。
——“不要离开我。”
果然,她一睁开眼,自己被贺云朝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好像更烫了。
乔夕茵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回她恢复得差不多,贺云朝却是完全失了神志,仁她说多少句好话,怎么都不放手。
他好像也在做噩梦。
“贺哥哥,贺云朝,”乔夕茵都要不耐烦了,“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但是可不可以顾及一下你的身体,让我下床给你烧个热水吃药?”
他的反应好像更大了,眉头紧紧拧着,“骗子。”
乔夕茵:“?????”
贺云朝:“你叫我全名,你都不耐烦了。”
乔夕茵:“……”
不带这么无理取闹的。
40。金丝雀(完)()
之后唐医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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