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因为什么胆敢闹事闹的大皇子府来?”白珞初其实心下有数,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用来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说……说是姑娘您前些日子义诊时诊断的病人,被您给……治死了。”小厮说得是战战兢兢,生怕白珞初迁怒于自己。
“走吧,我随你去,看看到底是谁,一大清早的来触我的霉头。紫苏,在屋里候着,我那边事情处理完了,好给我把饭热一热,我接着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着府门走去,那架势,像是要活脱脱的掀了这污蔑之人的一层皮。
还没等到到了门口,就听到门口的呼天抢地之声:“啊呀,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抛下娘一个人啊!怎么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命真是好苦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简直就像是提前写好的草稿一样,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看到白珞初露面之后又是换了一副嘴脸:“就是他!我儿子就是吃了他开的药才死的!这个庸医,你给我儿子偿命!”
说完就朝着白珞初冲了上来,像是想要撕扯一番。
门口侍卫自然是拦住了的,可是拦得住人,拦不住话,如今这大皇子府门口可是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着。
“这不是白神医吗?他能将人医死了?”
“谁知道呢,整天神医神医的吹嘘,有没有本事还另说呢。”
“就是,就算没有之间联系,也说不定是耽误了别人的病情呢。”
白珞初静静的看着这一出好戏,场中众人的表情一一的看在眼里,不急不慢的开口道:“这位大娘,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来找我看的诊?”
“这……我记不得了。”
“哦,我有印象,您应该是七日之前在城南的坊子那里看的吧?”
“对……没错,就……就是那个时候。”
“那不知大娘,能否将药方给在下一看?”
只见那妇人神色紧张,眼神飘忽,好半天才将方子从手里掏出来。
白珞初自然是将这妇人的神情和小动作看在眼里,这方子还是在地上那具“尸体”身上带着的。
白珞初倒是没有拆穿,这锤子吗,自然是要够大才能把人给砸死。只是白珞初看到方子的同时却是神色一凛,这的确是自己开的方子,而且是一张再普通不过治疗风寒的方子。
看来自己想从方子上入手是行不通了,只能再好好的套套话,看看这人能不能露出马脚。
“大娘,令郎这几日,可有什么异样?”
“和平常一样,就是昨天晚上,突然就不行了,哎呀我的儿啊!”话还没说完就开始鬼哭狼嚎!
白珞初实在是被烦的不行就直接上前想要查看这“尸体”一番。
“你想干什么!你别碰我的儿子!我不许你碰我的儿子!谁知道你要对我的儿子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爱子心切还是怕白珞初看出些猫腻,这个妇人突然就奋起反抗,不过还是被侍卫给拦住了。
“既然这位夫人不想让白神医动手,不如就让老夫来动手查看,总算是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老先生,径直走了过来,朝着白珞初施了一礼道:“白神医,在下乃是百草堂的坐堂大夫,已经行医几十载,您若是信得过我,不如由在下来查验。”
“前辈客气了,您愿意帮忙实在是再好不过,这是我给到这二人手中的方子,还请您看一看。”
白珞初说到“方子”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读音,那老者也是个明白人,心下明白这方子不是仿造的就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如今得了白珞初的首肯就立刻查看开来。
第57章 风波骤歇()
第五十七章风波骤歇
这老者先行查看了方子,发现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冲着大家喊道:“这方子,就是普通诊治风寒的方子,并无大碍,倒是还通过用量的细微差别减少了药草的毒性,还能让疗效不变,实在是妙。”
说罢,就又走向“尸体”旁边,仔细查探。
“夫人,您说令郎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个儿……夜里,具体时辰记不得了。”
“哦,那令郎死的时候是面朝下?还是面朝上?”
那妇人怯怯诺诺的回答道:“不记得了。”
那老者像是明白了什么,便也没再多问,直接就翻看这具所谓的“尸体”
“这句尸体并不像是死人,若是真如夫人所言,令郎是昨日夜里去世的那么应该是有尸斑所在,可是如今这具尸身上光洁如初。完全不像是一个死人好办的。”
这老者语毕,还没等着众人有所反应,白珞初就直接走上前去,掌心运力在那“尸体”上的几处大穴拍上去,直接将这穴内银针逼出来,有直接踹了这名男子的下体一脚,用难忍的疼痛逼着那男子直接坐了起来。
场中不免有人喊道:“啊呀,怎么诈尸了!”
“诈尸?各位不妨听我说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白珞初的目光往那妇人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顿时让人脊背发凉。
“先前这位大娘说是我于七日之前于城南的坊间给他的儿子看诊,可是众所周知,我每十日才进行一次义诊,因着东西二市,城南坊间,皆有不少药房,所以未曾去那几处断人财路,而是去了城东北、城西北的坊间,这是其一;
那里皆是穷苦之辈,平日里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都是靠熬过去的!你给到我手里的方子,竟然只是一个治疗风寒的方子?我在这些地方看诊,凡是给出方子的,都是陈年旧疾才会开汤药给方子,这是其二;
打从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一刻开始,我就早已经发现面前这具尸体压根就是活人被封住了脉络,只不过是压着火气等着你们自己乱了阵脚,没想到陷害人竟然派了一个这么蠢的人来,还没等到说几句就巴巴的往我挖好的坑里跳,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多费口舌,直接动手便是!”
白珞初这一番话下来,场中众人皆惊,那名男子依旧沉浸在疼痛中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名妇人在负隅顽抗:“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证据呢,你给那些人看诊的证据呢!”
“各位要的证据,本宫带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到众人自觉让开了一条路,从路那边缓缓而来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裴清风。身后还跟着不少穿着破烂的百姓。
“这些百姓,都是本宫刚从城东北、城西北的坊间带来的,不如你们听听他们怎么说。”裴清风将折扇打开,轻轻摇动,像是一幅看戏的样子。
“刚才白神医所说句句属实,去给我们看诊的时候,对于不严重的风寒,向来只是嘱咐我们在饮食上的注意,通过食物煮水,让我们熬一下,因为白神医明白,就算是有了方子,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闲钱去抓药。
除非那种病的严重的,白神医才给我们写方子,用的药还都是便宜的,不信的话各位可以看看。”
说话的人像是这些人当中的领头的,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些药房,给到百草堂那名年长的坐堂大夫手里。
只见那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这人所言非虚,在场的各位要是若是有略懂医理的不妨来看看。”
“老者话音一落,还当真有人上来查看,见到这情况确实如此,就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情况属实。
这时,场中有人发现,那名装成尸体的男子,似乎是有些眼熟:“快看,那装死人的那个,不是回春堂的人吗!”
众人顿时将目光都转向那男子身上,那名男子此时也是叫苦不迭,毕竟这次不但算计人没能算计到,更是还让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事情办砸了,回去免不了一番数落。
“清者自清,白某人行的正坐得端,自认绝不会让人抓住什么把柄,可不成想到底还是碍着别人的眼,竟然做出这等栽赃陷害的事情来。实在是令白某心寒,今日本是要在早膳过后义诊,如此看来还是算了,保不齐哪天,有人要将白某人的小命都给算了进去。”
说完,白珞初怒而拂袖,十分生气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众人看到白珞初气急而回,更是连今日的义诊都给取消了,顿时觉得亏了,心中也是有气,便将这气撒在了这对母子身上,丝毫不记得,刚才看热闹说着风凉话的人中也有他们。打了一会,众人也累了,就各自回去了。
还有一部分人见到好戏没得看了,就直接散开了,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若不是地上还有两个人因为吃痛而哼哼唧唧的,仿佛今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在不远出的小巷子里,裴清风朝着那名长者施了一礼:“有劳李老了,今日来替她解围。”
“不碍事,我看着那丫头是个好的,要不然,你就是扛着我来了,我也不会说一句话的。”
“您……”像是惊讶于老者看穿了白珞初的真实性别,裴清风一时语塞。
“嘿嘿,她能骗过别人,可是骗不过老夫我,那小丫头的声音,一看就是服用了什么短效的药才改变的。清风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老者说完,给了裴清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边上了裴清风给自己准备好的马车,打道回府。
“这李先生,还真是年纪越大越没个正形”
裴清风失笑,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小厮说道:“走吧,咱们的白神医今天一早估计早饭还没吃完呢,就吃了一肚子火,咱们啊,请她去喝喝茶,消消火气。”
说完就让小厮推着自己往大皇子府的方向去。
第58章 茶馆议事()
第五十八章茶馆议事
“姑娘,饭一直给您热着呢,事情可是解决好了?”紫苏见白珞初回来了,连忙将一直热着的饭端了出来,又急切的问道事情的进展。
“瞎操心,不过是一些蠢笨如猪的宵小之辈,还想来陷害我。”就算是嘴上这么说,白珞初却是依旧被气的不轻,连着灌了好几杯水,才勉强将怒气压下去,才开始重新用早膳。
“哟,这还能好好的吃下饭去啊,我还以为你被气到食不下咽来着。”来者正是裴清风。
如今这裴清风仗着自己是个“病人”,白珞初是“白神医”,见天的往这大皇子府跑,弄的裴如墨也是头痛不已,偏生为了皇帝眼中的兄友弟恭还不能拦着,只能由着裴清风借着各种由头来又或者是打着各种旗号把白珞初给带出去。
久而久之的这裴如墨也是想明白了,有裴清风在一边,总比白珞初一个人强,她这个脾气,简直就是闷声犯大事的人,免得哪天捅了一个自己都兜不住的大娄子,没能将老三算计进去不说,再陪上自己整个大皇子府那么多口人,到时候才真是得不偿失,索性由着裴清风折腾。
白珞初都有没有说话只是白了裴清风一眼,又接着拿自己口中的小笼包撒气,狠狠地嚼了好几口。
裴清风见到白珞初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将折扇一收,说道:“我说丫头,你这一大早的在别人那受了气,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这一早上,刚一看到有人在大皇兄门口嚷嚷我就知道有人要找你的麻烦。赶紧派人将百草堂最有名望的李老给请来,又让人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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