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掏心挖肺,厌恶的人也会厌之入骨,可以说极为黑白分明,虽然不够圆滑,但胜在他的性格至情至性,也是很有可取之处。
殷素素嗔道:“我还在为怎么劝说大哥发愁,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你武当内功练得好好的,真要是散尽,岂不可惜!
她沉吟半晌,认真道:“你们兄弟既然愿意同甘共苦,不如陪他多练一门功夫怎么样?”
张翠山奇道:“什么武功?”
“是啊,你要我们练什么武功?”这时谢逊领着湿漉漉的小无忌拎着一大串螃蟹走进来,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话尾。
四岁的张无忌最是无忧无虑,乐道:“娘!快看,义父给我捉了好多螃蟹,晚上我们就有螃蟹吃啦!”
殷素素摸摸他的头,“好,你先去换身衣服,不然要着凉,别叫它们逃走了,娘有话要和你爹爹义父说,再来给你蒸螃蟹吃。”小无忌乖乖点头,接了这个命令,拖着一串螃蟹自去换衣服,。
谢逊正色道:“五妹,到底是什么武功值得你这么郑重,无忌不过是小孩子都要支去一边。”
“大哥,你先回答我。”殷素素按向谢逊肩头云门穴,问道:“你这里是否有轻微隐痛?”
谢逊对她不会有防备,站在原地任由她按住穴道,实事求是的点点头。
殷素素说道:“云门穴属肺,你这是七伤拳的后遗症,肺脉已经伤了。”接着又按向他上臂青灵穴,“这里是否时时麻痒难当?”
谢逊也如实回答:“是有些麻痒。”
殷素素说道:“青灵穴属心,这是心脉也伤了。你腿上五里穴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
毫无意外,得到的又是肯定的答案。
谢逊则心下震惊,这些症状尚属轻微,并不影响行动,所以他没有在意,更未宣之于口。
殷素素沉声说:“五里穴属肝,那是肝脉伤了,你越练下去,这些征象便越厉害,再练个几年之后,不免全身瘫痪,到时候你也不用想着向谁复仇,就是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能将你杀死。”
谢逊凝神听着她的话,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渗了出来。这这些症状确实是这几年间出现的,而且他也觉得七伤拳越练越难,不能再更进一步,原来他早已受伤至深。
张翠山急道:“大哥,你已经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为何早不与我们说明!”
谢逊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以为并没有大碍,何必说出来徒惹担心。”
张翠山气道:“若是连这样都叫没有大碍,那什么样才算是有大碍?难道要真等到你瘫痪之时吗?!”在岛上相处日久,大家性格脾气也都合得来,他早已把谢逊当成一家人看待。
殷素素面色平静的说:“大哥不是说,若有什么武功胜得过七伤拳,便愿意散去武功,重新再练吗?我能达到你的要求,你把武功散了吧。”
谢逊很是不可置信:“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能胜过我七伤拳的武功?”
虽然他知道殷素素向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但是这么短时间内,别说是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上,就是他们好端端的,处在中原大地,也没有道理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什么顶尖的武功秘籍。武功秘籍又不是天上的馅饼,可以随便掉下来,各门各派,都将祖传的秘笈视为至宝,不容外人半点儿有觊觎。他当年夺了崆峒派七伤拳谱,崆峒派上下,个个视他为大仇人,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他。
谁想到殷素素却点头承认:“不错!若是不信大哥自是可以跟我比划几下。”
谢逊奇道,“你?”
张翠山也是大惊:“素素,你哪里是大哥的对手,咱们有事说事,别动起武功来让他伤了你。”
殷素素却胸有成竹,对谢逊说道:“言语终究苍白无力,到底是不是比你的七伤拳高明,只有你亲眼见识过才有定论。大哥,我们比划比划。”
“好!”谢逊说道:“五妹小心了,那我就来领教你的高招!”
殷素素的话谢逊不是不信,但是,他更不信她能打得过他!他哪里不知殷素素完全是为了他好,他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应战,不过是想着:赢她之后,让她不再提散功之事。
纤纤素手6()
小无相是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比之佛家武功中的“无色无相”,名虽略同,实质大有不同。小无相功博大精深,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以小无相功,可以此功驾驭众多武林绝,若非本人也是此道高手,决计看不出来,殷素素就以小无相功为基以她看到的七伤拳法来对谢逊的七伤拳法,而且她有北冥真气护体,谢逊的七伤拳丝毫伤不了她。
谢逊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武功?短短三四年功夫,怎么进境如此之快?你怎么会七伤拳的?”
殷素素现在的功力竟然让他看不出深浅,那就代表着她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她使出的七伤拳法,毫不吃力,收发自如,就像已经练至大成了一般。
可奇怪的就是,他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练过七伤拳!
殷素素平淡的说:“我不会七伤拳,这是北冥神功。”
谢逊:“北冥神功?!难道是无忌出生之时,你硬接我一掌的功夫?那时我正是狂症发作,没什么感觉,但是过后发现,这么多年苦心修炼的内力竟少了三成。你爹殷天正的功夫我了解,决计不会这种邪门儿武功。”在岛上相处这么久了,他多少能感觉到殷素素的神秘之处,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帮派大小姐,这与世隔绝的岛屿,限制了她的发挥,若是在外面的世界,只要她想她绝对会大有可为。
内力可被人吸了去,这事简直匪夷所思!所以当时谢逊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但是从未想过是殷素素的原因,只以为自己狂性大发之时所耗太过。但是今天她崭露的功夫,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就算是再不可能的事情,想想前后联系也自可以推出答案。
这种事情,若是被当世武林之人得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自古以来,人的内功都是自己苦苦修炼而来,除了自身的资质以外就剩下勤奋和悟性了。若是有一种可以吸人内力的速成功夫出现,那这天下武林不论正邪两道,必然人人自危。
谢逊向她求证,殷素素大方承认:“大哥猜的不错,正是那时我所用的功夫。只不过当时我的内力尚欠火候,只能勉力用之,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张翠山不可置信道:“真有此事?素素,难道你之前就身负着绝世武功,只是有意隐藏?”他跟着就自说自话:“不对呀,之前我们在海上漂流九死一生,你确实武功平平,决计是隐藏不过去的。”
殷素素说道:“我这功法并不邪门儿,而是正宗的道家内功,北冥神功兼容并包,可以引人内力,化为己用,更可以模仿别派武功的招式。我也并没有学过七伤拳,是刚刚从大哥的招式中学会,依样画葫芦而已。”
她知道他们有很多疑问,殷素素解释说“这是我师门逍遥派的绝学,到了这孤岛上之后,我才才开始修习,才知道其威力巨大。北冥神功练至大成后,天下武功皆可为我所用,我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她这样也不算说谎,逍遥派的传承,可是花了她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既然学了逍遥派武功,自然算承袭了逍遥派师门。
张翠山叹到:“你每日给我们洗衣做饭缝缝补补,还要照顾无忌,练功的时间还没有我多,如此短时间就达到这种境界,你门派的武功着实惊人。”
谢逊也是匪夷所思:“你这现学现卖的本事,却比我苦练多年都要强,叫我无地自容。你师傅是谁?怎么武林传说中从未听过?”身负这绝顶武功之人,应该是个烁耀古今的人物,他谢逊对江湖佚事也是知之甚详,却没听过一点风声。若是早知有这么一门神功的存在,他定然会费尽苦心去寻找。
殷素素说道:“我师傅是世外隐居之人,早已仙世,对于他的事到不必深究。今天我要说的,是希望你们俩能学会我逍遥派的武功,若是练至大成,肯定要比七伤拳有益。大哥,你与我交手过,你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吗?”
谢逊蹙眉说道,:“我承认你这功夫当真了得,世所罕见!可是五妹,你毕竟年轻,经历的事情少,各个门派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武功传承!再珍惜慎重也不过份!比如说我抢了崆峒派的七伤拳谱,他们就要和我不死不休,你怎可把本派极为高深的秘籍轻易告与他人知道!”
殷素素笑道:“无妨,逍遥派就我一个人,我就算是自己是掌门都无所谓,把武功外传,也并不会违背任何人的意愿,不算违背师门宗旨,何况这次确实是事出有因,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和五哥不轻易外传就罢了,再说我觉得武学本事,本来就是要发扬光大才能恒久,才是对得起创造它的人,若是若是敝帚自珍,那百年之后,便彻底不会有逍遥派的存在了。”
谢逊被她说得有些犹豫,还是觉得白白学了她门派的顶级武学有些不妥:“这”
殷素素温言道:“大哥,你就听我一言,改练我逍遥派武功吧,若是你真对七伤拳念念不忘,等到你内功练到气走诸穴、收发自如的境界,自然可以再捡起来,那时它不仅伤不了你,还会让你的内腑大受益处,到时候定然是无坚不摧,不比那些练会金刚不坏之体的人差。”
谢逊沉吟半晌,豪迈道:“五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要把师门不传之秘都传授给外人,我谢逊不是婆妈之人,敬领你这份情!”他抱拳一辑到底,郑重的对殷素素行了个礼。
张翠山自然是殷素素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无有不从的道理。他们夫妻本就是一体,她的师门就是他的师门,相互学习武功,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殷素素便给他们讲解要诀:“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所以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我就先传授传授你们两人小无相功心法,待到日后练有所成时,再相机传授其他武功。”
谢逊当日就依言散去七伤拳的武功,加上用草药调理,等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恢复身体状况,再也不会因伤发狂。
为了让他们更有积极性,殷素素还给他们说了一些当年缥缈峰上逍遥子天山童姥等人的姿容风采,她讲故事的本事不错,不由得让人悠然神往。
在这个岛上,在几人之中,殷素素本来就是说一不二,再加上开始传授他们武功,常常是三个男人从老到小排成一排听她督导训话,可以说是威严日盛。
背着殷素素,谢逊悄悄跟张翠山说:“素素自从当了娘之后,越来越厉害了,我自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都有点怕她。”有时候他带着无忌出去玩儿的太疯,回来之后,一大一小,不分辈分,都会受到殷素素的深刻教训。
张翠山不由得哭笑不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