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下家与庄家也都试手过了!总结四家中以下家铁毅的点数最大!
只见他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心下笃定,便似一箭定乾坤,财源滚滚入怀了似
的!
沈瑶琴冷眼忖思:(看光景,那是预测这场赌博之胜负了!)
试骰之后便要正式开始!
“下注!”
沈瑶琴素手一推,将一枚一千两一枚五千两的码子,推出自家门前!那是象征
着六六大顺之意!
筹码虽然不大,但这是初手,一般而论也不算是太少了!
欧阳老寨主精神抖擞,精目四射一番,见三方都已下注,尚有些附注小额,便
抓起骰子双手一搓,撒手将骰子掷出!
那是手法老练,功力深厚,有板有眼,输赢不论,气派十足,杀气腾腾,功架
可圈可点!
石青玉默默的在观察,揣摩其中的奥妙,掷骰虽属未技小道.也有他的道理法
则,乃是技巧加运气!
“五点!”落实了!
老寨主颊肉抽搐了下,那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
结果,大家掷了一轮,还是庄家赢了!
老寨主精神烁烁,一仰手便是两万银子的进帐,自是甚为受用自在!
于是,反覆轮转,石青玉已输掉了十几万两出去!
而掷这三颗小不点的手法尚未弄通弄熟,其中虽然也赢过几场,但赢少输多!
他暗呼“邪门”不已!
有时沈瑶琴也过过瘾代掷几把!换换手气,所谓拿钱买经验.全神投入其中!
结果身前那堆码子已逐次跑到别家去了!
令他夫妇在沉着中无可奈何,嫩就是嫩!那两百万两码子只剩下不足一半了!
输掉几百万两银子不上算什么,但认为此乃小道也,凭他们夫妇的智慧才识,
灵敏惊觉,怎能被他们这批莽夫比下去了!
而事实上已被人杀得溃不成军,这不是透着邪门么!
沈瑶琴娇呼一声道:
“再来些筹码,压压库!”
“呵呵!少夫人高见!”
“少夫人重整旗鼓!”
“少夫人亲自操作,必能胜券在握,搏局逆转,大杀利市”’
“那是,好口采,本座没这般想法,旨在向众位长者讨教!“
他夫妇已赌得暗自恼火,不信邪,硬碰邪,较上了邪劲!
只这一晃眼的睦刻中便轻轻易易的飞去了两百万银子!
照这种速度估计半日时间,这两百辆车货品,便要转手泡汤了!留在这商邱,
拍拍手向金陵去!
这还了得,待输得吊蛋精光,钱不算多,这个脸面可怎生丢得起!
他们有种已被人套牢了的感觉,身落陷阱,反覆为艰!
两百万码子已堆在她面前,夫妇对望一眼,心照不宣,莞尔而笑,他们要重新
出发,最起码也要掉到中午,才能散局退席!
建儿奉命客栈般救兵,那个小身子在马上狂疾而奔,恨不得能一跃而回!
正奔驰中,近东门的官道上出现一袭人影,阻住他的去路了,扬手向他打招呼
道:
“老兄弟,咱们又碰头了,怎的像火烧屁股似的,在忙什么?”
“啊!黎世子侠驾,巧啊!有些阴魂不散的味道!”
“呵呵!刚到,石少主好吧!温柔乡不住住何乡,闻知归德府大豪请客!那是
够拉风的哪!你老兄弟怎的这般匆忙!“”少主与少夫人在麒麟寨作客,我老仙奉命回去搬救兵呢!”
“怎的!说笑了,凭石少主的身手,世上还有收拾不下来的人么!麒麟寨那欧
阳老儿是堆臭狗屎,他算老几!你在冤我兄弟,不够义气!”
“唉,半点不假,只是这场搏战,由地面搬到桌面上来了,少主夫妇对那调调
儿怕是应付不下来!”
“赌!“
建儿点下小脑袋,头项端那颗朝天辫,也弯了下来,神色忧急,真不想与黎不
全在这里闲扯蛋!
黎不全有些领悟剑眉一挑道:
“原来如此。老兄弟若不见外,兄弟便在这里相待,回来时跟去瞧瞧,这其中
另有计较!”
“这!多承仗义援手,暂且别过!”
建儿已加鞭飞奔而去,“赌”这玩艺,他老孩子当的在茅山“灵虚观”中,有
时也玩玩.却不敢夸精通,只是懂得而已!
他对黎不全甚具好感,那是打出来的交情,上次他逮到那个“九阴阎王”海金
山.对石家说得上仁至义尽是好朋友,够交情!
于是便一口承当了下来!说不定他也能帮上忙呢!
客栈中石家的人上下甚是平静,外面由十四、十五大兄在主理,里面由二夫人
薛金凤当家,成儿与开儿小夫妇奉命去侦察诱捕那个给石青玉侍宴的小侍女去了!
薛金凤听了他的传谕,摇头苦笑道:
“建儿,这事本座也是外行,家中从未发生过赌博的邪事,为少主、少夫人绝
对禁止的,怎的现在已失去了原则!”
“唉!少主没有详细指示要谁去,这事只有夫人宣示一番,看那位护法对此道
有些心得,便与少主参详着办!”
咱们也不能要人家主设陷阱给坑了,总得集中全力来反击他们。”
于是呆在客栈中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新情况!
塞北狼人,三世狐姬,武陵秀土,穿山甲、郁雷,原都是黑道人物,对赌有心
得,便自报奋勇,请樱去麒麟寨增援!
薛金凤大是安慰,掩口笑道:
“想不到家中人才济济,本座便奉派各位上阵了!”
这几人欢颜拍胸保证,绝不会输与他们去,已准备起程上路了。
护车“蛟“队之长,阮土豪匆匆由草料场赶向来对薛金凤道:
“属下请命,愿随同众位护法去为少主效命。”
“你,这不是去搏杀,乃是去赌博!”
“属下八岁即流落江湖,对这些鬼门道,自认为有些心得,为少主分忧!”
薛金凤打量他一眼笑道:
“难得!准你随行,出乎意料,望你大显身手,马到成功!”
“属下颇有自信,感激二夫人成全!”
于是七匹怒马,一窝风冲出东门!
建儿远远见到黎不全停身路侧相待,这才想到走得太匆忙没有给他准备匹座骑,
只和嚷道;
“世子大弟,咱们合乘一骑,对不起俺老仙已将你这外援高杆忘了!”
“无妨!”
说着便飞身跨座上马,再道:
“这事只是玩玩,石少主已认真见重了!”
“玩玩!啊哈!说不定这时已将百部车子的货口输掉了呢!咱们输光了只有拍
拍屁股打道回金陵,西征的计划整个的粉碎了!
这批狗贼好心计,一滴血不必流,便将千万银子骗了去,名正言顺!“
这话说出,他们七人同时沉鞍,心下猛震!
他们蹑手蹑脚的进入“麒麟厅”,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场面已十二万分的紧张,七人靠在石青玉、沈瑶琴身后,观察战局情况!
建儿小身子,一拈便回到石青玉身边去!
乖乖!三家通赢,天门独输,筹码是越换越大,现在是一个筹码十万两!
沈瑶琴将筹码向外两推便是百万两!
他们七人都是赌场上的老“杆”,抬眼之下已估计出石少主已输掉了两千万两!
也等于说由金陵开来商邱的两百辆货车,已输掉了一百辆!
不足一个时辰的当口,他夫妇两人已被人吃了个哑口无言,这场面还要支撑下
去!否则便要结帐了!
两千万两,使任是那个绿林黑道大豪,也得惦一惦。
一般线上开扒,道上放血,能一次弄个十万、八万两怕已是大买卖,大生意了!
而现在——石青玉已输掉了两千万两,面不改色.镇定如恒!
老护法及黎不全见了这种情况,谁也不敢开口搅到自己身上来!
得先摸清楚情况,多看几局,再事斟酌!
石青玉已站起身来,准备抓骰子了!
陡的身后已有人道:
“少主、少夫人,属下请求恩准代劳一次,换换手风!”
石青玉那只手停在空中落不下去,头也不回的顿了顿道:
“好吧!士豪,让你辛劳了,别将这小事放在心上!
石家多了不敢说大话,每年本府输掉十亿,百亿的还担待得起!“
“少主你圣明!”
“咱们苏杭、太湖、运河水道、长江水道、关外长白,淮河大泽,每年入超还
不差这个数目,只要疆界不输掉,金银散去还复来!”
“属下理会得!”
只见他跨前一步,建儿立即让出位置!
他先将劲装袖口挽起,露出半截手臂,向四周人众,微笑点首飞眉,打个照面,
双手一洗,表示干净无伪,绝无作弊假带之事!
向海碗中抓起骰子,落入手掌中摸弄了一下,那是人人都看得明白!
他手掌下翻,准备掷了,却回头对沈瑶琴道:
“少夫人若信得过属下擅专,将余下的码子都推出来吧!”
“说得正是!”
“欧阳老寨主你是否愿意将这些码子一次吃下去呢!若没胃口,咱们便慢慢来!”
“哈哈!呵呵!豪气!佩服!老夫吃了不会肚痛!但凭你家,只管推下来!”
“好爽快!在下心敬心领!”
沈瑶琴素手向外一拨,她身前的码子全推出去了,也不知尚余有多少!
阮士豪将搁在海碗上空的那只手掷下!
三只骰子已在碗中旋转,……
他的手掌五指张开,侧竖在那只海碗的外侧,遥遥控制着!
姿态样子十分自然,他在防范有人暗中动手脚!
他所掷下来的骰子全凭的是技术,也是一种艺术,货真价实,是不容有人暗中
破坏的!若那样子便是不上路了!
骰子在海碗中转动甚久。
他遥控全场,目视八方,内息已远足了他所俱有的六成“九转玄功”,严阵以
待!
那另一只手也直竖在桌面上,以防不测之变!被人打扰了这一局!
“豹子!红豹子!”
尘埃已落定,待下家掷过了!庄家便要赔码子!
天门的码子已统计出来是五百七十三万两。
欧阳不群身前立即少去了四分之一的筹码!
石青玉身前,已足有千两的筹码,已是起死回生!
这令石青玉与沈瑶琴精神一振,黛眉扬动!虽然他还是个大输家!已有了必胜
的信念,只要他不说撤席,欧阳不群不敢声言收手不玩了!
庄家还是大赢家,老寨主并不在意,呵呵乾笑望着阮土豪道:
“你老弟,后生可畏也,好运气!本寨主再领教高明!”
“不敢!小子放肆了,你老多提待些个!”
“那儿的话,谦虚,高明,高段,请押下!”
“小子代主奉陪!”
“下注!”
沈瑶琴素手一仰将推出一些筹码.心境比前时已恢复了灵慧,向阮土豪望去,
征求意见!”
阮士豪眨一下眼睛躬身谦卑的道:
“少夫人圣察,属下认为押一枚码子即可,财神爷已转了窝了!照顾不到咱们
了!待他转回来,咱们再多押些!”
一万两的码子推出去了,很久了桌而上没押过这小的数额!
“玩嘛!有码就不算少!”
庄家已掷下骰子,欧阳老寨主以老当益壮的姿态,撒手后暴喝道:
“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