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如同击中千斤重的大钟,修弥禅师只觉得浑身一颤,右掌酸麻,心下惊疑。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对方竟然纹丝不动,毫发无损!
他就算再狂妄自负也知道,眼前之人恐怕不是好相与之辈。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阁下虽然有两把刷子,但本座也不是泛泛之辈,刚才不过使了五成力道而已。假如真是同道中人,阁下不妨报上名来,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相残杀。”
“别说五成力道,哪怕你功力再高一倍,也绝伤不了我分毫。恐怕也只有你们密宗的大法师能和我过过手。”
“狂妄!我密宗大法师乃是修行百年的得道高人,已经多年不履凡尘,岂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挑衅的!不要说大法师,就是本座杀你也是如同杀鸡!”
修弥上师狂怒已极,平日里他都是高高在上,哪里向别人低过头。如今却屡屡被人拂了面子,已然下了必杀之心。
“吃我一招密宗大手印!”
气劲鼓舞间修弥上师双掌平推而出,如同无锋佛陀手大杀四方。凛然杀气压迫而来,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连参天巨树都为之折腰。
“我说了,没用的。”
楚逸摇头间凌空拍出一掌,周围空气立时收紧,仿佛伸出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修弥上师的咽喉,霸道狂猛的真元倾泄而出,瞬息之间如雷霆万钧,焚灭修弥上师周身气血。
“扑哧”一声,修弥上师喷出一大股鲜血,胸口肋骨已然断了七根,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远远看去也能发现,他的胸口明显地凹了下去。
“怎,怎么会?”
修弥惊骇莫名,密宗大手印他修习多年,早已步入化境,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能轻易碾碎,但面对楚逸随随便便拍出的一掌竟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楚逸“疑”了一声,似是惊异于自己刚才的那一击竟未能直接镇杀对方。但落入修弥上师耳中,不啻于天大的讽刺。
“逃!”
眼下他只有这一个念头。敌人太过强大,甚至比起密宗大法师都不遑多让,自己虽然凭借数十年的横练修为和护身玉符逃过一劫。但同样的招数再吃一记,他必死无疑。
“看来你还有点儿本事。”
楚逸看着远遁的修弥,朗声道:
“那你再试试这一招。”
话音未落,只见蒙蒙黑暗中升腾起一片白雾,楚逸双手翻飞,白气萦绕间锋芒毕露,如同丝线凝成的宝剑,呼之欲出。
“给我破!”
呼啸声中,一道纯白剑气在真气缠绵中璀然出击。
“不!”
修弥上师惨叫声中,“扑哧”化作血雾,白气绞杀间荡然无存。
楚逸点点头:
“能让我使出随云剑气,你也不屈了。”
16 我能证明()
修弥上师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惊骇了所有人。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一位密宗上师的实力,但总还是有几个见多识广者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
“那可是密宗上师啊,拥有几十年的修为,乃是得道高僧,谁能杀了他?”
“除非动用火器,否则单以修为而论,修弥上师可与气宗八段高手争锋。”
“况且上师乃炼体大成者,肉身成圣亦不远,就是沙漠之鹰也不能令他有丝毫损伤。假如是火器的话,必须是炮弹之类的重型武器。”
几个有些见识的武者和僧人彼此交换着意见和看法。
警察很快来了。
密宗上师遇害,足以惊动省公安厅的刑侦小组。
“元芳你怎么看?”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刑警沉声问道。
“根据特警的描述,初步判断,上师应该是死于蒙面人之手。具体情况还不明朗。事关重大,凡是今晚入住千佛寺的人都有嫌疑,要逐一排除。”
一个男警员思虑再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够成为刑侦案件独挡一面的人物,可见其确实有两把刷子。
“那就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大殿?”
“对,全都带到大殿,我们要一一排查,同时关闭大门,以防凶手逃跑。”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入住千佛寺的香客都被带到了大殿内堂。包括当时正在床上做着美梦的楚逸。
“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
陈梦媛睡眼惺忪。
司徒俊飞则是沉吟道:
“听说是修弥上师遇害了。”
“修弥,哪个修弥?”
陈梦媛突然“啊”了一声:
“是白天的那个喇嘛!”
“上师遇害了?你不是说他很厉害的吗,怎么会被人害了?”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看是姐姐梦妍,对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梦媛不明就理,这档口儿一群密宗喇嘛鱼贯而入,个个面色阴沉,想来是心情沉痛。
“这些大师可不好惹,咱们还是少说话为好。”
孙相晨点点头表示同意。
……
虽然白天有不下三万人到千佛寺祈福,但晚上留下的不到一百人。且大都是东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间见了面不免要寒暄几句。
警察们见状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儿,都是一方大佬,不能轻易开罪。
刑警们开始逐一排查。
遇到比较弱势的,他们就多盘问几句,遇到强势些的就打打马虎眼。
到了楚逸的时候,已经快要结束了,却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楚逸衣着普通,其貌不扬,负责盘问的刑警自然而然把他划归为弱势的那一类。
“请问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我在睡觉。不知怎么就被你们叫来了。”
“睡觉?”
元芳皱紧了眉头:
“谁能给你证明?”
显然,他并不相信楚逸的这个说辞。
楚逸蹙眉,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警察会如此较真。不过要他给出证明,还真是有些困难了。
“警察同志,他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况且还是修弥上师那等厉害的大人物。”
陈梦妍维护道。
一众喇嘛听了面露感激,哪怕是身死,陈梦妍的这句话也充分说明了修弥上师的实力。
陈梦媛撇撇嘴说道:
“就是嘛,一看他就没什么本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而已,杀鸡都费劲,哪里有胆子杀人呢。”
楚逸微微一愣,没想到关键时刻陈梦媛这小丫头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看来陈梦媛也只是嘴上要强罢了,之所以不待见自己还是因为婚约的缘故吧。
不过,几位刑警显然不买账:
“那可不好说。”
正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
“我能证明,楚先生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
众人寻声望去,两个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美女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
正是苏雪舞和柳霏霏二人。
看到这一幕,元芳心头一紧,对方似乎来头不小!
“你证明?”
男警员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子几眼,觉得她除了长得漂亮点儿,衣着光鲜些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即冷哼一声:
“你凭什么给他证明?”
“大胆!你敢质疑我家大小姐?!”
随行的保镖站了出来,与他对视。
一个是刑侦警察,一个是退役的特种兵,都是厉害人物,自然谁都不想让步。
事态似乎陷入了僵局。
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老警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惊叫一声,不停地拽着元芳的袖子。
“老刘你怎么了?”
“苏雪舞,她是苏雪舞啊!”
“哪个苏雪舞?”
元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哪个苏雪舞?!他爹不就是咱老大的老大呗。”
元芳就是再虎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位是省厅厅长之女。
“靠,差点儿捅了大篓子。”
他暗自庆幸。还好老刘眼尖,及时认出了这位公主,否则她要是到老爹跟前告上一状,自己年底调职的事恐怕就要黄了。
庆幸之余,元芳不由得偷偷打量起这个少年。
连苏雪舞都主动站出来维护,那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会是何等身份?
难道是省里某位实权人物的公子,甚至是京城豪门的大少爷莅临咱们江南省微服私访来了?
有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
这年头不就流行这么玩儿么。典型的扮猪吃虎啊。
而自己却差点儿把这么一位牛逼人物给当成嫌疑犯抓起来,想到这儿,元芳一阵后怕,背脊传来阵阵凉意。
“刚才是我们冲动了,楚先生不要见怪。”
“无妨,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楚逸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既然别人服软了,他也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哪知这句话听到元芳等人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一般领导被下属无意中得罪以后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当时看起来似乎很大度,过后往往就要给你穿小鞋。
身在官场多年,他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元芳这个时候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赔笑道:
“楚先生大人有大量,之前还是我们孟浪了。”
一旁的老刘也是忙不迭地点头,看得年轻的小警员一愣一愣的。
陈梦媛等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
“看来他真的认识苏家的那位公主啊……”
孙相晨喃喃道。
事情到最后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元芳等人悻悻走了,临了还不忘再三解释一番,希望楚逸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倒真是他们多想了,堂堂修仙者,怎么会与一介凡人斤斤计较呢。
楚逸很悠然地走出大殿,苏雪舞自觉地跟了上去。
一众保镖很有眼色地站到远处警戒,而好奇的柳霏霏则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个穿着老土其貌不扬的少年有何特别之处值得自己的老姐如此巴结。
夜风袭人,月光把一男一女的影子拉得颀长。如果不是亲有体会,苏雪舞也不会相信,这个个头儿还不如自己高的少年会是手握生杀大权,登临武道绝巅的异能大师!
一想到那晚他负手而立凭窗远跳的背影,那股巍然泰岳的强大威压仿佛再度袭来,令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爷爷说,当时他眺望的只是远方的山峦。而楚先生的眼里则是浩瀚星空无尽苍穹。想来以爷爷戎马一生的孤高傲绝又怎会甘居人下。唯一的解释是,爷爷自认不如楚先生,自低一头以示尊重。”
想到这儿,苏雪舞轻叹一声,叹服之意油然而生:
“爷爷啊,您当真是用心良苦,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啊。希望泽龙他们能尽快成长起来,否则您真的是太累了。”
……
“多谢。”
楚逸转身,冲着苏雪舞点点头:
“待我向老爷子问好。”
看着优哉游哉走向夜色深处的楚逸,联想到修弥上师之死,苏雪舞不由感慨一声:
“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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