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霄敏锐的感觉到那一闪即逝的杀气,当即一声冷斥:“影,你越矩了!”
影连忙低下头,不发一语。正如他和暗从一开始便跟随主子,对主子的所有全然了解一样,主子对他们也是了解的透彻。因为一开始的追随,主子待他们不似手下,更似手足。所以很多事主子都不计较,以至于现在,对于可能威胁到主子名誉或是其他的事,不论是暗或是他,想必只要知道都会第一时间动手解决了根源的……
燕景霄眸子微冷:“影,本王一向对你和暗宽厚有加,但这不是你们越过本王去做一些本王不喜的事的理由!本王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们做了让本王将你们驱逐,甚至抹杀的事!你可记下?!”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影只觉得自己身后仿佛被冷汗浸透,主子这番所为,让他又惊又畏之下,却又陡然生出了几分臣服。
影低下头,恭敬道:“主子息怒!属下记下了,是属下越矩了,稍后属下会去刑堂领阀!”
燕景霄摆了摆手,示意影退下。影再度恭敬一礼,没了先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松懈感,浑身上下气势陡然一变,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刃,锐利逼人!
等影离去,燕景霄躺了一会,脑中思绪万千。这荸芝草一味,珍贵倒是珍贵,可是,怕要赔上不少人的命呢……
前世这个时候,自己还缠绵病榻,唯一有的就是德安每次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一些宫内宫外的趣闻。而那时,右副都御史一味荸芝草在京都可是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呢。毕竟,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的东西,哪怕是个没用的,都要供起来方显尊贵呢。一想到这儿,燕景霄眸子划过一丝讽刺。
想起前世,这位右副都御史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几经周折才将东西拿到手,却被他那位好父皇一句太子体弱,要此补身。生生给强取豪夺了去,想必前世的那位右副都御史一定恨死自己了吧。后来,这荸芝草如何了,自己不曾知道,估摸着也是躺在了昭帝自己的私库了吧。
今世再来,燕景霄早早就让暗部注意着京里的动向,在荸芝草消息刚刚出来的时候就让人给掐了。影七得了消息,几次三番想要去采都让自己压下去,为的,就是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
就在燕景霄沉浸在前世记忆中,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燕景霄瞬间回神。?
“呀!王爷醒了!奴婢这就伺候王爷洗漱。”一个穿着银白丝缎襦裙的少女声音娇俏,就要走近燕景霄。
“站在那里,本王允许你过来了吗?这么没规矩!”燕景霄平常不甚发火,当下只是语气冷了下来。
少女微微抬起头,似是想要展示自己花骨朵般娇嫩的容貌。白皙可人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水眸仿佛沾了露水的黑葡萄一般。柔嫩的红唇上贝齿轻轻咬着手指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她柔柔的一福身,语气幽怨:“王爷怎可这般说奴婢?奴婢自五年前被打发来这空荡荡的云王府便不曾见过王爷,昨日王爷昏厥回来,奴婢这是又惊又怕,心中焦急,这才大清早来看望王爷。如今厨房快要做好早膳了,奴婢伺候王爷洗漱有何不对?”
燕景霄抿了抿唇,冷漠道:“倒是个伶牙俐齿的。那本王就好好告诉你,其一,本王自幼不许旁人近身伺候,整个皇宫都知道。其二,不经本王吩咐便擅自入内,若是本王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你可担待的起?!其三,本王与你素无瓜葛,你身为小小奴婢,尽心伺候即可,下次再用这般轻浮作态,本王这怕是容不下你了。”
少女瞬间煞白了脸,随即,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谁说云王五年不近女色,见到女子必定如饿虎扑食一般呢?!她本是奴籍,还想着这云王要是个贪色的,赏自己一个位份,就能脱了这奴籍,再加上那人的许诺,这后半辈子可就荣华富贵都享不尽呐!
想到这,少女清澈的眸子慢慢蒙上一层贪婪,她娇笑道:“云王殿下,不要这么吓人家啦,人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经得住这呢?殿下要会怜香惜玉才是啊……”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还有些许青涩线条的腰肢,缓缓走向燕景霄,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的妩媚与疯狂!
她已经受够了一直被人轻贱的日子!人人都道这云王贤名远扬,小小年纪便处事不凡,她虽不曾见过,却也听了不少,今日她倒要看看这生米煮成熟饭,这云王殿下又当如何!她就不信他能舍得不要了自己的好名声!
燕景霄看着少女一步步走近,眉头紧锁,按理,他现在可是病榻缠绵的虚弱之体,要是躲开只怕就藏不住了,要是不躲,难道还真要任由这女子扑过来?
少女看着燕景霄皱眉的模样,低低一笑,继续娇声道:“殿下这么看着奴家,奴家可是很害羞呢。殿下说,若是一会有人看到殿下有恙在身却还抱着奴家不放,甚至……你说大家会不会觉得我玉兰魅力特别大呢?”
说着,少女咯咯大笑,脸颊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殿下,奴家来了!”说着,少女就要扑上来——
三步。
两步!
一步——
燕景霄浑身暴虐的气势不再收敛,就要动手之时,一柄铁剑横在少女胸前,一道劲气让少女身子倒飞了出去!少女在地上滚了两下,才在离燕景霄最远的角落的停下。
燕景霄一身气势瞬间收敛,换上最为温润的外皮。
只见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渐渐走近,来人正是季老和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
燕景霄猛地坐起身,翻身下床,单膝点地:“不孝徒景霄,见过师傅!”
季老不着痕迹侧了侧身,笑的慈祥:“哈哈,乖徒儿,快快起身!为师这昨个刚接了你回京的消息,在府上可是一番好等啊,没想到你这个不省心的,又在折腾自己身体?”
说着,季老快速扶起燕景霄,自然的将手指搭在燕景霄手腕上,口中道:“脉象不稳,后势稍弱,虚火太旺,臭小子,自个作贱自个身体干什么?!”
燕景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师傅,这也是情非得已嘛。”
季老吹胡子瞪眼:“什么情非得已?为师还不清楚你?!不就是不想见那皇帝小子吗!用得着这样?”
燕景霄抿了抿唇:“但是师傅,这样也最省事呀。”
“哼!”季老转过头去,不再跟燕景霄争论这些:“为师苦苦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为师的乖徒儿,这不,为师只好自己登门拜访,却不想这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这差一点,徒儿你的清白可就没了呢……乖徒儿,你不行呀。”
燕景霄这下眉头狠狠一跳,不行?你对一个男人说不行?燕景霄生生忍住自己要炸毛的心,假装没看到季老满脸的促狭:“师傅,这只是一个意、外!”
这意外二字,被燕景霄说的格外的,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了,,本王果真是在作死〒_〒
第162章()
眼见着自家小徒儿就要炸毛了; 季老只好意犹未尽的收了自己一颗想要继续逗弄的心; 笑着道:“好了好了; 为师不说了。意外就意外吧,哎; 为师知道一向谨慎; 怎么这次连府里的人都管不住,要不是老头子我来的及时; 那就……”
听到季老提起这个燕景霄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地上的少女,不久前影送来的消息中确实查出来的那些个下人都是身家清白,暗影的效率他不自夸的说; 有差错的可能最多千分之一。
燕景霄面无表情的看了地上的身影一眼,清白吗?或许就是清白才让他不会起疑心; 才会稍有松懈……
燕景霄当下脸色一冷; 赤着脚,缓缓走向地上的少女:“胆子不小; 敢来算计本王!说; 是谁指使你来的!”
少女唇角溢出一缕血丝; 大笑:“算计你?云王殿下; 奴家只是仰慕殿下啊,殿下这是反抗不成; 恼羞成怒了吗?哈哈——”
燕景霄看着少女一脸癫狂,面色平淡:“是吗?希望在不久的以后你还能笑的出来。”
少女一脸不屑,从一开始她算计云王不成,她就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云王再如何; 以他在民间的风评来看,想必也不会怎么为难她一个弱女子,最多赶出王府就是了。可要是成了,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她可是云王第一个女人 !云王突然回京,虽然她一个小小女子不懂什么,但是以那些茶楼里的人说的,这云王回来后,可能要一直留下来……再说,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以那人答应的事来看,自己后半生也是无忧了。想到这,少女眼中盛满贪婪,以及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
燕景霄见状也不恼,暗影审过诸如这少女的人不在少数,对付这种人自然有法子。只听燕景霄声线平稳,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本王所见的女子中,属你最为放浪,看你这般喜欢投怀送抱的……你说,京都最大的红袖坊如何?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滋味是不是会很好?”
少女一听这话一双美目在这番话下瞪圆,眼球上布满血丝看上去极为可怖!她一直相信凭着自己的容貌在大户人家做个美妾也是绰绰有余了,故而,即使她奴籍在身,也一直洁身自好,眼下这云王竟然敢……她立刻不顾一切的大叫:“云王,你敢!若是我刘玉兰当真沦落如此境地,必要你身败名裂!”
燕景霄唇角微勾,刚刚这刘玉兰走进来言语虽有敬称,但是却装作倔强的模样,连一个大礼都不曾行过,这样的人,最重的便是自己的面子了。只听燕景霄轻轻说道:“玉兰姑娘是在提醒本王要将你毒哑了,挑了筋脉再送去吗?这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想必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呢…”
刘玉兰眼中倒映着燕景霄一派温和的模样,但是很快扭曲。她歇斯底里的吼叫:“你是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快来人!这里有鬼!收了他!收了他!……”
燕景霄眼神平静无波,看着刘玉兰缩在墙角,抖若筛糠的模样,继续声音轻柔,但却是下了一剂猛药:“ …哦,对了,玉兰姑娘这般的,嗯,风姿,也是要好好供人观赏才是,你觉得,令堂做这个观众如何? ”
刘玉兰当即抬起头,眼神清明,但是却带着染上血红:“云王,你不得好死!”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年轻人一边叫道,一边甩出一缕银光,只见银针扎在刘玉兰的颈侧,刘玉兰仿佛失去意识一般身子软倒在地。
燕景霄看到那根银针,眸子微微一闪,而后微微颔首:“谢过这位……”
而后,燕景霄眼神转向季老,季老也不负燕景霄眼中的疑惑,介绍道:“这是天昊,是你大师兄的关门弟子,医谷的少谷主。”
“原来又是一位师侄,今日多谢了。”燕景霄语气带着几分亲和,让人不由想要顺着他的话走。
果不其然,天昊腼腆的低下头,平凡的容貌上爬上一抹红晕,意外的多了几分灵气:“见过小师叔。”
季老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而后道:“乖徒儿,刚刚这女子为何会突然那般作态?”
燕景霄有些疑惑看了季老一眼,这么浅显的逼供的套路季老作为曾经身历三朝的老人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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