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至于那些欣赏陈岩石的话,只能默默留在心里,他知道一旦说出口,姚青山必定会大怒。
他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并非不是不愿承认他人优秀,只是习惯性将一切的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死在姚青山手里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近几年冒头的新人,哪一个到最后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所以在白殇看来,陈岩石的结局,逃不过一个死字,那些好,默默记在心里便罢。
不过白殇有得选择的话,他是非常乐意和陈岩石交个朋友的。
a8穿梭在省城大街,不时便会引来路人神往的表情,就如同余山河所说,只要是上点道的人,都知道这辆车的主人是谁,几乎站在了省城权利的巅峰,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让人不羡慕呢?
但羡慕的同时,那些眼神还带着一些敬畏,因为多数人都知道姚青山之所以能够站在如此之高的位置,是因为脚下的无数白骨。
所谓屠一人是罪,屠万人是雄,便是此理。
车停靠在一条僻静街道的茶楼前,茶楼的名字很有意思,轻扬天下,而且大门紧闭,不像是在营业中。
等到姚青山和白殇下车之后,茶楼大门被打开,一个婉约女子气质不凡,站在门口相迎,淡绿长裙显得清醒脱俗,脸上不带半毫庸脂俗粉,要不是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眸子,她肯定能够称得上绝世佳人。
领着姚青山和白殇进入茶楼之后,女子便重新把门关上,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接待外客的地方。
“姚爷,你今天居然想起到我这小店来?”
茶楼内部与省城这座大城市格格不入,小溪流水,花团簇拥,木质小道两旁尽是潺潺而流的溪水,水中锦鲤时而浮出水面嬉戏,在小道尽头,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妇不可方物,颦笑间似乎能让天地为之失色,眉目如画,秋波流转。
即便是看到如此美女,姚青山依旧是无动于衷,直接和美妇擦肩而过,坐在上堂主位。
这个茶楼很奇怪,没有包厢,唯有一间堂屋,各类茶具倒是应有尽有,浑然天成的紫砂壶,巧夺天工的瓷壶,每一套都价值不菲,不过与美妇人比起来,仍旧逊色了许多,似乎有她在的地方,任何一切都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美人倾城,便是世间万物都无法与之匹敌。
第五十一章 花魁婉娘()
姚青山坐在主位,美妇人在一旁默默煮茶,一副红袖添香素手研磨的意境画面,配上这小院里的青山绿色,若不是姚青山眼中的那股戾气,倒是显得与世无争。
白殇和绿裙女子站在堂屋外,沉默得只能听见溪水潺潺而流的声音,偶有锦鲤欢腾扑出水面,也不过是砸起水花一闪而逝。
“你也会受伤?”
绿裙女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吕珊,不过即便是站在他身边认识多年的白殇也不知她的真实姓名。
“常走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白殇并未觉得受伤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相反,在没有姚青山站在面前时,他却有一股昂扬的战意,期待着下次相遇。
“姚爷好像很生气。”
吕珊疑惑的盯了一眼堂内,姚青山很少来,但每一次来,都是不同的心境,而这一次,又与以往不同,吕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姚青山那股戾气,她实在想不出有谁能让如今的姚青山如此生气。
“让婉娘知道你跟我讨论姚爷,你又该被罚打扫院子了吧?”
白殇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到吕珊的问题。
婉娘便是此刻为姚青山煮茶的美妇人,举手投足便是倾国倾城,男人垂涎三尺,女人自惭形秽。
吕珊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反驳。
“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
婉娘走到姚青山身边,体香胜茶香,与生俱来。
“婉娘,我给县城给你准备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轻扬天下。”
姚青山一饮而尽,毫不顾虑茶水烫口,硬生生咽了下去,怼他人狠的姚青山,对自己更狠。
婉娘脸色微变,她在这轻扬天下已经几年的时间,从不对外营业,姚青山一年也不过出现寥寥数次,但婉娘安乐这份清静,与世无争,她觉得挺好。
“怎么,在这清静小院住了几年,真把自己当圣女了?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天上人间的头牌,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下海任人鱼肉了。”
姚青山冷眼看着婉娘,语气中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由上往下。
婉娘脸色不变,应对从容,说道:“姚爷的要求,婉娘自然不敢拒绝,全听姚爷安排。”
“哼,我还以为你真把自己当圣女了。”
姚青山冷声一声,继续说道:“当年那些对你趋之若鹜的世家子弟,还有那些处高临深家伙,你能拉拢多少就拉拢多少。”
“是。”
“你这副皮囊我从未染指,留到今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你要是让我失望,我不介意辣手摧花。”
焚琴煮鹤的事情姚青山干过不少,即便是美如婉娘,他也没有放在眼里,对他来说,世间唯有权利才配得上他姚青山。
“是。”
“认识了那些人之后,在他们面前多多提及一个叫陈岩石的人,他和沈家浮屠关系不错,这一次既然那个冥顽老头想要为他出面,我就把沈家一起拉下水,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吹枕头风吗?挑拨离间用不着我教你吧。”
“是。”
狠狠喝了一口茶,姚青山离开了名为轻扬天下的茶居。
送走姚青山,婉娘神情依旧是云淡风轻,雷打不动的抚媚表情,当真是柔到了骨子里,这番风情,不知道有谁能消受得下。
“婉娘”
“吕珊,要变天了。”
婉娘抬头看着湛蓝天空,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回家了。”
“婉娘,我不走。”
吕珊咬着下嘴唇,一脸坚定的表情。
“世间纷争多是白骨堆叠而起,婉娘身不由己,可你还有回头路。”
婉娘怜惜的看着眼前的绿裙小娘,她本是有望夺得天上人间花魁名号,摆在她面前,有许多结识达官显贵的机会,一蹴而就就能飞上枝头,可她却跟着自己流落到此僻静小院,实在是委屈,而且这一次姚青山拿她当作工具,她注定会成为姚青山成功路上一堆不起眼的白骨,所以她不想害了吕珊。
天上人间花魁只是于民间流传,但上流社会的人对于花魁趋之若鹜,因为天上人间每一年评选而出的花魁,必然是天姿国色,虽然她们卖艺不卖身,可是能与花魁独处一室,哪怕只是喝上几杯酒,都足够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名为婉娘的人,曾连占鳌头五年之久,可想而知,她的美色何等惊艳天下。
有太多人为了花魁之争而头破血流,而几乎每一任的花魁,都是走了攀附权贵的路,唯独婉娘不同,她跟着姚青山来到了省城,定居于轻扬天下,但她心里知道,自己是姚青山的一颗棋子,就等着姚青山把她摆在棋盘之上,而今天,便是她落子的时候。
“婉娘,我不走。”
吕珊泫然欲泣,天上人间虽然有强大的后台支撑,但难免会出现一些侥幸之徒,吕珊就曾差点惨遭毒手,是婉娘冒着大风险救了她,才使得她走出水深火热,而且吕珊知道,那一次也有姚青山出面,所以即便婉娘不说,吕珊也知道婉娘的今天,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些关系。
“好好好,不走不走,但我们得收拾东西去垭县了。”
婉娘摸着吕珊的头,嘴角轻笑,百媚生花。
“恩。”
………
县城医院。
陈岩石隔壁床的断腿小伙此刻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轰碎了陈岩石的脑袋。
你让这么一个大美女扶你去厕所我忍了,你让她帮忙解裤子我也忍了,可是你让她帮你扶着扶着那种地方我就忍不了啊!
听着厕所里传来的声音,小伙儿只觉得天地色变,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流氓的人,绝色大美女可是用来温柔疼爱的,而不是用来做这种低贱流氓的事情。
小伙儿一脸悲壮,心想要是自己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恨不得能够每天捧在手心里好好爱惜,哪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呢?
“我不是扶着你的吗?”
厕所里传来了颜语芝不解的声音。
小伙儿更是欲哭无泪。
“不是,我让你扶着这里,不然我会尿不准的。”
小伙儿悲痛欲绝,恨不得切腹自尽。
“陈岩石,你别太过分。”
颜语芝咬牙切齿的愤怒终于让小伙儿心里好受了一些,高高在上的女神,总算是没被那无耻的家伙拉下神坛。
气冲冲的颜语芝从厕所里走出来,脸色娇艳欲滴,她怎么都没料到陈岩石竟然会有这么过分的要求。
不一会儿,陈岩石笑嘻嘻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也不觉得刚才自己有什么无耻的行径,倒是隔壁床那股杀人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不爽。
“不服?不服你也去找个女人来扶你。”
这番话扎心了,小伙儿掩面神伤。
陈岩石也不搭理,躺在床上,享受起了颜语芝的服侍。
“橘子好甜,再给我来点。”
“对对对,还有苹果,真脆。”
隔壁床小伙摁下了呼叫器,不一会儿便走来一个护士。
“16床什么事?”
“护士,我要求换病房。”
小伙欲哭无泪的说道。
“病房满了。”
“我可以选择死亡吗?”
………
这两天,张旺很是烦闷,他跟着余山河很多年,算是余山河手下的得力助手,也一直深得余山河的信任,可是这两天余山河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叫李健源的家伙,这摆明了是他要跟抢位置啊,他好歹也是跟着余山河打拼过江山的,如今余山河得势,他不能说万人之下,起码是余山河面前的大红人吧,整个县城,都得叫他一声旺哥,李健源算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上位了,一点战绩都没有,张旺不服气。
“旺哥,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一帮小弟围在张旺身边,以张旺如今的身份,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恨不得能帮张旺的鞋舔干净,在县城混得个出人头地。
张旺眼神里闪烁着冷冽,咬了咬牙说道:“最近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个李健源,跟余老大混得关系不错,跟进跟出,都没了我的地。”
“这事我们听说了,这小子就像是横空出世一样,一点没把旺哥放在眼里,旺哥,要不咱们教训这家伙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好歹?”
张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思量利弊,余山河肯定不希望看到手下内讧,但他也吃不了这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张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听说青龙巷那边有几个娘们不错,老子去泄泄火。”
一帮狗腿子拿着钱,心中了然。
萧月华还在念书,李健源既然承担起了照顾萧月华的责任,两人便住在了一起,还是那个巷子,每天李健源都会接送萧月华上下课,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当然,这也来源于萧月华父亲以前对他的照顾,所以他觉得理所应当。
正当两人走到巷口的时候,一帮蹲着抽烟的小混混突然站起身,六个人,挑衅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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