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久留。”
说着,青云道长拉起东方白的手,俩人一同往楼下跑去。
跑着跑着,东方白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放缓了脚步,掏出手机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写着四个字:青云道长!
他的身子立刻僵住了,机械的接通了电话,只听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老弟,路上堵的厉害,我现在”
青云道长后面说的什么,东方白根本没听见。他呆呆的看着前面拉着自己胳膊那个人的背影。
那人也停住了,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来,瞪着空荡荡的眼眶,咧开一张没有牙齿的嘴,笑了。
她拉长了声音,幽幽的说了一句:“快跟我走吧!”
大惊失色的东方白急忙再次举起了灭灵镜,然而那老太婆的速度更快,转眼间一闪而过,又不见了踪影。
这时再低头一看,东方白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已经站在了楼顶天台的最边缘,如果再往前走上一步,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他赶紧往后退,从天台上下来跑到了楼道里,这时发现楼梯好好的就在那儿。
东方白顺着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手里高高举着灭灵镜。
下到四楼的时候,忽听得一间屋子里传来呜呜的低声哭泣的声音。他走过去,仔细听了听,哭的是个女人。
到了屋子门口,就见在门框两边各写着一串红色的符咒,看样子是用血写上去的。
小心翼翼的进了门,走进里间屋,东方白看到此时地上坐着好几个人。
不,应该说是好几个鬼。因为他们有的浑身是血,面孔狰狞。有的干脆连头都没有。
看看并没有那个老太婆,他把灭灵镜放下了。
正在哭的是一个女人,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血泪。她看见东方白,三两下爬到他脚边说:“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东方白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那女人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他们又是谁?”
女人抹了抹眼睛说:“我们都是死在这栋大楼里的冤魂。被那老婆子稀里糊涂的害死也就算了,她还把我们的魂魄困在这里,隔几天就砍一个脑袋去煲汤,她要把我们都吃了!”
东方白头还是一次听说竟然还有吃鬼的鬼,心里有点发毛。
“因为门上的那两道符,所以你们出不去?”他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东方白走到门口,试图用手把门框上的血符擦下去。
哪知刚用手一碰,手指就钻心的疼痛,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他又掏出乌月到想把符刮下去,然而刀尖碰到以后就冒出一股白烟,根本刮不下去。
东方白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老太婆的法力果然了得。
正在着急的时候,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他探出头去一看,又是青云道长。
有了刚才的教训,东方白没有贸然过去,他冷冷的问:“你究竟是谁?”
青云道长一愣,随即说:“东方老弟,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东方白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猛的掏出灭灵镜,朝青云道长照过去。还好镜子并没有反应。
东方白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长,失礼了。”然后把刚才老太婆假冒他的情况告诉了他。
青云道长想了想说:“看来那个鬼道行不浅。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生前一定精通蛊术。你是中了她放的蛊了!”
东方白听完一惊。
道长这时拉过他的手,用小刀划破他十个手指的指尖,挤出的竟然是一滴滴黑血。
仔细看,那血黑色的液里面竟然有一些亮晶晶的极细的粉末。
“这是药蛊。你是怎么吃进身体里去的?”道长奇怪的问。
东方白猛然想起了刚才上楼的时候刮来的那阵怪风,这些粉末肯定就是在那阵风里卷过来被自己吸进去的。
这时再看周围,哪有什么黑夜和大雨,太阳发着柔和的光,刚刚要往下落。一看表,16:45。
东方白给青云道长看了门上写的那两道血符,问他是否有办法解开,自己好带这些冤魂离开。
道长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说:“这道符不好解,我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封灵符。恐怕只有等咱们消灭了那老鬼,这符才能解开吧!”
东方白回身安慰了地上的几个鬼魂几句,说自己很快会再回来,就跟青云道长离开了。
一边开车,东方白一边说:“那老太婆十分厉害,而且身手敏捷,我的灭灵镜居然照不到她!”
“你刚才说,她用那些鬼的脑袋煲汤?”道长问道。
东方白点了点头:“没错,我看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鬼喝鬼头汤”青云道长嘀嘀咕咕的说,又问,“你说她的穿着打扮看着像苗疆之人?”
“对。包头巾,绣边的阔腿阔袖衣裤,绣花鞋。我看很像。而且,她不是还会苗疆的蛊术!”
沉思了片刻,道长说:“照目前的情况分析,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生前很有可能是一个草鬼婆!”
东方白听青云道长说出这三个字,投去奇怪的目光:“道长,你说的草鬼婆是什么鬼?”
“草鬼婆又叫蛊婆,因为蛊在苗疆地区俗称草鬼。草鬼婆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养蛊的女人,她们十分阴狠凶恶,肚子里布满了蛊虫。”
顿了顿他又说:“我之所以猜她是草蛊婆,是因为草鬼婆肚子里的蛊虫有吸水的习惯。她们的家中每天都要放一大盆清水,趁没有人的时候她们会将肚子里的蛊虫都吐到盆里去,让它们吸水。”
“如今她变成了鬼,肚子里的蛊虫光靠喝水已经无法满足,所以她要喝鬼头汤来养蛊。”
东方白听完点了点头。
“凡是都要追根溯源。如果想消灭她,我们得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机缘出现在大楼的。”青云道长说。
“你说的对。我看到网上有一些关于这个的传闻,但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回去马上调查一下。”
把道长送到家,东方白回到药店,给李泽飞打了个电话,请他帮着调查一下这栋大楼当初是哪个工程队施工的,负责人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李泽飞就来到了药店。他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水根,奇怪的问:“东方,这位是”
东方白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新雇的伙计!”
水根憨笑着跟李泽飞打了招呼。
“哎,哥们,你这买卖越做越大啊!都雇上伙计了!”李泽飞打趣道。
东方白摆摆手,说:“一言难尽!行了,别扯没用的。有结果了吗?”
第六十七章 诡异石碑()
李泽飞递过来一个档案袋,说:“哥们办事就是这么靠谱!拿走不谢!”
打开档案袋,东方白看到里面有那栋大楼在城建部门备案的详细资料。很快的就找到了建筑施工队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孙剑的人。
东方白拍拍李泽飞的肩膀,说:“这效率,请收下我的膝盖!”
李泽飞说:“别尽动嘴,快给我说说,你要这个干嘛?有什么刺激的案件?”
东方白就把昨天下午在“自杀大楼”的遭遇跟他大致讲了。
李泽飞替他捏了把汗,说:“这么凶啊!那你可一定小心啊!”
“嗯。”东方白点点头,“我这就去找这个孙剑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李泽飞说:“带上我一起吧!”
东方白点点头,关了药店的门,又嘱咐水根出去别闯祸,跟李泽飞开车走了。
按照资料上的电话,东方白打了过去。以谈生意为名,问清了孙老板现在的位置,二人驱车往市郊一个施工现场开去。
到了工地上,看到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的。他们打听着,在临时指挥办公室找到了孙剑。
孙老板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的。见到两人很热情的上前握手:“二位快请坐。”说着递过烟来。
东方白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孙老板,其实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市中心那栋烂尾楼的情况。”
一听这话,孙老板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那栋楼,妈的算我倒霉。我不想再提了,你们赶紧走吧!”
东方白眉角一挑,说:“据我所知,因为出了人命,那个项目的资金链断了,你们收不回款,一定赔了不少吧!”
李泽飞接着说:“实不相瞒,这位,是捉鬼大师。如果你配合,他可以帮你把鬼消灭掉。到时候那楼没问题了,地理位置又那么好,肯定就会有人愿意接手,你的欠款就有指望收回来了!”
孙剑听他们说的有道理,略一思忖,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出了那栋大楼刚开工时发生的怪事。
去年,开发商找到孙老板的建筑工程队,把大楼的项目包给了他。刚开始挖地基的时候,挖掘机挖到了一个石碑。
工人不敢擅自做主,就叫来了孙老板。他到现场一看,那块石碑可非同一般。
说是石碑,其实更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墩。
它的一面上嵌着一个类似于抽屉的小石盒子。另一面有一圈长方形的凹槽,沿着凹槽一抠,就掀开了一个薄薄的石盖。里面竟然附着一块好像是人皮一样的东西,上面写满了奇怪的文字。
孙老板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石碑,里面附着皮,竟然还没有腐烂!他又费力的抽出小石盒子,里面是一捧灰,被瞬间刮过的一阵风吹散了。
他看着这块石碑,觉得有可能是文物。他想如果让外界知道了,没准会带来一些麻烦,影响工程进度。
于是他找了几个心腹的工人,把这块石碑运到了北郊的一片密林里,挖了个坑,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成想没过多久,工地上接触过那个石碑的三个工人都离奇的死了。
一时间流言四起,说这工地上不干净。
工人们纷纷撤了,投资商扛不住舆论也要撤资。开发商老板为了平息事态,晚上自己进了工地,第二天竟然也死了。
这之后工程就停工了,然而死亡事件却还在继续。
孙老板说到这儿,揉了揉太阳穴,说:“我特么没做好梦啊,接了这么个邪门的工程!不过万幸我没碰过那石碑,不然唉!”
东方白点了点头,问:“你能把埋石碑的地方说的再具体一点吗?”
孙老板想了想,说:“哦,他们当时埋完了还给我发了张照片,我找找看删了没有。”
他拿出手机翻起照片来。好半天,他说:“哎,在这儿了!”
东方白两人凑近了看,是在一片树林里,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标。
不过东方白眼尖,看到背景里有一棵树,大概是由于病虫害的原因,长了满树的大疙瘩。
李泽飞掏出手机翻拍了一张,谢过孙老板,二人离开了。
在车上,东方白给青云道长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道长说一会儿在北郊的树林里碰面。
半个小时后,道长也赶到了树林,跟东方白二人汇合了。
看着照片,他们在树林中比对背景,寻找那棵长满疙瘩的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树林深处找到了那棵树。
三个人挥起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