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啊，就只剩下那些风铃和一个我了……哎，姑娘别介意，人老了，就是喜欢说这些……”
倾城跟着这小老头儿进了阁楼，阁楼里干干净净，四处摆放着一面面的镜子。
“好多的镜子。”而且这些镜子式样不一，还有的镜子上有着繁复的花纹，让人感觉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倾城每走过一面镜子就看看镜中的自己。
可是在一面镜子里，她在哭。
可是，倾城自己明明没有哭，可是为什么，镜子里的她在哭？
小老头儿看见倾城并没有跟上来，只见倾城在一面镜子面前站定，满脸的疑惑。
“为什么，镜子里的我在哭？”
他听见那个姑娘这样子问他。
“那是一面真颜镜，姑娘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倒是有的。”
小老头儿点点头，“那就不足为怪了。这真颜镜可以照出人内心的喜怒哀乐，若一个人是伤心的，那么镜子里的人就在哭；若一个人是开心的，那么镜子里的人就在笑。”
“嗯。”
倾城点头，跟着那小老头儿继续走。
在转角处，倾城跟着那小老头儿一起上了阁楼的第二层。
刚上楼梯，倾城就听见了小孩子们的打闹声，倒是有些奇怪这阁楼里还有孩童。
第34章 镜妖（）
“我好想要出去玩啊……”
“大哥都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们了……都没有人跟我们说话……”
“听，有人的脚步声！”
“是那个小老头儿吧……”
“可是每次他给我擦拭身体的时候都好用力啊……”
“切，我就是喜欢……”
几个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倾城看了看前面的小老头儿，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没听见？
可是上了阁楼的第二层之后，倾城没有看见一个小孩子，第二层还是摆放的一面面镜子，只是比第一层稍微少上一些。
倾城奇怪，难不成，她看看通往第三层的梯子，难不成，都躲到第三层去了？
倾城跟着小老头儿往第三层走。
“咦，这次怎么带了个女人？”
倾城听见有小孩子的声音，她立即回头一看，可是。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面面明晃晃的镜子。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那女人好像能够听见我们说话！”这声音里满是惊愕与不可思议！
倾城再度转头。
“真的……能听见……好像……”终于有一个声音给这事下了一个定义。
“你……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能听见我们说话？”
“别人听不见的吗？”倾城问道。
前面带路的小老头儿一听见这话，转过了身来，“姑娘在说什么？”
倾城疑惑，“你听不见吗？它们，”倾城指指那些镜子，“它们在说话。”
小老头儿愣了一会儿，才终于又开口说道，“姑娘所说的它们是，是这些镜子吗？”
倾城点头。
“这……这……”小老头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镜子是会说话的他知道，可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然能够听懂这些镜子说话，这倒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第三十三章你回来了
“这些镜子说的话向来只有我家阁主能听得懂，没想到……”
倾城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些镜子看来都是镜妖，自己听得到他们说话也不足为奇，只不过面前这个小老头儿是个人族……天外天实际上，很少有人族，在这里的那些人族都是些修炼者。
“算了，姑娘还是跟小老儿上楼吧，阁主说过，这二楼的这些都是些爱吵闹的小孩子。”
倾城跟着这小老头儿上楼，不再去管那几个镜妖说些什么。
到了三楼，倾城只见到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颇大，倒是能将整个人都照进去。
“姑娘，你站到那镜子前面去试试。”
倾城犹豫，最终还是站到了镜子前面。
镜子里是个身穿青衣的少年，看那相貌，和倾城有七八分相像。倾城以为这镜子里的是那镜妖化人的样子，可是，看过去看过来，那简单的青衣，黑发黑瞳，那都是个人族。
“你是谁？”倾城开口询问。
“我就是你啊。”镜子里的人果真回话了。
倾城转过去看那带她进来的小老头儿，蹙着眉头，带着疑问。
“姑娘，这镜子可是有大神通的。”小老头儿显然是十分相信这镜子的。
“若是不信我，又何必来找我？”镜子里那个青衣少年的身影渐渐退去，重新显现的是一个穿着黄杉的少年，唇红齿白，好生俊俏。
“你是这镜子修炼而成的镜妖？”倾城看着那个少年，徐徐开口。
“什么镜妖，我可是这乾坤镜的器灵！”那少年傲慢开口，边说着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倾城不动声色，“那方才镜中的那个少年？”
“呦呦呦，那可不就是你么，”那少年一双亮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倾城，一副痞子样儿。
倾城神色倨傲，看着那个镜中的少年，“你撒谎！”
“哈哈”
那少年大笑，接着，她的身影从镜中淡去，随之而来的是那个青衫少年，静静看着倾城，没有说话，再然后，镜中人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孩子，而他的脸，一会儿变成一个俊俏的少年，一会儿变成一个清秀的姑娘，满脸褶子的老先生……
那人的声音在这阁里回荡，“还没有想起来吗？你以前，可是最爱问我你变得像不像了，阿言……你……还没有想起来吗？”
倾城感觉自己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又是抓不住……
头疼欲裂，她双手按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
脑袋中叮咚作响，好像是，有人在打铁？
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的什么……小言，是要这样的吗……脑子里闪过阁楼檐下的那些风铃，风铃后面是耀眼的阳光……
那不是她，那不是！
她才来这里不久，根本就没有在朝阳初升的时候看过那风铃！
叮叮当当，好像所有的风铃都一齐在倾城的脑袋里响，眼前好像是有光影闪烁，有着人的脚步声……小言……小言……她听见有个男人在叫她，所以，我是小言吗？
扑通一声，倾城倒在了阁楼之上。
倾城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色的雾气。
她看了看这个纯白世界唯一的色彩，她眼前的那个少年，那个自称器灵的家伙。
“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倾城开口，同时四下张望，看怎么才能出去。可是，四下里都是白色的雾气。
那人挑了挑眉，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才不是我把你弄进来的！明明是你自己进来的好不好！”那人一挥手，四处的流云就结成了一把椅子，那少年自顾自的坐了上去，优哉游哉。
倾城没有管这个少年，只是自己四处走动，她发现，自己只能在能看到的范围内活动，她看了看那个器灵，右手微动。
一柄蓝色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转眼，就架在了那少年的脖子上。
那少年倒是没有想到这姑娘在这里还能凝结出一把长剑来，稍微有些慌张。
“你这是干什么？”那少年边说话，边往边上移，想要摆脱这长剑。
“怎么出去？”
倾城明显是不想要和面前的这个人废话。
那人哭丧着脸，“真的是你自己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啊！”
倾城动也没有动，“说实话！”
大哥告诉过她，这些器灵最是狡猾，本身都是一个个的老古董，却是最爱装成小孩子的模样，一不小心，就可能着了他们的道儿，是以此时，她一点儿也不相信这器灵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也没有见你进来过啊！”
“以前？什么以前？”倾城红瞳死死盯着这器灵。
那人顿时垮下了脸，“小言……不不不，言大哥……言祖宗！”
“把您的剑稍微移开些行不行啊？”
倾城长剑一横，将将就要挨到那人的脖子，剑上寒气吞吐，“我问，什么以前？”难道这个器灵，以前竟然是认识她的？
那人倒是收起了打闹的心思，“你真的忘了？”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剑往那人脖子上继续靠过去。
第35章 镜笙（）
“哎呦喂，小祖宗，把你的剑收起来吧，明明知道我不是实体，还玩得这样高兴？”器灵是没有实体的，也就是说，倾城手中的长剑根本就伤不了这器灵。
“是吗？”
倾城反问，然后挥剑。
那器灵的头发被削掉一缕。
那器灵呆了。
然后扯着自己的头发，“小祖宗！小祖宗！你是故意的是吧？我的头发啊……”
倾城收剑，才不管这器灵是有多心疼他的头发，“你不说的话，我就将你像这头发一样，弄成一段一段的。”
那器灵愣了。
然后张牙舞爪跑到倾城面前，上下打量，“小言，你是怎么了？我是镜笙啊！”
镜笙还以为是这小言和他闹着玩的，毕竟，每一次这小言换了一张脸都会来他这里问问自己能不能认出他来。
“不过，你这次的这副皮囊倒真的是好看！”
“镜笙？”
镜笙一愣，他这下倒是真的肯定这小言不记得他了。
这小言哪里这样正经的叫过他的名字？
“我从前，叫小言？”
镜笙木然点头，他这时才发现，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过就是他一觉的时间不见，怎么这……就变成了这样？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随手一挥，流云结成了两把椅子，两人相对着坐下。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倾城看着镜笙，长剑握于手中，显然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这镜笙。
“这……”镜笙好像是犯了难，关于‘小言’的一切，又要怎么说呢？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倾城开口，想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毕竟，眼前这个器灵也打不过自己，而且看起来，他真的是认识她的。
镜笙看着眼前红瞳蓝发的女子，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乖乖回答倾城的问题。
“第一次见你，是大哥领你来的。”
大哥？
“大哥……是谁？”不可能是自家大哥吧？自家大哥很少踏出魔都，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些镜妖的。
镜笙看着倾城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竟然连大哥都忘记了，忽而看见倾城手里蓝莹莹的剑，还是乖乖开口，“大哥是镜无相，是这无相阁的阁主。”
什么！
倾城心下吃惊，但是面上半分不漏，只是语气平和的说道，“嗯，继续。”
镜笙继续讲，“那时候的你只有一道魂魄。”
倾城点头，那个时候应该是镜无相刚刚从忘川江畔将她带回来。
“后来，大哥将你的魂魄放进了小言的躯体里。”
“你是说，”倾城看着镜笙，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你是说，我不是小言。”
“你是，你也不是。”
“当初大哥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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