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是一个对分寸拿捏的极其准确的人,也没递话,这个我倒是懂,因为他经常教育我,在掌握不到对方底牌的时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言多必失,比较容易被对手切中要害,他拿起张凯旋丢过来的信封,看了一眼,就诧异的看着我。
我纳闷他看我什么呢,难道我今天特别帅?就看着他,给他一个疑问的表情。
他把信封丢过来,道:“自己看。”
我一看,我靠!
寄件人:赵三两!
我绝对没有给他寄过这封信,在这之前,谁知道张凯旋这个人?虽然都在北方这个圈子里,但是洛阳跟京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大声道:不可能,除非我梦游,再加上鬼上身,不然绝对不可能知道他是谁,更不可能跟他寄这封信!
张凯旋饶有兴许的看着我,道:哦?
我二哥道:“信不是他寄的,前几天我们也收到一封信,同样无法理解。”
接着他把我收到那封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凯旋,没有隐瞒,也隐瞒不得,我们知道的太少了,而必须用我们所知道的,尽最大努力去换取张凯旋知道的信息,所以,唯有对他坦承。
张凯旋面色沉重,若有所思。
我二哥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残破的帛书。
我二哥也没有废话,实际上看到帛书之后,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他拿出那自己的那张残图,跟信封里面的那张图两个一拼,破损的地方完好的重叠到一起。我当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下这张图就值钱了,一张完好的帛书跟残缺的,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这时候我二哥道“老爷子走的时候交代过这张图只能在张姓的人过来后才能拿出手,想便就是您了,我们兄弟三个在怎么眼拙,也看的出来这是张地图,只是想问下,这张地图指引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面的张凯旋吐了口眼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嘴里吐出一个字。
“墓。”
第八章 抵达()
从张凯旋口中说出墓这个字,其实一点也不吃惊,文人墨客喜欢给盗墓分派,也就是所谓的搬山,发丘,摸金,而实际上没这么多讲究,如果真要分一下的话,大概也是分一个南北两派,区别并不大,也就在盗墓的手法上有一点区别。而我父亲赵建国,如果说是什么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最大,就是倒斗,老赵家几代人流传下的东西,或许有时候,已经不是一种谋生手段,成了一种习惯爱好,说的文雅一点,就是职业病。而且他会的,也只有倒斗。
“当年最开始的时候是我祖父在北京潘家园子闲逛的时候偶然到手这半张图,正好他对风水堪舆这方面也颇有造诣,知道这是一个古墓的地图,就开始上心寻找遗失的下半部分,本来这东西保存下来就极其的艰难,他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找到遗失的部分,后来你们的父亲赵建国因为那个流沙墓进了局子,刚好的那个局长是我祖父的一个老下属 ,知道我祖父在找你们父亲盗到的东西,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可以猜到,两张图纸一汇合,就找到了那个古墓明确的位置,而赵建国好象从某本古籍上听说过这个墓,认为是十分凶险,后来我祖父利用手中的那点权力,找到了照片里面的另外七个人一同前往,之后杳无音训。”
我二哥斟酌了半天,方才缓缓说“从他们走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你既然知道他们因为这个失踪,为何等到现在才来找这另一张残图?”
张凯旋犹豫了一下,又点起一根烟,道“开玩笑,这张残图他们当时是带走了的,而且我以前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存在,开始我收到这封信得时候,以为是他们走之前留把整张图留给你们了,你们寄了半张给我,是想让我找你们。
现在想想,这封信不是你们家老三寄给我的。
而且你们父亲还留下,只有张姓人来找的时候,才让你们拿出另外半张图。
这说明什么?
你们父亲计划好,20年后我会收到这封信,来找你们。
甚至20年前已经设计好,用你们家老三的名字给我寄这半张图,就是为了让我来找到你们。
他什么时候寄这封信,我就可以什么时候找到你们,所以说,我找你们这个日子,是他算计好的。他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让我们相遇。
可是“他”是谁?是否能确定是你们父亲?还是他们八个的其中一个,抑或另有其人?
为什么要在二十年后的现在,才让线索重叠到一起?
这都还未知。
还有一点,说实话,当年的他们去的那件事,有很深的官方背景,上面有人强压着不想重新提起。而在我祖父失踪之后,家丑不可外扬的话就不说了,哪个家族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老爷子是从战争年代靠功勋一步步爬起来的,人正直的甚至有点迂腐,有他在,贪污为恶的事谁敢做?所以我们家里也分成了两派。很多人,并不想他回来。而我这次能来找你们,除了收到那封冒名你家老三的信之外,我父亲同样也收到一封信。让家里那些反对去找老爷子的人也不能出来说话”
说罢,他又拿出一个信封,抽出来,推到我们面前。
这是一张16开的日记纸张,上面同样只有血红的三个大字
救救我。
“根据家里以前老太爷的留字对比,这是他的笔迹,而且上面的血,找专家看过,是最近三个月流出的,dna也去测过,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封信就是我祖父三个月内写的,加上你们收到你们父亲赵建国的求救信,现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他们,可能都活着。”
事情这样就串到了一起,照片上的八个人,其中一个,是张凯旋的祖父。
而且当年他们的目的,也已经了解。就是帛书上那个墓的所在。
之后的细节商量问题就不说了,事情到这份上,任谁都会去走一躺,张家财大,装备什么的都是他们搞定,都是相当的先进,我大哥当然是爱不释手,称从来没用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只是后来出来的时候,张凯旋带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光头,个子不高,有点呆呆的,也不怎么说话,张凯旋就给我们介绍,“这个人叫朱开华,前些时候也算是暴红了一把,秦东陵那案子,就是他做的,这次去的地方连你们老爹都说凶险,带上他,心里也塌实。你们倒斗业内一个老头子,包括那些个专家,虽然痛恨他破坏古墓,但打心眼里对他的评价都颇高,不然也不值得我花那么大代价把他捞出来。”
秦东陵的案子我倒是知道,报纸上都吵翻天了,他们几个都已经挖开了主墓室,眼见着都看到了“黄肠题凑”。我就忍不住八卦了一下,道“老哥,眼见得你们都成功了,为啥又退了出来?”
那个朱开华虽然意外我有这么强的好奇心,但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好意思驳我面子,就道:“你要是看到里面成群的粽子扑了上来,是要宝贝还是要小命?”
我瞬间蛋碎了 。
本来,我大哥他们是不同意我跟着去的,但是这日子都快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个刺激事,我自然不能放过,我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形影不离的软磨硬泡,后来他们无奈,也就同意带上我这个拖油瓶子。我们仔细研究过,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就在今河南省平顶山境内。平顶山是个小城市,不过煤炭工业比较发达,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平顶山内的雨林山,有张凯旋跟着,我们自然也不怕带着装备招来警察,张凯旋开着他的路虎,一路出发,刚开始还好点,下了平洛高速以后,全是坑坑洼洼的小路,差点把我跌的胆汁都吐出来,我大哥不由的鄙视起我了,道“就这小身板,还想跟来倒斗,别地还没下呢,人就先躺医院去了。”
我听着相当不爽,正想跟他干架,车停了,这个地方明显是张凯旋调查过的,下了车他们抗着装备,我就拿着我的小包跟上,看着他们抗着两百多斤的东西走路沉稳的样子,挺自卑,于是就自我安慰道,谁让咱身材好呢是不?
我们几个进了在村头开的小旅馆,名字很霸气,西湖大酒店,一看后面的规模,都是哑然,不过几间小平房而已。这也敢叫西湖大酒店?晚饭就在里面解决,菜烧的倒还可以,也不知道是路上颠簸的多了,晚上吃什么都特别香,几个人上了十几个菜都是风卷残云的吃个干净,服务员收拾好碗筷。张凯旋又拿出一张图纸,就是那两张残图拼起来后的复印件,那两张帛书年代久了,自然是不可能经常翻出来,他拿筷子一指图中一个三角形状的区域,道:明天我们就进山,要找的位置就在这里,老朱负责定位,这方面,整个中国也没几个比他拿手的,至于下地的其他手段,赵家老大搞定,动静要小点,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毕竟影响不好。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了几把油脂布包着的东西,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几把手枪!
他又接着说,先前弄出来的那两把六三半自动,老朱跟赵老大身手好,一人一把,我们三个一人弄把这个防身,这玩意杀伤力不大,不过也聊胜于无。你父亲都说这个墓凶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家伙,不由的爱不释手,拿着枪跟一个二b似的乱对着人“biu~~biu~~”的假装点射。
就在我对准窗户假装开枪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窗户外面,有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正在阴冷阴冷的盯着我。
第九章 阳宅()
我顿时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大声的叫了出来,“谁!谁在外面?!!”我大哥的反映最快,一下子就站起来追了过去,我们紧跟而上,可是就是就在这眨眼间的工夫,等我们都出去,院子里已空空如也,他们几个疑惑的看着我,我心里憋屈又纳闷,“刚才明明在窗户里有个东西看着我,那眼神根本就不像个人,怎么可能转眼就不见了,我不可能看花眼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几个都面色苍白的看着我,朱开华一下子拉开了枪的保险,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枪,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刺的我头皮疼,只听见“吱!”的一声残叫,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后脑勺,我伸手一摸,竟然全是血。后面有个黑影迅速的掠过,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我大哥二哥全都把拿枪顶着朱开华的头,我大哥更是火暴道“我草你妈!乱开什么枪!你要是打偏一点点,我弟弟脑袋就开了花!”
那个朱开华倒是一脸的镇静,瞪了我大哥一眼,道“刚我要是不开枪,现在你弟弟的脑袋照样开了花。”
我大哥刚要争辩,枪声把老板和服务员吸引了过来,那个老板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颤悠着,像一个肉球,他一边擦汗一边拿眼睛偷瞄他们几个手中的枪,想必是吓的不轻,这时候插嘴道,“想不到又是这该死的水猴子!”
我说,水猴子是什么玩意?
“这东西我也没见过,也就从十几年前,开始是村子里的鸡鸭什么的老是被吸干了血,我们最先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可是后来越来越多,最后甚至村里的人也被吸成了人干,老人们想着是闹鬼,就请了个道士来做法。后来道士说是这水猴子,我们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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