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易冬辰走进去,走到白鸥身边,他俯身下去,脸和白鸥的脸贴的很近,白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准备起身让开,只听见木容有些微愤的声音:“姐夫,我在和你说姐姐的事情,你却让我看你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姐姐还没回来,你就这么亟不可待的让别人取代她的位置?”
因为在木容这个位置看来,易冬辰和白鸥就是在接。吻的姿势,她当然气愤。
白鸥心里很难过,可怜的妹妹,任何时候都在为她打抱不平,就在她恍惚间,易冬辰突然起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抱歉,喝多了,唐突白小姐了!”
还没等白欧回答,易冬辰就又出去了,拉着木容走了一段路:“好妹妹,就别为你姐姐吃醋了,我事出有因!”
木容并不领会他的解释,易冬辰只好将手里拿到的一截白鸥的头发给了木容,叮嘱她:“将这根头发和你爸做个dna亲子鉴定,看看是不是父女关系,另外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自己亲自去办!”
木容不解:“这是谁的头发?为什么给我一根头发,姐姐人呢?”
易冬辰现在没办法和她解释:“木容。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易冬辰一直都在怀疑白鸥,现在木容又这么说,所以他觉得是时候好好查一查了,白鸥,如果你当真就是木子,你的脸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现在要做的又是什么?
木容虽然不了解内情,但是还是听话的拿着头发走了。
寒风刺骨,木容走在操场上裹紧大衣,同时裹着的还有安若文的早点,风吹在脸上,刀割般的疼痛,她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向办公室。刚打开门,风就趁机钻进屋内,办公桌上的书本“哗哗”一阵乱响。木容轻叹“清风本无力,何必乱翻书”。突然想起清朝文字狱时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还因为这句话而断送了性命。木容只觉好笑,然后迅速的关上门,阻止寒风的进一步侵入。
木容搓着手,发现今天比往常更安静,这种超常的宁静莫名的让人不安,突然她的心漏跳了一下,发现了问题的根源。以前的每天这个时候,安若文已经安静地坐着听录音了,而今天他的座椅上还是空空的。她心慌起来,从未有过的心烦气闷,在这种焦躁中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来,她开始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啪”的一下合上书,起身出去。由于她回了一趟海城,所以不知道安若文这里出了什么事!
安若文住在学校提供的单身教室宿舍,他在二楼,而木容在三楼,但木容从未去过他的房间,因为他不会欢迎,也因为她顾及他的自尊,不想窥视他茫然无助的生活。是的,一个盲人独自生活在黑暗中,没有亲人,没有依靠,而他又是那么的自尊自强,该要承受多少旁人无法承受的茫然和无助。
木容疾步走过长廊,转了个弯,上了二楼,来到安若文的房间,房门是紧闭的,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不重不轻的开始敲门,一下一下敲在门上,也敲在她的心上。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一颗心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沉。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踏步的声音,有点乱,她静气凝神,不到一会儿,门开了。
里面的安若文面色苍白,嘴唇紧抿,显然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木容惊讶的张了张口;安若文站着越发不稳。木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搀住他,轻轻地叫了声:“安老师。”她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手,心下一颤,他发烧了。
安若文微微皱了皱眉:“木容?”
“嗯,是我。”她极力的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安老师,你发烧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可是安若文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冷冰冰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一句话让木容的脸涨的通红,她的眼中晕着一层雾气,尽是委屈。
她忍着哭腔:“安老师,你别这样,这样会出事的!”
安若文的口吻还是冷的可以结冰:“我是死是活,与卿何干?”
风还是呼呼的吹着,木容知道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的感冒加剧,她沉沉的叹了口气,不顾安若文的拒绝,固执的搀住他,坚定地说道:“安老师,你打发不了我的,我尊重你,不去医院,但也请你尊重我,让我扶你回房休息。”
安若文的嘴角动了动,但木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扶住他往里走,让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她看到离床不远有个桌子。上面有杯子和水瓶,她就想给他倒杯热水,可是水瓶是空的,这也安就是安若文的生活吧,生病了一杯热水都变成一种奢侈,她的心里酸酸的,这样一个优秀骄傲的男子,却不得不接受生活如此无情的变迁。
她看到他床头放着的钥匙,一把抓过,对安若文说道:“安老师,你休息一下,我去打瓶开水,顺便给你请假。”
安若文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表情有点痛苦。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木容就又出现在安若文的房中,寒风凛凛,她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都是她小跑的结果。她倒了一杯开水,剥下两粒刚刚买的退烧药,递给安若文,安若文摸了摸,便知道是什么,闭着眼睛,一口吞下,木容赶紧递上水,让他喝下,他说了声“谢谢”便又躺下了。
没多久,安若文便沉沉的睡着了。
乘着安若文睡着,木容开始打量起他的房间,一张床,床旁边是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靠近门口有一个书架,架上放着的全是书,木容仔细看了一下,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外国文学,天文,地理,政法等等,也不知道是谁帮他整理的,也许是他找了人弄的吧。她不禁惊叹,安若文的精神财富应该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
窗户上是深灰色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世界,很简单的房间,但却很干净,尽管主人是一个盲人,可见安若文还是在很努力很认真的生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若文醒了,头很沉,很痛,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四周静得可怕,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开口“木容?”良久,没有人回应,他苦笑一声,他能期望什么?他摸到床头的表,按了下报时键,才知道快中午了。他准备起床,睡太久了,有点难受。
正在这时,木容推门而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床前,急切的说道:“安老师,先别起床,会加重的。”
安若文听到木容的声音有点惊讶,但他没有反抗,依言乖乖的回到床上躺好。
木容打开带来的保温饭盒,排骨汤的香气溢满整个房间,熏得安若文都醉了,有多久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了。
“安老师,趁热吃点吧。”她没有说喂他,因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但会拒绝,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话。
“我可以自己弄吃的,你何必如此麻烦”没有怒气,声音平淡。
她将汤倒在碗里,一边说道:“你现在是病人,所以没有发言权,再说你这房间哪有吃的,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他坐起来,上半身批了件大衣,将枕头靠在背后,落寞的说道:“你这个救世主又能做多久?我终究要适应一个人的黑暗。”
木容摇摇头:“我只是个平凡人,做不了救世主。人有时候应该学会目光短浅一点,屈从于手边的温暖就好,未来的事自有未来的应对方法,何须现在就伤神?”
安若文的手触到木容递过来的碗,稳稳地端住,温润爽口的汤暖了胃,更暖了心灵。
“这汤是你做的?”
“嗯”木容有点紧张“怎么,不合口?”
他轻轻一笑:“怎么会?你是个好姑娘!”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被这赤裸裸的赞赏给羞红的。
从那以后,木容每天晚上都会做饭给安若文送去。她知道以前他晚上不是不吃,就是面包白开水凑合。她看不了自己心中那唯美的香樟树在风雨飘摇中无所依盼,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尽力维护好心中的那份美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并无波澜。
直到有一天,木容又去给安若文送饭,快要离开时,安若文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朝木容的方向递了过去,说:“木容,这些请你拿着。”
她没拿,被怔在原地,一丝酸楚,几分怒意,油然而生。
他应该感觉到了她的僵硬,缓了口气说:“你曾说过。你有你的固执,我有我的执着,既然你不放弃自己的固执,那么也让我执着着我的执着吧!我知道这么俗气的东西是侮辱了你,但我没有更好的方式,请你让我买个心安理得吧!”
木容的语调有些不稳:“安老师,你到底较的是什么劲,你就不能不那么执着吗?”
“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你就不能不那么固执吗?”安若文轻叹一口气:“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请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好吗?”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自尊了,如果不接,反而是伤害了他的自尊,只觉得那些钱是一团火焰,烫伤了她的手!
木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易冬辰给的那根头发dna亲子鉴定结果和爸爸是生物学父女关系。
木容给易冬辰打电话的时候,易冬辰正在给意集团的高层开招投标会议。特别重要的一个会议。
但是看到木容的电话,易冬辰还是接了,得知结果后,他的脑袋就像充了血一样,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木容问:“那是姐姐的头发,姐姐人呢?”
易冬辰明明是听到了木容的声音,他却愣是没有回答,因为此刻他的内心是喜悦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喜悦,她是木子,她真的是木子。
回到会议室,立马宣布,今天的会议取消,所有高层都面面相觑,总裁今天是怎么了?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啊。
然后只见易冬辰回到办公室,立马拨通了白鸥的电话:“白小姐。你那个合同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我可以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合同要在我住的公寓签,有问题吗?”
既然她就是木子,那么不管她要干嘛,这一次,他都不会让他在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电话那头的白鸥稍微顿了一下,易冬辰激将法:“怎么?白小姐不敢了?”
白鸥不是不敢,而是听到易冬辰这样说,不免又想起那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那样的痛,那样的刻骨铭心。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语调轻松:“当然不是!”
只要是能够让他万劫不复,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白鸥问他要了地址,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安宅,应该是易冬辰的私人公寓吧。
白鸥到的时候,易冬辰已经将屋内布置好了,全部都换上了暖色系,宽大的餐桌上摆了几瓶红酒,轻柔的音乐放着。
白鸥皱了皱眉,这哪里是要签合同的节奏,这易冬辰莫不是要对她使美男计?
“易太太,欢迎回家!”开门后,易冬辰温柔的声音就响起。
“我早说过,我不是易太太!”白鸥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我当你是就行了!”
行,反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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