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盛有木就感觉有蛛丝样的东西在脸上晃荡,开始还不在意,只是用手将它拂去。后面的靳兰心也感觉到了,女人心细,她就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封闭的地方,咋还会有蜘蛛喃,而且这丝又韧又粘,不大象蛛丝噢?”盛有木也发现了,这确实不象是蛛丝,这些丝当用手去拂时,它竟还会自动的收回去,而且它还怕光,即使是应急灯那微弱的光线也会让它一阵猛缩。
盛有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比别处宽阔多了,洞壁也湿润起来。越往前走,这种蛛丝就越密越粗,不只是顶上,现在是洞壁,甚至是地上都有那蛛丝伸展出来,它们的指向都是这两个移动的物体。现在不能称为蛛丝了,因为它太粗了,竟是一只只惨白的触手,正慢慢地将二人的手脚缠绕。脚下也不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软绵绵的,让人欲行却难。
待用灯光一照,盛有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石壁上及地上不知何时竟密密麻麻地吸附着许多象蜗牛一样蠕动的软体动物。形状象是一只只大型的水母,大大的头帽部分和长长的触须长达两三米,在湿润的环境中摸索着伸向它们的目标-两个移动的活人。刚才那些如蛛丝样的细丝,只是那些它们的小型同类的触须,当时没有引起盛有木他们的注意,才会让二人落入了它们大型同类的包围之中。盛有木暗想,这不象是已知的生物,也不会是当初映真子布的机关,最有可能就是某种未知的生物无意间潜入此处,适应了此处的环境,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繁荣昌盛起来,这么大的数量,不知以什么为食。既然不是布的局,那要对付起来就是难上加难了。就在他急思对策之时,就听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是靳兰心的声音,他急忙转头去看。这一看,吓得他三魂升天,七魄出窍。他的爱人-靳兰心的整个头部,被那个象水母样的怪物的头帽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靳兰心的双手正与那众多的触手作徒劳的搏斗,照此下去,靳兰心不被它的触手勒死,也会被窒息而亡!望着此时顶着水母样的怪物的靳兰心就如一个有着惨白头发的无面厉鬼,恐怖至极。盛有木就欲施救,才发现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此时手脚均被那些怪物的触手缠满了。而这些怪物的身上此时都泛着惨白的荧光,将周围映照得清清楚楚,难道是它们进攻的迅号,因为正有大量的怪物慢慢地围聚过来。
第四十六章 绝处是否能逢生
此时的靳兰心已被那些触须包成了一个大茧;她竟然能立于不倒;很佩服她的毅力。情况万分危急;盛有木大吼一声;硬生生地将那些缠绕他的那些触须挣断。那白色的粘稠的汁液糊了他一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跨过去;手脚并用地将靳兰心从茧中剥了出来。
首先是将扣在她头上的那怪物的比脸盆还大的头盆部分剥开;可它包得太紧了;身体又软又绵;搬都搬不开!盛有木就用双手发疯般地用力撕扯;将那如橡皮一样韧的怪物的皮肤撕开扯烂。终于将靳兰心的脸露了出来。被撕烂的怪物身体内喷溅出的白色的极腥臭的粘稠的汁液;粘了他们满脸;差点睁不开眼。透过那粘液仍可见靳兰心被涨的发紫的脸。此时的她正在大口地喘气;让盛有木心疼不已。
还未等二人说上话;他们已紧紧地贴面靠在了一起。并不是他们的激情相拥;而是他俩已被更多的怪物的触手缠绕;连同他们背上的大包;一起被结成了一个更大的茧!
这些象水母一样的未知怪物;将他俩作为优质蛋白质;正准备当作美味享用;分而食之呢。在这些粘糊糊的触须包缠之下;二人动弹不得。想想作为万物主宰自栩为高级生物的人类;竟要成为这些低等的未知的生物的腹中餐;真的感到很悲哀!他们这样被这些东西吃了;也算作了回同命鸳鸯!只是有些窝囊:这样的在这个世界如此彻底地;不留痕迹的消失。算啥嘛?!
就在盛有木意识迷离之时;他潜意识地启动了御剑诀。那把已通灵的桃木剑;立刻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图。马上精芒暴长;它的剑芒很快就将那些包缠在盛有木腰部的众多触手切断。它那耀眼的红芒;将那些正欲伸来的众多触须激了回去;缠在二人身上的触须也有了些松动。盛有木趁机加大功力;将剑芒变得更长更红更耀眼!那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们的触须;纷纷缩了回去。那些缠绕在二人身上的触须;哪里受得了如此重击;非断即损;余者纷纷溃退。二人得以解围。
靳兰心一缓过劲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抱着盛有木放声大哭。所以说女人再强;也有柔弱的一面。即使对受过特殊训练的女警靳兰心来说;也不例外!她也算撑得久的了;换成其他女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尖叫了。盛有木有些内疚;毕竟是他带她来涉此险境的。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将木剑擎在手中;防止那些触手的再次攻击。靳兰心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拉着盛有木的手向前移动。
有木剑在手;盛有木镇定多了。途中也有几只水母形的软体怪物攻来;都让盛有木干净利落地劈为几片;余者不敢妄动;都围聚过去争食同伴的尸体。在这里如此现成的养料;岂能白白浪费!这种残忍和无知;才是这些低等生物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真谛!
如果盛有木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突出这些低等生物的包围;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这些低等生物能够生存的三样绝招:数量、适应力、无知;这才真正显现出来。庞大的数量;可以保证有源源不断的攻击力;超强的适应性;让它们很快就适应了那剑气红芒;不再害怕的再次围上前来;所谓无知者无畏;鸟为食亡;他们不知比鸟要低等好多!它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食物和繁殖;有食物在前;那一定会勇往直前;不计生死。反正它们的死;对拥有庞大数量的种群来说并无损失;还可以废物利用嘛。
眼看着那些怪物又围了上来;此时盛有木的应急灯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好在那些软体怪物身上的惨白荧光更亮了;把这个宽阔的洞府映照得清清楚楚。从它们身上的增强的荧光来看;更猛烈地围攻即将开始!盛有木的木剑虽舞得滴水不漏;可渐渐地也难以完全封住潮水般涌来的触须。有些还触及了他们的身体;他不得不用剑不停地砍削;如果再让那些触须缠绕上身体;那是断难有活命的机会了!看来用剑已不能抵挡这群贪婪的食客了;得赶紧另想它法。
望着那些令人发麻的;有着圆圆的脸盆大小的头帽身体;和长长触须的软体怪物。盛有木情急之下;忽然来了灵感:何不用震心术;将它们那些有着圆圆的腔体的身体震碎喃?!其实这种震心术就是武术中的“狮吼功”!用超强的声波来引起敌人腔体激烈而巨大的共振而爆裂;从而毙敌。这种功法极其凶残;所以江湖上很少用。在此危急关头;盛有木也不顾啥江湖道义了;还是保命要紧!再说和这些低等生物讲道义;那不是范傻吗?!他还未用过这种法术;知道其关键是要掌握好声波的频率;让对方的腔体发生强烈地共振;越剧烈越好!也就是对方的腔体爆裂得越快;死得也越快。
于是教了一些口诀给靳兰心;并教她大声的不停地念。这也是法术为了免伤自己人而发明的口诀;其实这也无啥奥秘;只是让念口诀之人在大声念口诀之时;自身的腔体形状也会改变;从而避免了共振的发生;自己也就免受了伤害。一听到靳兰心已会大声熟练地念口诀了;盛有木气沉丹田;口中默念咒语;催动震心术。就听他不知从哪儿发出了悠长低沉的吼叫。其声极具震撼力;连正大声念口诀的靳兰心;都被那种气势给吓了一跳。象雷声!却比雷声更慑人心魂;似狮吼!却比狮吼强横百倍。她不敢分心;继续专心而大声地念她的口诀。
为啥盛有木不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喃?其实他先思考过:要让怪物们那么大的腔体发生共振;高频肯定不行!只有低频才管用!
他的低频的超强声波;果然起作用了!那些软体怪物;不仅缩回了它们的密密麻麻的触须;而且它们那圆盆状的身体;也开始激烈地颤抖起来。随着盛有木不断地调整频率和声强;那些未知的象水母一样的怪物的头帽部分圆圆地鼓涨起来;象一个个大皮球。当盛有木的频率调到了恰到好处;那些皮球的承受力也到了极限;纷纷象鞭炮一样乒乒乓乓炸裂开来。
在这鞭炮声中;盛有木拉着靳兰心边吼边跑了二十余米;淌过了一条齐腰深的地下河。还好!水下没受到攻击;过河上了对面的石洞;再也没有了爆裂声。原来这里已不是它们的势力范围;河那边低洼潮湿的石洞;才是它们的栖息之所!而河这边的石洞明显高朗干燥得多;它们的食场应在地下河里;为了贪吃白白地丢了性命;何苦喃!
靳兰心看着那些爆裂而亡的软体动物;却又起了女人的慈悲心肠:“它们也真可怜!”盛有木不竟暗笑她的乱表同情心;刚才被它们缠得哇哇乱叫的时侯;咋不说它们可怜喃?当时连叹自己可怜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平安了;却又发起善心了;真不懂这些女人!靳兰心看出了他的不解;于是又说道:“毕竟是我们侵入了它们的领地;是我们挑起的杀戮!”盛有木只有安慰她:这就是生存的残酷!再说死伤的那些根本就不能对它们的种群构成威胁。说不定我们还做了件好事;加快了它们的进化呢!是不是进化得更厉害了;盛有木想都不敢去想;就现在这样都够可怕的了。
看到二人的糊满粘液的狼狈相;靳兰心坚持要到河边洗洗再走。盛有木没法;只有陪她前往。心里暗想:女人总喜欢不分时间地点的臭美!心里说千万不要再碰到那些可怕的软体动物!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些众多的软体动物们;正在津津有味地争食它们死去同伴发光的尸体呢!有那现成的美味在;哪个还愿意在这地下河内辛苦觅食喃!看来懒惰是生物的共性;这些低等生物们也不能避免。所以他们能从容地将身上洗干净;又吃了些干粮才上路。
盛有木打开了最后的一盏应急灯;领着他们继续前进。两人无语地又走了上百米;疲惫得连说话都觉得累了。前面却没路了;难道是走岔了!要再倒回去;盛有木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他真怕再面对那些可怕的软体动物;不知它们的尸体盛宴吃完没有!现在他们就象被人堵了洞的老鼠;进退不得了。
第四十七章 柳暗花明
在这进退无路的情况下,本已体力透支的两人此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颓然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不是他们无毅力不坚强,而是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是否要重走危险路。盛有木将他们走的每步都想过了,均是环环相扣,应该不会出错的。
靳兰心无力地说:“太困了,真想在这儿睡一觉!”盛有木赶紧说:“千万不要睡,这儿寒气逼人,咱们又一身湿衣,睡着了肯定生病,现在得想办法尽快出去。”“可哪儿才是出路啊!”这句话说到了盛有木的心坎上,他在心里已无数遍地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但答案总是要人去找的,积极的心态才是一个真汉子应具有的素质。
于是盛有木努力地站起来,用应急灯照着在四周仔细地察看摸索,以期有所发现。终于传来盛有木惊喜地声音:“兰心,快来看!”靳兰心闻言马上奔过去,见盛有木正在用手在岩壁上抚摸,不知何意。“快看,这儿有字!”盛有木提醒她。果然,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见石壁上有两行阴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