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见不得。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有见了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对于洛砚行为什么要带上她这个拖油瓶,段云鸾心中有几分猜忌。
难道是她瞧见了洛砚行狼狈的模样?可洛砚行可不像是心胸狭隘之人
魔修喜逍遥,做事本就随心所欲,或许他另有想法。
但应该不会对她这个无害的凡人小女孩做什么,毕竟他若想杀她,现在就可以,根本不必带她离开。
虽然不知洛砚行此举意欲何为,但恐怕对方也不容许她拒绝。
既然拒绝不得,那只有答应了。
更何况,她的本意便是希望加入九渊魔宗。
段云鸾心中飞快的计较了下,脸上的神情怯怯,却又流露出一丝惊喜,却又很快沮丧下来。
小女孩的脸上脏兮兮的,但她脸上的情绪变化极快,仍然没有逃过洛砚行锐利的双眼。
他妖冶的眼角微微上挑,已经恢复血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邪妄却冷漠。
“怎么,不想和我离去?”
他的嗓音因刚刚苏醒而有些沙哑干涩,却似蕴含着笑意。
光从表面上,段云鸾实在是察觉不出什么。
心思流转,段云鸾心狠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头,却很好的控制到了力道,只痛,却没有破。
因为她明白,越是强大的修士,感官便越是敏锐。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我我怕我连累你,你也会抛弃我。”口中的疼痛让段云鸾的双眼顿时红了一圈,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软糯的嗓音更是带着哭腔。
女人,尤其是古代的女人,都是天生的影后。
心狠手辣,对别人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
“哦?”洛砚行从喉咙管中轻轻发出一声疑问,漫不经心似逗小猫小狗一般。
“他们皆说我是天煞孤星,注定连累亲朋好友。”段云鸾低着头,嗓音之中的哭腔不减,但她的眸中却冷光烁烁。
原身自小被那凡人夫妇收养,但五岁那年那对凡人夫妇被邪修所害,那些凡人便说原身乃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所有亲近之人皆会被克死。
“天煞孤星?”洛砚行嗤了一声,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又似响起什么,黝黑的凤眸闪过一丝阴狠薄凉。
修真之人,注定亲缘淡薄,与天斗,与地争。
修士也是最为矛盾的,信命,却不认命,一如修士与天道之间矛盾的关系。
而天煞孤星这种说辞,凡人或许会信,但修士却不会。
尤其是对于魔修。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那是什么东西?修士可不信。
洛砚行不知何时走到了段云鸾面前,如白玉般细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他与他对视。
段云鸾猝不及防之下,对视一双暗藏无尽凉意的幽深黑眸,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暴露,仍然一副怯怯茫然模样。
“小东西,你想逆天改命吗?改变你天煞孤星的命运,让所有瞧不起你的人,都后悔。”
他的嗓音依旧沙哑干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却难以忽视的诱惑。
修士对于凡人而言,就是仰望的天上神仙,羡慕又惧怕。
因凡人对于修士而言,就如同杀死一只蚂蚱一样轻易。
好一招攻心为上!
不愧是千年之前凭一己之力血洗九渊魔宗的尊主。
不但有勇,亦有谋。
段云鸾心中赞叹一声,面上却露出向往迷茫之色:“我可以吗?”
虽然不知洛砚行究竟意欲何为,但最起码这开头,如了她的愿。
“你觉得呢?”
洛砚行放下自己挑着段云鸾下巴的手,漫不经心的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角落中娇小的小女孩。
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这一刻,段云鸾觉得自己在洛砚行的面前如同尘埃瓣渺小。
无论是从前的顾从烟,还是现在的段云鸾。
洛砚行于她,都是高高在上不可攀比的人物。
而自己,渺小又卑微。
段云鸾对实力的渴望愈发强烈。
总有一天,她只会是成为别人所瞻仰的存在,而不是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蚱!
一如心中的想法,段云鸾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可以!”
这一刻,段云鸾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决心。
洛砚行笑了,即使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笑容却依旧风华绝代。但他幽深似井黑眸中,凉意却更胜以往。
只是不知他眼中的凉意,对的是谁。
段云鸾的决心汹涌澎湃,但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身边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危险人物。
他虽笑,但他的笑容却让她背后一凉。
但段云鸾心中清楚,他的凉意不是对她,而是那个害他受伤之人,活着其他仇人。
“仙长,我们这是要去那里?”段云鸾眼中含着敬意,出声打断了寂静。
一缕凉风入山洞,凉意让段云鸾不禁缩了缩身子。
凡人就是不好,命短不提,手无缚鸡之力还不禁冷热。
尤其是对于曾经的修士而言,做惯了修士,一朝回归凡人,难免有些适应不了。
顾从烟知道洛砚行是魔修,还是魔道第一人。
但作为凡人女孩的段云鸾,却不知道。
而洛砚行更是从未说过他是修魔还是修仙,但好在洛砚行未掩饰他修士的身份,她只能呼唤凡人对修士的统一称呼。
——仙长。
第50章 南荒之境()
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荒无人烟的青葱小道上,一高一矮从远处缓缓走来。
段云鸾偷偷看了身边的洛砚行一眼,回想起昨夜山洞之中的场景,眉头一跳。
洛砚行并没有否认她唤他仙长,也不曾说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在那里。
洛砚行乃是魔修第一人,前世的顾从烟虽没有见过洛砚行,但却对洛砚行的所作所为略有所闻,虽然人口一张嘴,总难免与事实有所偏差,但也不会差太多。
虽不是所有魔修都厌恶仙修,但听见凡人唤他们仙长,心中也不会太高兴吧?
可是洛砚行却
洛砚行莫名其妙带上她这个凡人女孩,不曾说他是修魔,也不说他们究竟是要去那里
对于洛砚行此番做法,段云鸾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嘭。”
段云鸾想得有些深,一不留神便撞上了洛砚行宽阔硬朗的后背,疼得段云鸾差点眼泪飙升。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落后了洛砚行一茬。
“嗯?”洛砚行低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嗓音之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疑问。
段云鸾一僵,不怕死的抓起了洛砚行的衣角:“仙长,我们已经走了三日了,这是要去那里啊?”
是的,他们走了整整三日!
看他们这路途,怕是不远,但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呢?!不停的走路真的很累啊!
洛砚行是修士,自然不会累,但她段云鸾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逃离肯定不如洛砚行啊。
一个魔修大能,带着一个凡人小女孩,为什么一定要走路呢?难道是洛砚行的修为还没有恢复吗?
段云鸾只觉得自己小可怜的人设快崩了!
“找人。”洛砚行淡淡地说道,语气缓和了几分。
似乎,洛砚行要找的人,与洛砚行的关系不一般?
段云鸾心中猜测了下,面上怯怯的回了一声:“哦”
鬼知道洛砚行要找的人在那里,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乘着洛砚行昏迷的时候溜了,去做些任务挣一些功德点,好早日踏入修炼一途。
早知如此,还不如她踏入修炼一途,待有所成就之后,自己试着拜入九渊魔宗呢。
或许她就不应该贪图章机缘。
有时候机缘不一定是机缘,还有可能是催命符。
后悔倒不至于,但遗憾却是有的。
段云鸾现在只能祈祷,遇上洛砚行是机缘,而非催命符。
走在最前方的洛砚行唇角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并未理会直道自己腰的小人儿。
段云鸾跟随洛砚行又走了三天,终于走出了密林,来到了凡人的集市。
街上人山人海,到处皆是凡人的叫卖声,洛砚行带着段云鸾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走进了一家酒楼的后门。
段云鸾对于洛砚行的做法十分纳闷,却见洛砚行突然转头,低声说道:“此处人烟繁杂,你且唤我一声兄长。”
人间的而已,全是凡人,对于大能的洛砚行而言,挥一挥手便可以灭了,又何须顾虑这么多?
但结合洛砚行一人重伤昏迷山林之中,段云鸾隐隐了猜测。
难道九渊魔宗之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段云鸾低着头,眸色一深,怯怯的应了一声:“是,仙兄长。”
洛砚行淡淡“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进了酒楼,熙熙攘攘的糜烂之音传入耳中,段云鸾绝非什么不懂的小女孩,自然明白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酒楼,而是青楼!
前世的顾从烟基本足不出户,若非有秘境,或宗门任务,或需提升心境一定要出门游历,基本上她是不会离开宗门的。
而九华仙宗所在的中荒之境,全是正道修士,修士除了合欢宗之外,其他修士皆是修炼清心寡欲之辈,压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魔修虽然逍遥自在,但也绝非重欲之辈。
所以这青楼,只会在全是凡人的南荒之境。
可以说穿珠流界近两百载,顾从烟只去过东荒和中荒。
如今好不容易见识到了穿越中古代的青楼,但现在的她,却只不过是一个七岁小女孩
段云鸾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尴尬,却很快被好奇所取代。
青楼究竟和现代的夜总会,以及电视剧、中的青楼有何不同?
“怎么,小小年纪便想寻花问柳了?”洛砚行含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让段云鸾一阵尴尬。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功能,就算她是男子,现在她不过七岁,也玩不起女人吧?
“兄长!”段云鸾故意露出一点马脚,却又及时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段云鸾三世加起来也不如洛砚行活的长久,但好歹她也是职场精英,所以她将力度掌握的极好。
洛砚行嗤了一声,眸光幽深暗沉。
他走在她前面,又比她高,段云鸾看不见洛砚行的神色,光从他意味不明的语气之中极难察觉出什么。
但已她对洛砚行的浅显了解,洛砚行绝不是一个会无聊到拿她开刷的人。
段云鸾忽然察觉一道目光朝他们看过来,她随着那抹目光瞧去,只见那人的目光对着的方向是洛砚行。
那人身穿一袭黑衣,因相隔太远,段云鸾着实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不过按照身形来看,那人不过二十来岁左右。
若是凡人,二十来岁也事实,但就怕那人是修士。
修士外表看起来二十来岁,但谁又知那人是不是真的二十来岁呢?
不过靡靡青楼,却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难道魔修的势力,已经开始插手到南荒之境了吗?
亦或者是正道势力,与魔道势力交锋与南荒之境,但若是这样,凡人恐怕是要遭殃。
神仙打架,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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