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令竟然主动要去复习功课,林立心中有些嗤之以鼻,他哪能看不出来这就是李令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面上不显,毕竟李令现在是王爷,他可不能在丫鬟小厮面前戳穿他的真实面目。
“既然要学,那便安心学可是知道了?”林立冷着一张脸说道。
李令见林立放过了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行了个礼,道,“徒儿自然是知晓的,那徒儿这便走了?”
“去吧。”
林立话音刚落,李令就直起了身子,对德兴阳道,“德总管,走吧。”
“是。”与此同时,德兴阳也是冲林立他们行了个礼后才随着李令离开。
等到二人一走,林立才发现这王府的见人都要仔细行礼的规矩还真不太习惯。
但是相比起宫中见人就要跪上一跪的规矩来说可要好上太多。
红衣上前来问道,“先生可要随着奴婢熟悉熟悉院子,还是进屋歇息?”
红衣是这六人中武功最为高强的,也是最先跟着德兴阳的。
因此现在也算是其他五人的领头上司了,由她来说话,也并无不妥。
林立想了想,觉得有人带着也好,便道,“先熟悉熟悉院子吧。”
陈域自然是跟着林立的,既然林立想要先熟悉院子,那先熟悉院子也并无不妥。
再者,他们也刚从客栈来,身子倒也并无疲惫。
陈域心中想着,林立这些日子一直都憋在客栈和皇宫定是无聊极了,也该让其四处走走了。
陈域不反对,林立心中也是开心的紧,随着红衣开始逛起了竹苑。
其余五人手上多少还有些活做,林立也便让其去了。
此时就他们三人在这竹苑中四处乱逛。
竹苑之所以被称作竹苑,其中之一便是那竹苑外的紫竹林。
只是在林立将竹苑逛了个遍后才发现这院子后面却是一片银杏。
竹属阴,而银杏属阳,这竹苑倒也算得上阴阳调和的好位置。
而且各个方位还栽种了不少花,每种花与方位也刚刚巧对上,正好凑齐了五行。
也不知这院子原先住的是何人,竟然将这格局布置地这般合适。
林立逛着逛着不禁也笑出声,陈域听见身边人轻笑,不禁问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这般愉悦?”
红衣也是停下了话语,看向了这个好看的男人。
“无事,只是想到这五行适宜的院子也不知前主人是谁。”林立回道,在之后林立面上的神色也不如先前那般严肃冰冷了。
红衣自然也是不知这竹苑的渊源,只是好似听德兴阳提过一两嘴,“回先生,奴婢听德总管提过,这竹苑以前似是住过一位道长,只是道长究竟是何名讳,红衣却是不知了。”
林立点头,道,“多谢,知前人是何身份便也够了。”
这之后红衣又是说了些闲琐之事后也退下了,独留林立与陈域二人在院中的凉亭坐下。
“也不知这道人是谁,珉王竟也这般迁就他改了这院子。”林立品了一口桃明送上来新泡的茶。
心中感叹,不愧是王府,这茶与外头的茶当真不好比。
“你这般在意?”陈域假装不经意问着。
闻言林立一愣,却也笑出声,“师父这是怎得了?难不成师父知那道人是谁?”
被林立这般盯着,陈域也不知为何,面上竟有些烧,轻咳一声道,“为师又怎会知晓?这京城离长安有多远你又不是不知,为师消息还能这般灵通不成?”
第65章 生·谋(二十四)()
“哦?怎的说?”陈域也被林立勾起了兴趣;问道。
林立正了正身子,严肃道;“师父;你竹苑的品位可是与你差不上多少;况且还有不少是我喜欢的,你说该是怎样的道长竟然会如此熟知我的喜好?”
“这世上凑巧的事情多了;你又怎知这道长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办置的?说不定是那道长也喜这些。”陈域不禁辩解道。
林立不言;反而是看着一本正经的陈域可劲儿笑,笑得让身后盛开的花朵都失了色。
“师父,我先前便说过;你最不会撒谎了;你还在我面前装。”林立抓了一把盘中的瓜子;嗑了起来。
这瓜子是林立后来让红衣准备的;毕竟这茶点什么的,多少有些甜腻,不如这瓜子来的清香。
本身这瓜子嗑起来就没了贵公子形象,这林立还可劲在那嘚瑟;更是多了些地痞的神色。
陈域看得不禁蹙起了眉,“给我安生坐好;这般模样像什么样子?”
陈域的喝止;林立并未放在心上,却也稍稍端正了姿势。
只是这姿势端正不过几瞬;林立又开始歪歪斜斜地坐那了。
身子还微微向陈域那倾斜了些;好奇地问道;“师父,说说呗,徒儿想听听你见过的珉王是怎般样子的。”
陈域有些无奈答道,“为师确实不认识珉王,只是这竹苑确实是出自我手罢了。”
“师父口口声声说不认识珉王,而这竹苑却是出自师父之手,这王府又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难不成师父还是私闯进来的不成?”林立嗤笑一声,还冲着陈域翻了个大白眼。
陈域只是看着林立,并未否认,却也未承认。
林立见陈域一直不出言表态,手上拿瓜子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看向陈域的神情略微带着些惊恐,“师父,你当真!”
想着这是王府,林立环顾了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师父,你当真闯了王府?”
“嗯。”陈域点点头,也不瞒林立。
虽说这一承认,他在林立心目中的形象又是崩塌了些。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林立听完陈域肯定的回答,当场石化了,那颗瓜子他在嘴中磕了好久都没把瓜子仁给嗑出来。
“不是,师父,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林立终于还是把那瓜子连皮带仁给吐了出来。
陈域也不急着解释,而是喝了口杯中的茶。
盯着林立那一脸的傻样看了许久后,才道,“为师那时来王府寻东西,作为歉礼,便将这竹苑改了格局,让其更适合人休养生息罢了。”
“那东西呢?”林立问道。
陈域叹息一声道,“未曾寻到。”
这下林立可来了精神,追问道,“师父,快些说说,你口中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自然是寻给你的。”陈域答道。
林立疑惑出声,“我?我需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你上这王府寻?”
“师父!师父!师父!”李令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四周,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不顾及身份在府中这般奔跑。
跑的近了,李令停下步子,喘息着平息自己的气息,口中还断断续续唤着,“师父,师父。”
林立看不下去,为其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
也不知这些年自己都教了他些什么,竟然这般莽莽撞撞。
还在这是在自己府上,若是今日是在靖王府,出现这种事,林立还不得把他的腿打断?
“这般冒冒失失,可是出了什么事?”
“师父,你看!”李令着急忙慌地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林立目光落在那铜钱面上愣住了神。
倒是陈域,先行将那铜钱拿至了手中。
那铜钱与林立身上有的山鬼八卦钱相差不大,但是林立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枚山鬼八卦钱的不同的之处。
相比较自己的,这枚上所含有的道气更重,可这道气中却又暗含着一股邪气。
二者就这般相生相惜于这一枚铜钱之上,就好比鱼与水的关系,鱼离不开水,而水中有鱼又是画龙点睛之作。
那邪气便是那鱼,那道气也正是养鱼的水。
李令在书房之中寻到此枚山鬼八卦钱时便觉此物并不简单,忙至此交于林立。
“师父?”林立有些奇怪地唤了一声陈域。
自陈域拿到那枚铜钱开始,便开始板着一张正经的脸,可林立还是从中看出了欣喜。
听见林立唤他,陈域将那钱放回了石桌之上,道,“当年为师寻的,便是这铜钱,本以为已经遗失,不曾想竟是在今日寻了出来。”
陈域的语气有些复杂,好似是愉悦,却又带这些感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师父,这钱可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林立问道。
也不怪林立这般问,从陈域这人当年竟是私闯珉王府只为寻得这一枚钱币就能看出,这钱币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否则,谁愿意冒着被发现便是杀头的危险来寻?
更何况,方才陈域也说了,这山鬼八卦钱正是为林立所寻。
再看陈域的神色,林立更是羁定了这个猜测。
陈域看着那山鬼八卦钱若有所思,林立也不急,就在一旁等着,李令总觉得此时有个热闹可凑。
虽说这个热闹林立与陈域还真不一定愿意给你凑,可这毕竟是在自己家寻到的钱币,自己听上一耳朵,应该也不过分吧?
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李令也终于安定了下来,还为自己倒了杯茶,全然一副自己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不过是想为你寻枚趁手的兵器罢了。”那枚山鬼八卦钱在陈域指间盘旋。
也就在此时,那枚钱币上道气剧增,林立一直注意着陈域的动作,他本以为那邪气就此便被暴增的道气所压制。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道气一增,那邪气也随即增多了起来。
二者最后又维持起了初始的平衡。
这般异象,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山鬼八卦钱的特殊之处。
李令不禁开口问道,“师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王府中竟有这般法器?”
本在王府之中寻到一枚山鬼八卦钱就已经是一件奇事了,更何况寻到的这枚还这般不同。
再从林立与陈域的对话中,李令推断这钱币定是不凡。
陈域伸出手,抚平林立的手心,将那山鬼八卦钱放置林立手心。
那八卦钱就像是有灵识一般,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后所有浮于表面的道气与邪气同时内敛。
这下看来,就与寻常铜线并无差别了。
“这山鬼八卦钱中用道气封着不少邪物,邪物无时无刻都想要冲破道气所形成的禁制,可道气与他本就相克,久而久之,那邪物的灵识也被消磨殆尽。
但邪物身上所含的邪气却依旧不散,这便形成了这般含有一正一邪二气的情形,到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林立听完陈域所述,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陈域讲的那般简单。
但陈域并没有说下去,林立此时也并不开口问。
“那这八卦钱为何会在王府?”李令问道。
陈域嘴角一勾,“这山鬼八卦钱上虽说含着邪气,但用来镇宅也算是不错的。至于为何出现在王府,这我可不知了,许是哪位高人赠予王爷的吧。”
“今夜我与你师父有事外出,便不回府上了。”向李令解释完原因,陈域又是说起了其余之事。
李令晚上也是要去靖王府的,也便未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道,“明白了师祖!”
李令说完并不多留,起身行礼离去,待李令的身影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林立才道,“师父,究竟是何事不可当着久爻的面说?”
林立早就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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