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将他们连根拔除,开儿请缨化装易服,首途崇明岛侦察敌人动态!
石青玉向其道谢道:
“开儿兄弟,本府与少夫人斟商后再定行止,你先将许平的家小接来安顿,
以昭信诺,这“大明师”其作为耐人寻思,咱们得从长计方参详周全!”
“青龙会”的金库中所存的现银不多,收支帐册全部被经案师爷钱来富携走或
烧毁,无从查究!
依估计十年码头及各直属事业营余,抢劫等、除去五千多人的开支,尚应结存
大量金银在库才是!
这可能早被“血刀”的遗孽大明师所提走,挪为别向开支去了!
在进行午夜大审发现“阴秀才”马某谋已畏罪服毒自杀在牢中!
“青龙会”会主蔡万钧,在十年前便被人挟制.现在只是个傀儡主儿!
所有的大权都在两名文案手中,他是照本宣科,维持场面而已!
巡党主”是个粗汉子“内堂主”已死亡,“外堂主”他有船舶可以两头连络;
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可惜这次事变他不在堂中!
而四大坛主裴白衣已死亡,塞北人狼是个野种,沧海渔夫是个算盘珠儿。不拨
他不会动的人!
各府组合中任事,原来组合整个被瓦解掉了!
浦口乃是江北之主要门户,石青玉派十一大兄坐镇主理这处分堂!
拟定中随车西征的人多了“塞北狼人”“阴曹巡逻”“武陵秀士”“八荒樵客”
“红粉青罗”五人,余人留在浦口了!
开儿很快的便找到了许平的家,那是一名平淡宜人的中年夫人,没有对她实话
实讲,只是通知她许平已阵亡,请其节哀顺变!
协助她料埋了安葬事宜。对这三个孤儿寡妇;今后一切生计开支统由石府浦口
分堂来提供,发给她一面石府武士的抚恤的铁卷!
开儿言明是许平金兰之交的磕头弟兄!自应对大嫂来多方照顾!对小侄儿女们
应予教养之责,过些时日,便让她母子们搬到分堂中定居!
石青玉对能操纵“青龙会”与“血河天魔”的“大明师”已耿耿于怀,对这名
敌人的形象始终是个模糊不清的感觉!
给予他自出道一来唯一败迹的感受,有似龙隐云空,首尾不见无从捉模!
金叶夫人见她的大哥哥为此不择于怀,便提醒他
“大哥不必为此事烦心,妹子认为他是因为势力不足或其人生性多疑,不敢面
对现实,老认为人家能危害于他,因之,专办些阴事,不足为虑!”
“唉!咱们也只有如此自我解味了!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能掌握他的动向!”
早先在阵战中来归的”红粉青罗”已承认她是与许平一起在崇明岛学艺的女间
谍之一,她的任务是暗中掌握“青龙会”中的动态,可能是一步闲棋,数年来,始
终未曾有人向她连络!
这是石府所能掌握到的“大明师”这名神秘的唯一线索,将来或许另有大用!
沈瑶琴舌如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命她也随行西征,既往不究!”红粉青罗”知道了路五娘的出身,也是半路插入者,而且还身在各夫人们的
寝内,夫人们都视她为亲姥姥般的相待!
可见石府待人之宽厚,用人唯德唯才,对出身并不歧视,令她感动不已!
沈瑶琴采用旁击侧敲的方式,来搜集一些“大明师”的动态!
对大明师这种隐身幕后,以内奸作用来谋取江湖大业的作为,深自警惕,不能
等闲视之,到是平时一无征候,一旦他发起颠覆活动时,迫使再建全的组合,也能
毁于朝夕!这是一棵狠毒的大毒草!思来令人寝食难安!
石家蓬车队离开浦口西上的首站是——乌衣镇,再西去是徐州,已进入皖北山
区,这些地方是属于“铁衣堂”的疆界!
“铁衣堂”是股马贼,约有千骑人马,盘居于徐州。三界,定远等三个县份内!
名目上自称是抗“元”的义军!
却从未见到他们曾与元鞑子铁骑拼搏过,三个县份的民众还养得起他们!
平均每县只养三四百人,有他们的存在也有些好处,那便是附逆元蒙有汉人官
僚们,不敢过份压榨凌老民百姓,怕他们民匪勾结进行报复!
在张八岭的官道上设得私卡,收取些商旅路过的规费银子!
对石家车队西行,潜伏浦口的谍作探干早已转报上去了,“青龙会”的檄亡,
也已一日三报,不能等闲视之,对石家车队之完整无缺,那是忧喜参半!
“铁衣堂”是个穷组合,没有江口码头的山地狼,他们飘忽不定,打不出个局
面来,坐地分财!
总瓢把子是“猛狮”吴铁衣,生了一脸张飞型的虬髯胡,外貌,凶猛,表象威
严,他将部属分为五旗,白领一旗五百人,其余约二百多人!
现在已集中待命,人欢马腾,只待白拣这由“青龙会”杀下来的剩余,收拾收
拾也差强人意了!
哪知三报到来,是一报一凉心,一报一胆寒,石家那一千人的蓬车队已接管了
“青龙会”的总堂口!
一夜之伺吞下了三千人马,三十多大小头领,而往日被列为神秘难测的“血河
无魔”被人家像赶羊似的牵着游衔!
是“青龙会”太也“豆腐”,还是石家车队难缠,他这千骑五将的小班底,是
经不起硬碰的!
不过。张八岭下的私卡,他不准备撤销,照旧在收取商客们的买路钱。
他千匹铁骑已备停当,要亲自看准风色来拼他这一仗!百千万两的绢帛,这生
意太也诱人了!
卡子设在沙河镇西端的石桥边上,石家车队要待过午之后才能到达这里!
这座石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咽喉地!
客商们不论是已过桥的或尚未过桥的,都停在这桥的两岸上的杂树林里打撑不
走了,要看“铁衣堂”是不是软的欺,硬的怕,放石家车队的水,不由费用、白
让他们过桥西行!
反过来说也要看石家车队是否接受这种明目张胆的江湖勒索!
若依“青龙会”的例子,双方应该大火拼一场,争个赢输,这热闹有得瞧的!
江湖生涯有时是在争面子,现在便是面子问题!
石家前马开道的是十五大兄,与欧阳红姑娘,双辔并行,谈笑自若,远远望见
那石桥头处,众家蚺集,商旅蚁聚!
“唉!又要有事故发生了!”
“说得有,三天两头开杀一次,这决不是能令人愉快的事!”
两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开朗、不必问也知道是“铁衣堂”这批凶神恶煞不太上路,
横了心,铁了胆要找“死”钉子碰!
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约莫是张开了罗网,等待着要人头落地了,他们才会
大梦初醒!
唉!这便是江湖行,江湖事,江湖岁月!江湖过节
十五大兄在一箭之地外勒住马匹,抖手打出一枚红色的钻天伞旗花烟火,通知
后队蓬车,前面有事故要发生,准备停车列阵!
“蓬车来了!”
“车队的前站那位哥子发出讯号!”
是民众们的叫喊,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是相当兴奋的!要看这场扬刀
搏杀,互相猜测双方势力优劣!
“铁衣党”的通行规货卡子、平时由一队小喽罗担当岗哨!
今天却换上第一旗旗长的“斑兰虎”常顺山亲自把关,他那两百铁,都在卡
上聚集,待命而动!
一式黑衣劲装,腰下挂刀,斜肩扛箭,手持铁弓,对较大规模的厮杀,当然以
弓箭为先!
“斑兰虎”表面镇静,其双手心里却有些汗湿,暴目四闪,横肉满脸,那粗壮
的身子,有些虎背熊腰的威武表象!
蓬车已远远的尘头飞扬,蹄铁震地,雷动着接近了!
十五大兄对欧阳红苦笑道:
“妹子,走罢,待为兄上去盘盘道,见识一番“铁衣堂”的威煞!”
他们再次策辔,马起小蹄,接近站卡,便翻身落马,将皮缰递给欧阳红,规正
一下胯骨边的“雷刀”,扬长阔步走向站位的“斑兰虎”面前,拱手道:
“这位兄台请了,石家蓬车队向站十五郎有礼,入乡随俗,小地方来了自金陵,
初行江北地面,这里可是座路卡么?”
斑兰虎挺胸突腹,语声洪烈粗哑着道:
“好说,咱们正是这座路卡的管事,你家路客不论来自何方,凡要过桥,先得
依例,完纳规费,才得过去!”
“多谢指教,华运车一百五十辆,辎重五十辆,人口一千零三十人,马口待数,
请教规费多少,怎兑交!”
这话问傻了“斑兰虎”,这种事,那里是他大旗长干的差事,牙根儿不知道根
据什么条件来收费,怎生收法!
陡的从他身后挤出一位文案师爷,专司帐目的情矍老者,鸡爪子在案头算盘上
“哗啦啦〃一阵拨弄,结算出来了,他躬身回道:
“会你哥子,蓬车每部五两,人马合计一两,总共现货银子是贰仟零叁拾两正,
现银收取,不拖不欠,不折不扣,不抵不押,先付后行!”
“不多,不多,兄弟等西余‘工门关’,再去狮子全程十万里,货值小估应有
五亿万两!
你兄台等不知是收的何种规费呢,兄弟化了银子总应知道为什么化的!”
“斑兰虎”列开巨口,露出两支虎牙来“荷荷”笑道:“地桥的保护费你哪!”
“有道理,这桥看起来应有两百年以上的历史!”
欧阳红捉夹的向那桥上的石刻望了眼,按口娇呼道:
“哥,桥是大宋微宗十年造,近三百年哩!”
“噢,那不是你兄台祖先八九世以前的事吗这过桥费的理由怕不充足,那保护
费又是怎生保护法呢?”
“那当然是保护你过境平安哪!”
“贵组合的疆界有多大呢!”
“乌衣镇至少溪河,全程五百余里哪!”
“好长的一段路,不过,照你老兄的说法,若在此段路中货失人亡,贵组合能
赔得起这五亿万两么?”
“保你哥子过境平安!”
“包涵!兄弟不相信你老兄有这保平安的能力!”
“斑兰虎”已勃然色变,目时厉芒!
这样吧!咱们不民试验一番,兄弟一人一马,应缴纳一两银子,我将这两银子
托在掌中,若你老兄能拿过去、那表示你行,你快,有这保护的能力,蓬车队的全
部规费照付不误!
否则,你拿不回去这两银子,那表示兄弟能保护你,而不是你在保护我!你看
如何,不必抽刀子比划,那太不雅而危险,你老兄认为这办法公平不?”
“斑兰虎”认为这是小事一桩,轻而易举,点头认可,赌这一局,也未尝不可,
这番较技不必流血或摔跤!
于是,十五大兄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手掌仲直,银子落在掌心中,道:
“你兄台请来拿吧!”
“斑兰虎”迈上一大步,两人靠近了些,右手五指张如鹰爪,疾抓而下快如闪
电,眼看,便已将银子抓
十五大兄托银子的那只似魔手,手掌平伸未动,手腕一闪闪缩即翻上他的手背,
手背对手背,“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