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数呢？”
离玉忍不住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苏林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甚至于，连孔圣也不知道天数到底为何物，只知道业力不敌愿力，愿力却不敌天数，或许孔圣现在也正在追寻天数的大道上吧！”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天数到底是什么，又要如何去获得，但是苏林这一番却是将整个天仁大陆思想之道的力量体系了解清楚了。之前他还以为诗词字画现象的法术和神通便已经神奇非凡，可是现在才知道，那些只是术法末枝，思想之道真正的根本便在于业力和愿力，业力是度己，愿力是度人。
“连圣人孔子都不知道的天数？那想必也不是我等可以追求和质问的了，真乃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洪离玉的双眼也透露出一阵迷茫来，疑惑了片刻之后，便也释然一笑，一边驾马一边同苏林交谈，三匹骏马并排一道，齐齐地跨过万里长城关隘，正式地奔向那关外的蛮荒之地。
“然也！离玉兄也不必执着于天数，我等方才成为童生，未来的文位之道还十分遥远。展望未来不如着眼当下，我知离玉兄之前都在关外历练，可知道这一次我们前要去的关外人族重镇的基本概况？”
苏林阅读的那些古籍，大部分对于关外蛮荒之地的记载都模棱两可，甚至有刻意丑化的嫌疑。尤其是近千年来，人族在关外的一些发展，建立了数个贸易重镇，专门有往来商人从事蛮荒之地的货殖贸易。
这些商人甚至有与蛮族和妖族做生意，互通有无，为关内人族带来蛮荒之中的各种灵药和宝物，也为蛮族和妖族带来人族思想文明的各种产物。因为是对双方都有利之事，人族的各国国君，也都默认了这些关外贸易重镇和商人的存在。
“这我倒是知晓一些。此次我们要去的，便是距离吴国万里长城关隘数百里外的四通镇。四通镇与八达镇，乃是吴国关外的两座贸易重镇。一会儿我们到达镇中，便能见到人族、蛮族、妖族共同生活在一起交流的奇异场景。嘻嘻……苏林，希望你见到那些牛头马面的蛮族人不要被吓坏噢！”
洪离玉嫣然一笑，加上驾马的英姿，竟然让苏林想起了古籍里记载的代父从军的女将军花木兰，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以至于苏林的心中都忍不住幻想着，如果这洪离玉真的是女扮男装该多好啊！
“苏兄，快看……前面就是四通镇了。你放心，我袁家在四通镇也有商铺，一会儿我们可以到我袁家商铺稍作休整，甚至我可以出面做主，从商铺珍宝楼当中挑选一件文宝或者妖宝，赠送与苏兄。”
袁暮很是慷慨地说道，而苏林朝着正前往望去，果然在莽莽大漠之上，竟然矗立着这么一座宏伟繁华的关外重镇，距离已经不到二十里，苏林一行人便可以看到十数道商队，车马仆从，也朝着四通镇而去，好不热闹。更有那蛮族之人，个个身强体壮，虽有人形，却是兽首，细细看去，怒目恶面，甚是吓人。
第四十七章 雾雨精灵
“此处便是关外四通镇，尔等可先入镇中稍作休整，熟悉关外蛮荒之氛围。此处虽人、蛮、妖族混杂，但是却也有我人族一名半圣张正知坐镇，维持贸易秩序，尔等只要不招惹妖蛮，便无大碍。”
一行人到达四通镇城楼之前，大学士洪景章率先下马，对一众案首吩咐道，“此次案首童生试炼之地便是在雾雨迷踪林，尔等可自行进入镇中购置文宝妖宝，为捉补雾雨精灵做准备。试炼结束，一只雾雨精灵，可当一百功名点。”
“试炼的任务，竟然是抓捕雾雨精灵？而且一只雾雨精灵价值一百功名点，岂不是说，我要是抓到十只雾雨精灵，功名就足够担任一方县令了？”
有案首童生闻言便激动地道，吴国的官职都是同功名榜挂钩的，只要功名点足够多，就算是童生文位，别说是县令了，就算是太傅太师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名童生话音才刚落，便立刻有人泼冷水道：“如果雾雨精灵真的如此容易捕获，就不值一百功名点了。你要知道，整个雾雨迷踪林，每年进入其中的儒士和蛮族妖族不下数千人，但是真正出产的雾雨精灵不超过一百只。我们这六十七名案首童生联合起来，能够抓到十只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的确。而且，我们必须几人组成一队，制定各种方案，甚至需要用不同的文宝和妖宝设下阵法陷阱，才有可能抓捕到雾雨精灵。否则，单单凭借我们这案首童生区区两砖的圣力，根本不可能抓捕到雾雨精灵。”
京城案首林万经下了马，也是颌首点头说道，“我林家在四通镇中有琳琅朱玉楼，其中的文宝妖宝无数，此次同我组队抓捕雾雨精灵者，可由我琳琅朱玉楼免费提供文宝和妖宝。不过，最后抓捕到的雾雨精灵我需要占五成，剩下的按照诸位出力多少均分如何？”
一到这四通镇，林万经便展现出了他的号召力和林家强大的财力，笑着招揽众人，尤其是对苏林和洪离玉以圣言开智的二人尤其上心，单独上前拱手邀请道：“苏兄、洪兄，我林家在四通镇略有家业，提供一些文宝妖宝不成问题。而且，苏兄和洪兄只要听从我的指示，一同布置阵法陷阱抓捕雾雨精灵，虽然最后功名点要进行再分配，但是也必然会比你们单独行动收获更多的。”
“多谢林兄好意，不过方才我已经同苏林和袁暮二人商量好了，我们三人一组便可，就不劳烦林兄了。时间紧迫，我们先行告辞了。”
苏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回答，洪离玉便立刻拱手替苏林谢绝了林万经的邀请，然后一只手就拉着苏林往四通镇内走去。
“哎……苏兄、洪兄，等等我啊！”袁暮见状，也赶紧追上去，叫道，“我家的珍宝楼在那边，对……那边……不是这边啊！”
而苏林被洪离玉这么牵着手拉着，心里面竟然有一股莫名地感觉，洪离玉的小手细腻光滑，温软如玉。
“等……等等，离玉，你这是要拉着我往哪儿去？方才为什么要替我做主拒绝了林万经的邀请？我是我，你是你，你凭什么替我应答？”
苏林定住身体，想要甩开洪离玉的手，却偏偏被洪离玉抓得紧紧地，就开口瞪着她道。
“那林万经不过就是跟我们客气一番罢了，抓捕雾雨精灵，就算是秀才的圣力，也不一定能发挥到作用，主要还是靠文宝妖宝的阵法陷阱。更何况，苏林，你跟着我一起，我保证你能抓到至少三只雾雨精灵，比跟着林万经强多了。”
洪离玉转身对苏林正色道，“我有特殊的办法，可以抓捕雾雨精灵。”
“特殊的办法？”苏林其实对于雾雨精灵一点都不了解，便边走边问道，“雾雨精灵到底是什么？”
“等……等我！苏兄，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追上来的袁暮随口就答道，“在关外蛮荒之地，有着许多神奇的秘境险地。其中有一处，距离这四通镇不过八十里，叫做雾雨迷踪林。这是一片常年被阴雨和浓雾笼罩住的丛林，其中孕育而生有一种神奇的精灵，叫做雾雨精灵。这种雾雨精灵，抓捕到之后，送往关内干旱之地，每一只雾雨精灵可化作大雨三日，能够非常有效地治理旱灾。所以官府对外以十万两白银的高价收购，如果是我们这些士子抓捕到，便可兑换功名榜上一百点的功名。”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天地之间竟然可以生成雾雨精灵这样的灵物。不过这雾雨精灵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捕捉到的，如同方才那林万经所言，需要借助文宝或者妖宝布置阵法陷阱了。”
一路朝着袁暮家族的珍宝楼走去，苏林看着街头来来往往形态各异的蛮族和妖族，心中便也暗暗惊骇起来。只见蛮族之人，有马面的马蛮人，牛头的牛蛮人，狼首的狼人，个个身强力壮，气血旺盛，苏林被他们狠狠盯上一眼，便会觉得有一股气息侵袭，智海涌动起来。
而妖族却反而精致得多，虽然大多数也是一半人形一半兽形，但是比起蛮族人的野蛮气息，多了一丝灵气。苏林知道，这和二族力量根本来源的不同有关，蛮族之人好血食，崇尚肉体力量，但是妖族却是修炼妖灵之力，从日月精华当中粹取力量。
“苏兄和洪兄放心，我袁暮虽然并不是袁家的嫡子，但是从珍宝楼中暂时借出几件文宝妖宝，还是没有问题的。苏兄和洪兄暂且坐下品茶，我这就去将大掌柜给唤来。”袁暮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带着苏林和洪离玉走进了自家的珍宝楼当中。
“袁兴大掌柜何在？我乃建安府三公子袁暮。”
一进入珍宝楼内，袁暮就以主人的做派让苏林和洪离玉坐下饮茶，然后就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冲着珍宝楼内的伙计唤道。
“三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将大掌柜叫来。”一见家族三公子大驾，伙计赶忙往内堂去叫大掌柜了。
而此时，在珍宝楼的内堂，大掌柜袁兴正同袁家嫡子大公子袁棋商谈着珍宝楼的经营事宜，那伙计便慌忙闯了进来叫道：“大掌柜，三公子袁暮来了，让您出去一趟见他呢！”
“三公子袁暮？好，你让三公子稍后片刻，我马上出去。”袁兴是袁家的奴仆，被赐袁姓，并没有文位修为，只是精通商道，替袁家掌管这四通镇内的珍宝楼。如今听到三公子袁暮来了，便稍整衣衫，对坐在对面的大公子袁棋道，“大公子，三公子此次高中一县案首，想必此时来四通镇定然是为了关外试炼，来珍宝楼借用文宝妖宝了。老奴先且失陪，前去招呼一番三公子，稍后再同大公子商谈收购陨心矿的事宜。”
“行！大掌柜且先去，一会儿我也出去见见我这聪慧的案首三弟。”
袁棋很大方的拱手一笑，但是在袁兴出去之后，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地讥讽道：“好一个袁暮，别以为考上一个案首就可以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袁家这一代的第一人。当年我若不是碰上了万朝远这样的妖孽天才，岂能夺不到案首之位？”
说起案首二字，就仿佛触碰到了袁棋心中的痛处，不过他毕竟已经是秀才文位的儒士，智窍当中的圣砖琉璃如同一盏孤灯，瞬间将方才的负面情绪给压制了下来。
“三公子来了！老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大掌柜袁兴弓着身子，笑脸迎人，对着袁暮恭贺道，“老奴恭喜三公子夺得一县案首，为我袁家争光了啊！”
“哈哈！大掌柜的客气了，大掌柜替我袁家掌管四通镇的生意，同样也是劳苦功高啊！”袁暮被自家大掌柜如此恭维，心中也是一阵舒坦，然后立马向大掌柜介绍苏林和洪离玉道，“大掌柜，这二位乃是和我一榜的案首童生，天才儒士，也是我的好友，苏林苏兄和洪离玉洪兄。今日我们正是为了试炼捕捉雾雨精灵，特地来珍宝楼借用几件趁手的文宝妖宝的。还请大掌柜的将珍宝楼中的妖宝都展示出来，供苏兄和洪兄挑选……”
“好说！好说！三公子的好友，便是我袁家的朋友。苏公子、洪公子，请随老奴来，文宝妖宝都在楼上……”大掌柜袁兴乐呵呵地对苏林和洪离玉客气道。
“辛苦大掌柜的了。”
人家对他客气，苏林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珍宝楼，在四通镇内只能算是中等的规模，一楼摆放的都是一些蛮荒之地的普通灵物材料，是制作文宝和妖宝所需。
“文宝是凝聚儒士精神思想力量的宝物，而妖宝则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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