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说,蜜芽儿想起了陆奎真。
陆奎真算是喜欢自己吗?他对自己很冷淡,如果说喜欢,也是过去时了吧?
于是她摇了摇头:“现在喜欢我的,正儿八经喜欢我的,好像真得想不起来。”
李鑫听了,笑着说:“怎么没有,要不我现在喜欢你吧,不就有了?”
他这一说,大家都忍不住起哄,王新国还重重地拍了下李鑫的肩膀。
还是陈建安问道:“那你喜欢过谁吗?总不能真得一片空白吧。”
在场的,最小的十四岁,最大的都十七岁了,这个年纪最是懵懂的时候,大家难免对异性有点好感,完全没有的话,不太可能,陈建安是不信的。
蜜芽儿又仔细想了想,自己喜欢谁?陆奎真那不可能的,丝毫无感。
翁梅月看她那费劲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提醒说:“就是你平时会想起的,觉得他很好的,长得特好看的,对你特别好,有啥事儿你都能想起他来,有没有?”
蜜芽儿终于想到一个:“有了!”
五个人齐声问道:“谁啊?”
蜜芽儿摊手:“我小舅舅啊,又帅又好!”
五个人顿时无语,仰天叹:“你!别逗了!”
而就在大家的仰天叹息感慨之中,蜜芽儿却想起了一个人。
第96章()
第96章奥赛冠军
而就在大家的仰天叹息感慨之中;蜜芽儿却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自然是萧竞越。
萧竞越从前年出国后;至今已经两年了;还没回来过。隔着半个地球;其实也有通信;偶尔也会寄点东西来;不过频率比以前自然下降了许多。
平时国内寄信也就是八分钱邮票;可是寄往美国的航空平信,不超过5克的话是一块六,如果寄包裹;那就是一克八毛钱。
按照克来计算,动辄八毛一块的,在这个年代几乎是奢侈。
尽管现在顾建国很是挣了一些钱;也对蜜芽儿这唯一的女儿很大方;可到底平时是节俭的,还要留着钱投资兴建厂子;蜜芽儿也不舍得太浪费钱。一个月十块的零花钱现在升级成了一个月十二块;这在同学们中算是很有钱的学生了。可是她寄一封信是一块六;每月的零花钱也就是写七八封信;还不说万一超重了;那更是价格嗖嗖地往上涨,看着肉疼。
再说了;就算有钱,一封信一块六;也舍不得啊;谁舍得,这时候一根冰棍才三分钱啊!
至于萧竞越寄回国的那些英文奥数资料,那邮费估计都是天价了
总之,跨国通信让彼此的交流少了一些,而萧竞越那边估计也面临着太多的新鲜事,学业繁忙,平时课余时间打工也忙,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写信。
但是,即使这样,蜜芽儿还是觉得萧竞越是亲近的。
或许比自己小舅舅稍微远一点,可在心理上依然是可以依附的对象,每每读他的信会感到一阵踏实感和安全感。
这种奇妙的心理蜜芽儿也没太细想过,只是今天大家起哄说起暗恋的人时,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便钻了出来,犹如一只狗尾巴草,被风吹过,轻轻地摩过她的心尖尖,让她觉得痒痒的。
这时候难免也就想,不知道萧竞越怎么样了,上次他给自己寄来了那些资料,自己回信感激他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写信来。
等回去后,陈老师洗出来照片,她就给萧竞越也寄一个吧,问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正想着,大家伙叫她一起来玩儿扑克牌,原来陈建安在行李里带了两副扑克,一直没用上。大家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玩的牌种类和规则也不大一样,互相商量了下,最后大家玩“憋七”。
蜜芽儿想着萧竞越的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输了几把,后来专心玩,又赢了几把。
熬到了约莫半夜里,大家都有些饿了,蜜芽儿便把自己买的驯鹿肉干拿出来分享给大家,吃吃喝喝的,正打算继续玩,突然挨着窗户的刘志鹏叫了声:“你们看窗外!”
大家转头看过去,不免都惊叹不已。
原来这芬兰的夏日很长,长到什么程度呢,夜晚也是明亮的,和白天一样明亮。只不过这夜晚的阳光是红黄色调,朦朦胧胧的,有点像日出日落时的那种光线。
本来这两天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白天式“夜晚”,可是谁知道转头看过去时,外面竟然天黑了。
不算大黑,只是深蓝而已,但至少不再像白天了。
大家激动的探头看过去,纷纷小声欢呼起来,聚集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王新国提议:“陈老师的相机在就好了,拍个照!”
大家都笑了:“拍啥啊,大晚上的,拍了也看不清!再说了,你拍个半夜的照片,等回去,大家估计都说,有啥稀罕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大家也就不提拍照片了,啃着鹿肉干,望着那深蓝胡泊中的墨蓝色,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
第二天,是奥数竞赛宣布成绩和颁奖的日子,所有的代表队都扛着自己国的国旗,在各国代表队助手的协助下,鱼贯进入了大会场。
会场外面是圆形教堂式建筑,里面非常大,座位整齐,每个国家的队伍都有指定的位置。
蜜芽儿他们坐好了后,都不免有些紧张,特别是刘志鹏,他头一天考试的第三题扣分了,心里忐忑得很。蜜芽儿倒是没啥,还算淡定。王新国很是期待,激动的攥紧拳头,他每道题都做对了,觉得自己大有希望。
陈老师其实心里也紧绷着,攥着一瓶子饮料,在那里转来转去,他激动,但是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得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只能拼命忍着。
而就在这时候,主事委员会主席在一番讲话后,开始宣布成绩了。
成绩是用芬兰语言发布,同声翻译在会场进行广播。
蜜芽儿他们吊着心听着,人家念一个名字,他们的心就悬一下。
最忐忑最激动的王新国,用脚踩着地板,甚至都要把地板踩碎了。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名字。
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听得最清楚的是英文版本,人家说的是“xinguowang”,他愣了下,脑子里嗡嗡嗡的,想着这是自己的名字吧?后面一长串的数字那是啥?分数?
最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两个单词“silvermedal”。
周围的陈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地攥住了王新国的手:“银牌,你得了银牌!银牌哪!”
奥数竞赛的分数是分六个的,分别是p1,p2,p3,p4,p5,p6,王新国p3是4分,p6是5分,其他都是满分7分,所以总分数是37分。
本次参赛选手一共是138人,金牌得主共有11人,银牌是22个人,看来37分就能进入前33名了。
王新国开始都懵了,后来想明白silvermedal啥意思,一下子就哭了,这么大一个男孩子,他抹起了眼泪:“我得了银牌,我得了银牌啊!!”
蜜芽儿听到这个,一方面是为王新国高兴,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看来也是有希望了。
而接下来继续往下听,分别听到了刘志鹏和李鑫的成绩。
刘志鹏得了34分,是铜牌,李鑫竟然得了42分的满分,是金牌。
陈建安和翁梅月的成绩也出来了,陈建安以一分之差痛失铜牌,翁梅月则是距离铜牌远得很。
翁梅月也就罢了,她心里早就有准备了,陈建安脸上却不好看,不过又不好表现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至此,五个人的成绩已出,一金一银一铜,三个牌,这就很了不得了。
特别是李鑫,竟然得了满分。
陈老师一个劲地夸:“你们好样的,好样的,这下子真是为中国争光了!!”
就在大家激动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蜜芽儿的成绩还没出来。
大家纷纷有些担心:“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蜜芽儿的成绩啊?”
翁梅月忍不住猜想:“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没成绩吧?”
旁边陈建安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李鑫连连摇头:“不会的,蜜芽儿那么优秀,她是最出色的,不可能没成绩!”
蜜芽儿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并不怕什么意外,只要自己答题答得好,万一有什么问题,她就不信邪了,会向委员会主事提起申诉,要求复查。
再说了,这成绩不是还没报完吗?
正想着,突然间,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feigu”,接下来就是标准的报分数了。
p1是七分,p2是七分,p3,p4,p5,都是七分,这一道题一道题地听下去,每听到一个七分,蜜芽儿就放松一点。等到最后p6的成绩出来后,蜜芽儿彻底松了口气。
“全都是七分,和李鑫一样是满分!”陈老师这下子激动得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两个金牌啊!满分,那肯定是金牌啊!
可是就在这时候,报分数的声音停顿了下,并没有宣布蜜芽儿是金牌。
大家一愣,纷纷望过去,心想这是咋啦?
蜜芽儿也觉得不对劲,怎么和其他报分数报成绩的不太一样?
谁知道,接下来那主席开始用芬兰语宣布,同时同声传译的英文部分也传入了大家耳朵。
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蜜芽儿的奖励是:“goldenmedal,andspecialprize”。
goldenmedal!大家激动啊!
可是specialprize,都有些不明白了。
还是陈老师知道,兴奋地给大家科普说:“这个specialprize是说在解题过程中有出人意料的表现,这就是一个bonus,每一届只有一个,不是奖励给分数最高的选手,而是奖励给有特殊表现的选手!”
去年的specialprize听说是奖励给了一个41分的选手。
心情太过激动,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什么的,陈老师忍不住攥住了蜜芽儿的手:“蜜芽儿,你太棒了,你答题答得太好了,评委老师肯定觉得你很了不起,竟然把这个specialprize给你了啊!”
说到这里,他几乎是哽咽了,四十多岁的男人哽咽着说:“咱们国家参加奥数竞赛四年了,还没得过specialprize呢!!”
其实得金牌早就在蜜芽儿预料之中,六道题自己都很有把握,只要别出啥大意外,她感觉金牌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specialprize,这真是没想到,之前也没听说过还有这个。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要上台领奖了。
选手们上台,带着自己国家的国旗,一个个上去。
先是铜牌,后是银牌,最后还是最隆重的金牌。
领金牌的时候,蜜芽儿和李鑫一起上的台,大家共同抬着中国的五星红旗。因为蜜芽儿是仅有的三个满分之一,而且还是specialprize,按照规则,现场响起的是中国国歌。
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可是这个比赛还是给了蜜芽儿惊喜。
挂上明闪闪的金牌,她两脚甚至有些飘浮,和李鑫肩并肩立在那里,看着台阶下密密麻麻的各色人种,面对着那一闪一闪的拍照声,听着那激昂的中国国歌,胸口那里便仿佛有什么在酝酿,兴奋,自豪,或者说感慨。
上辈子没机会参与的,曾经坐在电视前看别人的,重活一世,她竟然全都得到了。
作为中国在奥数竞赛上的第一个specialprize,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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