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家里颐养天年,今后我养你跟我爹。去百货公司上班也行,去一样工作也可以。要是两个单位都不接收我,不能顶你们班,那我就在家里做糕点,放到百货大楼寄卖。这两年政策宽松不少,说不定以后就可以私人开店,我也擅长这些厨艺,你闺女的手艺应该不至于卖不出去。”
凤天幸呵呵笑着点头,也道:“我看这事成,上班虽然体面,可朝九晚五的管制性太强。自己做点心寄卖自由,咱家不讲究这些面子问题。让你出去工作,我跟你娘也不能放心,外面什么好的坏的人都有,你一个姑娘家,吃亏上当可怎办。”
曲红霞呜呜呜的发生,双眼直往凤天幸看,表示她也赞同凤天幸的话。旁听的孙建国也是不放心,你说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抛头露面,见得人多了肯定会有不少男人动心思。这人吧,烈女也怕恶狼缠,有那歪心思的先回了你名声,让你不嫁也得嫁。还是家里安全些,接触过人少了,又有父母在想动歪心思要更费工夫。
“凤叔说的对,妍儿在家照顾凤叔凤婶就好,养家糊口的事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我现在好歹也是副营工资和补贴都不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够咱们用的。”说完才发觉这话不对味,孙建国赶忙补充道:
“我爹死后,我也就你们几个亲人了,凤叔凤婶,我把你们当爹娘一样敬着,你们可不能嫌弃我这个儿子。”说罢,总觉得还是不对味,挠了挠脑袋,孙建国心里发苦,今个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凤天幸呵呵直乐,冲曲红霞道:“这个傻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我跟你凤婶不缺钱,我们凤家以前就是开医馆的。建国前祖辈没少给国家同志们治病捐药捐钱,京都里的两套房子跟几间铺子,都是登记过属于凤家的不动产业。这些年一直没回去过,等以后回去租出去更不缺钱。”
孙建国在部队里,对那些建国前红色商人听说过一些,有功的人国家是不会忘的。这么一说,凤家还真的不会缺钱,以后回部队里不寄钱,可以多寄些票。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有钱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只有票才能买到。
“那也行,这次探亲假时间长,等过完年回部队,我找人试试能不能弄到电器票。咱们县城也能通电了,买台电视机在家里看也能打发时间。”
洋驴子洋靶电灯电话,在县城里可还是传说中的稀罕物。凤家真要是买台电视机,家里那就甭想安静了,大人孩子能把家里围的里三圈外三圈。还是算了吧,等妍儿结婚时在准备三转两响的嫁妆也不迟,在家里养养花种种菜多好,要不就跟着季节采药,怎么也不会觉得无聊。
说话间转移了话题和注意力,连着曲红霞也稍稍精神不少。再大的伤痛总归要挺过去,她放不下凤天幸和馨妍,所以舍不得死就要继续活下去。曲红霞在医院住了两天,凤天幸就办理了出院。这种病就是把医院当家住,没法治好的病也只是耗费时间。这种病西医不如中医,中医由内而外的慢慢调理,副作用也比西药小。
出院回家同来的时候一样,孙建国拉着板车,凤天幸在板车上搂着曲红霞坐在被窝里,馨妍仍旧坐在车头。不同于来省城时的惶恐不安,现在是尘埃落定人只要平安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任何事都还有希望。从省城回县城要两个小时路程,孙建国一路上歇都没歇会,就到了县城边上,体力好的让馨妍羡慕不已。
馨妍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孙建国给她找齐的药材,出院时凤天幸问起过一次,馨妍只说是买来的草药。草药的确是草药,只是草药的用途却不是去凤天幸所想。娘亲就算醒过来,只是受过的伤害无法改变,欠下的债总要还了才公平。抬眼看向县城方向,在看到路边一身萧条的潘国明时,馨妍愣了片刻。
双方一点点靠近,馨妍垂眸坐在孙建国身后,对潘国明视而不见。凤天幸叹了会气,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惜。。。。两家人再无可能做亲家,就算他们老两口不介意,以妍儿的性格也不会同意继续姻亲的关系。再者,有那样不省心的婆家,他们两口子怎么可能放心做姻亲。就是不跟潘家人一起住,可公婆的身份太容易给挑儿媳妇的错。
“国明呀,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对错已经没什么意义,咱们两家的亲事就罢了,回头让她建国哥把你家的聘礼给送回去。两斤红糖一身衣服的布料,一点都没用的放着呢。”
潘国明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一直看向孙建国身后的馨妍,见馨妍头也不抬,心里头的那丝侥幸彻底被浇灭。馨妍不会在要他了,转而望向凤天幸苦涩道:“是我没福分,我娘做的事不对,造成的后果也只能我承担了。可。。。那都不是我自己的本意。馨妍。。。。对不起,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没法选择爹娘,没法让他们顾念我一分。。。。”
馨妍抬头,淡淡的看了眼潘国明,冷漠道:“自己犯下的错,都要自己来承担。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亲事退了我们没一丝关系,也不想因为你们有任何的波折,我家经不起你们两家折腾了。所以,请不要在出现打扰我家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透剧一下,从始至终打算好的男主,都是孙建国一人。。。
第56章()
此为防盗章有句粗语说的很贴切;癞蛤蟆蹦脚面上,不咬人可它膈应人。总有那么些人,仇视着所有比她强的人,鄙视着不如她的人。孙妮儿属于只要无视即可的人;石李氏多少有些麻烦。撕破脸皮无所顾忌的人,很多人都选择不顾双方大面情;只图个自个心里痛快。这种心理很常见;除非是生死攸关的事;否则都别想让他们能明白。
这个世界穷苦人家的命不值钱;除非生老病死外;人为的死亡属于严重的犯罪。馨妍也不再是那个能发号施令间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老太君。不论在什么阶级的家庭中,女人的位置都至关重要,有一个好的妻子,能让丈夫生活舒心之外;夫人外交能另丈夫人缘好又事业顺心。一个好母亲,上能起到教导作用,下能教养儿女知礼董进退。
石李氏是不是好妻子好母亲馨妍真的不关心,她的娘亲的的确确是好妻子好娘亲。石家和凤家的男人交好,只是这交好的关系里;也搁不住过了半辈子妻子的破坏。最初石长春还会觉得愧疚;只愧疚之情并不比同生儿育女儿孙满堂的老伴重要。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人的劣根性更多的是以己为先的自私。
比如眼下集合一听是一起去捉鱼,就三言两语的问开了。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闹哄哄的,根本就没法回答。石长春皱着眉头吼道:
“吵吵啥;在咱们村在三四里地的那片大水塘,长久的没干过,里面就有鱼。昨个下午凤兄弟去试了试抓鱼药,别说还自真有鱼,今个一早就去找俺,让咱们全村的人一起行动,咱村口粮都紧张,逮的鱼分了好歹都能添个荤。要是有事不去的也成,到我这里说一声就成。”
村里人都高兴的带着笑容,一起捉鱼出点子力气又不出粮,到时逮到鱼还能分到,傻了才不如呢。笑闹了几句,被村长轰走去挖蚯蚓做鱼饵。农村人对挖蚯蚓都在行,也就这两年村里没人喂家禽,早几年谁家里没过小鸡小鸭。养这些东西为了省粮食,几岁的孩子都知道挖蚯蚓。那玩意长的快还九条命,在潮湿沤肥的地方最多。
人多干活力量大,都奔着捉鱼吃的念头,大半个小时大人孩子弄的蚯蚓倒在一起快两木盆。馨妍没跟着爹爹娘亲一起去,她对那东西发怵。自个在食堂外坐着等,等人端着蚯蚓回来时,眼睛都不抬一下吗,就怕看到浑身颤起鸡皮。显然她不想看,人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端着破葫芦瓢凑到她眼皮底下。
红的黑的灰的,软嗒嗒黏糊糊不分条的纠结在一起,尤其是那种特别大的蚯蚓,身上的纹路都一清二楚,馨妍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胸口翻腾。偏孙妮儿还特地把破葫芦瓢往她眼皮底下推,嘴里也跟在炫耀似的道:
“妹妹看俺掏了多少肉虫子,这东西找着地方可好捉了,泥巴一翻就一个劲的钻,直接用手就能捡了。这肉虫不止鱼吃,用刀啪叽啪叽剁碎,再拌上青草鸡鸭鹅都可爱吃了。”
馨妍颦着眉头看向孙妮儿,现在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的。见馨妍看她,孙妮儿眼里隐晦得意很明显,嘴上笑着继续恶心馨妍道:“妹妹肯定没扒过肉虫,你看这东西不咬人,真的。喏,这条跟你玩,下次俺带你一起去扒。”
说着从破葫芦瓢里捏了个最粗的蚯蚓,差不多有馨妍小拇指粗细的蚯蚓,可能曾被斩断逃走过,蚯蚓中间明显的接痕,一半是肉红色一半暗灰红的颜色。蚯蚓在孙妮儿手中扭动着躯体往馨妍手上塞,一向天崩地裂不改的淡定脸色霎时被恶心的苍白,压不住胸口的翻腾直接冲着孙妮儿的方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胃抽搐着更难受,馨妍说恼羞成怒也不为过。看也不看被吐一手的孙妮儿,后退了两步望向被人围了大半圈,蹲地上弄鱼饵的爹爹用力呼喊道:
“爹爹,爹爹我怕,爹爹,难受。”
听到馨妍喊声的凤天幸登时就望了过来,见馨妍捂着肚子小脸煞白,一旁不远的地方站着正用力甩手的孙妮儿。哪里还顾得正做的事,刚忙放下手里搅拌的鱼饵,赶紧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蹲下身把馨妍拉倒跟前,紧张的正打算开口问怎么回事,孙妮儿抢先开口怯怯道:
“伯,俺只是跟妹妹说带她去挖肉虫喂小鸡,帮伯娘的忙,不信你问妹妹。俺真不知道妹妹怕肉虫,俺真的不是故意的。”
凤天幸只是冲她笑了笑,转脸看向馨妍白着的小脸,心疼的低声问到:“妍儿怎么回事?跟爹爹说哪里难受?”
馨妍委屈的抿着唇,眨着雾腾腾的泪眼,软糯的声音带着后怕道:“我讨厌软嗒嗒的虫子,她用虫子吓我,吐的肚子难受。”
凤天幸拍了拍手,轻轻的给馨妍揉动抽搐的胃部,道:“不怕爹爹在呢,讨厌蚯蚓咱就不看它们。乖,有没有好一点?等会让你娘带你回家,在家里玩就好。捉鱼的事你们娘俩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家弄点热水喝胃里就不会难受了。”
馨妍乖乖点头,一旁的孙妮儿也忍着眼泪。这次的眼泪不是为了装柔弱讨谁怜惜,而是对凤天幸明显不同的态度,和那一句‘不怕爹爹在呢’而感触伤心。她亲爹亲娘扔了她,养爹养娘不把她当人看,前世的一辈子都跟活在黄连水里。她也渴望有爹疼有娘爱,长大后找个可靠稳重有责任心又爱她的男人过一辈子,这难道有错吗?为什么她就这么苦命。
明明两人都是捡的为啥凤馨妍就是幸运的那个,她就只能过着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干不完活的日子?为了活的好一点,明明已经努力去讨好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人能看到她的苦难,为什么没有人肯伸手救她脱苦海?越想越伤心,孙妮儿扔了手里的破葫芦瓢,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凤天幸哑然,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他没打算怎么样,怎么就哭了起来?一手抱着馨妍,蹲身挪动几步拉进了同孙妮儿之间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