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们的山产应用之物品,也是由邻近世家暗中与他们谋权交易,到那时
他们不明行情,便宰杀由人了,反过来又大嫌他们一票!
视他们为一群自生自灭的野人!他们民智不开,终归成不了大患!
苦就苦了一些汉家小民百姓,及往来的路客,敌对不及,只有忍气吞声,呼救
无门!任其长久驻此割肉吸血了!
汤辛僚属们、大公们虽看出了石家军威严正,部勒有序,但这五百车丝绢锦帛,
其诱惑力更大,而且半数尚是母的!一群令人心痒难耐的雌儿!
若是一战俘下他们,岂不是人、财两得,有得富贵享受了!
况且是以驱兽为助,一旦接战,吓也吓溃散了他们,那时便只待套马驱车回山
了,他们若敢进入山区!便似引兽入陷,有进无出的份了!步步皆可伏击他们!
这算盘也是打得叮当响!绝不认为石家的车队能将他们怎样!吃掉他们!
这一夜,石府车垒在紧张中平安渡过,他们没有发起骚扰性的偷袭攻击!
也是因为,车垒外堆火通明旦之故,他们那些禽兽蛇虫,原是怕火的,要用小
部分,无济于事,陡自给敌人有了警惕之心!于胜败之机毫无所补!
黎明之时“朱雀宫”的“五毒统领”们已潜伏在车垒的周围,不时的吹奏着特
制的竹驱逐各类毒蛇,而列成阵,在草丛中蠕蠕而动,慢慢接近!
竹应风传来,有如牧歌,十分委婉悦耳,清亮而有节奏!
石府上下并不以为意,毫无警觉!
沈瑶琴调动四个男女护车小队,每队六十二人,另配属二十名“飞天神蝠”,
打算向“天龟族部”的阻路哨卡上叫阵冲锋!向他们挑战!试探其势力如何!
车垒中今日由明丽珠主理中馈,后素娥大妇,赵彩蝶姑娘副之,她们都是由
“八槐堂”归附来的人,合作无间!
护车铁骑总提调是车群左大武士!其他老护法留守车垒!
阮士豪带十名武士,前锋探道!双方虽然相距三里,这军行布署却是按步就班!
武士裙钗们服饰鲜明,器械精良!纪律严明,军容甚盛,便是蒙古铁骑亦不足
以其匹,有些以此炫耀先声夺人的意图!
而“天龟族部”的人马也集结在路卡之外严阵以待!陈兵列兽,其心意亦带有
震撼敌心的作用!试图给敌人一份强大威武的感受!
只安坐雕鞍立马主位上的是个年已六旬以上的方面老秆!冷然屹立,气息慑人!
头顶锦鸡翎毛排列编结而成的皇冠,耳下垂带两条虎尾垂带!
内穿金甲胄衣,外罩可黄短袖战袍!赤马银镫!鹰目炯炯,令人不敢亵渎!
其左右比肩而下,各其特色,互别苗头,服饰怪异,实是先民土番味!
稍远处立有临时栅栏,其中马鹿虎猿,巨蟒大蛇,多鹏大雕……
各有数百头,挤挤而动,张牙獠齿,碧目眈眈!森林待噬!令人心忌胆丧!
沈瑶琴远远望见心头一震,秀眉攒结的喝道:“马眼加罩,小心提缰,别让野
兽们惊乱了阵脚!“
骑士们手拍马头,各自安慰他们,唬声招呼!防止乱蹄!
而阮土豪的前探十一骑,马匹见了大群虎豹已停蹄仰首悲嘶,马腿已打颤了!
弄得他十分狼狈,惹得两旁土人山民们哄堂大笑,齐口怪啸,恣意取笑他们!
阮土豪勃然震怒,厉喝道:“列阵三角,压力护马,立下威煞!“
他身后兄弟们盘马站位,前敌一人,二排两人,二排二人,四排四人,布成一
座等边三有形,手中斩马刀斜支马前,齐口喊一声“杀!”
如是马已不惊,威仪立显!凶悍严整!军威复壮!
“有种的出来一个,阮大爷立斩马前!”
他带马斜刀,大有牌睨天下,雷霆万钧之势!令敌阵群相讶然!
汤辛大酋长暗自嘀咕,这石家车队军威壮盛,士气如虹,抵是难缠的个组合,
察一叶而知秋!这青年只是个马前小卒而已,他双手分张,压下众怒,不为这小卒
所左右!
阮士豪见敌阵没人出列,更显轻蔑,提聚真力,肆意撩拨!神情倔傲……
“玄武大公”楚天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暗自示意,放出一支“神鹰”!
这只苍鹰,剑翼高空隼击而下,向阮土豪头颅探爪抓下,当真是苍鹰捕兔,其
疾如矢,铁爪如钩,若是让其抓下,头颅会立即抓裂!
阮土豪“嘿”的一声,“挣然!”雷刀出匣,腰下闪电惊鸿,“雷震霄汉”!
刀上已“轰!”然雷震,发出一声破空的音爆,朝这苍鹰斩下!
这只鹰甚具灵性!眼见敌人有备,刀气临身,立即缩爪扑翅,“嘎!嘎!”枭
叫着扑空上升而去!空中立即浮飘下三五片羽毛!
也已是千钧一发中,逃过这一刀之幼!
这令阮土豪仰空愕然,这一刀他自忖能力到首堕,而居然失手了!相当意外!
对这扁毛畜生,不得不另眼相看,已不差于一个武技高手!
楚天来更是痛心,他的宠物之一的“云霄十翼”,险些被敌人宰了!空中飘羽,
那是已负轻伤!立即吹哨呼唤!
那鹰是死里逃生,惊魂初定,在空中盘旋不已,不敢下落归架!
由此可见在大难临头时,在本性上它是任何人也不相信的!
阮士豪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星语”,预算出那苍鹰盘旋飞翔的方位速度,对
空拉发了火线!
一支火箭爆竹,迎风直上云宵,其速度比箭矢快有十倍,疾至苍鹰附近!“波!”
声轻爆,炸发了一团火星!万点罗网已撒开!
鹰身上的羽毛立即被星火所笼罩,大翅小羽,一起被星火燃着!只听一串悲凄
惊号,扑翅已不能御风,斜斜狼狈着逃回敌人阵中去了!这鹰便是不死,也成为废
物一个了!
这着妙棋,已令楚天来震动了,心中忐忑不安!
他本认为他的空中武力,千翔扑下,那是令人防不易防的百战百胜的唯一我独
尊的绝招,怎知刚以接触,便即败下阵来!
敌人的烟火若是百支齐发,自家的飞将军,焉能不被烧得面目全非!一无用处!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本有万丈雄心,准备大杀敌人一番,现在这心意,却如落深渊!无所凭仗了!
敌方已群相骚动不安,石家若是利用大量烟火,那么他们的数万支大小各类飞
禽走兽岂不是失去了功能!无是处!
正于这时,石家主力马队已整齐划一的开赴上来!马不乱蹄,男男女女人物风
光!
是一支潜力无穷,百战江湖的雄师!这气势慑人心魄,令人不战自溃,相形见
拙!
阮土豪立即解散了三角阵,斜向一线退下!
头马三骑来至距敌五十丈处,驻马当途!石青玉顾视之后抱拳道:“阁下想必
是岭上山民大酋长,汤辛族长了!”
“来骑可是传言中金陵石家车队,石青玉车主了!”
“正是石某当面,另一位乃是石家二府主李大壮兄长,这女客乃是贱内沈瑶琴
夫人,本府车骑,西上长安,你等族家,相聚阻路,意欲何为!”
“咱家汤辛,世居虎岭,率子民万家,便始斯土,设站道左,凡有商旅路过者
抽其资财百之什一,为借道通关之偿值,以兹生养吾民!石府主若待本行,须得折
算扣缴不误!”
“好说!酋长阁下,贵族先人当年亦会‘汤武革命”一统天下,令行四海,寄
食九州,事过千载,而今乃有’元’一代,窥主国柄,形似寇盗,本府不与同意!
望酋长撤去路障,容我车骑通过!”
“嘿嘿!咱家在疆界之内设关十载,兆民服从,未有抗拒者,石家车骑事不例
外,若生二心,不容调度,势必刀下亡魂,望府主三思!”
“承蒙启示,本府正有此意,凡西行路上不论官民若有阻拦,我家护车健儿必
将扬刀开关,为万民开路,歼灭悍匪,得以清平!奉劝酋长率族部顽劣之徒,勿蹈
其锋,退守山区,自食其力,不识明智!若执迷不悟,暴虎冯河,一旦杀戮起时,
已死无葬身之地!”
“嘿嘿!大言不惭!就仗此犬马,狂傲江湖,不知自量,尔等若敢率众犯强杀
无赦,以儆效尤者!容你斟酌利害得失!”
“酋长关家了,本府意决!前数日曾亲赴岭区巡视一周,所见所闻,至为浩叹!
山民同胞,穴居野处,与禽兽同伍,不似人同,失去教养,不忍卒睹!尔等长上者,
却是广厦宫室,养伦养奂,奴仆云从,锦衣玉食,差别甚大,可说有天上地狱之差,
你等只是一批挟愚民自重,谋取私人利益的一群残民之枭贼!若不清除净尽,那些
苦难山民何日重见天日,获得解放!”
这时在汤辛身左列的“赤练蛇”都武,怒目虬张的厉喝道:“我父山中遇难,
为宵小偷袭,可是你这杀胚,下得毒手,血债血还,不打自招!父仇不共戴天,本
爵这便向你索命!“
喝罢,他已夹马越列而出!口中吹奏一个竹哨!其音尖锐如鬼哭神号般的凄厉!
眼见这场搏杀便待就此展开!
而他却并不会单人独马冲杀过来,只是以笛音指挥他的族从,拥上来一大批大
小不等的毒蛇!蛇虫!滚滚爬爬!蜂涌游动,霎时已布满了官道及两旁山野!
石家上来对话的这三百余,虽然马眼戴厂目罩,但畜类自有感应,马匹俱都悲
嘶抛蹄骚动,站不住阵脚!恐惧之感令马体肉颤!
沈瑶琴当机立断的娇声道:“二哥、玉哥,咱们应迅速离开这里,他们志在驱
策毒蛇猛兽打头阵,乱我军心!这事自应智取,不容力敌!若容其包围,便难以回
垒!”
石青玉放目四顾,偌大一片山野之中,竹哨声已此起彼落,那是敌人的攻击令
已逐渐扩散远传!这蛇阵已早先列布!便道:“也应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石家铁
骑出师以来,从未曾有过不战而退的前例!”
“那是,妾身便传令屠蛇了!”
如是,这两百四十名铁骑,收了斩马刀与梨花枪、男武士取弓搭前,女裙钗手
中多了具“诸葛神弩“后队改为前队,盘马转向,向后撤退!马起小蹄!
“这后卫守护仰仗玉哥、二哥了!妾身赴头马察看情况!”
石青玉、李大垃等十几人已纵身转躯回脚倒立雕鞍,监视着敌人动态,徐徐后
退!
只见汤辛脸显甚是自负笑容,无所忌惮,指手划脚的在调度指挥着!
他身后首先拥上官道的是四五百头猛虎、大金钱豹子,这些大兽是圈在临时栅
栏中,看情况是二十几只为一队!
由驭兽师扬着鞭子在驱赶上路,这些虎豹只蠢蠢而动,撩牙伸爪,活动筋骨,
懒洋洋,并没有疾仆上来,跟在石家铁蹄后面,节节推进!
虎豹的后面罗列得是,一群大黑猩长毛猿猴、金毛猱、大马猴、银丝猿等,有
数千头,其中也有专人管理着,它们动荡不安!
管理者要不时的鞭笞它们,才能规矩些,这战力怕是并不高!
再后面便是数千大角鹿