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地要笑出声来,真没白费她这么长时间的苦心筹谋,眼前这个男人很快就是她的了,她甚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畅想出披着婚纱站在他身边的情景。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暴风雨竟是冲着她来的,因为易冬辰听完她居心叵测的一番话后,指着门口方向,看都不看她一眼,满脸厌恶地吼道:“滚!”
沈清宛吓了一哆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在原地。易东辰如此盛怒对她,她哪里说错了什么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怎样,第一时间一定要掉眼泪,易东辰拿楚楚可怜的她最没办法了,“冬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沈清宛呜呜咽咽,一边抬手拭泪,一边偷偷看着易东辰,他根本不耐烦看她这个样子,脸上的嫌恶不减反曾。
这一招也不奏效了吗?为什么抢一个男人有这么难!
易冬辰越过办公桌,行至沈清宛面前,沈清宛被他的气势吓得打了个寒颤,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想继续撒娇装可怜。易冬辰却再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一挥手避开她,伸手像拎小鸡一样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得双脚几乎离地,沈清宛扬不能呼吸,涨红了脸,艰难地咳了两声。
“冬辰你”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以后你再敢侮辱我易冬辰的孩子,就不是对你吼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一把甩开她,不理会她跌在地上有多狼狈,就扣了电脑,急步往外走。
沈清宛也急了,她顾不得此时的自己是什么形象了,连忙爬起来跟上去,“冬辰,你去哪?”
易冬辰懒得理会他半分,满心牵挂的都是木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们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命!
沈清宛追了两步,脚一崴,又跌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脑袋里回荡的都是易冬辰刚刚吼她的话,他是什么意思?他易冬辰的孩子?木子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不,这怎么可能,这一个多月,木子住在木家,易冬辰住在安宅,木子已经心如死水,他们是没有机会的啊!
可她是知道易冬辰有多紧张孩子的,他那恨不得砍死全世界的样子,好像又是真的。难道木子怀的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她如此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那个木子凭什么轻易得手,她沈清宛做的一切难道都是给她木子铺路的吗!
天哪,她为什么要告诉易冬辰,直接由着那个木子将那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的孩子打掉好了!现在易冬辰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
越想越六神无主,越想越惶惑迷茫,沈清宛索性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这眼泪,每一滴都是她精心布局花费的心血,每一滴都是她的不甘,都是她的怨怼,是她对木子的仇恨!连带着她也恨起易冬辰,这个男人让她痛苦至斯,她不会放过他,无论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易冬辰紧绷的神经快要将他带向崩溃的边缘,他的脑海里一直在盘桓着沈清宛那句木子怀孕。她要流产。这话好似淬了毒,仿佛他每想起一遍,木子和孩子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木子清丽的脸庞或嗔或笑,或苍白或决绝,不断地从他眼前飞过,他疼得心直颤抖,眼泪没出息地掉出来,他内疚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这般的无助。
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那个曾经那么爱他的女人,那个义无反顾嫁给自己,无怨无求的女人,而今竟然这么痛恨自己么?痛恨到连他们的孩子也不愿意留下,痛恨到她舍得亲手去杀掉那个幼小的生命!
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与其他车刮擦了好几次,他甚至想那些车为什么不一下子撞死自己,可他又不敢轻易结束自己,他要去见他的妻子和孩子,他要向她们忏悔,他要用余生来好好呵护她们爱惜她们!
他摸摸还有些发疼的嘴角,忽地明白昨天为什么安若文会突然给自己一拳,安若文肯定是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木子怀孕的事情,身为孩子的父亲,却是在别人之后得知孩子到来的消息,这个父亲是有多么不称职!
在别人保护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时候,他易冬辰在做什么?
手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高调亮相,把她推向孤立无援的地步!他在欺负她的柔弱,他在挑战她的坚强!
是他一直没把她放在掌心里捧着,才有有沈清宛这样的人来轻视她践踏她,眼睁睁看着她无能为力,任由她被安若文抱走,看着她被众人非议,自己却没有丝毫的作为,最应该保护她的丈夫,竟是给她带爱最大伤害的人!
易冬辰先去了木家,木子的身体向来有些柔弱,她不说,但是他是知道的,加之现在怀孕初期,应该是要在家休养的。
赶过去,却没寻到她的身影,木家的人说她应该在公司。
公司?这个女人是不要命了吗?怀了孕,还闹腾了那么大动静,不立马在家养着,还要去上班?易冬辰想着有点来气。
片刻也没有停留,直接驱车又赶向木氏!
木子本来是请了假想去做手术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做这种手术还需要预约,望着医生那仿佛看外星人的眼神,木子只得低头承认虽然结婚三年多,但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没啥经验。
从医院回来的半路,接到一个供应商的电话,说是见面谈谈。木子不想和他谈,那是个老供应商,她想让对方价格降降,对方不愿意降价,又不想失去木氏这个客户,所以一再要求谈谈。木子千般不高兴万般不同意,怎奈对方言辞恳切,想想出来做事都挺不容易,只好心软同意了,想着再看看有没有最后的还价机会吧!
易冬辰进到木子办公室的时候,木子正在和供应商谈价格,双方都不大肯让步。而对方已经将续签的合同给带来了,就是要用攻心术,让木子签了合同。
但是木子也有自己的原则,这价格不降就算了,还要在去年的基础上涨一点,这是她接受不了的。
易冬辰在门外大致听到了一些,他直接走进去,拿起供应商受伤的合同,语气森冷,霸道,不容抗拒:“这个合同的价格降百分之三十,跟你签合同!”
木子不知道易冬辰怎么就突然闯进来了,不过他既然有意帮她还价,她自然不会阻拦,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跟易冬辰学学商务谈判!
对方供应商自然也是认识易冬辰的。讪讪的笑笑:“易总,你这真是说笑了,这个价格我们亏得不是一点点哪,易总久居高位,恐怕已经不知道采购的行情了。”
易冬辰冷笑:“城北有一家供应商,一直是安氏的合作伙伴,和你们供应的原材料几乎一样,我只要出面,让他们在你这个价格上让百分之二十是没有问题的,你觉得呢?”
供应商的脸上也不好看,他当然知道城北那家,原以为木子刚刚接任,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木氏的单子要是真的飞了,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他面露难色:“易总,您也说了,只能降到百分之二十,您却要我降到百分之三十”
意思不言而喻,让他降得太多了,降到百分之二十还是可以的。
木子睁大了眼睛,刚刚还分毫不让的,现在居然同意降到百分之二十!
易冬辰继续说:“之所以让你降到百分之三十,是因为安氏今年有意向多找几家供应商,如果贵公司有诚意,也会被我们考虑,你觉得呢?”
供应商面露喜色,成为安氏的供应商那是多少公司梦寐以求的,只要能成功成为安氏的供应商,别说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他也给降啊。
他当即表示:“我会立马让人重新做一份合同过来,和木总签了,希望易总能看到我们公司的诚意!”
易冬辰微笑:“当然,我会让采购部和你联系!”
供应商很满意,立刻道谢告辞!
等供应商走后,木子说:“这就行了?”
她费尽心力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被易冬辰三言两语给搞定了,这人比人,果然是会气死人的。
“不然呢?”都像她这么墨迹,顾虑自己顾虑他人的,公司趁早关门大吉!
不过易冬辰可没有忘了自己这么急着赶过来是做什么的。
现下没人,易冬辰收起刚才那副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呼吸变得紧蹙,神色很是受伤,说出来的话也委屈地不得了,“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呵,他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事也瞒不住他,安若文一定不会告诉她。自己更是三缄其口,半分消息也没走漏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木子也懒得问,易冬辰嘛,他要是想知道自然有百种千种方法。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懒得瞒你,你将门关上!”和易东辰的波涛汹涌相比,木子声音出奇的平静,她一遍吩咐一边从容坐下,挺直了腰板,神情孤傲疏离。
听到她语气还算平静,易冬辰莫名的心安,竟然鬼使神差听了她的指示,乖宝宝一样去将门关上然后走到木子面前,仿佛等她进一步示下。
要知道在他三十年的人生中,除了安若素。还没有哪个女人使唤过他,更别说使唤动他了。
而木子是不想他们以下的谈话内容被员工听到的,昨天晚上的新闻已经将她贴上弃妇的标签了,如果再让有心人知道她是怀孕后被抛弃,还不知道被渲染成什么样。嫁给易冬辰,她一天安稳日子也没有,现在更是觉得疲累,想尽力维持自己的一点安宁与体面。
“孩子留下!”易冬辰等了片刻,不见她开口,直截了当说道。
这一路他想了很多,可到了此时此刻,什么情意绵绵悔恨深深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出口就是他最迫切想要做的事,他渴望她留下他们的孩子,也由于太急切,语气硬邦邦的。又像是在霸道地发号施令了。
木子听的内心冷笑连连,背靠着老板椅,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转了一下,直接面对易冬辰,心头的轻笑就溢上了嘴角,她缓缓地说道:“易先生,这是在命令我吗?凭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活在古代,是那个最自以为是最薄幸的皇帝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就要万众三跪九拜!
木子满脸讥诮,易冬辰也不争辩,涎着脸皮,走过去直接坐到木子的椅子上。
那是一张很大很宽敞的老板椅,木子娇小的身躯坐在上面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这下可好,易冬辰这个家伙坐上去。满满当当不说,木子更是要贴在他怀里!
木子完全没料到易冬辰会来这一招,他这是用身体将她禁锢住,她想逃也没有地方逃了。气得她咬牙切齿,想大声吼他,又碍着一门之隔的外面全是员工,不能让那些人看了自己的笑话,伸出粉拳在易东辰身上锤了两下,用眼神警告他不许放肆。
一张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得易冬辰心里不住得偷乐,果然他的易太太最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真是越来越离不开她,就这样把她锁在怀里一辈子好了。
“易太太,我这个人不喜欢玩嘴上功夫,我是个行动派!”易冬辰看着木子。眼睛里尽是奸诈,似笑非笑的。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吗,怎么现在这一副娇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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