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了一声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表哥家里。
田喜看到表弟这个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问情况。
表弟就把刚才在村口遇到的诡事告诉了他。
田喜听完脸色大变,说:“你跟那个老太太搭讪了?”
表弟点点头。
“坏了!唉,也怪我,光忙活了,忘了提前告诉你一声。”
“表哥,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人是鬼啊?”
“当然不是人啊!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叫黄二婶,以前也是大王庄的村民。这话说起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四十年代初抗战那会儿,有一次,反动军阀打着支持抗日的旗号到大王庄村来抓壮丁。
名义上是为抗战,其实就是从老百姓身上榨取钱财,敲诈勒索。不愿意出丁的人家,就得交壮丁费了事。
村子里没钱的人家,能逃的都逃进山里躲了起来。
黄二婶的丈夫早死,身边只有一个儿子大兴,是个残疾人,脚有点跛。走路不便还没来的及逃跑,就被军队抓了去。
黄二婶急疯了,赶紧去找保长,砸锅卖铁凑齐壮丁费交了上去。
谁知道保长是个阴险小人,借机捞好处。把给他个人送了钱的一家的儿子放了,拿大兴去顶账。
他告诉黄二婶说,村子里的壮丁数不够,还差一个,只好把大兴交上去充数了。
大兴被抓走以后,黄二婶就变的疯疯癫癫的了。整天在村子里游荡,嘴里念叨着:“还差一个啊还差一个”
又过了几年,传来消息,说大兴在战场上阵亡了。
黄二婶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大槐树上。
打那儿以后,村里总有人去那棵树上上吊。有的被救下来,有的就死了。
人们私底下都说一准是黄二婶阴魂不散在那里作祟。
后来保长带人去想把树砍了。
但是其中一个人抡起斧子砍了没几下,斧子的铁头竟然脱落,一下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削在保长的脖子上。
保长当时就身首异处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提砍树的事情了。
“我们这里晚上如果走夜路,都绕开那片槐树走。就算不巧碰到了那个老太太,也低头赶紧躲开,绝对不会跟她说话!”
听田喜讲完,他表弟也有点害怕。
不过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说了一会儿,又扯了点闲篇,害怕劲过去了,就各自睡觉去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田喜就被一阵砸门的声音吵醒了。
一个村民跑来急火火的说:“你快去看看吧,大槐树那里吊死一个人。他们说,是你表弟!”
田喜顿时脑袋发懵,赶紧跑到侧屋一看,表弟果然不在。
他鞋都没穿好,飞奔着跑到大槐树那里一看,树上晃晃悠悠吊着的,真的是自己的表弟
林老汉讲到这儿,看了看东方白:“小伙子,你相信鬼神之说吧?”
东方白点点头。
林老汉接着说:“后来又过了几年,一个晚上,那棵树被炸雷劈了,这里才算安生了。”
话锋一转,他又说:“这几十年来也没什么事。谁知最近几天,这就剩一半的枯树竟然接连钻出了两个嫩芽。而且你看,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长出枝条了!”
东方白说:“据我猜测,是因为这蚂蝗把血吐到了泥土里,这棵树才会枯枝发新芽的。”
“黄二婶的鬼魂一直在这棵树里,那次雷劈伤了她的元气,她只好蛰伏起来。恐怕早已经跟树融为一体了。如今槐树吸了人血,助长了阴气,所以她又蠢蠢欲动了。”
东方白又问:“这里以前闹过蚂蝗吗?”
林老汉摇摇头说:“这小河水很清,也不算深,经常有人下河游泳,从来没听说谁碰到过蚂蝗。”
“看来不是土生土长的。那就怪了,那么个大家伙,为什么要游到这小河沟里来的呢?”东方白自言自语的说。
正在这时,一阵冷嗖嗖的阴风刮过来,那个矮墩墩的老太太又在了槐树底下现身了。
“黄二婶!”林老汉不禁叫了起来,不由的往东方白身后躲了躲。
“那东西是前几日从滨河游过来的。”老太太一开口,发出了空洞苍白的声音。
“它修炼了得有百十来年,已经开了眼,很快就要有人形了。那日它到树下产卵,我吸收了它的血气,这才缓过来”
原来,几天以前,这只巨型蚂蝗不知道为什么从滨河主河道游到了这里。
说来也巧,它正好钻进了那棵残槐树下的土里产卵。在血气的浸润下,黄二婶的元气有所恢复。
“我让它今晚在那桥下等着,肯定能饱餐一顿。条件就是,它要把吸到的一部分血液分给我。”
东方白怒道:“那阵狂风是你弄的?”
黄二婶阴狠狠的说:“没错!不过就因为你多管闲事,我才吃了个半饱!”
她的声音里透出了恨意。
“你虽说生前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害人哪!”林老汉在东方白身后小声嘟囔。
“哈哈哈”黄二婶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我就是要害人,我要把你们都杀了,给我的大兴抵命!”
东方白连忙掏出了灭灵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举起镜子朝黄二婶照了过去。
那鬼魂一闪身迅速又躲回了树里。
“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东方白冷哼了一声说。
他从包里掏出翻天印的天镇符,用乌月刀一下子钉进了树干里。
就见大槐树竟然微微抖动,刀口的地方冒出了黑烟。
片刻以后,黄二婶惨叫一声,从树里窜出来现了形,倒在了一旁的泥土地上。
想来这老鬼被雷劈以后元气大伤,靠吸收槐树的阴气才勉强维持原神不灭。如今虽说吸了一点鲜血,但是法力肯定还是不济。
东方白没有犹豫,迅速举起灭灵镜照过去。
随着镜面白光闪过,黄二婶化作了一缕灰烟,消失不见了。
再看那棵树,新长出来的枝条眼见着慢慢枯萎下去。最后整棵树又变的毫无生机,一团死气了。
林老汉惊魂未定的说:“多亏了你啊小伙子,要不然等黄二婶成了气候,我们村子不知道又要遭什么殃喽!”
第二天,当村民们看到树下倒着那么大的一只蚂蝗时,都惊呆了。
为了斩草除根,东方白跟村长说最好把残槐彻底砍掉。村民们一起动手,终于把这棵槐树连根掀翻了。
中午在老罗家吃的午饭,村长和几个村民也来了,算是送行。
东方白问:“罗叔,咱村这条河是从滨河下游的一个支流流过来的吧?”
老罗点点头。
饭后,东方白别过大家,离开了大王庄村。
他没有急着出村,而是一路沿着小河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琢磨那个在他头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乘船遇险()
东方白想的没错,那只巨大的蚂蝗,修炼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宽阔的主河道里游到这个清浅的小河沟里来。
一定有什么诱因。他隐隐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往前走了一段,前面一大片水田拦住了去路,走不过去了。
东方白这才找了条小路出了村子。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了。他直接把车到滨河边上打算转一圈。
停好了车,他溜溜达达走到解放北路的闸桥附近。
走下亲水平台,看到有几只观光的小船正在招揽客人,吆喝着“上船就走”。
好像只有外地的游客愿意坐船游滨河。作为土生土长的海滨人,他愣是从来没坐过滨河的游船。
一时间来了兴致,他交钱上了船。
小船不大,这会儿除了自己,还有一对游客母子。
孩子大概五六岁。年轻的妈妈从上了船就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小男孩则充满好奇的左瞧右看。
船家一边划船一边跟东方白唠嗑。望着暗绿色的水面,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只蚂蝗。
这一段河道的水质不是太好,河水比较浑浊,浓绿的水藻浮萍布满了河面。
小船慢慢悠悠往前划,走着走着,东方白恍惚间看到在自己右手的船舷旁边,飘着两团浓密的水藻。
跟旁边水面上的水藻不同的是,这两团水藻似乎在跟着船一起往前走。
这时就见那个小男孩站了起来,随手拿起船里的一根木杆子,伸进水里就去捞其中一团水藻。
但小孩子力气小,捞了半天也捞不上来。
这时小船猛然间剧烈的一晃,男孩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东方白喊了一声“小心”,伸手去抓时,孩子已经掉进了水里。
年轻的妈妈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呆呆的愣在哪儿。
东方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孩子托了起来。
这时候妈妈才回过神来,大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东方白托着孩子游到船边,船家和孩子妈妈赶紧伸手把孩子拉了上来。
此时孩子被水呛的脸色发青,一个劲的抽气,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妈妈紧紧抱着孩子又是捶背又是揉肚子。好半天孩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方白扒着船帮,船家俯下身,伸手刚要正把他也拉上来时,忽然脸色大变。
他盯着东方白身后的水面,惊恐的冲旁边的船大喊:“有鲨,快跑!”
东方白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觉得奇怪,河里怎么会有鲨鱼?
转身看去,除了离自己不远处有两团水藻飘飘摇摇,并不见什么异动。
这时,回过身,不止眼前的小船,周围另外几条小船也都像见了鬼似的,调头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就把东方白一个人丢在了水里。
他挥着手喊道:“哎——”
话没说完,他听见身后有动静。再次转身看,只见那两团水藻摇晃着浮了起来,
直到这时东方白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水藻,而是人的头发!
此时,两颗人头从水下漂了上来。不仅是头,还露出半个肩膀。
两具被河水泡的肿胀变形的尸体就站在了东方白的眼前。
他们的眼睛大睁着,眼珠混沌一片。但好像看得见似的,都直勾勾的盯着东方白。
虽说东方白水性不错,可是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两个诡异的尸体,他吓的不轻,不由得扑腾了几下才踩着水停稳。
河里的浮尸见过不少,可是还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直杵杵立在水里的。
想想他们刚才还跟着船一起行走了一段时间,东方白有点不寒而栗。
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腿上一紧,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小腿。
毫无防备,他一下子就被拽了下去,没了顶,呛了一大口水。
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连蹬带踹,挣扎着浮上了水面。然而水里那双手并没有放开,还在用力把他往下拉。
东方白不停的拨水,一沉一浮,跟水下那双手较力。
渐渐的他感觉体力不支,又呛了几口水后,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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