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
韩奕启顾惜着他的这个位置,才会答应她那些苛刻的要求,就如他与她的距离在三步以内,她可以当场离职,不必请辞。韩奕启接管公司以来,最爱插手的就是人事,有时找一个资讯部的实习文员都要亲自来试,当真不想让人活。
她则理解为是他寻花问柳的好地方!他想要插柳柳成荫。
两年前她是以荣宁聘请的投资顾问的身份,全权接手荣宁新项目的投资规划,今天回来是以投资部门新来的主管的身份,效命于韩奕启的麾下,听他控制。
她拿过手边助理一早给她送来的通讯录,大概看了一遍,高层主管一百人中有一半以上是新的,这说明韩奕启在给荣宁换新血。他不想被别人掌控,却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把元老们都赶尽杀绝。
门口传来一阵低低的敲门声,她抬头一看,是工程部的闫钏怡,她不禁舒心一笑:“钏怡!”
“周经理,你回来?”两年前还是工程部那个冷酷的水电工程师傅文博的小跟班的她,这两年变化真大。
“是啊,我回来了!是时候回来了。”她站起身来。
闫钏怡抱着一堆整理好的文件,丢在她的办公桌上时:“你一回来,就给我这么大的任务,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第一把活就点在我这个工程部的小小工程师身上,都有点受宠若惊。”
“看你细皮嫩肉的,烤了有味道。”她得意地笑了。
闫钏怡和她唠嗑了几句,才刚出门没有走多远,她就听到门外一声“哎呦”的惨叫声。紧接着一声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响彻空旷的过道。
“你走路横冲直撞的,跟螃蟹一样。当整条路是你家的。”一声娇滴滴的抱怨声。
“你说话也要睁着眼睛,竟说瞎话。我已经被挤到墙角了。”闫钏怡毫不示弱。
“哎呦,我的脚被烫伤了,还被杯子砸伤了。快点扶我起来。”一声女子撒娇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她听着真切。
“扶你,等会,你就赖上我了。”闫钏怡没有好气地回应着。
她本不想多事,却好奇外头是谁这样娇声娇气的,就禁不住走到门外。
满地咖啡渍和一只摔得粉碎的白色咖啡杯,一只精致的不锈钢小调匙躺在一地狼藉里,返照点点透过头顶的挡阳板的阳光。一个身穿大红塑身裙装的艳丽女子卷缩在碎片之外,扶着手腕,正朝着闫钏怡瞪眼,闫钏怡也气鼓鼓地瞪着那女子。两人跟两只气急败坏的斗鸡似的。
“两位还好吗?”她走上前。
那女子冷笑道:“周主管,你觉得我这样会好吗?”
还没有等她回话,闫钏怡先出声了:“她一番好意,都不给好脸色,什么人啊?”
“你。。。”那女子还想说什么,却看见由远及近走来的人,慌忙住了嘴了。
她也看到了那个走来的人,工程部高级工程师傅文博,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来形容再好不过。
傅文博看着卷缩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女子,贴在墙角呆若木鸡的闫钏怡和一旁似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却有着关系的她。
“傅工程师。”那女子眼中有着泪花。
“佩玉?”傅文博有些惊讶:“你没有伤着吧,小闫毛毛躁躁,太不像话了。”
说着这话,他俯下身子,要扶起那女子。
这时,站在一旁被视为局外人的她分明看到闫钏怡眼中的失落,傅文博和那女子分明是隔绝于她们的存在。
第二十九章。三个人的火锅()
闫钏怡眼睁睁地看着傅文博扶着那个称作佩玉的女子走向休息室,脸上呆愣的神色一直定格着。
所幸的是投资部的办公室在全公司最僻静的角落,平常没有什么人往这里来,刚才的那一幕只有她和在外间办公的她的助理看到。
“李晓,你去喊一下打扫为生的阿姨收拾一下这些狼藉,我带钏怡去喝口凉白开压压惊。”她招呼着助理,绕过那一片残渍,走向闫钏怡。
李晓也没有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文件,就照着她的吩咐去办。
“你伤着了。”她关切着。
闫钏怡点了点头,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框里的眼花泛滥。
适才送资料过来还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闫钏怡,现在静静地坐在单人的沙发上,手里始终握着她十几分钟前递过去的凉白开,也不喝也不放下。
“没有什么可以跟自己过不去,你要像以前没心没肺的闫钏怡,那个傅工程师的小跟班。”她一语点破。
闫钏怡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都看出来啦。”
“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上傅文博。”她撇嘴说道。
“嘘,别说。我担心他知道了,我们连同事都做不成了。”闫钏怡将中指按在唇上嘘声道。
她顿时想要送闫钏怡一个白眼,想想忍住了:“你这是何苦,单相思吗?你太傻。”
“你不懂,至少在没有说破之前,我们之间的平衡没有被打破。一旦我主动去打破这个平衡,那我会后悔死了。”
“好吧,随便你,把水喝了,干活去,别杵在我这里伤情,被董事长抓到,我是从犯喽。”她转移了话题。
“周晓萱,你。。。”闫钏怡愤愤着。
不知不觉之间, 落地窗外的华灯已经悄然地亮起,她才合上看了一半的文件,将桌上散乱的那堆整理一下,丢到保险柜里,“咔擦”一声锁上了。
她穿起外套,提起包,出了办公间的门,发现李晓还在座位忙碌着,旁边是一桶吃了一半的泡面。
“李晓,你怎么还在,下班时间早过了。”她惊讶地问道。
李晓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一看站在门口整装要走的她:“周经理,你要下班了。”
“嗯,你怎么还在,手头上还有工作吗?”她继续追问着。
“没有,没有。您还在忙着,担心你有什么需要。”李晓慌忙辩解着。
她收起还没有已经插在锁孔上的钥匙,走到李晓的办公桌前,推了推泡面盒:“为了等我,吃这个。”
“习惯了,以前杨经理常常忙到很晚,我要等他忙好了。”李晓笑了笑。
“下次不用等我,我加班不代表你需要加班,做完自己手上的,该撤就撤了,守好革命的本钱,年纪轻轻的要健康。走吧,吃饭去。你说吃什么?”她甩着提包,走出了两步,回头对李晓招手道。
“现在去?我还要把这盒泡面丢了呢!”李晓捧着它,呆愣着说道。
“要吃趁现在,我请。过了这村没有这店。”她对李晓挤了下眼。
“马上,马上。”这个二愣姑娘才将面盒往废纸篓一丢,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晚间气温有些低,她好不容易才启动了车子,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也空不出手来接。
“李晓,帮忙接一下,谢谢!”她朝副驾座上的李晓吐吐舌头。
“喂,你好!”李晓礼貌有加着。
“周经理正在忙。”李晓满是歉意地说道。
不知道对方继续说着什么,李晓只有一直应着:“好,好。。。”
“是谁啊?”她见李晓一直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猜测不会是韩奕启打来的电话吧?
“是一位先生,您方便接电话了吗?”李晓用手遮住听筒处,突然脸红耳赤。
她侧头瞄了李晓一眼,发现李晓神情有些怪异,就点了点头:“可以的,给我好了。”
她腾出一只手,接过电话,一看,是殷常晨打来的。
她不自觉地看着目光落在前方,心思不定的李晓脸上,有些慌张,有些无措。
奇怪,殷常晨对李晓说了什么?
“喂!”
“晓萱?我还纳闷是打错了电话吗!下班了吗?天气冷,我们去吃火锅。”殷常晨开门见山地说着。
“在哪里?三个人一起吃,不介意吧,我的助理也去。”她一听火锅,就精神了。
“你说行就行,在以前的老地方。”殷常晨爽快地答应了。
“等会见。”她也爽快地答着。
潇湘荟火锅店到了这个点还人满为患,对他们来讲。对店老板讲,可就是不是这样,客满门盈,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两位,要稍等,前面还有十五个号牌在等。”在进门口被一位面容清秀的女服务生拦住。
“我找人。”她指着店里满当当的位置。
“那。。。这边请。”服务生将她们让进门来。
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到身穿西装的殷常晨正坐在四人座的桌子前,翻看着一本菜谱。
“先生,您等得两位客人来了。”女服务生悦耳的声音让殷常晨从低着头看菜谱抬起头来。
他朝两人点了点头,摊着手掌,对面的两个座位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旋即对身侧站着的服务生道了一声:“可以上菜了。”
她将提包往背后一放,端起面前一杯柠檬水,呷了一口:“怎么想起吃火锅?还挑中了这家。”
“天气冷,吃着暖胃。”他温和一笑。
李晓和殷常晨头一次见面,难免有些拘谨。手中握着玻璃杯,一直喝着杯中的柠檬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起长大的伙伴,殷常晨。这是我的助理,李晓。“她是联系两人的中间人,自然要缓和这种陌生的气氛。
“李晓,记下了。”殷常晨率先表示友好。
“殷先生,幸会。”李晓才腼腆微笑。
她看着两人有些僵直的对白,不禁好笑道:“在这之前,你们还通过电话,已经提前熟识过了。刚才帮我接起电话是她。”
“哦,我以为打错电话了。”殷常晨才恍然道。
“我的电话一直是这个号码,打错就是笨了。”她笑道。
“三位,打扰一下!这些是几位点的菜,都上齐了。有什么需要,再吩咐。”刚才那位服务生协同一位穿着厨师服的男生推着一辆点餐车来到他们。
“火没有点上?”殷常晨看着没有动静的炉子。
“这火不是明火,你放下去唰料,它就会感应煮熟。”还没有等服务生答话,她就自己掀开锅盖,放在一旁,夹起一片精致的叉烧,放入锅中。
殷常晨看看锅,看看周围的几人,忍不住讪笑着:“才三年没有吃火锅,就开始不懂了,火锅也先进了。”
“是有些变化。”李晓也搭了一句话。
一顿火锅吃完后,李晓和殷常晨慢慢地熟络起来,两人聊的话题也开始多了,从行业动态到职业规划,两人一来一回,竟然聊了许多。
“不聊不知道,一聊聊出了默契来。”她不禁打趣道。
“想不到殷先生和我们是同行,多少有些意外。”李晓也不由得乐呵着。
殷常晨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会意。三人看看桌子上的狼藉,纷纷起身离开座位。
“呦,都晚上九点多了,撤吧!”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李晓一听这话,就主动道别:“我先走了,赶上最后一班车,还来得及。”
“别着急,你住哪里,我带你回去。”她赶忙拦住李晓。
“在吉壹府园,离这里不远,我自己能行。”李晓轻松地说道。
这时,殷常晨也开了口:“天色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李晓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