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地走了过去,打算接受老周的暴怒。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心是常晨的孩子,还是奕启的?孩子这么大了,现在却有两个爹。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连他们一起撵出去,你们想去哪里去哪里!”老周向来都喜欢在气头把狠话放在前头。
“爸,心心是常晨的孩子,当时他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了心心,后面的事情是遇到了奕启,他知道我怀了心心。听起来很荒唐,但是那时候他同意结婚。”她尽量挑轻的说。
“大家都清楚好。现在事情来了。现在还是先维持现状吧,你选择的路不要改变,现在挺好的。”老周叹了一口气。
“爸,我和奕启商量好了,还是离婚吧。我们说好的。”她也不再隐瞒下去了。
“什么;结了又离婚,你真当过家家。”老周气得快要抄起手边的东西打她一顿。
“爸,你先不要生气。有件事,你应该知道。当年殷伯父在外面和一个叫赵蝶恋的人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现任m市国土资源局长。他发达了,要回来寻亲。可是他不是寻亲,他是来报复当年伤害了他们母子的殷伯父。常晨没有办法幸免。他们一个为了报复,一个却为了他精神失常的母亲。他们会把所有人都搅在一起。”她眉头紧锁。
第八卷。第四十三章。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老周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 久久之后他才觉得站久了累了,找个近的藤椅坐了下来。
“还是当年的旧事,恩权啊,恩权啊,让我这个老友说你什么好。”老周的一张脸阴沉得跟乌云密布了一般。
老周太痛心,还是惋惜老友。
周家老厝里灯火通明到接近后半夜,谁都睡不着,谁都想商量个决策出来才觉得能安眠。
“要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把他们兄弟两个人都叫来,我们谈谈。”老周退下来很久了,那种久久练成的气场却在大事面前临危不乱。
“爸,殷常晨倒是好说,赵思恩未必肯赏脸。现在的赵思恩和当年你们救济的赵家母子不同,早是风行雷利的赵局长了。”她看得清赵思恩这个人。
“赵家母子当年来找恩权讨说法时,看着挺可怜的。小孩大人面黄肌瘦,恩权没管过他们。”周母看了看老周,这般说道。
“当年没管过,现在回来,不善。既然来了,我们先想想怎么驯服他吧。”老周被激起了军队的那一招。
“你总是想驯服谁,谁理亏在先,总是用驯服。”周母心慈,听不下去老周的这套言论。
“我在军队,只有听话的士兵,没有挫败的长官。他能这么坐到那个位置,多半是军队里起来的。”老周笃信他的那一套。
“不是,赵思恩是作为人才引进的特例去的,他最擅长的是数据分析。因此这几年 m市的土地规划布局被他分析得相当透彻,算是个难得的高级人才。现在让殷常晨自己去处理,这件事谁也不要介入。爸,也包括你。”她把一晚耗在这里,是想等到时候,告诉老周不能插手这件兄弟相残的事情,搞不好越帮伤得越残。
老周想不到这一晚的做派被她这么贱弃,气得丢下一句话,甩手走:“翅膀都长硬了。”
“你爸这样,气头。”周母担心他们父女也杠起来。
“妈,爸那脾气。”她也只能苦笑。
眼前的这个局面着实让她难以入眠。她最担心大家都两败俱伤,殷常晨和她回不到以前也没有以后,而韩奕启更是难以处理。
“董事长,夜深了。”宁箫走到站在窗台前的韩奕启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淡淡的咖啡。
“*静,有些睡不着。”韩奕启转头看一眼宁箫,疲惫地说道。
宁箫听着有些难以理解,只好抿嘴轻笑着。
“你说一个人要相处多久才会了解另外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韩奕启看着外面池子里随着微风颤抖的青青荷叶。
“女人,董事长,你说女人,这很让你苦恼恐怕是头一回。”宁箫对他还是很了解的。
“是夫人吗?”宁箫多嘴再问一句。
韩奕启侧目看着,表情严肃:“宁箫,你为何不会这样的苦恼。跟了那么多年的女友一点也不需要你苦恼。”
“董事长,这是工作之外的私事。你不能逼问的。”宁箫一听这话,嘴角露出了甜蜜。
“你的心得,拿出来分享。”韩奕启看起来还是蛮有诚意。
宁箫这回才正经了:“女朋友,老婆,其实最想知道的是你对她用情多深。她们都是感性的,很容易受伤,受伤之后以后对你充满提防,你觉得她在疏离你,你开始厌弃。其实天下的女人都一样,情人也一样。因此正确对待一个,她会给你不一样的感觉。”
韩奕启似乎大彻大悟了,却眉头紧锁:他原以为他以前那样,现在收心了,这样更珍贵,却不知道她们的心那么脆弱。
“董事长,夜很长,你要守得住寂寞。”宁箫说出这话时意味深长。
他看着宁箫,眉头拧得紧:他好像等不来,除非到最后姓殷的扛不住了。
“董事长,夫人平安到达。”宁箫想起要说的正事。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很想说吃了一顿闭门羹。
“林董,股票走势良好,转型之后还不错。各地块竞标都很顺利。”殷常晨趁着清晨一进公司给林项允带来好消息。
“常晨,你回来是对的。有了你,我省了不少担忧。赵局长也很关照。”林项允相当满意。
一提到赵思恩,殷常晨脸的笑容却没了。
林项允并没有注意到,径直走向桌球桌去。殷常晨面色沉重地跟着林项允也走了过去。
“常晨,来,打一局。看看我们俩谁能胜出。”林项允看起来兴致大好。
“林董,眼前的局势很好,但是荣宁才是地产界的先行者。很多相关方面的决策很有先见。不能小看。竞争对手越强大,我们越有进步空间。”殷常晨将心底的犀利化作温和的语言。
“这一局,你是荣宁我是骥成。看看我们谁能占了峰。”林项允斗志满满。
两人你来我回地打了十多个回合,分晓立见,殷常晨胜了。
林项允面色深沉地看着这样的定局,还是选择在心里默默相信了殷常晨刚才说的话。
“林董,我一早要出外一趟,我先出去了。”殷常晨把这个局丢给林项允。
林项允看着关门而去的殷常晨,慢慢地在摸清着头绪。
这种像赌局一样的局面,让人半信半疑,却也可以完全相信,这个局面是这样的。
周家老厝里冬暖夏凉,一点也不需要空调,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相当好。
要不是她刚醒来一会儿,周母在外头喊道:“晓萱,太阳晒屁股了,快点起来,心心一直念叨着要找妈妈。”
她这才知道简单的生活有着这样简单的幸福。她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于她而言越来越珍贵。
她推开老旧的窗门,阳光洒进房间的那一刻,一切变得更美好,暂时忘掉烦恼,忘掉那些她觉得压根没有发生过的故事也好事故也罢。
然而现实不会放过她,手边响起来的电话让她好不容易用心底最庆幸来构筑的梦转眼崩塌了。
第八卷。第四十四章。这样的父子三代()
“晓萱,我想和你好好再谈谈。”她看到殷常晨的电话总有一种不接起来会担心它很快消失的感觉。
“在电话里说吧,我在周家老厝,心心在这里。这里有专人保护他们,我还是担心会出事,因此还是留下来,放心一些。”她不想直接面对他,害怕下一秒需要妥协。
“我有我不得已的选择,要和赵思恩对战,我只能选择骥成,站在荣宁的对立面。现在的赵思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损了大家。他会先把荣宁拖垮,再来收拾你我。现在荣宁是你的保护壳。以后不是了。”殷常晨没管顾,直接开说。
“现在韩奕启派人把心心保护起来,目前是安全的。心心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你更心疼。”她只是想表明心心是安全的,
“好,你不是以前的你。当初我离开是最大的错误。”殷常晨还是在曲解她,但是韩奕启的动作太快了,先她一步安排好这一切。
“常晨,现在的你有些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赵思恩想怎么做你和他对立着,千万别服输。不管我和心心靠着谁保护,心还在你这边。”她只能说着这些空白无力的话来支持一直在她和韩奕启这件事绕不过弯的殷常晨。
不过换做谁,听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儿子都成了别人养着的。作为男人,想想觉得憋屈得厉害。她说什么都无力。
然而她和韩奕启除了那纸婚书,什么事儿都没有。她自认为对得起殷常晨。
再次劝退殷常晨后,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韩奕启为她做的安排让她不安,殷常晨的在意让她不安,这一切的造成让她不安。
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了一张她熟悉却有些陌生的面孔。殷恩权和老周坐在面对面的两张摇椅,似乎谈得很不愉快。
她知道摆在眼前的是她没有办法不面对却一定要面对,因为心心的存在,她是殷家的半个儿媳妇。
“殷伯父。”她硬着头皮去打招呼。
“晓萱。”殷恩权一看见她,柔和多了。
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心心呢?”殷恩权急切地问道。
“心心,大概。。。”她支支吾吾。
“你我都到这个岁数,儿孙满堂享点清福。但是我的外孙和我的女儿被你殷家遗弃了这么多年,反而变成别人养大的。你我这老脸往哪里搁。”老周的暴脾气又要来了。
“我要是知道,当时不应该。。。。”殷恩权看着她,想起北辰大厦劝退的那一幕。
多年来她不想公开心心的身份,多多少少也因为殷家由始至终态度摆在那里。她对殷常晨的爱是真的,却没有办法放任着没有一个知情人先把这事摊开说。自己的父母渐渐年迈,她不想惊动,但是到此时还是要惊动。
“我去洗漱一下,再回来。您和我爸先聊着。”她也正好要洗漱也心乱得不知怎么决定。
“耶。。。”殷恩权想要开口,却碍于老脸,眼看着她借故走开。
这原本是她和殷常晨两个人的事情,却要演一出爷爷来认失散多年的孙子的戏码。
她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开挂地似的八点肥皂剧一样地存在。
不,她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她扯下挂在毛巾架的毛巾,用力地擦了一把扑满了一脸的水。
她钻进厨房,翻出了冰箱里的一袋子卤鸡爪子拆开放在盘子里塞进微波炉加热,又从老周那个老旧的酒鬼里翻出半瓶白的,再翻出两只扣干的酒盅。
这下齐全了,几杯下肚他们还有闲工夫盘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她趁机把心心转移。
她可不想一出又一出地演着这样的戏码,到了最后左右为难。
像她和韩奕启之间。。。这事暂且放一放。她思虑着。
“殷伯伯,爸,我热了点下酒菜,这儿还有半瓶酒。你们都很久没聚了,喝点小酒再慢慢聊吧。”她把一盘子鸡爪和半瓶白酒往他们面前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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