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着急,又有些气恼女儿如今与自己离心,当年薛灵珠摔坏了腿成了瘸子。薛夫人生怕女儿因为残疾找不到好婆家,情急之下,故意设计福王看了灵珠的身子,逼得他不得不娶了灵珠。
福王是皇后亲子,打从娘胎出来,就先天不足,汤药灌得多,后来就养成了个大胖子,脑子也不怎么灵光,成天乐呵呵的,也不知高兴个什么。
在薛夫人眼里,福王虽无缘皇位,但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瘸腿的女儿嫁了他不亏,不仅她这样想,京城里的权贵也都是这般想法。某种程度上说,薛灵珠也成了京城贵女圈的一大笑柄。
但那会儿薛灵珠心气极高,得知被母亲设计后,甚至还闹死闹活过一段时间,后来大抵是渐渐认清了现实,也就认命了。可这满腔的不甘愤恨总要有个发泄口,悉数都砸向了已经嫁给死人的楚寻身上。她薛灵珠原本该是站在云端的人,如今落成这般田地,怎么不叫她恨不得楚寻生死无门。
皇后不是傻子,弟媳妇如此坑自己的儿子,她焉有不知情的,可到底是自己娘家人,虽气不过也只得忍了这口恶气。但皇后也曾严正的和自家兄弟说过,大儿子已经娶了薛家女,小儿子就绝不会再娶薛家女了。
皇后有两子一女,长子福王,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靳珩。
靳珩不娶薛家女,也就是说薛家女这一代再无为后可能,薛夫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早些年常常在长女跟前抱怨,为了给大女儿求得一门好归宿,累得幼女痛失后位。
薛灵珠听得多了,不可谓不扎心,终于再一次薛夫人抱怨的时候,爆发了。
薛灵珠痛斥母亲害了她一生,她根本就不爱福王,如今却困在这富贵笼子里郁郁寡欢,成了贵女圈的笑柄。又指责母亲妇道人家看不清局势,如今父亲贵为丞相,皇上忌惮皇后母族外戚干政,无论处于何种考虑都不会再继续让薛家女为后。皇后那般说,也是故意借题发挥做出姿态给皇上看的。父亲都心领神会了,母亲却脑子转不过弯!
薛夫人被女儿骂的一愣一愣的,尤自不信。
薛灵珠深恨母亲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妹妹思琪,大吵过后与母亲彻底离了心。
自此后,薛灵珠大抵是自暴自弃了,不再修饰自己,也不读书写字了,每日里除了睡觉就是吃吃喝喝听戏看杂耍。
因她嫌弃福王貌丑没出息,与他房事也不多,且事后总要喝药,不愿给他生孩子。
这个秘密,皇后并不知情,也就薛夫人留在薛灵珠身边的陪嫁丫头悄悄跟她说了,薛夫人将灵珠一骂,薛灵珠转头就将陪嫁丫头悉数都远远发卖了。她不仅自己不顾形象的吃吃喝喝,身子日渐发福,见到妹妹过来,就会想到自己曾经的风光,甚至忍不住回想,如果她没断了腿,现在又该是何等光鲜模样。想得多了,心里痛苦,看薛思琪的眼神都不对了,总会逼着她吃东西,出言讽刺挖苦。薛思琪在家中也是掌心宝般被疼着长大的,因此姐妹俩个如今也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
第41章 误会()
此为防盗章
十八只当老二自愧言语失当;并未放在心上。
楚寻却叹了口气;慢声道:“我冷眼瞧着,靳燕霆并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或许这中间有奸人作梗。反正你也没地方可去了;又受了伤;不如别跑了;跟了我吧。”
十八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楚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觉又多了个拖油瓶心情沉重;有感而发道:“唉,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啊。”万一你要是死了;我有个反噬什么的虽然还没机会验证,但防患于未然嘛。
“有病啊你!”随着十八一声暴怒大叫;马儿被她猛扯缰绳。嘶鸣一声;前蹄腾空。
楚寻一个没防备,一咕噜栽到草地上;若不是她护住脑袋,非磕个头破血流不可。
靳燕霆远远瞧见这边情形;打马过来,他原本跟的最远;却因为破云实乃万里挑一的良驹;又通人性;他一着急;扯得缰绳急了些;破云心有所感,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只是在离她五步开外的地方又被他猛扯缰绳停了下来。
楚寻生怕往后和十八再无相见的机会,顾不得沾在身上的杂草,一下子跳起身,扯着嗓子喊,“哎!我叫楚寻,你要走投无路记得来寻我!我给你找个好婆家呀!”一转身就看到坐于马上的靳燕霆。
二人一上一下默默对视片刻。
靳燕霆瞧她神色活泼,心内稍宽,看来这么些年她并未受苦,这般想着年少时的一些记忆毫无预兆的涌入脑海,那些他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
“晋王,”楚寻率先打破了沉默。
靳燕霆满脑子里都是阿寻小时候魔音灌耳的“燕霆哥哥、燕霆哥哥”,现下突然听她这么叫了自己一下,愣了下,才点点头,“楚寻,”算是打过招呼了。
楚寻心中先前因为飞射乱箭涌出的些许爱恨早就消失殆尽了,心思一转,想到自己消失这一天一#夜,小殷那傻丫头别弄丢了,心内一急,抬步走向晋王。
靳燕霆神色不动,只是悄然握紧了缰绳,出乎意料,破云不仅没有表现出攻击的姿态,反而连连后退,被楚寻一把抓住马辔头,一人一马僵住。
靳燕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的破云可是性子出了名的暴躁,当初小阿寻想讨好它,还挨过它一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就要被它踩得肠穿肚烂,因此那一次阿寻被靳燕霆骂得尤其的凶,以至于后来阿寻一见到破云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怕得恨不得挖地洞。
“晋王这马可真是匹好马。”楚寻仰脸笑了下。
她虽然戴着面纱,但那眼中的笑意是显而易见的,靳燕霆微微愣了下神,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坐于马上,俯视她似乎不大好,这才下了马,只是又蹙了眉心,又惊又疑,“眼前这女人真的是楚寻?”
方才那一笑,眼中的神采倒有几分像了,可周身的气息却又感觉不对。
“晋王,可否借你家破云一用?”楚寻自他臂弯下钻过,拍了拍马身。
靳燕霆恪守男女之防,在她钻过自己臂弯之前,忙让开两步,避开身子,同时也松了缰绳。闪避的如此匆忙,仿似嫌弃她似的,靳燕霆心内暗恼,即便要避嫌,他也可以做得更从容。
果然,楚寻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靳燕霆很想说,他闪避不是因为嫌弃她,而是因为年岁大了,男女有别。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现在的楚寻根本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费神费心。
她一脚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冲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靳燕霆道:“晋王,你不回话我就当你默许了。”言毕,一抖缰绳,破云扬蹄,疾驰而去。
猎猎夏风,吹起她翻飞的衣裙,一骑绝尘。
靳燕霆傻了,不仅他傻了,随行的几名侍卫更是呆若木鸡。
破云,破云这是叛主了?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楚寻追上了先行护送靳炎绯回府的徐大公子。
楚寻就跟道影子似的,唰得一声自他们身侧飞驰而过,快得徐乘风都没反应过来,摸着下巴问贴身的侍卫,“金乌,刚才那是破云吗?”
金乌尚不及答话,岂料那匹马又调转了马头,去而复返。
因为坐骑是破云,直到楚寻到了徐乘风身边与他并驾齐驱,他的侍卫也没想起来持剑阻拦。
“徐大公子。”
徐乘风愣了愣,“楚寻?”目光再看向破云就有些诡异了。
“你弟弟徐昭在南疆被食人族擒住差点被生吃,是我义妹小殷救了他。”
徐乘风张了张嘴,面上显出吃惊色,正要详细询问,楚寻继续道:“后来二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未及禀报令尊灵堂就在一农户家拜了天地,结为夫妇。”
徐乘风眼角一抽,这是有多国色天香,这么等不及?逗他的吧?
“我要说的是,现在小殷在我处,你回去跟你弟弟说一声,叫他赶紧的把他媳妇接回家,”她说完这些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我记得徐公府和郁候府在一条街吧?也罢,你们就去郁府接人吧。”她说完这些再不停留,驾马离去。
楚寻离开没一会,靳燕霆就赶了过来。
徐乘风看看他,又看向他的坐骑,要笑不笑,一脸八卦。
靳燕霆黑着脸,一言不发。这个楚寻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不,比小时候更讨人厌了。
破云认主,从来不会让除主人以外的人骑,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靳燕霆首肯的。
所以此刻,徐乘风只当是靳燕霆自己让出马给楚寻,大感意外。脑子一转,想到了别处,“我记得楚夫人曾经就是艳绝天下的美人,楚寻小的时候就很可爱,倒不知她现在是何模样了?”
靳燕霆瞪他一眼,“无聊。”言毕打马先行走了,丢下一句,“我先去刑部一趟,你随后就来。”
徐乘风却还在牵挂楚寻的容貌,慢了些,等载着靳炎绯的马车靠近了些,矮下身子,压低声音问,“小阿菲,楚寻为何一直用面纱蒙着脸?”徐乘风是风#流公子,爱花惜花,只是当着小姑娘的面不好表现的太直接,因而迂回了些。
靳炎绯想了想,道:“说是见不得太阳,怕光。”
“怕光?”徐乘风疑惑得嘀咕了下,忽而有侍卫来报说是已经将王冲等十几人收敛入棺了。
徐乘风一时心情沉重起来,没了玩乐的心思,道:“多花点钱,找人好生安葬了。”
侍卫领命而去。
徐乘风眸色暗沉下来,扣住缰绳的手用了力,嘴角却还带着他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薛家。”
第5章、
楚寻的动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本就窝在人后的阴暗处。
此刻土匪们都被场中即将上演的火烤人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疯狂的吆喝呐喊,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楚寻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在她撸起衣袖准备一口咬破小臂内侧皮肉的当口,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上,旋即照亮夜空。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在下一秒,砍杀声响彻天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被囚困的奴隶们张皇失措的四处奔逃,楚寻已经破开人群到了徐昭面前。
徐昭身上被踩得都是脚印,他一直在试图求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楚寻掰不开捆住他手腕的铁丝,唯有抽出了架在他手臂间的铁棍,铁棍太重,也不知豆得儿从哪里钻了出来帮忙。
二人齐力将铁棍抽出,又扯了徐昭起身。
徐昭人疲力竭,又挨了一顿打,一番吓,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跟着楚寻身后跑。
烧杀声,呼救声,鲜血四溅,火光满天。一个膀大腰圆的土匪看到了他们,满目狰狞,举刀就朝他们砍来,刀口正对着徐昭。
楚寻自己不知道,那一瞬她抬手去接白刃,周身黑气大涨,眸色也不知因为火光还是什么,瞬间赤红。
然,她的手尚未触及,斜刺里冲出一匹通体漆黑的雄健宝马,马身朝土匪猛得撞去,竟生生将土匪撞出几丈远,倒地不起,噗,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了。
徐昭认出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