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一挑眉,看看人家尹涛这诚意——估计全天下当官的都知道他们舒家想谋反了。
眼见着尹涛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舒乐立马戏精附体的上前去,笑得真诚无比:“尹知府!久仰久仰!”
尹涛对于舒家小将军的了解仅限于以往群臣的讨论,估计一时间也没想到舒乐是这个画风,好半天才调整好表情:“舒将军辛劳!”
“客气客气!”
舒乐跟着尹涛坐在桌前,顺便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接着抱拳道,“不知张将军何在?”
尹涛面色为难,缓缓道:“舒将军有所不知——同胜他今日本应前来,然蛮人那边战事吃紧,实在抽不出空啊!”
舒乐秒收笑意,端起一副高冷脸来,冷冰冰的扫了尹涛一眼。
尹涛心下跳了跳:“不知舒将军——”
舒乐冷冰冰一笑:“尹知府,本将自认已有足够诚意,你再与我绕弯子,可就不够意思了!”
尹涛愣了一下,半晌后又笑开了,甚至伸手拍了拍舒乐的肩:“好好好!是我小人之心了,舒将军请先坐,我这就差人去请张将军过来!”
舒乐戏精之术越发熟练,变脸似的又露出笑意来:“好说好说。”
张同胜来的很快,估计原本就在尹涛府中,两人想一起探探舒乐的口风。
舒乐熟练的与张同胜叙完旧,三人坐在桌前,共商舒乐并不关心的大事。
 
;从正午的日头火热谈到晚上的夜色深沉,舒乐巧舌如簧的差点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他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不如今日就先如此,以后的具体动作我会派自己人与二位联系。”
尹涛和张同胜默默相觑一眼。
尹涛面上露出一个为难的笑来:“如此自然好但下官与张将军本只是想固守西南一隅,当个土霸王,不想如今惹来天子之怒,本就十分惊惶。”
舒乐抬起眼皮看了尹涛一眼,扬唇道:“哦?”
尹涛纠结了一下道:“我与张将军不必您,背靠振国将军,又有兵权在手,前后皆有退路。您的谋划却有可行之处,但我们还想求个稳妥”
舒乐又坐回了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如何稳妥?”
张同胜率先道:“我们也不是为难舒将军!只是自古人言——与人相交当以真,不知可否请舒将军摘下面具,也好让我们确认您与舒老将军有无相似之处。”
舒乐大笑:“你们这是担心我非本人?”
对面二人面上游移不定,吭哧吭哧半天未吐一字。
舒乐却先爽朗道:“无碍!既要共谋天下,的确当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先请二位不要被我的面貌吓到才好。”
张同胜与尹涛都松了口气,先后宽慰道:“男儿志在四方,纵貌不惊人,也难掩将军之才,舒将军且放心。”
舒乐一笑,将手放在面具之上:“好!那本将就却之不恭了——”
纤细的手指将白玉覆面从脸上摘下,露出面具后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并无伤痕,反而眉眼精致,比许多女人更为秀丽。
男生女相。
最关键的是——那张脸,和当朝的皇后娘娘一模一样。
尹涛固守西南,从未见过舒婉仪之貌。
但张同胜在周绥大婚之际仍在京城,亲眼见过舒婉仪跟着周绥祭了天地,祈苍天之福,祝后周永好。
而如今,距京城千里迢迢之外,他竟然看到了同一张脸。
张同胜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直到最终定格在了惊恐上。
尹涛先是被舒乐的颜值惊了片刻,眼底的色迷一闪而过:“原来舒将军遮面是因为——”
张同胜的面色更为恐惧,他正要说话,张开了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舒乐面上毫无表情。
他看到舒乐放在腰间的手动了动。
弯刀出鞘。
在二人的最后几秒钟时间里,隐隐约约听到舒乐满不在意的叨叨了一句:
“唉,虽然那小皇帝事儿又多又挑剔,但人家好歹还是我名义上的老攻呢。”
张同胜:“”
尹涛:“”
明晃晃的刀刃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甚至连一声惊叹都没发出来,就像下倒了下去。
舒乐甚至还能抽出时间扶两人一把,将人安安稳稳的架在桌前坐下。
舒乐将弯刀收回鞘中,高兴的戳系统道:统统宝贝!乐乐doublekill!
系统冷漠的喝彩:wow。u棒棒。
舒乐:
舒乐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戴上面具,回中厅里找了两块厚布,将人头包了起来,直到看不出丝毫血迹了才拎着人头往外走。
第162章 未央曲(26)()
此为防盗章
周惠帝正史载:惠帝在位时;耗千万钱修其陵,葬宫人石匠无数;金银玉器更不胜举。后人探其穴,而无一得其踪也。
后周野史则载:周惠帝椁中;仅一物陪葬;据传为一白玉面具。市井人言;此面具乃惠帝心上人之遗物。然,二人有缘无分,终天人之隔。
***
卯时未到;窗外天色昏昏沉沉,未见天光。
舒乐愁眉苦脸的从床上翻滚下来;苦哈哈的揉了把眼睛,对系统道:“统啊!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系统正在看狗血偶像剧;头也不抬道:“你终于醒了;那我可以嗑瓜子了。”
舒乐:“说好的一起同甘共苦呢!”
系统:“在你跟那些男主上床上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就没有了。”
舒乐:“我没有!我从来不是自愿的!”
系统:“呵呵。”
被嘲了一脸的舒乐更忧郁了;他乱七八糟的捋了捋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听到珠帘被拉开的轻响声;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
“陛下;娘娘,可是要起了?”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在床边弯下腰;低低问道。
舒乐总算是借这个机会把睡了一晚上都快变形了假胸给揉回了正确的位置上;然后深情感叹道:“啊!这个无情而充满算计的世界;只有我的胸能给我一丝丝的温暖!”
系统哽着一口老血:“醒醒;胸也不是你的。”
舒乐坚持道:“贴在我身上了就是我的!”
系统无言以对,只能道:“小皇帝醒了,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刷一把脸。说不定他就不想砍你头了。”
舒乐转着眼珠一想,立刻朝床边走了过去:“你说得对!”
系统:“”这个智障宿主。
小太监刚刚叫的第一声没有回音,于是开口叫了第二遍:“陛下,皇后娘娘,可是醒了?已快到卯时了。”
周绥这才隐隐约约醒了过来,他缓缓张开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飞快地跪下身来:“回陛下,就快要到卯时了。”
这时传来了巡夜宫人的打更声,小太监立刻改口道:“陛下,卯时了。”
周绥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片刻后下意识伸手往床旁边一摸,另一侧温度已失,睡在他旁边的人显然已经离开许久了。
周绥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皇后呢?”
舒乐在心里“呵呵”两声,随着小太监一同跪下来道:“陛下醒了,让臣妾为您梳洗更衣罢。”
晨起伺候的宫人已经纷纷走了进来,屋内燃了油灯,登时照亮了室内的昏暗。
昨夜的红色宫灯和纱帐仍在,只是喜烛已经凉了。
皇后娘娘既然要自荐枕席为皇上更衣,其余等候的宫女太监自不敢抢这份功劳,于是一个个都安静如鸡的立在一旁,似乎随时准备为皇后娘娘打下手。
周绥昨日在喜宴上喝了些酒,直到现在——借着明亮的灯光,才看清了自己这位不得不娶的新皇后。
也许是清晨还未上妆,她的唇色显得有几分苍白;眼睛黑又明亮,看着自己的时候带着个弯弯的弧度,纯真又自然。
细长的眉,为整张脸上又增几分颜色,在娇媚之中显出几丝英气来。
周绥似笑非笑的伸手摸了摸舒乐的脸:“皇后不愧是镇国将军最喜欢的小女儿,此等貌美,夫复何求。”
舒乐一边疯狂的抖鸡皮疙瘩,一边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红着眼眶娇娇羞羞的道:“能能得陛下喜爱,乃臣,臣妾之幸。”
周绥面上笑意更深,伸手将舒乐扶了起来,柔声道:“梓童昨夜辛苦,更衣洗漱这等事交由宫人去做就是,梓童安心休息。”
说罢就松开舒乐的手,径自下了床。
舒乐一点都不想伺候别人更衣洗漱,听说周绥不用他来,高兴的差点没在床上滚两圈。
然而碍于其他人在舒乐到底没好意思滚,只是戳着系统道:“统啊,论肉麻我觉得我赢不了他!”
系统规劝道:“冷静一下,你论什么都赢不了男主的。”
舒乐道:“不,我觉得我只能和小皇帝拼技术了!”
系统惊讶道:“什么技术?”
舒乐道:“当然是龙阳十八式!”
系统:“我多希望你还是当初那个单纯明媚的孩子。”
舒乐好心好意道:“没关系,就算我不再单纯了,我也依旧是你的宝宝。”
系统崩溃了:“我不要你这种批发二百吨去污粉都洗不干净的宝宝!”
舒乐:“嘻嘻嘻。”
系统没再搭理他,估计是又把舒乐拉黑了。
每天拉黑三百次后,舒乐已经习惯了,系统不跟他玩耍他就自娱自乐呗。
于是舒乐偷偷摸摸拉开了床帘,外面的周绥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只露出一段精壮结实的肩膀来,一看就是没少锻炼。
舒乐口水了一会儿,心里都替小皇帝委屈。
瞧瞧多可怜的孩子啊,苦练身材,忍了又忍,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一举推翻舒家,好重掌朝政大权嘛!
舒乐再次用关心一个二百斤的孩子的眼神慈祥的看了周绥好半天。
直到周绥换好了朝服,从屏风后走出来,似乎是准备去前厅用膳了。
舒乐也瞅准时机走下床,故作矜持的走到周绥身边,微微福了福身子:“陛下,臣妾送您。”
周绥低头看了舒乐一眼,温和道:“梓童新嫁入宫,今早本应与朕一同用膳。但朕昨夜允了嘉嫔要去吃她亲手做的珍珠翡翠粥,恐要失约于梓童了。”
舒乐心里巴不得周绥赶紧滚蛋,嘴上却偏偏要恶心他一下:“臣妾惶恐,陛下昨夜从嘉嫔处来此,已是万般劳苦。嘉嫔如此有心,才专门做了汤水慰劳陛下,是臣妾做得不够才是。”
周绥皱着眉听来听去,总觉得舒乐话里有话,却一
时又听不出哪里出了错。
舒乐看着周绥的表情在心里笑翻了花,他怼人怼了几十个世界,要是被发现了简直是出了鬼了。
最终周绥还是没找出舒乐的话到底哪里不对,只好故作深情的亲自将舒乐扶了起来,领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直到人走了老远,系统才长长叹了口气:“唉,这届男主真的不行。”
舒乐将宫人都赶了出去,一拉裙子翘着二郎腿吃桌上的花生米:“咋了咋了?鼻子大能力好还是小鲜肉,我瞧着就不错啊?”
系统立刻警惕道:“你不会又看上人家了吧?!”
舒乐无辜道:“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发出由衷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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