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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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快哄我-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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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拥着陈域,诉说着这百年来自己的所思所想,他也知陈域是在向自己做出退步。因此就将这些话全部吐露了出来,以求让你心中多些安慰。

    天一门,他暂且绝不会回去。

    环着林立腰腹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只当林立是信不过自己,当年才会如此一意孤行,没想到他一人竟然背负了如此多的事。

    “师父!”“吱呀!”“碰!”“哒”一连串的声响将二人拉回神思,他们还真当忘了这宅子里还有个李令。

    李令尴尬地将门落了锁,心中不止慌乱,想着自己被打死的可能性有多大,再一望另一侧的窗户,想起现在早已过了林立所说的时间,李令只好颓然地坐回桌旁,努力将自己的心思沉入锁阴阵的研究之中。

    被撞见的尴尬后,林立耳尖微红,咳嗽了一声,松开了陈域,想着方才李令的语气似是有些着急,想着自己还是去问问吧。

    对于李令的贸然出现,陈域虽心生不悦,可终究是自己的徒孙,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怒气,更何况这徒孙又算是林立的半个儿子,这么算来也是自己的儿子。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多少也多了些宠溺,更何况如今又交与他如此重大的事项,方才估计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得推门而出。

    这般想着,心中舒坦了不少,也就随着林立一道去了。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时,李令浑身打了个冷颤,又找不到借口,深呼吸后终于鼓起勇气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如心中所想,果然是自家师父与师祖,只是莫名总觉得今个儿师祖眼中生出了些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似是慈爱???

    “方才何事?”

    见林立没有要追究自己唐突的作风,心中不住松了口气,“师父,我方才想了个法子,只是这得让那些鬼魂们配合才成。”

    说着,将二人迎进了屋子,李令道,“锁阴阵既然是为了聚阴气,可当年究竟是何人所布,又是要做何用,我们全部不知,更何况这么多年梁城百姓全部安然无恙,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事已过上百年,百姓不知,就连此地的土地都是不清楚,你又怎得知?”林立好整以暇地问道,他知道李令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心中有了底,因此问道,“哦?那你又是想了什么法子?”

    “算天!”李令的神情中带着点狂热,又有些怕被林立责怪,毕竟这算天事大事小全然是不可控的。

    李令此言换来的,是陈域的大笑,此中没有半丝不屑,反倒多了些赞赏,“好好好,不愧是你的徒儿,有你当年风范。”

    正如陈域所言,当年林立也曾算过天,其中一次为百姓,一次为妖魔,一次为鬼怪,一次为上苍,一次为陈域,一次为自己。这六次算天,也只有后两个什么都没算出来外,其余也倒是因此解决了不少麻烦。

    当年林立在教习李令的时候也只提过一两次算天的事,没想到这小子其他记不住,倒是把这事给记了个准。

    不过看到林立如今那种肆意张狂的少年心性,不乏心中欣慰。

    曾经有着陈域护着的时候,他也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地。忘了是从何时开始,做起事来竟然开始畏手畏脚,当真是越来越不像他林立了。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被一小辈给比下去了,林立也不恼,笑道,“算天该如何你可记着?”

    “师父,您这是答应了?!”李令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上手就揪住了林立的手臂,要不是还顶着一侧陈域的目光,说不定早就抱着林立蹭上两蹭了。

    这也是小时候林立宠着李令宠下来的毛病,就算是这么大了,偶尔特激动的时候下意识地还是会和林立撒上会儿娇。

    林立也知其脾性,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防止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你倒是先把要领与我说上几番啊!”

    陈域笑着将林立揽入自己的怀中,昭示主权的举动让李令成功冷静下来,“咳嗯,算天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徒儿方才算过了,明日正午那土地庙正巧何事。”

    “算什么?”

    “算天命,算梁城的天命。”李令对于林立的问题对答如流,正如林立所想,他确实将所有的一切打算好了,只要林立一点头,就能立即实施计划。

    李令满面尽是求夸赞的模样,林立觉着有些好笑,这不就是当年他时常在陈域面前所做之事?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便去做吧,出了差错,为师替你担着。”

    “师父,您放心,徒儿绝对做的都是您力及之事!”

    林立笑着协陈域出了门,也算是让李令多些时候准备。

    出门不久,林立便停下脚步,回首展开笑颜道,“师父,走,徒儿请你喝酒去!”

    “好!”

    陈域任由林立牵着去了醉仙楼,要了不少酒,他与林立二人左右手各抱了两坛酒,去了城南郊外的大槐树。

    二人倚在大槐树下互相碰了酒坛,“谢师提挈沉沦外。生死难交代。不堕轮回超法界。诸天运度,化生无相,一点圆明在。荡摇浮世常安泰。闲把琼芝采。护法君威力大。流铃掷火,扫尘千里,屏尽诸魔害。”

    “谢世恩?那我便应下了。”陈域笑得宠溺,抬手灌了一大口,林立歪头,后又道,“我们至今好像都未喝过一杯合卺酒,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陈域知林立根本就不在乎这礼,可终究是他亏了他的,“等你找到想找的,或是不想找了,到时我娶你!”

    “不!”林立嘴角带笑,别过头,发出细微的声音,好似哼哼出来般,道,“我娶你。”

    细弱但是陈域却听的清晰,在林立微红的耳尖落下一吻,伏在他耳旁道,“好。”

第16章 生·梁城(十六)() 
次日午时未到,林立一行人便到了土地庙准备一切事项。

    算天与扶乩不同,扶乩中至少还有乩仙这么个神灵的存在,算天全凭天意。

    李令本也考虑过要不要用扶乩,可后来仔细一琢磨吧,怎么也觉得乩仙那个不着调的不靠谱,终了才决定用算天。

    算天仪式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见得。

    天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李令挑的土地庙,是鬼界的入口,同样也是锁阴阵的正中,而人和则是要借用被算者与算者的魂力。

    魂力一旦入算天的阵法,除非仪式结束,否则无人能够脱身。在一定程度上,算天极其危险,毕竟若是阵法反噬,那么所有人都得死,而且是魂飞魄散。

    但在这件事上,李令对林立有着充分的信心,心情自然不必多说。与小鬼等人打好商量,手掌开始结印,繁复的咒文从李令口中吐出,小鬼以及其余鬼头的头顶飘出一抹魂魄受着李令咒文的指引,全部没入桌案上的黄色纸缯中。

    一侧放着一方磨好的朱墨,随着李令再次结印,朱墨无笔自动入了纸缯。

    李令眼眸微睁,看着纸缯上朱墨的动静,仪式到此基本上已经结束,只等结果了而已。

    没入纸缯的朱墨缓缓显现出来,众鬼的眉心也浮现出一朵赤色并蒂莲,此时的纸上第一个字也开始闪现——鬼。

    还未等李令凑近看去,林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道,“快断!”本想出手,却被陈域伸手拽住,只好焦急地催促李令。

    李令一时没反应过来林立说的是什么,小鬼等人的魂魄便开始四散破碎,成了点点光华消散,朱墨也变得黯淡无光。

    这一变故出现仅有几瞬,李令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李令不明白,林立却清楚的很,魂魄眉心一朵并蒂莲,再加上纸缯上的“鬼”字,显然便是阴府的百鬼印。

    百鬼印是六殿卞城王手中的方印,有号令百鬼之效,又因百鬼印需要用鬼魂不断温养,在阴府大多是用那些十恶不赦之鬼喂食的,同样被其看上的魂魄眉心都会出现一朵并蒂莲。

    可如今算这梁城百姓天命却出如此变故,林立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思索间一双手突然将林立的思绪拉了回来,疼痛刺入骨中。

    回首对上林立苍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林立心中千思万涌,想要解释却被李令打断。

    “你不是说这一切都万无一失的吗?为何?为何如今小鬼的魂魄散了?为何他们的魂魄都散了?!你说啊!”李令的眼中含泪,眼白上布满因愤怒而起的血丝,双手紧握住林立的肩膀,手臂上青筋凸起尤可见其力道。

    “再说,你刚刚不是比我反应还要及时吗?你为什么不阻止!?”

    李令质问声直击灵魂,林立眼中突现一片茫然,他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为什么不阻止?六道间的事,他只能看,却无法干预,看得多了,心也就麻木了。

    而曾几何时,他的手上早已沾满了世间人的鲜血,死于他而言,不过是换个方式活罢了,甚至魂飞魄散也不过是彻底解脱而已。

    可当李令如此质问他时,他竟有些不忍,可又于事无补,魂散了便是散了。

    “我”

    “你和他们一样,都令我恶心!”甩开林立,李令夺门而出。

    林立怔愣地站在原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开始了崩塌。李令所指的“他们”是何人,林立清楚的明白,那便是使得无辜鬼魂魂飞魄散的道人。

    陈域上前,将林立圈进自己的怀中,林立双手牢牢拽住陈域的前襟,胸口的衣裳因此全是褶皱,可陈域毫不在意,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

    “师父,魂散后,会去哪?”林立少有的现出如今这般脆弱的模样伏在陈域的胸口,喉咙发紧,声音喑哑,眼睛有些干涩,心脏就像是被人牢牢拽紧,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林立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可他却依旧贪婪地想要汲取陈域身上的气息。

    以求让自己的思绪能够平复下来,陈域的一只手臂环上林立的肩膀,另一只不断地顺着林立的脊背上下安抚着,下巴与林立的发丝相触,轻声道:“世间。”

    林立听到的声音有些飘远,可在紧紧抓住那两个字时,泪水就此决堤,那日的林立,嚎哭的声音像极了陈域第一次将其从废墟中解救出来的那个孩子单薄的身影。

    战火硝烟,刀枪剑雨,弃甲与血肉相容,死寂充斥着这一片天地。

    见惯了战场惨绝的孩子,对于尸首只剩下了漠然,即便这一次,死的是自己的母亲与父亲。

    他从小便被告知,悲伤与怜悯只属于弱者,因此,那年年仅四岁的孩童,却拥有一双刺人心骨的黑色眼瞳,不惧毁灭,不惧死亡,此生的所有温暖全部来自那名白色道袍,美貌如仙的男人。

    弱小惨败的身躯被其从坍塌的屋脊抱出来时,神情麻木,沉默不言。

    蹴而回首,道,“为何救我?”他的脚下是血液汇聚的河流。

    “救了便是救了。”陈域周身的气息一片祥和,与这肃杀的战场格格不入,林立目光微沉,眼中含着的是冰冷的杀意,问道:“不怕我杀了你?”

    闻言,陈域只是一阵轻笑,“你还杀不了我,倒不如拜我为师,说不定哪日学了本事就能杀了我了。”

    陈域笑起来极美,却让林立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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